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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样?”他不解。
“刚刚问你的问题,我的答案跟你一样。”她狡黠地绕弯,就是不肯直说。
他震住,“意思是—”她也爱他?
“你说呢?”仿佛看出他眼底的疑问,她俏皮地反问。
恶女啊恶女,她究竟要如何折磨他才甘心?
“起来吧!大小姐。”季石磊气恼地拉她起身,顺手拍一下那圆挺的翘臀,惩罚她。
“好痛喔!”艾织心假装委屈地嘟唇,可惜没几秒就破功,笑出一串银铃声响,“好奇怪!”
“奇怪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她挽起他臂膀,瞳神如剪一翳秋水,流进他心坎,“那么聪慧能干的女人你不要,偏偏要这么刁蛮又爱撒娇的我!”
他知道,她指的是黎筱柔,也猜到她是想听他亲口细数她的优点,满足女人的虚荣。
他偏不让她称心如意,“老实说我也觉得奇怪,我的视力八成出问题了,看来改天得去配副眼镜。”
“去!”她不依地槌他肩头。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又惊喊一声,“糟糕!”
“怎么?”
他煞有其事地凝视她,“说不定我不只眼睛有问题,连脑子都有问题,你看我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什么嘛!”她更恼了,他这岂不是暗示爱上她,是笨蛋一枚吗?“季石磊,你再说几句试试看!”
“说什么?我现在发现我脑筋不太好,你话要说明些。”
“你—你还真是一颗臭石头耶!你是想气死我对吧?”
“你说呢?”
“可恶的石头,看我怎么教训你—你给我站住!别想溜走—”
于是,夜色幽掩的花园角落,莫名地上演起一出你追我跑的爱情笑闹剧,而且两个主角都没发现,有不少观众都意外瞥见这一幕,心领神会地笑了。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舞会上没找到真爱,反而是你们夫妻俩感情愈来愈甜蜜了?”
舞会隔天,应主人家邀请而留宿的王子照例睡到中午过后才起床,眼见夫妻俩卿卿我我地在庭院里喝下午茶,不免有点'孤单老人'的感叹,哇啦啦地抱怨。
为了安抚好友,也为了让连日来过于操劳的爱妻好好休息,季石磊当场宣布放假两天,大家一起出海夜钓。
“出海?好耶!”王子眼神大亮,从小在沙漠长大的他除了美女之外,最无法抵挡的,就是海洋的魅力,“不过我告诉你,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要有美女,对吧?”这自命风流倜傥的家伙想什么,季石磊怎么会不清楚?“放心吧,织心有个朋友愿借出游艇,也会带很多帅哥美女一起来。”
帅哥?王子翻白眼,“美女我是竭诚欢迎啦,至于其他有的没有的,就别来搅局了好吗?”
艾织心听了,不禁噗哧一笑,她很少见到如此心思单纯的男人,“你这个好朋友,真是挺可爱的。”她偷偷对老公咬耳朵。
“可爱归可爱,不过有时也挺麻烦的,就跟你一样。”说着,季石磊轻轻敲了敲老婆额头。
艾织心喊冤,“我哪有麻烦,你乱说!”
两夫妻顿时你来我往、打情骂俏,看得一旁王子眼角抽搐,越发不爽地嚷嚷,要好友不许再怠情,马上带他出海去。
傍晚,白色的游艇迎着阳光,犹如一只大鹏,飞向天,向梦、向海洋的彼方。
船上都是些活泼的年轻男女,等不及停船,便急着换上泳装下海,王子当然也不放过这一展身材的机会,黝黑结实的腹肌惹来阵阵惊叹。
艾织心拗不过友人们的热情邀约,也下海玩了一阵海上排球,直到尽兴了,才裹着浴巾,坐在躺椅上歇息。
她流转眸光,讶异地发现在大伙儿一致喧哗玩乐的时候,她的丈夫竟能好似这一切与自己都不相干,独自坐在甲板的另一端,静静垂犯钓。
“简直像老头子,对吧?”王子咧着笑容走过来,坐上她身畔另一张躺椅,“这家伙从我以前在纽约认识他时就这样,明明大家都玩疯了,只有他一个人清醒得好像跟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没办法,他是天生的宅男,定力当然跟一般人不一样。”艾织心笑着揶挪自己的老公。
“宅男?”王子不恐怖行动这名词。
艾织心简单地说明,他听了,当场爆笑,“没错,就是宅男!这名词太妙了妙透了。”
远处,季石磊仿佛听到好友不客气的嘲笑,清湛的眸光朝这里扫来一眼。
“嘘,别让他听见了。”纤指俏皮地抵唇。
“没问题。”王子很合作,跟着压低嗓音。
两人交换会心一笑。
“对了,你说跟石磊是在纽约认识的,那时候的他感觉怎样?”艾织心好奇地问。
“什么感觉怎样?”王子不太明白她这话的用意。
她有些尴尬,“就是……嗯,他一直那么认真工作吗?有没有交女朋友?过得快不快乐?”
“这此问题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因为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啊!艾织心暗暗叹息,或许是因为他们当年并非平和分手吧?这十年羊的经历,对两人而言似乎都成了禁忌的疮疤,谁也不敢轻易去揭开。
王子深深地望她,半晌,径自下结论,“我知道了,你不好意思问他。”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能问。
艾织心微微苦笑,不再解释这其中的微妙之处,“总之,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啊!”王子爽快地答应,“哪,我想想……首先,他没有女朋友。”
“真的没有?”艾织心不敢相信,“那……黎筱柔呢?“
“黎筱柔?”王子讶异,“你说昨天那个冰山美人?他们不是只是朋友吗?我没听说他们以前是一对。”
“是吗?”艾织心怅惘,难道他说自己跟黎筱柔交往过,只是误导她吗?
“虽然他很受欢迎,也有不少名门淑女摆明了喜欢他,不过说了奇怪,他顶多偶尔跟女人约约会而已,从来没跟谁固定交往—老实说,我还曾经怀疑过他的性向呢!”王子呵呵笑。
艾织心却难以领略他的幽默,容颜薄染轻愁,“为什么他不交个女朋友呢?他该不会整天只想着工作吧?”
“他就那是那样没错啊!你知道我曾经请他帮我的石油公司做一个案子吗?他也是从来不休息,连我要介绍美女给他,他也一直推,后来我才晓得,原来是因为你。”
“我?”艾织心一愣。
“你不知道吗?他那天接到朋友电话,说你要结婚了,急得跟什么一样,马上就要赶回台湾,所以我就把我的'爱之鸟'借给他喽!”
“爱之鸟?”
“是我的私人飞机。”王子笑咪咪地解释,“因为他说是要回台湾找回真爱,所以我才笑他是搭我的'爱之鸟',只是我没想到,他表面这么正经八百的,原来也会来抢婚这一套,真是人不可貌相,啧啧……”
接下来王子还说了什么,艾织心已经听不见了,她听见的,只有她爱的男人为了她匆匆赶回台湾。
她听见他的执着,他的寂寞,他从来不肯放纵自己享受生活,拚了命地工作。
为何他要如此奋斗?为何他从不曾停下来休息?是不原,还是不敢?
是否都是为了他。。。。。。。。。。
「你们在聊什麽?」含笑的声嗓拂落她耳畔,牵动她的心。
她轻颤地扬眸,迎向那张令她眷恋也心痛的脸庞,他似乎看懂了她眼底复杂的思绪,剑眉微蹙。
「我们在说你喽!」神经大条的王子完全没感受到两夫妻绵绵的情意交流。」你老婆问我你以前有没有在纽约偷吃,不过你放心,我当然是帮你说好话啦!哈哈哈?」
沉默,长长的沉默,徬佛要蔓延至宇宙最深处的沉默。
「好吧,看来我应该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我找大家烤肉去了,拜。」王子总算察觉到气氛微妙,识相地闪人。
确定王子离去後,艾织心上前一步,默默环抱丈夫的腰。
「怎麽了?织心。」季石磊柔声问。」刚刚王子到底跟你说了些什麽?」
:他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她嗓音沙哑,压抑着心口沈坠的哀伤。」他说,你从没跟哪个女人正式交往,你的生活就是工作丶工作丶工作,马不停蹄地工作。」
他愣了愣,片刻,好笑地扬唇。」我以为他说了什麽呢,原来就是这个…妳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工作狂了吗?还说我很适合在办公室里宅一辈子。」
可她不知道,他一直是这样的,生活里除了工作没有其他。
她仰望他,水眸迷离。」你没跟黎筱柔交往过,是吧?」
他一窒,苦笑」被妳发现啦?」
「为什麽要骗我?」
他微窘地耸耸肩。
「我以为我们分手後,你一定会跟她在一起的,我觉得她喜欢你,而且你们也很相配。」
「就算相配,也不一定会交往。」
「可你一个人在美国,那麽孤关早…「
「我有工作啊!」他笑笑地打断她。
她无法像他那麽不以为意,胸臆酸楚地梗塞着,嗓音因焦躁而破碎。」为什麽要那麽拚?是我害的吗?因为你想忘了我,所以只好寄情在工作吗?」
「织心。」他忽地捧起她脸蛋,眸光温暖,安抚她。」我承认我是为妳而奋斗,但不是因为想忘掉妳,而是为了早日完成梦想。」
「梦想?」
「妳知道我当年为什麽坚持要出国吗?因为我需要有一把剑,来保护我的公主。」他微微一笑。」妳大概不晓得,虽然我们那时候瞒着大家偷偷交往,但其实妳爸爸早就知道了。」
她一怔」爸爸知道?」
「嗯。」他颔首。」那时候,我在」云锦」打工,有一天妳爸叫我进办公室,告诉我他原意栽培我,只要我肯努力,将来哪一天当上公司总经理都不成问题。」
「那不是很好吗?」
「可他也说得很清楚,希望我跟妳断绝来往,因为艾家的女儿绝不会嫁给一个没没无名的小子。」
「爸爸真的。。。。。。。。那麽说?」她震惊不己,从未想过原来父亲曾背着她与恋人有过这番交涉。」
「就在那一天,我忽然明白了,就算我在」云锦」工作一辈子,就算我真的当上总经理,我在妳爸爸心中,一样只是管家的儿子,是你们艾家雇来的员工。」季石磊怅然低语。」我不能再依附艾家,我必须在外头闯出一番事业,让妳爸爸认可我们的婚事。」
:所以你才说你需一把剑。。。。。。。」艾织心恍然大悟,总算弄清楚前因後果。
「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决定出国的?」
「嗯。」
原来他的梦想就是她,他希望能正大光明地拥抱她,想证明自己是有能力保护她。
她就是他的梦想……
艾织心倏地伸手掩唇,却藏不住心酸的呜咽。
“你一定很怨我那时候怎么舍得丢下你,但我是不得以的,织心,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才做了那样的选择。”他温柔地抚摸她的颊,仿佛藉此向她道歉。
但他无须道歉,他的选择没有错,她只恨自己当时不能体悟他的痛苦与深情!
“我那时候不该跟你无理取闹的……”她哽咽。“对不起,石头,我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的事了。”他揉揉她的头。
“你真的不介意吗?”她泪眼迷蒙地望他。
他只是微笑,那么包容,又满溢宠爱的笑。“我承认我恨过你,不过现在,我只想好好地爱你。”他低下唇,轻轻地吻去她碎在颊畔的泪珠。
她哑声笑,又是甜蜜,又是哀伤。“王子说你一听说我要结婚,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台湾来了。”
“是啊。”他悠慢地吻她。“虽然我们是分手了,但我总还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哪天我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方唇擒住她小巧的耳垂啃咬着。“对不起,你老公是个没用的痴情种。”
不是没用,是对她爱太深,眷恋太浓,所以顾不得恨了。
艾织心颤栗地深呼吸,紧紧拥紧丈夫,很希望能将他揉进骨血里,与自己百分百地融合,从此没用彼此,永不分离……
“对了,这件泳装可不可以换回来了?”季石磊忽问。
“嘎?”她愣住,一时回不了神。
他在她耳畔亲昵地吹气。“老实说,我很讨厌我老婆姣好的身材被别的男人看光光,应该留到私下我在房里慢慢欣赏才是。”
“你——好色!”她槌他胸口。
“难道你宁愿我对你的美色无动于衷吗?”他逗她。“那好吧,从今以后我不看了,我看别的女人去。”
“你敢!”又是一记粉拳。
“是你自己不让我看的啊!不然你说声老公求求你,我就考虑看一下。”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那么没格调呢!”
“我早知道你这种傲娇个性,一定会死撑着不说的,唉,我看我们得很久以后才享受得到闺房乐趣了……”
结果,他们当晚就大享闺房乐趣。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艾织心忽然愿意不顾格调地哀求老公“鉴赏”自己的娇躯,而是她很聪明又很恶劣地穿了件超性感的薄纱短睡衣,还系上最可怕的武器——蕾丝袜带,瞬间把季石磊引以为傲的理智击沉,情欲烧成一片火海。
两人又笑又闹地欢爱一夜,到了清晨,才朦胧睡去,哪知不到几个小时,便教一通响不停的电话吵醒。
季石磊很不情愿地接电话。“哪位?”
“是我啊!Stone。”王子精神奕奕地打招呼。“你起床了没?出来吃早餐!”
早餐?
季石磊拾起搁在茶几上的手表,瞥一眼,还不到十点。“王子殿下,你平常没这么早清醒的,今天是吃了什么兴奋剂了?”
“是恋爱啊,恋爱!”王子乐呵呵地宣布,“我终于遇到真命天女了!”
“是吗?”季石磊不甚有兴趣。
但王子才不管他意兴阑珊,滔滔不绝地与好友分享自己的艳遇,关于他晚上是如何辗转难眠,于是一大早就到饭店庭园散步,偶遇某个送鲜花进来的甜俏少女,两人对彼此一见钟情,爱苗一发不可收拾。
“等等,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也就罢了,她真的也是这么想的吗?”季石磊懒洋洋地确认。
“怎么?你不相信啊?”王子不高兴了。“总之我决定了,今天晚上就上她家提亲去。”
“什么?提亲?”季石磊一口气呛住,瞌睡虫顿时惊飞无踪。
早上钟情,晚上定情,这王子追求的节奏也太快了吧?
“作为我的好朋友,你应该会陪我一起去吧?”王子希冀地问。“至少充当我的翻译,你知道,我不希望因为文化隔阂,导致未来岳父岳母对我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我也不会太在乎啦,不过还是希望长辈不要讨厌我。”
“这个嘛……”季石磊很为难,从不曾听说婚姻大事竟可以进展得如此光速,他这媒人究竟当是不当好?
他犹豫地挂电话,还未回神,一具较软的女体便贴过来,纤纤脚踝调皮地在他腿上磨蹭。
“我都听见了喔,听说有人今天晚上被迫去当媒人呢!”
季石磊倏地凛息,大手扣住妻子顽皮的纤足,不许她继续挑逗自己。“既然你听见了,还不快帮我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啊?”不让她动脚,她就动手——艾织心风情万种地煽煽眼帘,玉手当成彩笔,沿着丈夫阳刚的肌理细细描绘。“你的好朋友好不容易找到真命天女,你当然应该帮他啊!”
“要我怎么帮他啊?”季石磊闷哼一声,也不知是为天外飞来的麻烦苦恼,还是为身上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发愁。“哪有人才见一次面,就莽撞地上门求婚?那女孩跟她家人不吓傻才怪!”
“所以才要你去好好沟通啊!”艾织心娇笑,完全不同情丈夫的处境。“你以为媒人那么好当的啊?”
“笑够了没?”季石磊恨恨地咬了咬那葱葱玉指。
只是他擒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更加不安分,往下溜探,大胆地握住某个灼热坚硬的部位。
“亲爱的老公,你意志会不会太不坚定了点?”她柔柔地取笑他。
可恶!季石磊恼了,顾不得绅士风度,翻过身来便强悍地往前挺进,占领那紧窒幽湿的禁地。
她措手不及,惊呼一声。
“妖女、魔女、恶女……”他又恨又爱地将各种称呼冠在娇妻身上。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她咬住欢愉的低吟,指尖用力掐进他肩颈。“我不过叫你石头,你却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魔头。”
“怎么?你要为自己抗辩你没那么坏吗?”他埋下头,尽情吮吻羊脂乳香。
“不坏的话,你会这样欺负自己的老公?他昨晚侍奉你一夜还不够吗?你该不会是大打算把他榨到精尽人亡?”
这颗石头,真的愈来愈坏了,她真不相信他这几年没跟女人认真交往过,不曾调情过,或许王子只是基于善意哄骗她?
一念及此,艾织心更羞恼,芳容肆意渲染霞色,如情花盛开。“是谁欺负谁啊?明明说放假是要让我休息,结果……根本一点都没休息到嘛!”
“对喔,我应该让你多休息才是。”他坏坏地表示同意,停止动作,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他就是故意如此折磨她,要听她求饶。
别想,她绝不求饶,才不会……
她倔强地咬唇,他也硬气地等待,谁都不低头,谁也不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