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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对不起,能请你们到游戏室一趟吗?”
“游戏室?”田所讶然的问,“为何去那种地方?”
“因为那里最合适了。”
“嗯,好吧!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中西贵子先放下行李,走向楼梯。
田所也跟在她身后,但,在楼梯前,他回头:“本多,你怎么了?快来吧,”
本多雄一脸上浮现踌躇。
“快点。”久我和幸也催促。
“等一下!”本多说,“我看你好像对我有某种误解,如何?我们两人何不先谈谈?”
“不,”久我摇头,“那样太卑鄙了。”
本多似乎想不出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咬着下唇,默默开始走向楼梯。
确定大家都已上二楼后,久我和幸走近休息室和餐厅交界的橱柜,蹲下。
“该是结束的时刻了。”他说。
第三场 游戏室里
中西贵子坐在钢琴椅上,田所义雄坐在撞球台台边,本多雄一则背靠门口附近的墙壁站
立。
贵子和田所似想向本多问什么,但是本多沉郁的表情很明显的拒绝了。
稍迟一会儿,久我和幸进来了。
“有什么话快讲。”田所义雄迫不及待般的说。
“当然,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请先看这东西。”久我和幸摊开左手手掌。
“是使用过的火柴棒吧?”田所说,“那又如何?”
“这就是证物。’久我和幸将两根火柴棒放在撞球台上,回头望着本多雄一,
“刚刚我很想睡觉时,立刻想到这是凶手的预谋,目的在让大家昏睡后,进行第三次
凶行,所以我在昏睡前做了某件事话虽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假装摇摇晃
晃的接近中西小姐和田所。
“接近我们?”田所问。
“做什么?”中西贵子也问。
“我讲过,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把火柴棒悄悄放在你们的身上,一根是在中西
小姐头上,另一根放在田所的肩膀上。
“为什么?’贵子问。
“为了确定凶手的身分。只要坐起身体,火柴棒就会掉落,因此若你们两人之中
有谁是凶手,当我醒来时马上就知道。当然,这并不算是确实的方法,因为即使只是
翻个身,火柴棒都 有可能掉落。’停顿一会儿,久我接着说,“但是,刚才被音响的
声音吵醒时,我首先是看火柴棒,大慨你们的睡姿都 很好,火柴棒仍旧保持原样未
动,亦即你们都 不是凶手。
“这么说……”中西贵子望着本多。
田所义雄也一样。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还不见得就是我哩,”本多雄一有点无力似的说,“也有可能是你。”
久我和幸缓缓摇头:“你还是放弃那种无意义的抵抗吧,因为在被我知道真相时,一切
就告结束了。”
“本多,你真的是凶手吗?”田所义雄太阳穴下住颤动,问。
但,本多没回答,只是低头不语。
“本多正是凶手!”久我和幸代替本多回答,“我是昨夜才发觉的,使用火柴棒的目的
不过是在确认而己。但,田所,请再稍微听一下我的说明,这次事情很复杂,并非能够轻易
说明的。”
“怎么复杂法?”
久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盒子,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见到这东西,本多目瞪口呆了。
田所义雄仔细打量很久,喃喃说:“好像是麦克风呢”
“是窃听器。”久我和幸说。
“窃听器?”中西贵子飞快跑过来,在一旁看着,“放在哪里呢?”
“休息室橱柜的最下层,用胶带固定住。”
“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田所义雄紧绷着脸。
“表示有人在某个地方窥听我们的一切行动。”久我和幸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接腔。
“在这之前我们一直瞒着未说,亦即,我和本多有不在现场证明。”
“不在现场证明?什么样的?”
“非常完璧。”我说明那天晚上和本多雄一睡在同一房间的事。
田所义雄和中西贵子哑然了。
“既然有那样的不在现场证明,你应该更早说出来才是。”贵子说。
“我也这么觉得。”我回答,“但,很不可思议的,本多却一直不想将不在现场证明之
事向众人公开,他表示这样才对彼此有利。
“最初,我的看法也和他一样,可是到了我认为应该公开的情况时,他仍要继续隐瞒,
不仅如此,还近乎执拗的要我不可说出不在现场证明的秘密。就算我被田所怀疑,己经到了
只好公开的时候,他也从旁打岔的予以阻挠,这样,我不得不开始感到可疑了,这也可以算
是我怀疑他的契机。”
回想起来,本多自最初就是彻底的想隐瞒不在现场证明。我在他的房间睡觉的翌晨,他
就要我快点回自己房间,也是为了保住不在现场证明的秘密。
我曾考虑不公开不在现场证明之事对本多雄一而言,究竟有什么样的好处,但是不管怎
么想也找不出能令自己释然的答案。
那么,是公开不在现场证明会对他造成何种困扰或不利吗?让大家知道我和他并非凶手
,有什么不便吗?
刺激我思考的是中西贵子若无其事所说出来的那句话——若知道本来认为是凶手的人其
实并非凶手,一定会受到重大打击。
我心想:很可能原因就在这里吧!
有人认为本多雄一是凶手,而以本多的立场,依然希望被该人物认定是凶手,所以一但
被我讲出有不在现场证明之事,会造成相当困扰。
那么,该人物是谁呢?为何本多有必要被对方认为是凶手呢?而且,如果该人物认为本
多是凶手,为何不在众人面前说出?
但是,我发现这样的推测也有缺陷。在提出制造不在现场证明时,曾考虑到有谁是扮演
凶手角色的情况,而决定让第三者知道我们睡同一房间。当时,本多并不知我会在雨宫、田
所、贵子和由梨江之中选择谁为证人,在这样的状况下,他并未表示异议即是觉得不论是谁
当证人皆无所谓。
亦即,在上述四人之中并没有他希望被对方认定自己就是凶手的人物!
我的推理碰壁了。我再从头开始分析,看看到底什么地方存在着盲点?抑或本多雄一隐
瞒不在现场证明之举并无特别的意义。因此,我决定向本多直接询问,问他:是不是到了该
公开不在现场证明的时候……
当时,他是这样解释——如果让大家知道我们有不在现场证明,有可能刺激凶手采取杀
害全部的人之鲁莽行动……
我心想,讲这样的理由太可笑了,不久前大家才讨论过凶手不可能杀害所有的人,何况
如果担心的话,也有许多方法可以防止这种事发生,以本多而言,他不应该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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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认定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隐瞒不在现场证明,只是我放弃再深入追问,因为我不
希望让他察觉我己经感到怀疑。
究竟他是希望对谁隐瞒不在现场证明呢?
出乎意料之外的状况下,我获得了答案。很讽刺的是,给我暗示之人正是本多自
己。
我们要离开他的房间时,他说““隔墙有耳”。或许他是无心说出来的吧?可是
这句话却帝有除了我们之外另有人存在的暗示。如果在这山庄里有另一双眼睛或耳朵
呢?而本多雄一在乎的是那双眼睛或耳朵?
想到这儿,我终于对某件事能够释然了。我在休户空想对他提及不在现场证明之
事时,他立刻建议到他的房间谈,当时明明四周无人可见,在休息室里的确存在着那
双眼睛或耳朵。
其实从阅读东乡阵平寄达的限时信件时,我就漠然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我想象东乡阵平可能利用隐藏式摄影机之类的东西,躲在某处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因为既然指示我们如演戏般生活,有这种程度的安排并没 有什么不可思议。
这样看来,“另一双眼睛’是东乡阵平的眼睛吗?而一连串发生的事件果然是他
所安排的吗 ?
在未能得到明确答案的清况下,我试着寻找摄影机之类的东西,当然是非常小心
翼翼,不让本多雄一或“另一双眼睛’察觉。
但,到处都 找不到那种东西。
这么说,难道会是窃听器?
我一面假装做体操一面继续搜寻。能听情楚休息室和餐厅的清形,而且不会被音
响 所干扰的地点有限,就这样,我发现藏在橱拒内的窃听器。
“问题是,”我说着,再度递出窃听器,“听这东西的人是谁?”
“不会是……东乡先生吗?”中西贵子说。
“是吗?那么,本多为何有必要让东乡先生认定他是凶手?”
“这……我不知道啦”
“若不是东乡先生,会是谁?”田所义雄的声音颤抖。
我走近本多雄一,把窃听器递到他面前:“说吧,是谁在听?”
“……不知道。”似早己料及会这样,本多装迷糊,“可能是东乡先生吧,”
“是吗?”我故意深呼出一口气,“那么我也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问东乡先生,那样
,一切将会真相大白。再说限制时间己经过了,就算打电话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我去打电话。”中西贵子走向房门。
“且慢,”本多连忙叫住她。贵子停下脚步。本多缓缓回头望向这边,“我明白了。”
“是谁在听?”我边猜测答案,边再次递出窃听器。
“雅美。”他回答,“是麻仓雅美。”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说。
“是她?”田所义雄问,“为什么?”
本多雄一望着田所,唇际浮现一抹笑意:“你昨夜不是讲了很多吗?麻仓雅美有杀害温
子、由梨江和雨宫三人的动机。”
“啊!这么说,你是代替她复仇?”
“不过,和你所说的动机稍有不同,是更……更有必要杀死那三个人的动机。”
“杀死三个人?”
“嗯。”
“畜牲!”田所眼看就要扑向本多雄一。
我从背后叉住他手臂。他的身子不停挣扎。
“放手!为何阻止我?他杀了人……是杀人凶手……你打算帮他?”
“请保持冷静,你己经忘记了吗?本多有不在现场证明的。”
“啊……”暴跳如雷的田所有如坏掉的傀儡玩偶般停止动作,“是吗……那么凶手究竟
是谁?”
“是本多。”
“你说什么?”
“反正,请你听我说明下去。”我转脸望向本多雄一,“或许应该是听你说吧!坦白说
,我也很想听你亲口说明。”
“没有什么好讲的 !”他移开视线,“我是凶手,替雅美报仇,这样行了吧?”
“本多!”田所义雄嚷叫。
真是厌烦的人!何况,一旁的中西贵子也开始哭泣。
“本多,”我说,“如果你是凶手,就请你说明也好,亦即,元村由梨江被杀害时,你
的不在现场证明如何解释?还有,如果你并非凶手,会隐瞒不在现场证明,想让麻仓雅美认
定你是凶手的理由何在?”
本多雄一没有回答,不过从他的侧脸也能看出他正在苦恼不己,而,我充分理解他的苦
恼。
“若是本多不想回答,我只好说出我的推理了。能够消除上述疑问的答案只有一个,亦
即……”
“等一下!”本多雄一望着我,“我不想听,别说。”
“本多,”我缓缓摇头,“事情无法永远隐瞒下去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他紧抿着唇,用哀求的眼光凝视着我。
“为什么呢?”贵子泪眼模糊的问,”为什么现在不行?”
“因为现在……”我指着窃听器,“这个东西的主人正在听,而本多不想告诉麻仓小姐
真相。”
“真相?怎么回事?”
“说吧,本多。”田所义雄催促。
“本多,”我吸一口气之后,问,“那三个人目前在哪里呢?”
这句话让贵子和田所都哑然了,怔怔凝视着我。
空白的时间流逝。
本多雄一低垂着头,紧闭着双眼,似是硬挤出声音来:“抱歉,雅美,我不是故意骗你
……”
第四场 同样是游戏室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三个人……是由梨江他们还活着吗?”中西贵子频频移动视线。
“还活着。本多,对吧?”久我问。
本多雄一轻轻点头后,仍闭着眼,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
中西贵子接过,打开:“‘白屋’山庄,电话号码****,他们在这里吗?”
本多轻轻点头。
中西贵子踩着舞步般跑出游戏室。
“这……”田所义雄似仍不明白事态,空洞的眼眸轮流不停的望着两人,问:“这到底
是……”
“整个事件是三重构造。”久我和幸说,“在纯属演戏的状况中真正发生杀人行为,这
或许是麻仓雅美所拟妥的双重构造的复仇计划,但本多却更加以戏剧化,变成三重构造。”
“什么!难道结局还是演戏?”
“不错,本多得到扮演被害角色的三个人的协助演出这出戏,只不过观众只有一位,不
必说,当然是麻仓雅美小姐了。”
“这……”田所嘴巴张开,再也讲不出话来。
不久,中西贵子剧喘不已的进入游戏室。
“连络上他们三人了,果然还活着。”
“啊!”简直就像在感谢神一般,田所义雄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太好了!啊,太好
了!还活着,真好。”
“三个人马上都要过来这边了呢,‘白屋’就是距离不远的山庄哩,真不知该怎么说,
接听电话的人是由梨江,我说起是被久我识破这一切时,她很惊讶。”
“谢谢她的夸奖。”久我向贵子道谢一声后,把头转回本多雄一的方向,“既然这样,
就等众人到齐吧!这样也较容易了解。”
本多抱头蹲着,似在说:随便你喜欢,怎样都无所谓。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自己去打电话之间发生什么事,贵子问田所。
“是三重构造。”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咦?”贵子瞠目,之后径自颌首。
不久,有人敲门。中西贵子飞快跑过去开门——应该已经死亡的三个人一脸不自在的站
在门外。
“由梨江……啊,果然……”能够再见到心中自认是恋人的由梨江,田所义雄似乎高兴
得快掉下眼泪,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感。
“该是侦探角色出场的时刻了。”久我和幸对三人说,“请入内。”
雨宫他们三人带着罪犯般的表情进入,不,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罪犯。
“我们开始吧!”久我和幸环顾每个人,“我之所以会考虑到这次的事件乃是三重构造
的戏剧,主要来自好几个暗示。首先,第一个是在这个房间,亦即电子钢琴的耳机。”
众人的视线移向钢琴。
久我走近钢琴,拿起耳机:“最初的事件发生时,只有一件很奇妙的事出现,那就是耳
机的电线插头插在插座上。我觉得很奇怪,明明这里是隔音的房间,为何笠原小姐要使用耳
机呢?
“不过后来再次来看时,插头已被拔出来了。或许是本多觉得这样很不自然,事后回来
拔掉的吧!”
“温子,你曾经使用耳机吗?”中西贵子问。
温子死心似的点点头。
“为什么?”
“如果戴上耳机的话,就算有人偷偷潜入、靠近也不会发觉,不,是没有发觉也不足为
奇,所以笠原小姐才会戴上耳机。”
“咦?你说什么?”田所义雄大概不明白其中涵义,问。
“如果未戴上耳机,应该能发现凶手自背后接近的脚步声,不是吗?”久我和幸缓缓说
道,“尤其是弹奏中间的休息时。”
“话是这样没错,但……”
“尽管如此,若还假装未发觉而轻易被人杀害,岂非立刻会被识破这是演戏?”
“啊,原来如此。不,且慢,再怎么是三重构造的戏剧,总不可能真实演出杀人的场景
吧!”
“不,必须演出。”久我和幸肯定的说,“关于这点我待会儿再作说明,现在各位只要
知道有这回事即可,亦即,行凶场景完全真实演出了。”
看样子,久我或许已完璧的揭穿真相。
“完全真实……”田所仍旧不解的喃喃自语。
但,久我漠视他的反应,问本多:“你是何时把耳机插头拔掉的?”
“大家曾经一同调查所有出入的门户吧?当时我最后离开这儿,乘机若无其事的拔掉插
头。我虽知道在隔音房间里戴上耳机很不自然,可是却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方法。”
“我想也是。”久我颌首之后,继续接着说,“第二项暗示是元村由梨江小姐遇害时的
停电。当然那并非偶然,而是故意的,可能是暂时扳下总开关吧,那么,为何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