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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疼班达。
很疼爱很疼爱。
听说班达刚出生的时候,夜里常常哭闹,辰伊哥哥不放心把他交给仆人养育,无论白天公事如何繁忙,他都是整夜抱着班达,轻拍着他,哄他睡觉。
而班达从小就小病不断,每一次生病,都是辰伊哥哥陪着沫姐姐一起焦虑。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与父亲,现在生活美好、平静到她都觉得不真实。
沫姐姐在电话里常常与弟弟这样感叹。
夏明常说姐姐是天底下最不可爱的女人,不懂温柔、不懂服输,但是,没想到却被辰伊哥哥的温情一点点收服了,尖锐的棱角不再,成为了最平凡的女人。
他们三口之家,很幸福。
。。。。。。
我不知道,后来BB是何时,又怎么会发现辰伊哥哥就是他的父亲。
有一次,BB花了15万英镑买了一个会丰富的面部表情的新型仿真机器人的时候,我好言教育他,不许从小养成坏习惯,不许乱花钱。
“妈咪,你知道一艘长146米的豪华游艇售价是多少吗?”BB一边忙碌着“手头工作”,一边状似无意的问。
现在的BB已经会非常熟悉的用他的小小手指,上网搜新闻。
我愣愣、傻傻的摇了一下头。
我怎么知道游艇的价格!虽然以前在沙国的时候一直是知晓,沙国的皇室成员非常崇尚买游艇出行,但是我没有机会坐上游艇出游,也从来不会有兴趣,关心这些问题。
“2亿英镑。”BB宣布答案,回望了一下我,语气淡泊,“这是一位有钱到冒油的父亲送给儿子二周岁的生日礼物。”
好贵!简直是天价到令人咋舌。
但是,这和他乱不乱花钱有什么关系?
“那妈咪你又知道不知道,今年七月沙国的国王为了最宠幸的第二王妃在瑞士购置的私人公寓价格多少钱?”
BB的问话,让我彻底僵凝住。
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连我,都从来没去关注过这些消息。。。。。。
“价值2110万美元!”BB又宣布答案,淡淡的反问,“既然他这么有钱,我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又为什么要为买一个我想要的机器人斤斤计较经济问题?我又为什么要替他省钱?”三岁的孩子,说的话居然象极了处于叛逆期的少年。
我苦笑,我居然被一个三岁的娃娃梗得无语,我知道,辰伊哥哥向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能为沫姐姐和班达一掷千金。
“妈咪,不要每天老是一身朴素到不行的衣服,拿着你的卡,随便去刷,买最贵的衣服,买最好的跑车送给夏叔叔,去最高档的餐厅,反正到最后总是会有人买单。”儿子撇了一下唇,继续玩自己。
我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笨蛋妈咪,生下我,又不去要名份,你真的笨透了!”
呃?
对于他自己的身世,他到底理解成什么了?
我颦眉,好努力的思考,我是不是应该告诉BB,不是辰伊哥哥不要他,而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
“妈咪,你这么笨,如果我活的不太长,早早就去世了,你怎么办?”BB非常认真的问我。
我整个人发颤了一下。
白化病病人,基本都不太长寿。。。。。。
这就是为什么BB这么早熟,我相当害怕的原因。
我不能没有他!
见我呆愣愣的,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儿子不安的抬头,确认自己说错了话,望了我几眼以后,他终于主动过来抱我,“妈咪你真笨哩,这么好欺负!怪不得那个人把你吃得死死的!”
银白色的头发在我的怀抱里温暖的磨蹭,终于,他露出了三岁孩童纯真的笑容,“笨蛋妈咪,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得很长很长!”
卷五『命定的恋人』第七章
“嘟”的一声。飞机票上的条形码被红外线轻轻一刷。
“尊敬的VIP客人,欢迎回到沙国!”穿着制服的机乘人员,恭恭敬敬的在前头迎着路。
空气里,久违的细细黄沙,带着沙国那么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
手里捏着邀请函,傻傻的我,终于回过神来。
我怎么会回沙国了?
“沙特 班达”号在半个月后,将举行盛大的开艇仪式,按照以往的惯例,内阁对皇室所有成员统一寄了邀请函和机票。
老实说,每年这样的邀请多不胜数,每一次只要上规模一点的庆典,作为对皇室成员的尊重,内阁都会寄邀请函到我的学校。
而我,这三年来,一次也没有回到沙国。
辰伊哥哥结婚以后,我们很少再联系了,即使对彼此的问候,也都是淡淡如水。
始终觉得,他的那一场婚礼,像一层最有力的隔阂,将我和他,都牢牢的隔阂在了安全的位置。
他,已是人夫。
一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得过且过了,爱情……已离得我好远、好远……
“笨蛋妈咪,你才几岁?难道你希望自己一直不嫁人吗?去瞪大眼睛认清楚,别人一家三口有多幸福吧!明明白白的问清楚,把心死了,回来也别再傻傻的爱了!”
被儿子推出家门的时候,我还一头雾水。
一辈子陪着你,不好吗?
“不好!”BB斩钉截铁,“妈咪你知不知道,现在最新数据统计,日本女性已经平均寿命达到82。9岁!如果按照这个时间计算的话,妈咪你还能活61年,而白化病人男性最高平均寿命是55岁!所以,妈咪你一定要嫁人,你这么笨,没有人提点你,被人骗了棺材本都不知道。”
越说越离谱,连中国阿姨常常挂在嘴里念叨的“棺材本”都出来了……
到最后,居然……
“小夏叔叔现在还年轻,但是将来呢,他又能有多少个三年能让你蹉跎?”听得我赶紧拎起行李就走,如果再留下去,按照他的说法,我得惭愧的付他的小夏叔叔青春赔偿费了……
……
没有通知任何人,拖着行李,我回到了沙国的皇宫。
“公主您回来了?真的是您!”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激动的奔向了我。
【贝拉,你好。】我笑着用手势和她招呼。
比我还小二岁,但是十四岁就早早出嫁的她,已经是二个孩子的母亲。
“我马上去通知国王陛下,公主您回来了!”贴身女仆贝拉,激动的就想转身去通传。
我急忙扯住了她。
【不用了,国王陛下公务繁忙,听说正在和来自中国的外交使节,恰谈明年的石油贸易呢!】我微笑着制止。
刚才迎我入皇宫的外交官已经表达了歉意。
“公主……您居然喊他国王陛下……”突然,贝拉奇怪的看着我,奇怪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忧伤。
我喊他国王陛下?
连我自己都微怔了一下。
也许吧,现在的他,只是国王陛下了,而“辰伊哥哥”永远只停留在我最美好的记忆里。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我的房间还在吗?】我转开话题。
“在、在!公主,您的房间当然还在!国王陛下专门安排我只需要伺候着您的房间,每一天我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和您以前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谢谢。】我笑着道谢。
只是,笑容僵了一下。
他以为,我毕业以后还会回到沙国?
不!他错了。就算没有BB,我也不会再回沙国了……
我可以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他幸福,但是不代表可以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我的笑容,依然丝毫没有改变。
跨入沙国土地的那一刻,我告戒过自己,一切都是过去了。
但是,“吧嗒”一声抽泣,一边忙碌着整理床榻的贝拉居然掉了眼泪。
“我都不知道国王陛下怎么想的,你们明明青梅竹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国王陛下深深喜欢着公主,而公主从小对国王陛下又是怎样,他不可能不知道……”
【贝拉,别说了!】我赶紧制止她。
我知道,贝拉一直笃定将来我一定会嫁给辰伊哥哥,以前的时候就偶尔会失了分寸取笑我。
但是,今非昔比,有些话如果传到沫姐姐耳朵里,始终不太好。
“公主,我怎么能不说?你都不知道那些长舌妇传得有多难听!”贝拉捏紧拳头,愤慨的说,“她们居然说公主您早就被国王陛下给……那个过了!但是公主是哑巴,国王陛下怕娶了公主会失了身份!有些人还猜测,公主是前国王的私生女,所以国王陛下不愿意娶您……”
“更过分的是,她们居然说,国王陛下把您送到英国,可能就是为了把您藏起来,偷偷诞下一个不体面的私生子。”
我听得嘴巴微张。
她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连BB的存在都知道。
突然,我的脑海里浮现BB带着精湛锐光、带着警告的淡红色星眸,我打了一个冷颤,乖乖闭上嘴。
“那些人怎么可以胡说成这样呢?!还让不让人活!”贝拉激动的掩面哭泣。
对于沙国女子来说,失贞是比失去性命更加严重的。
我眨了眨眼,确定自己很坚强。
因为,我可笑的发现,我能活下去!偷偷生了一个孩子的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生活也没有悲惨过。
虽然,不太有做妈妈的威严,常常被欺负……
我尴尬的干笑两声。
以防尴尬,只想要快点转移她的话题。
【哪里来的飞行棋?贝拉你现在也喜欢玩这个?】看见我房内的书桌上,摆着明显未下完的棋局,我眼睛一亮。
好久没下飞行棋了!
我微抿着唇,又想起家里的小老头不屑的说,这是弱智者的游戏。
“不是,是国王陛下留下的。”
这个答案,令我呆住了。
我以为,他很忙……
贝拉深呼吸一口,幽幽的说,“国王陛下常常会一个人坐在这里,自己和自己下着棋局,有时候“黄子”依然还会让着“红子”,好像以免“红子”输了不开心,又嘟嘴巴……”
我怔怔的走过去。
依然是,“黄子”棋差一招的棋局。
他……
我难以置信的膛目。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公主,国王陛下想您啊!……但是连我都不明白,国王陛下为什么明明这么想你,想到一个人常常坐在这发呆,还是不去找您……狠心的任公主您流落在外……”
他……我……
如果他想你,那么这三年来,为什么只给我经济上源源不断的支柱,生活上每一声问候却比白开水还有乏味、还要敷衍?
那算什么?
这些话,我应该听过就算。
应该,全然不被影响。
但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现在的我,不是好好待在屋子里,而是傻呆呆的坐在六楼的楼梯口?
只要,我鼓起勇气,敲开他的房门,是不是,就有了答案?
BB让我问清楚……找到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但是,我的答案,在那里吗?
我仰起头,傻傻的看着那道门。
“喂,你是这里的公主?”突然一声不客气的男人的声音,大刺刺的响起。
我吓了一跳。
一张长得英气勃勃的东方男人的俊脸,唐突的晃入我的眼帘。男人一脸的暴躁,“该死的!我绕来绕去怎么还是找不到那个房间?!”
为了保护皇室的安全又保障隐私,六楼每一个通道基本像迷宫一样,非常难寻到准备的位置。
男人失去耐心低吼,被困的样子,好像暴跳如雷的困兽。
脾气好差的男人……
胆子很小的我,咽了咽喉咙,弱弱的问,【先生,你到底想去哪里?】
六楼是皇室的寝宫,普通人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啊,这男人不但避开侍卫,偷闯了进来,态度还好强悍……
“你是哑巴?”男人仰头,无语问苍天的样子,“该死的见鬼老天爷,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人,你居然告诉我,她是哑巴!我好不容易学会了破英文,现在居然出个手语来考我?我只是想找个人,有必要这样为难我吗?”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
【你找谁,我带你去。】我拿出笔,在白纸上写下英文。
我有直觉,这个男人不会是坏人。
虽然BB常说,靠笨蛋妈咪的直觉,就等于被人卖了还在愉快的数钱。
看完我的这行字,男人顿时狂喜,“我找夏雨沫!我是她在中国的丈……我是她的亲人!”
沫姐姐?亲人?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八章
【这里!】
我含着笑,习惯性的按上自己的指纹,感应的房门,轻松的一扭。
才一推开门,我的笑容就僵凝住了。
傻瓜,我怎么忘了,现在他的卧室早已近是他们夫妻共有的寝宫。
我急忙退开,想要重新退出去,重新敲门。
肩膀却被粗鲁的一推,那位英挺的男子直接推开我,就闯了进去。
好没礼貌的男人……比我还没礼貌!
我尴尬的紧追其后,想要拉回他,弥补错误。
辰伊哥哥和沫姐姐一定会被我们吓一跳……
但是,那位英挺的男子根本不搭理我,只是,很奇怪的是,他没走几步就浑身僵柱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我们先出去拉,等敲了门再进来……】一边急忙追着他,一边慌张的在白纸上写字的我,撞上他的后背,随着他的目光,也同样整个人僵凝住了。
紫色朦胧的挂珠下,奢华、温暖的圆形大床上,沫姐姐好紧张得紧拽着被单,十指紧张到已经泛白,她望着辰伊哥哥的眼神很复杂,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又矛盾得有着难掩的慌乱。
很重要的一点,沫姐姐的黑袍已经半退,露出比花瓣更要凝结、柔美的赤裸肩头。
而她美丽的脖颈上,有一窜又一窜霸道、显眼的深红色吻痕。
对着那些吻痕,辰伊哥哥,一直在发怔。
他们就这样,一个半撑着身子,俯视着被压制在身下的人儿,一个仰着头,美丽的清眸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们像两尊最完美的雕像,就这样,互望着对方,谁也没有主动移动分毫。
……
但是,无论神经如何粗线条的人,都能了然,他们正准备进行夫妻之间“互爱”的事情。
只是,中途被什么情况,打断了而已。
……
小脸,一凉。
视线怎么突然模糊了?
我愣愣的擦了一下小脸,发现,凉凉的水迹。
不是,说好,一切都已经是过去?
不是,说好,所有命定的安排,都接受了?
不是,说好,再见,他也只是哥哥?
不是,说好……
我转过身,小声、碎步的快步,匆忙离开。
是,都说好了……但是,爱,从来不由自主!
颓然离开的我,早已经无暇顾忌,那位英挺的男子全身散发着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森冷的从了上前……
……
从他的房间出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后来,我一仰头,发现,我居然我走到了空旷的后山顶。
那个半人高的洞穴……
我吃力的攀爬了上前。
学者以前他的那个姿势,卷曲成一团。
原来,只有受了伤的人,才会将自己缩成一团。
因为……很冷……
只能,自己给自己取暖。
我环着自己瘦小的身子,忍不住轻颤。
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膝盖。
才敢。
泪流满面。
原来,我一直是一只鸵鸟,看不到他们恩爱,就以为爱情没有伤痕。
许久、许久。
肩膀被冻得冰冷。
其实,沙漠的冬日,白天虽然依然炎热,夜,却很冷、很冷。
突然,一袭衣袍披在了我的肩头。
我愕然的抬头,看到如月清风般那张静谧的俊脸。
冷吗?
他凝视着我。
不冷。
我摇摇头,那么熟悉的对话,只是,角色对换了而已。
他,蹲下。
静静用衣袍将我包裹好。
他的动作依然那么疼惜。
仿佛,放不下的人,不止我一个……
我的心头,一热。
眼里,又起了蒙蒙的白雾。
“纱缦,好久不见。”他望着我,寂寞的微笑着。
他寂寞的笑容,让我想起有一段时间,中国阿姨总是失眠,于是一直服用一味中国草药,那副草药的药名,名是“独活”。
独活,独自一人活着,仿佛人生的任何人,都只是他的过客。
包括我,包括沫姐姐……
为什么,他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但是并没有让他微笑里的寂寞消逸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