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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就在那十个人中间!那家伙知道了自己杀人的真相,妄图掠去三十万,把自己愚弄得一塌糊涂,并令自己险些杀死无辜的妻子!!
那天周雨楼去了银行,当他回到家时那些人已经在他家坐了一会儿了。周雨楼想,一定就是在那段时间内,他们中的某个人悄悄溜出大家的视线,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完成了那个阴险的勾当!所以刚才,直到睡觉前周雨楼还在问蒋丹,那天有谁单独在卧室里待过,但蒋丹完全没有印象。
蒋丹翻了个身,把脸从丈夫胸膛上挪开,周雨楼帮她掖好被角。
变天了,周雨楼听见外面呜呜地刮起了风。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卧室里黑了好多。但是梳妆台在他眼中依然清晰,他眼前依次幻化出十个人的身影……他们每个人都站在梳妆台的前面,拉开抽屉,放进一个手机,然后抬起头得意地和他对视。
十个人……手机的主人……敲诈者……真相……黑夜中,周雨楼浑身滚烫!!
必须找到他!老天作证,游戏的性质变了,三十万不是结束,让那混蛋为他的张狂付出代价才是终点!
必须找到他——周雨楼整晚都重复着这个誓言,决心好像鹤云山的落叶堆满他整个身体。
吕青进门的时候,周雨楼刚穿上外套。
这是第二天的早上8点,蒋丹还没有起床。以往这个时候周雨楼早就出门了,今天没有,显然,他在等她。
“没休息好?”吕青看见他的眼睛有些红。
“还好。”
“怎么还不去上班?”
“头两节没课。”
“昨天去鹤云山玩得好吗?”
“嗯。”周雨楼说,心里一阵绞痛。他已经发誓永远不再去那个地方。他把吕青让到沙发上。
“吕青,有件小事,我想问问你。”
“说吧。”
“呃……”他掂量着如何开头才不会吓着她,“有个细节,麻烦你帮忙回忆一下,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什么细节?”
“上个星期四,家里来了好多人,你还记得吧?”
“记得。”
“你还能回忆起来,那天在我回来之前,他们中有谁单独在卧室待过吗?”
“单独……在卧室?”
“对,好好想想。”
“丢东西了?”
“原因以后告诉你,这关系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能想起来吗?”
“单独……在卧室……”
“有吗?”他目光迫切。
“哎……你别说,好像还真少了一个人。”
“少一个人?”周雨楼瞪大眼睛!
“对。”吕青慢慢说,“那天,那些人进屋之后,都觉得你家的布置很有特色,蒋丹就领着他们四处转了一圈。后来回到客厅的时候,蒋丹让我去给大家洗苹果,我就查了下人数,把苹果洗完,拿进客厅每人发了一个。可发到最后,到我和蒋丹时手里就剩了一个苹果。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就以为是自己刚才查错人数了。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这是不是说明我查人数的时候,有个人没在客厅啊?”
“是谁?!”周雨楼几乎喊出来!
“到底怎么了?”周雨楼的激动令吕青诧异。
“你别问了,”周雨楼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近!“你一定好好想想,你查人数的时候到底谁没在客厅。那天来的人有冯泰、赵梦东、柳蝶、李少波、郑义为、金雁、陈干事和王玥,他们都是我的同事,还有我妹妹雨亭,哦,对了,还有你老公黄大生,一共十个人,你好好想想!”
“大生肯定在,冯泰也在……哦不,他好像不在,嗯……不,他在,对,在。你妹妹也在……哎呀,好像又不在了,真是记不清了……”吕青失望地摇摇头,“你妹妹我没有印象了。那个柳蝶,就是化妆最重的那个女老师,肯定在,郑义为……就是那个秃顶戴眼镜的吧?”
“对。”
“他也在,其他的人我都没什么印象啊。哦对了,还有那个王玥,我以前就见过,她当时,在吧……”
“在不在?”
“记不清了。”
“赵梦东呢?你还有印象吗?个子不高肚子挺大的中年人?”
“他……我可实在记不清了。”
“老陈呢?岁数最大的那个,是我们系的干事。”
“也……不记得了。”
“李少波和金雁在不在?李少波是矮瘦子,金雁是个胖女人。”
“那个李少波我没有印象了,但是那个胖女人肯定在。到底怎么了?卧室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兴师动众的?”
吕青的答案显然让周雨楼很失望。
“没什么,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另外,”他恳求地看着她,“我刚才问的话,你别对蒋丹说。”
吕青点点头,周雨楼走出家门。
第六十章
还是上次的那家咖啡厅,还是两杯咖啡,周雨楼和秦芳面对面坐着。
秦芳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对周雨楼说:“没想到你会约我出来,你给我打电话的前两分钟我还在想你的事。”
“我的事?”周雨楼不安地看着她。
“是啊,前天我在电视上看了你学生的比赛,真让人激动,于是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
“你到底怎么了?”秦芳打量着他,“好像有心事。”
周雨楼叹了口气,低下头,又抬起来,如有千钧地开口:“秦小姐……”
“叫秦芳吧,老朋友。”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怎么说呢,我遇到了一点儿困难,我希望,我这么做不会让你有什么误会。我想……可不可以……麻烦你……”
“说吧,多少?”
周雨楼惊讶地看着秦芳。秦芳笑了,像面对一个逗笑她的孩子。
“通常一个绅士要麻烦别人的时候一定会很为难的。我能理解,说吧,你需要多少?”
“请你先听我解释一下,我最近……”
“不用告诉我原因,”秦芳指了指她的拎包,“一般的麻烦这都能解决,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从里面拿多少给你。”
“十五万。”周雨楼鼓足勇气说,真希望自己是个隐形人。
“就这么点儿。”秦芳轻轻地笑笑,“你不用那么紧张,这根本不算什么,其实我还打算花一笔更大的钱在你身上。”她神秘地看着他,“等着你们谢院长告诉你好消息吧。”
“是吗……”
这是星期一的中午。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萧海鹏的账户上又有了十五万进账。交易结束时周雨楼一点儿都没觉得轻松。
才刚刚开始——他对自己说。然后,他的手机就响了。
短信:
交易结束
周雨楼缓缓发出几个字:
你去过我家
对方:
你发现了?
周雨楼:
混蛋!
对方问他——
好玩吗?
周雨楼:
你差点儿害死我妻子
对方:
那是对你延期付款的惩罚
周雨楼:
永远都别让我找到你
对方:
好
最后,对方再次祝福他——
祝你长寿
周雨楼没再理他。他打了一辆车,直奔莘江市南柳区秀府西路。
牌子上有行黑黑的大字:重金寻找杀死我女儿的凶手。大字旁边是白小溪的照片。白小溪的妈妈举着牌子,静静地坐在公安局门口的石阶上。
白小溪的妈妈已经在莘江待一周多了,把静坐的地方从赵铎家的小区转移到公安局也已经有好几天。她也不知道这样坚持下去会不会有效果,但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可以为女儿做点儿什么。公安局和音乐学院的人都曾经出面劝阻过她,但谁都对一个椎心泣血的母亲无可奈何。
当周雨楼在南柳区开始了他的寻找时,一位老先生刚好从公安局门口经过。他是偶然看到白小溪的妈妈的,正是那块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向都比较关注奇形怪状的社会现象,此刻忽然看见一个老太太举块牌子坐在公安局的门口,觉得这景象很不一般。尽管他老眼昏花,可还是看清了老太太悲伤的脸。那张脸打动了他,他决定过去看看。即便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可以把事情搞清楚。
十分钟之后,他走进了公安局。
秦芳走进院长室时,谢岚虽然尽量收敛,但仍然难掩心中的激动。她们刚才已经通过了电话,所以谢岚知道秦芳此行的目的。
老实讲,对于这位女企业家的热心,谢岚实在感激涕零。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像科波菲尔一样一捆捆地往外变钱,更主要的是在这样的一个时机。一段时间以来,音乐学院被两个女学生的死搅得声名狼藉。作为院长,谢岚每次去上面开会时都难免低声下气。她觉得她的地盘好像中了印第安坟场的诅咒一样霉运不断。但从上周开始,霉运似乎到头了,先是出了个莘江最年轻的教授,然后,又有人要出五十万成立一项基金,接着是那个叫薛戈的小孩风光夺冠……好事不断!最令人兴奋的就是今天,一件更大的喜事从天而降。
王玥沏茶的时候,谢岚对秦芳说:“秦小姐,不管我们这次合作是否能成功,我都代表莘江音乐学院的全体师生对你的热心和慷慨表示感谢!”
秦芳淡淡一笑,“谢院长,千万别那么客气,捐资助教本来就是有良心的企业家应该做的事,更何况我们赞助的还是一所非常有前途的高校。而且老实说,这也和我本人的兴趣有关。从小到大,我都一直非常喜欢音乐。前天看了总决赛之后我很激动,立即就和董事会的几个人通了电话,他们也很赞同这个计划。”
“秦小姐,”谢岚迫不及待地表达出她的想法,“我们学院现在的音乐厅是四九年以前的一座建筑改的,几年前简单粉刷了一下。刚才我们通完电话,我脑子里立刻就有了两套方案。要么把老音乐厅翻新一下,要么干脆在学校东面的那块空地上再建一个,不知道你更倾向于哪种意见?”
“哪种都可以,这个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们只管出钱,剩下的事情就麻烦谢院长多费心了。”
女人的客气让谢岚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她想了想,说:“其实,具体用哪种方案还要看你们实际能够捐助多少,我们要根据资金的情况来考虑。”
“五百万。”秦芳轻轻地说。
“五百……”这数字显然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谢岚还没来得及阻拦惊讶就全部表现了出来。王玥正端着茶水走过来,茶杯差点儿掉在地上。
“五百万。”秦芳重复了一遍,“我们昨天开了董事会,觉得莘江一流的音乐学府应该有座一流的音乐厅。这笔钱也许还不够,剩下的就请谢院长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好的好的。”谢岚忙不迭地答应,感觉嘴有点儿不听使唤。她暗暗责怪自己有失一位大学校长的风度,但你要是知道她原本的预期只有五分之一的话,就能理解她的失态了。
谢岚喝了口茶,然后像是跟秦芳商量,又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如果你们能提供五百万,那我们自己再添一点儿,就可以在东面那块空地上新建一座现代化的音乐厅,原来的那个也可以保留下来。那毕竟是一座很有价值的老建筑,可以改造成其他的用途。”
“但是,我们也有一个要求。”秦芳说。
“请讲吧。”谢岚斩钉截铁地说。看样子如果秦芳不是想在音乐学院杀人的话,她可以答应她任何事。
“我们想把这个音乐厅命名为‘雨楼音乐厅’。”
“雨楼音乐厅?”谢岚和王玥都猛然愣住。这实在是个令人猝不及防的建议,有一会儿,校长室一点儿声也没有。
秦芳打破了沉默。“对,我们建议把它命名为‘雨楼音乐厅’。我们之所以会拿出这笔钱,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周雨楼老师的认可和欣赏。他有过那么多出色的成绩,学生也都个个是栋梁,他本人又是莘江最年轻的教授,我想他完全有资格代表你们这儿的最高水平。我想谢院长您能理解,我们既然花了钱,就一定要花在最有价值的地方,这也是我们全体董事会成员的意思。”
“雨楼音乐厅……”谢岚小声重复着这个梦一样的名字。其实无论从任何方面说,秦芳的这个建议都应该让她十分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点儿高兴不起来。
第六十一章
南柳区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秀府西路还在,但7巷3号早已不见了踪影。所有“巷”都不在了,整个秀府西路像个巨大的工地,一座座新楼拔地而起,有些楼已经竣工,有些正在盖着。这里原来是大片的棚户区,三年前开始拆迁,大部分人都不知了去向,要等到明年回迁才能回来。也有些眷恋故土的老人,天好的时候会聚在高楼前面聊天,对着新家憧憬未来。周雨楼就在那些人中挨个打听,不厌其烦地把身份证复印件递过去,一遍遍重复着“萧海鹏”……但是没有人说认识她。人们告诉周雨楼,这里原来有几十条巷子,人海茫茫,找个人可不那么容易。而就在周雨楼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峰回路转,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儿在人群中转过头来。
“萧海鹏?谁找萧海鹏?”
“我找!”周雨楼大声说。
“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她的朋友,您认识她吗?”
“认识啊,小鹏,老萧家的小子,从小我就逗着玩。”
“呃……不对,我说的萧海鹏是女的。”
“是女的。”老头儿点头,“可他们家给起了个男孩名,她的性格也像男孩似的,小时候特别淘,谁也管不了她,嘿嘿,所有人中她最听我的话。”
“您说的是她吗?”周雨楼把身份证复印件递过去。
“对,没错,就是她!七胡同老萧家的丫头。”
“太好了!去哪儿能找到她?您能带我去吗?”
“她……死了,两年前就死了。”老头儿满脸惋惜。
老先生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里等了一会儿,看见一个魁梧的警察走了进来。
“您好,老大爷,您是来提供破案线索的?”韩健问。
“是啊,我想……我见过那个老太太的女儿。”
“照片上那个人?”
老先生点点头。
“您坐下,慢慢说。”韩健关上接待室的门,转回头时,看见老先生满脸通红。
“那个女孩曾经去过我家。”老先生沉吟了片刻,“警察同志,您别笑话我,那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我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进来的。开始我一直犹豫,想走,实在太丢人!后来我想如果我走了,就是在用一个错误弥补另一个错误。我是个大学老师,有起码的良知和勇气,我希望我说的事能对你们的破案有点儿帮助,如果真能那样即便揭伤疤我也不在乎。但是……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好吗?”他目光诚恳,不管他要说什么,韩健都被他的开场白打动了。他肯定地告诉老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替您保密,请把您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我们。”
“好吧。”老先生看着韩健,目光非常复杂。
“大约两个月之前,我老伴和女儿到日本去旅游,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待着闷得慌,就上了会儿网。我曾经让女儿帮我注册过一个QQ号。那时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干吗,我在大学教着很多年轻人,我不想落伍。可那天晚上,我打开了QQ没一会儿,就有个女孩主动和我打招呼,接着我们就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那个女孩说时间还早,问我可不可以见面聊。”他叹了口气,汗颜无地,羞愧难当,“我当时被她的几句好话说蒙了。她说最喜欢我这样学识渊博的人,想要和我成为……忘年交。于是,我就……让她来了我家。剩下的事我不说你也能想到,那姑娘来了,她很漂亮,还主动和我亲热……”他痛苦地低下头。抬起来时,勇气恢复了一些,“这时有人敲门,声音很大。当时已经很晚了,我怕吵到邻居就赶紧去把门打开。一个小伙子突然闯了进来,硬说那个女孩是他的未婚妻,让我拿钱给他,否则就让我身败名裂!我当时就知道遇到骗子了,我有点儿激动,我的心脏不好,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小伙子正在给我按人中,他们还给我喂了急救药。说实话我挺感激他们,他们是骗子,可是还没丧尽天良,没丢下我不管。我告诉他们钱在衣柜里,让他们自己拿,他们没拿,就走了。”他终于松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韩健说:“谢谢您把这件事告诉我,您的勇气让我非常钦佩。您能确定那个女孩就是外面牌子上照片里的那个人吗?”
“我能确定,肯定是她。”
“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长得什么样?”
“高高的个子,得有一米八多,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是个挺漂亮的人。”
韩健拿出赵铎的照片,“是他吗?”
老先生看了一眼,“没错,他当时比照片上凶多了。”
“那个女孩的QQ号码是多少?”
“还在我的电脑里,我回家查一下,回头告诉你们。”
“您明天再来一趟吧,把那个女孩的QQ号告诉我们,我们尽量不去您家打扰。”警察记下了他的地址和联络方式,目送他出门。心想,赵铎失踪的电脑,也许有答案了。
韩健知道,仙人跳的受害者可不都是弱不禁风的老头儿。也许就在那天晚上,一个强壮到足够杀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