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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四季”山庄的休息室
小田伸一边调整大型火炉的炉火,边用手遮在眉上环顾室内,那眼神是在检查是否忽略
了什么。
时刻是下午二时,除非发生相当大的麻烦,否则客人应该快到了。
他点点头,似在说“没问题了”,离开炉边,坐在置于角落的木制长椅上,点着香烟。
或许是等待时的习惯动作吧?他的左脚不住摇摆,但可能马上想到这样的动作很不雅,
轻拍大腿,停止了。
他正想点着第二支香烟,玄关外有了动静。
“午安!”年轻女性的声音响起。
接着是几个男女的打招呼声。
小田伸一把叼在嘴上的香烟放回烟包内,穿过休息室走向玄关。
“欢迎欢迎!”他向人们打招呼。
“啊,你就是小田先生吧?打扰你了。”
“外头很冷,快进来。”小田伸一招待客人们进入休息室。
客人一共有七位,四男三女,都是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
“哇!好暖和。”
“真的呢!太好了。都已经四月了,还是冷得全身发抖,受不了。”
年轻客人几乎毫无顾忌的围在火炉四周。
“哪位是笠原温子小姐?”边看着记事本,小田伸一问。
其中一人举手:“是我。”
“那么,元村由梨江小姐呢?”
又有另外一人回答。
山庄负责人颌首,继续点名,他是在确认记事本上所写的姓名和本人符合。叫过七个姓
名,所有人都回应了。
“不错,看样子参加者并无变动。那么,现在我说明本山庄的使用方法,当然,并不困
难的,首先,那边是餐厅。”他指着休息室呈高起的空间,“厨房就在其后面,请问是哪位
负责做饭?”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请问……要自己做饭吗?”笠原温子代表众人问,“不是你替我们准备吗?”
“不,我没听说有这种事。”小田回答。
客人们都浮现诧异的神情。
“对不起,东乡先生还没有来吗?”发问的是身材修长的雨宫京介。
小田伸一看所有客人一眼,颦眉:“东乡先生不会来的。”
“咦,为什么?”
“为什么?本来就是这样子,只有各位住在这儿。”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笠原温予以略带不耐烦的声音问。
“也没有什么复习的理由,只不过东乡先生表示想租用山庄四天供他的团员住宿,一切
饮食和杂务都由他们自己负责,不需要员工和我在这儿,就是这样而已。当然,并非东乡先
生直接找我,而是透过仲介人和我联络。”
“这么说,从今天开始的四天里,这里只有我们了?”遣词用句稍显粗野的是脸部棱角
分明的本多雄一。
“没错。”小田回答。
“东乡老师到底有什么想法呢?”雨宫京介交抱双臂说。
“反正事情既然如此,在我的立场,当然必须让你们了解厨房、浴室、以及烧水室的使
用方法。”小田说。
年轻人们仍未能释然般的沉默不语。
“好吧!请你带我们去。”笠原温子下定决心似的说,然后回头望向同伴,“再多想是
无用,动作不快些的话会替小田先生带来困扰的。”
其他人对她的话似无异议。
“那么我先从厨房开说明吧!因为看样子你们尚未决定谁负责何种工作,所以大家一起
跟我走。”
小田开始行动,七位年轻人也陆续跟在他后面。约莫三十分钟,所有的人又回到休息室
,在这里说明过火炉的使用法之后,小田环顾众人,微笑:“以上说明已经结束,有什么问
题吗?”
“我们的房间在哪里?”元村由梨江问。
小田双手一拍:“我竟然忘了讲这个!房间在二楼,有四间单人房,五间双人房,随便
你们分配使用,钥匙就在房间内。此外还有游戏室,高兴的话也请利用。”
“有撞球台吗?”田所义雄做出握杆姿势问。
“有的。”
“不可以撞球的,太吵了。”笠原温子冷冷的说道。
田所义雄不悦的转过脸。
这时,小田帮腔了:“游戏室有隔音设备,不会有问题的。当然,本来并非为了撞球才
这样做,而是为了让客人弹奏钢琴。”
“啊,有钢琴吗?太棒了!”中西贵子很高兴似的双手在胸前合十。
“还有其他问题吗?”小田环顾众人问。
七位年轻人同时摇头。
“那么我在这儿失陪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请打电话,我住在离此开车约十分钟距离处,
电话机旁贴有电话号码。”说着,山庄负责人拿起放在休息室角落的行李袋。
“各位请慢慢休息,不过务必小心火烛。”
年轻人齐声道谢后,目送他离去,但是,每个人的脸都很黯郁。
小田离去后,七个人的紧张一下子松弛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东乡老师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站在休息室正中央,雨宫京
介说。
“总不会要我们透过团体生活学习团队合作吧。”本多雄一坐在长椅最边缘说。
听到这句话,田所义雄笑出声来:“这儿又不是森林小学。”
“我不认为东乡先生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一定有某种涵义的。”笠原温子双手插腰,
环视建物内部。
“喂,可以上二楼了吗?我想换件衣服。”在众人正思索中,中西贵子突然大声问。
笠原温子露骨的颦蹙:“是可以,不过还未分配好住宿的房间。”
“反正有九间房间,只要自己喜欢不就行了?我喜欢住单人房。”说着中西贵子抱着路
易·咸登的大型旅行袋,爬上休息室边缘的楼梯了。然后打开最靠边的房间,朝楼下叫着,
“这儿的房间真不错哩!大家不妨上来看看。”
“那我也上去看看吧!由梨江,你不一起上去吗?”田所义雄邀约,元村由梨江不置可
否的走向楼梯。雨宫京介和本多雄一也跟在后面。
笠原温子本来也准备朝楼梯走去,但是发现还有一人留下,回头问:“你在于什么?”
剩下的那人是久我和幸,他双臂交抱望着墙边的书橱,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回答:“
如同你所见到的,我正在看书橱。”
“有什么书吸引你吗?”
“虽不知道是否很吸引人,不过我觉得有很奇怪的书以奇怪的状态摆放。”
“怎么说?”笠原温子走近他身旁。
久我和幸仍保持原来姿势,以下颌指着书橱最上层说:“你看那个!有五种书,每种有
七册摆放一起。”
朝对方所指示的方向望去,一瞬,温子似深吸一口气,然后畏怯般的伸手,抽出其中一
册:“这是阿嘉莎·克丽丝蒂的《一个都不剩》呢!”
“除此之外还有万达因的《绿色家屋杀人事件》,艾勒里·昆恩的《Y的悲剧》。”
“各有七册的话,是要我们每个人都阅读这些书吗?”
“或许吧!”久我和幸的唇际微妙扭曲,“至少这绝非偶然!每一本书都是崭新的,应
该视为是故意购买七册。”
“是东乡老师放的吗?”
“放置这些书的可能是山庄负责人小田吧!当然,一定是东乡先生指使的。虽不知有何
种涵义,不过若只是单纯的恶作剧,不能说有趣,因为这些书的内容都是有人被杀的故事。
”
“让我们阅读这些书做什么呢?”笠原温子疑惑似的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橱内。
不久,其他人换好衣服,从二楼下来了。等全员齐集后,温子说明发现那些书的情形。
“《一个都不剩》吗?这可令人心里发毛。”田所义雄边说边微笑。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中西贵子似没有读过这本书。
“是描写十个人在无人岛的城堡里——遭杀害的事件。”雨宫京介说明,“而且其遇害
方式如同一首印第安童谣的歌词所述一般;《Y的悲剧》则是某仕绅家族被杀害的故事;至于
《绿色家屋杀人事件》我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叙述被称绿色家屋的宅邸之住户陆续遇害的事件吧!”本多雄一望向书橱。
“其他书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尽是推理小说的名著。”
“哼,我不知道你对这方面如此了解呢,本来以为你只适合读冷酷无情派小说的。”田
所义雄嘲讽似的说。
“就当作你是称赞我好了。”本多雄一以粗大的食指指着田所说。
“我每样借一册。”元村由梨江走近书橱,抽出五册不同的书,“因为我觉得东乡先生
是要我们全部读这些书。”
“我也有同感。”田所义雄也有样学样,其他人也各拿了五册书。
“别开玩笑了,不可能读完这些书的,我一看书就头痛。”中西贵子几近尖叫的说。
“你不读也没关系,不过下次见到东乡先生时,如果他问你读过书的感想,你答不出来
,我们也无法帮忙。”抱着五册书回到长椅的田所义雄说。
或许听到东乡的名字而无话可答吧,中西贵子一脸不甘情愿的站起身,和元村梨江他们
同样抽出五册书,回到火炉旁,蹲下,夸张的叹息出声:“啊,老师到底想些什么呢?”
大家正在翻动书页时,传来有人推动玄关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声音:“有人吗?限
时信。”
笠原温子立刻站起身来。她走向玄关后,随即又快步走回。
“各位,是东乡先生的信。”
所有人丢下书,站起身,围住温子。
“总算放心了,我正在想,如果毫无指示的话,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雨宫京介说。
一旁的由梨江也颌首。
“但为何要写信呢?打电话不就行了?”贵子说。
“安静一下吧!温子,快点念出这信的内容。”
不必田所义雄说,温子已从信封里抽出信笺,一副要念给大家听的姿态:“好了吗?我
可要念啦!‘由于不想被问问题,所以不打电话,用写信说明。你们现在大概很困惑吧!但
是,就是这样的困惑最为重要,为什么呢?因为这正是你们的舞台训练……’”
“舞台训练?”田所突然出声,“真是的,什么训练呢?”
“田所,是你叫大家安静的。”久我和幸低声说。
田所义雄不悦的闭上嘴。
笠原温子继续念:“‘前些天试演后我应该也讲过,这次作品的剧本尚未完成,只决定
是推理剧,以及舞台设定、出场人物和概略的情节,至于细部内容则由你们完成,亦即,你
们每一个都是剧本家、导演兼演员。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们慢慢了解……’”
念到这儿,温子喘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说明状况设定,你们是在人迹罕至的山庄。实际上距离最近的巴士招呼站
就在眼前,不过请认定它并不存在。你们是来到那么的孤立山庄的七个客人,彼此的关系和
实际上相同,是要演出同出戏剧的年轻演员。来到山庄的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可以是转换
心境,也可以是排定角色的集训,随你们自己喜欢去设定即可。
“七位客人在山庄遭遇预料之外的状况,那就是破记录的一场大雪,因此,和外界的关
系完全中断,同时电话线也被雪压断无法通话,到镇上去购物的山庄负责人也未回来。不得
已,你们只好自己做食、烧水、过夜。雪依然继续降,没有外援——这是你们目前所置身的
环境条件。
“在此种条件下,我希望你们能面对今后所发生之事,同时将自己内心动向和彼此对应
尽可能详记于脑海,因为这些全部是作品一部份,也会反映于剧本和演出。为了让此次的作
品成功,希望你务必尽全力,但愿你们能够有好成绩。东乡阵平。
“附记,现实中是可以使用电话,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和小田先生或我联络,只不过
,一旦使用电话或和外界人们接触,这项测试就告中止,同时前些天通过试演的资格立即取
消。’”
笠原温子念完,抬起脸:“这是全部了。”
良久,没有人开口,连中西贵子脸上都浮现沉痛的表情。
“呼——”雨宫京介吁出一口气,“东乡先生也真是的,居然会想到这种训练方式。”
“这该是借实践来磨练演员吧!”笠原温子边将信笺放回封内边说。久我和幸从她手上
接过信,再重新仔细读一遍说,“不只是磨练演员,还指示要我们自己试作一出戏!”
“啊,真受不了!那位老师为何会这样的?为何不正式的制作一出戏呢?”中西贵子搔
抓头发。
“不过,他一向就使用这种变则法打响名气。”本多雄一毫无顾忌的说。
“即使这样,这次也太异常了。”田所义雄接着说,“竟然故意租借了这种山庄!如果
只为了那样,在剧团的练习舞台也能做到的。”
“不,在练习舞台的话缺乏那种气氛的。我觉得这样的测试很有趣!”
“我也有同感,而且已经觉得全身充满斗志了。”
雨宫京介和笠原温子似已决定要尝试。
“我也并非说不想做呀,只是觉得有点困难而已。”中西贵子说着,向前挺了挺自己丰
满的双峰。
“依不同想法,或许很有意思呢!毕竟是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体验之事。”由梨江边喃
喃自语边望向窗外,“在某处积雪封闭的山庄……”
其他人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和他们被赋予的设定呈明显对比,窗外一片蓝天。
事情始于东乡阵平两天前寄达的信,距公布试演合格已经一个多月。试演后只说会再进
一步指示,却毫无连络,正感到疑惑之际,接到信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信的内容又
令人产生不安,其内容如下:
“给下一次作品的各位演出者——为了完成这出戏,需要进行特别洽商,其日期和行程
是:
地点——乘鞍高原xxxx四季山庄(电话xxxx,小田)
日期——四月十日至十五日集合地点和时间——下午四时以前抵达该处。
绝对不能让外人或其他团员和职员知道,另外,完全不接受有关内容的查询。不论理由
为何,集合迟到和缺席者视同不参加,并取消试演合格的资格。”
接到信不久,温子来了电话。当然,她也收到信,并建议当天七个人一同前往,而且如
果租了一辆厢型九人座车子,交通费用也较便宜,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任何人迟到。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虽然觉得又不是幼稚园远足,几个年龄这样大的人一齐前往很可笑,同时想到必须和田
所及雨宫面对好几个钟头就难过,不过能长时间和元村由梨江在一起,对我而言却有极大的
吸引力,也足以祛除前述的所有忧虑,因此在多方面考虑之后,我同意了。
雨宫和本多负责开车。在雨宫开车时,由梨江坐在驾驶座旁让我很不是滋味,还好在第
一个休息站,田所叫她到后面座位,给于我能随时与她面对的幸运,亦即,像田所那样的男
人,其轻薄态度有时候反而能对人有帮助。
所以,即使他坐在由梨江身旁,能比我和她谈更多话,暂时之间我也不放在心上。
在车上,大家谈论的话题始终绕在到了乘鞍的山庄会被要求做些什么事。温子的意见是
,可能要大家住在那边共同讨论演出事宜吧!但若是那样,应该没必要故意找大家去深山里
的山庄,不是吗?
结果众说纷纭,在未获致结论之前,我们已经抵达山庄了。
山庄朴实无华,我稍微松一口气,因为本来以为是针对年轻人设置、有游乐区般华丽设
施的地方。还好见到负责人小田是中年男人后,又更放心了,他是那种纯朴、坦率,感觉上
吃过晚饭后会边弹奏吉他,边高唱雪地山歌的那一型人物。
一听说这位负责人不住在山庄,我虽有些惊讶,不过同时也能够理解,毕竟以东乡阵平
至日前为止的行事方法而言,不可能会在制作戏剧时让外人在场。
东乡寄来了指示。
读过我们这位导演的限时信,坦白说,我觉得很厌烦,我实在无法像雨宫或温子那样,
即使在无聊的情况下也会自得其乐。
本来我就发现那位导演的才华有问题,现在看来似真江郎才尽了,他的优点是独栽、无
论大小事都自己一肩挑,但事实上却已到了非求助于演员花脑筋想点子的地步。照理,对他
来说,演员应该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方针多少已有改
变,但看他提出的只能称之为垂死挣扎的所谓奇策,也只能认为我的推断正确了。
何况,像这种陈腐的设定未免也太可笑。似这种陈腔滥调的状况设定,又能希望我们有
什么发挥呢?
但现在我一个人反驳也无济于事。在演艺圈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