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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烦透了。”穆尔边说边走向汽车,胳膊下各夹着一个装有录像机的口
袋,“甚至连凭这些控告他都不成。一份好的案情摘要能把我们活吞了。可控方律
师都不会碰它一下的。”
“他们在哪儿搞到的收据,看起来我们得和店员谈谈。”
“谈过了。”穆尔说,“在他们袭击商店时拿走了收据簿。”
“该死,我们怎么能逮住像奇这样的窝赃犯?”
“几乎不可能。”
当他们驶人地下停车场时,天已经黑了。港湾被昏黄的灯光轻轻地笼罩着。穆
尔警佐还是情绪低落,凯茨试探着想找出症结所在,他仍然情绪厌烦,为什么呢?
“那么,弗拉德,现在你要充当我的忏悔神父?”
“不是这样,警佐,你很少有超过一小时以上的情绪低潮,所以我猜你在为什
么事烦心。”
“很多恼心事,很多。”
“什么,是工作吗?”
“为什么不是呢,我们抓住了歉疑犯,控方律师吻了吻他们就对他们说拜拜了。
在这儿一半的恶棍恨我们,另一半觉得我们是废物。”
“还有些新烦恼吗?”
“新的一年,弗拉德。迈步向前,想着大干一场。两天后,就又身陷泥潭,办
着毫无希望的案子,还得和奇这样的社会渣滓打交道。”
“我们总会逮住他们的,警佐?”
“这让你感觉好些了,是吗?我不是麦金尼斯,但我也想把歹徒们都关起来,
我开始干的时候,公众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我没那么自信了。”他打开了车门,
又向后靠了靠。
“我想我们会抓住那个车祸肇事者的。”弗拉德说。
穆尔打算下车了。“哦,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凭感觉,警佐。”
他下了车,在关上车门前又探了下身子:“大名鼎鼎的弗拉德,对吧,你不想
说清原因吗?”
“还不行,警佐,现在还只是种感觉。”
“上帝救救我们。”穆尔边说边关上了车门。
现在差不多五点半了。凯茨下了车,仔细地锁好车门,让穆尔警佐走得远远的,
这样她就不用和他一路上楼了。她上楼时,特意绕了一个大圈,算计着时间,主管
警司应该走了,但探长还应该在。她停在门口,仔细听了听,确信没有听到什么,
便以女孩子特有的方式,轻轻地敲了敲玻璃。
“进来。”
她推开了门,向里面探着头,“我能占用你5分钟吗,长官?”
麦金尼斯看上去很疲倦,“来坐下吧,小家伙。”
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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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你打算从哪儿开始呢?“探长说着,并不看凯茨,而是侧身打开了底
下的一个抽屉。”
“先生,磁带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还有其他事吧?”他给凯茨倒了份酒,给自己倒了双份。
“我有好几桩麻烦事;克莱尔·布伦和一个可能的线人。”
“线人?”
“是的,先生,不过他在南安普敦,所以我还不清楚——”
麦金尼斯递给凯茨一个塑料杯:“我认识他吗?”
“特里夫·琼斯。”
“特里夫·琼斯?10月份抓住的那个窃贼?”
“是的,就是他,他现在工作了,他的女朋友怀孕了。他现在被保释出狱,而
且我今早听说皇家检察机关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个案子。”
“你觉得这个痞子会对我们有帮助吗?”
“我见了他才能知道,不过我了解他和他女友,我想他是真的打算改邪归正。
“不过他在南安普敦?”
“是的。”
“你想怎么办呢?”
“我让梅森警佐去和琼斯的女友詹妮·威尔金森聊聊,他下午给我回话。”
“他说什么?”
“我还没回我自己的办公桌,我得在你逃避开之前先找到你。”
“我不会逃跑的,弗拉德。”
“在你离开之前,长官。”
麦金尼斯喝了一大口酒,慢慢品着,然后向前倾了倾身将胳膊肘靠在桌上。
“好吧,凯茨。”他盯着钟表,“很可能南安普敦的线人想为这座城市尽些力。
这可能使你厌烦,不过依我看,你最好把这件事交给梅森或他的一个伙计。”
“我也这么想,不过琼斯可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线人。”
“这就叫做生活,凯茨,不过至少他们欠你份人情。向银行里投些钱不会有害
处的。没准哪天某个警员就会帮你一把。我们都需要朋友。”
“那么你对我的跑步搭档又有什么建议?长官,我想她不愿与我打交道,今天
早上,她看上去有点儿古怪,对我来说这不太好。”
“那你想怎么样?”
“呃,我想再吓唬吓唬她,警告她别浪费警方时间或其他一些类似的,如果她
打电话来——”
“凯茨,你认为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长官。我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儿躲躲闪闪的。有近三天的时间,她失
踪了。当她回家时,又弄得一团糟。朱莉·琼斯说她几乎崩溃了,然后他们给她服
用了镇定剂,她不想和她丈夫谈这件事,而她告诉我她有了别的男人……”
“出了个大麻烦?”
“是的,长官,如果只是有了别的男人,她偷偷告诉我就行了。她的态度,让
我迷惑不解,事情不太对头。”
“那我们去拜访她,给她点儿压力怎么样?”
“什么时候,长官?”
“现在怎么样,弗拉德?”
“给我些时间去办公室看看有人找过我没有。”
“10分钟后,我们出发。”
凯茨回到办公室,鲍勃·穆尔正等着她,门还没关上,他就朝着凯茨大嚷:
“你他妈的到底去哪儿了,弗拉德。”
“什么?去厕所,和探长谈话,哪儿着火了吗?”
“弗拉德,你在和我一起工作。”
“没错,不过我想我们今天已干完了。我来是要还你车钥匙,然后咱们各走各
的。”
他递过一些留言条,“有你的留言。”
彼得·梅森让她马上回话,五点三十前他在办公室;莫伊拉在晚上八九点时给
她打电话;瓦莱丽留言说他今晚得加班——是太专心于工作?——她应不应该给他
打个电话?
“欢乐今宵,呃?”穆尔说。
凯茨吃惊地瞪着他:“你看了我的留言,警佐?”
他摊开了双手。
凯茨侧身把车钥匙扔到他手里,转身嘘了口气,拿起了邻桌上的电话,拨通舍
莱警察局的号码,现在差10分6点。凭她对彼得·梅森的了解,他该已经回家了。响
了五声。“汉普郡警察局?”
“请接梅森警佐。”
“明天八点三十才出勤。”声音听起来有点儿烦躁,“要留言吗?”
“不必了。”凯茨回答。她很透自己竟不幸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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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麦金尼斯不可能硬把自己挤进凯茨的MX5,不过他们可以开他的斯考匹奥。
这时鲍勃·穆尔正好路过。
“你和警佐相处得怎么样?”他一边问,一边拿起了外套。
“挺好的。”凯茨说。
他们进到停车场,穆尔正急速倒着西尔拉,刹车时,他一手轻弹着方向盘,猛
地一换油门,车胎在前冲时发生刺耳的声音。自动卷帘门刚一开,车就冲了出去。
他还漫不经心地左右看了一眼,似乎很在意是否有车经过似的。凯茨感觉到探长的
气愤,不过麦金尼斯什么也没说,看起来探长一点儿也不想评论此事。当凯茨进到
探长的车里时,半开玩笑地说:“好了,长官,是按穆尔的样子开还是快点儿就行
呢?”麦金尼斯继续开着玩笑:“开快点儿也不错。”当探长系好安全带时,凯茨
启动了车子,随后,他又补充道:“别为穆尔警佐担心,他是个好司机,经过大风
浪的。”
凯茨谨慎地没再说下去,也没什么可说的。
夜晚的交通拥挤不堪,通常只需10分钟就能到汉格尔顿,却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他们在库克·布伦屋门口停住了车子,故意跨步上了南路。麦金尼斯敲了敲门,又
按响了门铃,紧接着再敲门。这一切都是在15秒内完成的。起居室里的电视被关上
了,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随后门厅的灯亮了,丹尼尔·库克打开了门,看到他
们,有点儿感到意外。
麦金尼斯态度生硬地说:“警察,我们想找库克夫人谈谈。”
“我是库克·布伦。”丹尼尔答道,“她在楼上。”
凯茨与麦金尼斯进了门。“请你把她叫下来。”麦金尼斯说,“重要公务。”
“噢,好的。”库克边说边挥手把他们让进客厅,“稍等一下,我上楼去。”
“恐怕弗拉德警探得和您一路上去。”
“什么?”
“警探。先生,我以为你明白。”
“不,我不知道。”库克回答着,想再说点儿什么,一些可能应景的话,比如,
看看这儿,警官,这儿怎么样,但麦金尼斯预先制止了他,急促地说道:“对不起,
先生,我刚才说过,事务紧急。”
丹尼尔·库克的肩膀明显地垂了下来,他转身向楼上喊:“亲爱的。”探长暗
示凯茨跟着他。在他上楼的时候,凯茨紧随着。
这时克莱尔出现在楼梯顶端,她并没有穿着她粉刷屋子时穿的衣服,可看上去
有些新的白色乳漆。“噢,克莱尔。”丹·库克停了下来,向上看着,“这是——”
“我看见了。”克莱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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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烧壶茶。”克莱尔·布伦说,停都没停,径直走向了厨房。麦金尼斯向
凯茨点了点头,凯茨随着克莱尔走进了厨房。当她走进去时,克莱尔转身对着她。
“你不必这么做,凯茨。”
“我必须这么做,克莱尔。”
“为什么?”
“你知道原因的。”
克莱尔把纯净水倒入壶中,从橱子里取出四个杯子,并打开糖罐放在一边,她
机械地做着这一切:“你想知道些什么?”
“真相。”凯茨回答说。
克莱尔告诉凯茨,他叫蒂姆·哈希特,是个不错的人,教师,比她大一些,不,
还没结婚而且暂时也没有这样的打算。是的,他也是个长跑运动员,不,他不在沃
辛。他不是为了寻开心,他爱克莱尔。
“决不能让丹尼尔知道。”克莱尔恳求道,“他不该知道。”
当杯子装满时,凯茨问:“我不明白,既然你和丹尼尔呆在这样一所房子里,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不,我不能,还不行。丹尼尔需要我。”
克莱尔拿着一套碟具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撒谎。”凯茨反驳道。
这是一所冷冰冰、缺乏爱的房子,如果克莱尔坚持呆在这里,绝不会因为她爱丹尼
尔·库克,“你说的全是假话。”
克莱尔对凯茨的挑衅无动于衷,走了过去,取了一个盘子做为托盘,温柔地问
道:“我们回客厅,好吗?”凯茨不得不让开,免得撞上她,可当克莱尔擦身而过
时,她说:“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她们回到客厅时,丹·库克与麦金尼斯,还在尴尬地聊些闲话,男人式的,中
性的,却不很友善。库克慌忙起身,清理出一张茶几放茶盘。克莱尔向麦金尼斯灿
然一笑:“你的茶里——”
“什么也不用加。”麦金尼斯答道,“我是麦金尼斯探长。”
克莱尔放下茶盘,手随便在身上擦了擦,伸给了麦金尼斯:“我刚刚还和弗拉
德警探说,你们对我的关心使我很感动,你们的工作太出色了。”
“库克夫人,这是我们的职责。”
“是库克·布伦。”
“我们的职责,库克·布伦夫人。”
“我能做什么……”克莱尔说道,她瞅了一眼她的丈夫,像只狸猫似的悄然一
笑,走过去,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探长,现在说说看,你们究竟想了解些什么?”
在克莱尔坐下的时候,麦金尼斯开始问道:“库克·布伦夫人,你星期四下午六点
至六点半之间离开了家,在星期日返回的时候,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而且衣冠不整,
是这样吗?”
“是的,探长。”
“我要求你明确讲出星期四6点至星期日早晨你的去向。你愿意解释清楚吗?是
否需要你的丈夫回避?是在这里进行陈述呢,还是去约翰街警察局?”
“我对丈夫没有隐瞒过任何事,探长,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也不打算去警
察局。”
“那么,你想在这儿向我们做出解释?”
克莱尔拿起了茶杯:“警官,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
如果麦金尼斯改变策略,还有一丝希望。他没有坐直身子或瞪起眼睛,相反,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柔缓地说着。他的声音就像罗比·彭斯将少女比做玫瑰时
一样悦耳,可在凯茨看来他就像要把一只小狗扔进水里一样残酷。“库克·布伦夫
人。”他缓缓地开了口。
即使他们不能控告克莱尔妨碍警务,也可以对丹尼尔·布伦这样做。即便指控
不成立,布伦夫妇的私生活也会在法庭上公布于众,当然了,所有的家庭都不想自
己的隐私被公开,在这儿说清事情,就可以避免布伦夫妇出丑,想到这儿,麦金尼
斯觉得胜券在握,眼中含着笑意,柔声道:“库克·布伦夫人,别让这件事弄得尽
人皆知。”
克莱尔微晃了一下,她看了看丈夫,又看着麦金尼斯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这
整桩麻烦事都不过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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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基本训练时,教官们教会了见习警探凯瑟琳·G·弗拉德不少东西,比如
说,勇敢与愚蠢的区别;独断与侵害的界限;或一次隐约不定的宴请是“理性力量”
的禁区。
教官们还曾读过一两本戴斯蒙德·莫瑞斯或其他一些有关身体语言的心理学教
程,并择其要点简单地传授给与凯茨同期受训的36个非常精明非常敏锐的年轻的新
手,如果在他们询问疑犯时,疑犯快速地擦一下鼻子,就说明他内心恐慌;而且警
探应避免直视对方或用手捂住嘴。教官们曾经强调过,注意倾听,并观察他的举止,
因为身体不会撒谎。不过,凯茨曾经想过,这一套对那些精神变态者、行为变态者、
演员、骗子。魔术师或其他读过有关身体语言书的家伙们可能不适用。
不过,虽然库克夫妇并没有读过这样的书,也没玩过类似的骗术,当他们其中
一人说话时,说的似乎是真话,可凯茨却从另一个人的举止中看出前一个人在撒谎。
“那天下午,我们吵得比平时更厉害,我想我失去了控制。我朝克莱尔破口大
骂,她说不管我愿不愿意她都外出跑步,我说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也要出去。”
“那你瞧,我没打电话回家,因为我知道丹尼尔不在……”
“我去了本地的俱乐部,有点儿喝多了,虽还没喝醉但已不能开车回家,只好
走着回来。当我到家时,克莱尔不在。于是我越来越担心,最后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我朝着南威克慢跑,我有时这么做。于是我就沿着这条特殊路线跑着,我心
神不宁和烦躁的时候,跑步能帮我理清思路。不知不觉之中,我跑了大约8英里。通
常我只是在肖哈姆快跑三英里。”
丹·库克插了进来,对麦金尼斯说:“克莱尔喜欢在周四进行轻快的短距离跑,
然后与其他的跑步者在活动中心喝点姜汁啤酒。”他朝克莱尔笑了笑。
“我想可能是由于吵架,我不太清楚,当我在岛上跑步的时候,正像他们说的,
我转了个弯。感觉糟透了,不得不停了下来。我去了一家船屋。”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丹尼尔又插嘴道。
“丹厄为鱼狗队踢球,他的一个队友在肖哈姆的阿道有所船屋。我感觉自己实
在支持不住了,就去了那儿。他给我一杯茶并让我躺下来,直到我感觉好些了。”
“蒂姆·哈希特。”丹尼尔说,“中场核心球员。”克莱尔继续说道:“我一
定是睡着了,我醒来时已经门点了,蒂姆喝了点儿酒,我感觉好些了,于是也喝了
些酒。我对丹尼尔非常生气,结果就喝多了,不得不暂住在蒂姆那儿,他还有一张
空床。”
麦金尼斯说:“星期四的晚上就这么过了。”
克莱尔接着说:“周五的早上我起得很晚,头疼得厉害,好像要裂开一样。蒂
姆不在。我在等他回来的时候,又喝了几杯柱松子酒。蒂姆回来后,跟我说,他已
经给丹尼尔打过电话,并把事情谈清了。”
“结果弄错了。我想是我又喝多了。蒂姆回来说的是我应当打电话给丹尼尔,
我却听成了他已经给丹尼尔打了电话。我不太清楚或者这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