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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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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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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中,永见不到官员各处呈来的奏折上形容的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最多,偶尔抬头,看天。   
 
  天色澄清,同样也是一望无际,象泛着波浪的海洋,太阳虽然还闪着白光,却已经少了霸气,勉强待在中央。   
 
  也难怪,已是深秋。   
 
  他扫一眼案头,整整齐齐的奏折分成两摞。这边的,已经批完;而另一边,比这边高的,是未批完的。   
 
  “唉……”他微微叹一口气,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起来,响得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这里是这般的安静,竟比坟墓更可怕。   
 
  总管小福子从外面无声无息钻进来,小心翼翼又尖声尖气地问:“皇上有吩咐?”   
 
  他皱眉,不自觉挺直腰杆,无聊地挥挥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事,沉思着,象矜持地拿定了主意,慢吞吞吩咐道:“召九王爷进宫。”   
 
  小福子领命去了,他这才重新坐下来对着满桌的奏折。   
 
  九弟现在该在九王府。   
 
  若他在九王府,那人一定在他身边。   
 
  他们两人……   
 
  拿着手上的奏折,前面“秋收甚丰,此乃皇上洪福之征兆”云云反复看了几次,不由满心烦躁。扔了奏折,又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   
 
  他们两人又该如何?   
 
  九王府当年被砍掉的树重新栽起来了。深山里找的好树,用了不少民夫和银两运回来栽种,应该长得不错。   
 
  也对,那人喜欢爬树掏鸟窝,没有树的王府怎能留得住他?   
 
  时间过得慢,这个时节竟还是叫人气闷。   
 
  “小福子,”他停下来,看看天色,转身问忙奔进来的总管:“九王爷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奴才立即派人再去。”   
 
  他摇头:“不用。下去吧。”后来,加一句嘱咐:“若到了,立即请进来。”   
 
  “是。”小福子弯着背退出去。   
 
  御书房中余他一人。他依旧背手踱步。   
 
  九弟来了,怎么和他说?太妃到跟前哭诉了两三次,说九弟无论如何也要留个后。但九弟的脾气他这个二哥是知道的,哪里会肯?就算能跟九弟把道理说通,那人一定也不肯。   
 
  万一闹起来,又是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场面。   
 
  “九王爷,您总算到了,皇上正等得急呢。”门外传来小福子殷勤的声音,门帘被高高掀开。   
 
  来了。   
 
  他忙收回焦躁的神情,坐回铺着明黄垫子的椅上。   
 
  门外进来一人,眼睛点漆般的发亮,通身白衣,飘逸又神采奕奕,麻利地行礼,边问:“皇上叫得好急,出事了?”   
 
  “没大事。”他冷静下来,方才冒上来的郁闷似乎全消了,悠闲地坐着,指指一边的椅子要弟弟坐下:“我们兄弟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没法子,皇上忙。”九王爷坐下来,抹抹赶路惹出的汗珠:“国家大事太多,前两天契丹的使者团到京,别说下面负责接应的官儿,连我王府里的人也忙得人仰马翻。这些年契丹人打战打出明堂了,说起军力……”   
 
  “好了,又说起国事。今天明明是叫你进来说自家事的。”他挥手叫停,视线忽然落在九弟的腰带上。   
 
  黄|色的丝绸腰带上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本是稀世珍品,却被碰掉了一个角,真是暴殄天物。   
 
  他皱眉,指着玉佩:“那不是上月朕赏你的,南田新进贡上来的。”   
 
  “是,臣弟看着喜欢,天天佩着……”九王爷解释着拿起玉佩,发现多了个缺角,不由愣了愣,很快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什么时候又把这个弄坏了?天下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就没有能保个完整的,鬼头鬼脑,亏着不动声色把我给瞒住了。”   
 
  他摇头:“不要太纵容了。”   
 
  九王爷脸上却仍是宠溺的表情:“他虽贪玩,倒不怎么闯祸。”   
 
  坐在明黄垫子上的人似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觉得酸味上冒,但皇上的威严挡住酸气继续冒出来,勉强压制下去后,沉默了半晌,才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考虑说出来。   
 
  “九弟,上月送到你那的画像,都看过了?”   
 
  一提那些画像,九王爷的脸色立即差了,含糊地应了一声。   
 
  “也……该纳个王妃了。”   
 
  “皇上……”   
 
  “上好的闺秀,任你挑。”   
 
  “皇上……”九王爷坐立不安起来,恼怒地低喊一声:“二哥。”   
 
  “别寻思我动了什么心,这是你皇额娘三番四次来求我作主,我才不得不出面。”他虽然一字一句摆着皇上的架子教训,心里却知道不顶用。   
 
  “我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你想绝后?”   
 
  “过继一个。”   
 
  “不行,王族的血脉可以随便混淆?”   
 
  “那九王府就绝后!”   
 
  “你混帐!”他一掌拍在案头。   
 
  九王爷瞅了他半天,冷冷站起来:“二哥,你要逼我?”那模样,让他瞬间想起从前在二王府中,他这个从小最亲密的弟弟疯狂的情景。   
 
  刀尖,不过一晃眼,就已经入了胸口。   
 
  血溅在四处。   
 
  九弟紧紧抱着那人,两三个侍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分开。   
 
  直到现在,坐在代表最高威严的龙椅上,每当回忆起那时来,眼前仍会一片鲜红。他一生人中,从不曾如此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后,却是黯然销魂。   
 
  怎不黯然销魂?每一个帝王都会对这刻黯然销魂。   
 
  四海之主,富极,也穷极。   
 
  他端着帝王的架子,牢牢盯着弟弟的眼睛,但对面的眼神没有丝毫闪烁,表明愿意随时鱼死网破。对着已经长大的弟弟,一股锐气猛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腹腔内似乎空荡荡的。他缓缓收回目光,惨然笑笑:“我怎敢逼你?我知道,若说为他,你是不惜把性命都赔上的,别说要冲撞我这个哥哥,就算要杀尽天下人,我看你也肯。”   
 
  他露出灰心的神色,九王爷也腼腆起来,收敛了方才的锋芒,低头解释:“不止为他,我也肯为二哥你赔上性命。”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胡涂。”他随意笑着驳斥,象把方才的事兜开了,依旧叫弟弟坐下来,说着不着天际的闲话。   
 
  小福子一直在书房外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听到紧张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到后来,好不容易放下心,才敢吩咐宫女:“茶水恐怕要凉了,快进去换上热的。皇上正和九王爷叙家常,你们手脚轻点。”   
 
  聊了半个时辰,九王爷频频看天色。他心里明白,唇角微翘:“不耐烦了?也罢,回去陪他吧。”   
 
  “难得陪皇上聊天,怎会不耐烦?”九王爷口里说着,脚却已经站了起来,踱踱脚,不好意思地说:“玉郎正在亲自教戏子排戏,王府里不知怎么乱呢。”   
 
  “排戏?”   
 
  “明天是他生辰,说一定要看自己亲自排的戏。”九王爷轻轻笑起来。   
 
  他不由怔了一下:“哦,明天是他生辰。”   
 
  “可不是?”九王爷急着回去,匆匆行礼:“臣弟告退。”   
 
  看着九王爷身影在摇晃的门帘后消失,他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看案头待批的奏折,似乎又有点心乱,再站起来,还是背着手缓缓踱步。   
 
  踱了一会,停下来,扬声道:“小福子。”   
 
  “奴才在,”小福子伶俐地钻进来:“皇上有吩咐?”   
 
  他没有立即说话,思考一会,说:“有旨意给九王爷。不要另派人,就你自个去九王府传旨。”   
 
  “是。”   
 
  “明日,朕会亲自去九王府,着九王爷安排,让我见一个人。听明白了?”   
 
  “是,听明白了。”小福子弯着腰把方才的话清晰地重复一遍,隔了半天不见他下面的吩咐,想问又不敢问,心里直犯嘀咕。   
 
  他知道小福子为难什么,轻道:“那个人是谁,你一说九王爷就明白,去吧。”   
 
  “是。”   
 
  眼看小福子要退出门外,他忽然又不放心起来,唤住小福子:“回来。”小福子回到身前,依旧躬身等着旨意。   
 
  他又斟酌半天:“这事不要张扬,也别让那人知道。你去了九王府,单独见了九王爷才颁旨。还有,他要不肯,你就说,朕答应了,只要他办妥这事,画像的事朕就不管了。”   
 
  吩咐完,心境转好了点,仿佛忽然多了一点盼头,说不出隐隐的欢喜。天还是一片波涛似的,看着也觉得有几分雅致。他重新坐在案台前将奏折拿起来,继续没有完的事儿。   
 
  多时,小福子回来覆旨:“九王爷领了旨意。”   
 
  “说了些什么?”   
 
  小福子仔细回想九王爷当时的模样,含含糊糊中又带着点明白,迟疑地答:“没说什么。”   
 
  他放下奏折,轻松地站起来,笑道:“今天乏了,朕想早点休息。”松泛两下筋骨,休息去了。   
 
  说是休息,其实一夜不眠。不是如往常般心烦,而是浑身都是轻飘飘的,不住看外面漆黑的天。好不容易,熬到天发出灰白的光,他不用奴才侍侯,自己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负责叫起的太监宫女们进门见了,都唬得脸色发白,只道迟了皇上定的时辰,正双膝发抖要扑通跪满一地,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却笑了:“朕今天微服,侍侯吧。”   
 
  换好衣裳,领了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从皇宫小角门无声无息地出去,他摇头拒绝了侍卫准备的小轿,朝当日熟悉的九王府走去。   
 
  远远的就能听见九王府里的热闹。百姓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围在王府外黑压压地探头。   
 
  九王爷在隐蔽的侧门亲自开门,将九五之尊迎进王府。   
 
  “打点好了?”   
 
  九王爷不答,一路大步走着引路,在各种结得正盛的果树中穿来插去,到了后花园深处,才转身看着他:“皇上真要见他?”   
 
  他挑眉:“朕不能见他?”   
 
  “当日有旨意,皇上要是见到他,就……”   
 
  他笑起来,摆手道:“朕的旨意,朕当然能改。”   
 
  九王爷帅气的脸还是没有笑容,四面传来的乐音丝毫没有让他放松。他瞅着面前的男人,象在防备随时会出现的危险,直到天下至尊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转了身,轻问:“二哥还是放不下吗?”   
 
  身后没有回答。   
 
  九王爷肩膀垮了一垮,但很快又挺起脊梁,别过脸沉声道:“你是皇上,又是我哥哥,要别的事,我一万件也答应下来。但玉郎,我是万万不会放手的。”   
 
  又是犯上的言语。   
 
  他又挑眉,想冷冰冰回赠一句警告,要这弟弟莫太无礼,但话出口时,却是叹气:“你太不懂事。我若动了歪心,当日又何必成全你们。”   
 
  “那……”   
 
  “只是,”他微微笑道:“昨日忽然想起,这么些日子,他从来都是满口二王爷二王爷,竟是从不知道我的名字。”   
 
  “那又如何?”   
 
  “我想亲口告诉他。”   
 
  “告诉了又如何?”   
 
  他闷住了,浓黑的眉舒展不开,仿佛藏在里面从不让人看见的苦涩快滴淌出来。他叹气:“你不会明白。一个人若连名字都没有人喊,是何等寂寞。”   
 
  九王爷动容:“二哥……”  回头看他   
 
  “天下敢直称我名字的,恐怕只有这个人了。若不告诉他,岂不可惜?”他还是抿着唇,风流贵气地站着。   
 
  想起玉郎平日说起二哥,总一个一个“二王爷”,若日后真知道了他的名字,一定会毫不忌讳地直唤当今皇上名字。九王爷念着情人的胆大包天,也不由笑了。   
 
  “好,玉郎正在前厅捣乱,我想个法子骗他过来。”   
 
  被骗者来得很快,而且兴致勃勃。一手拉着九王爷的手,眼睛上却蒙了一条黑布,走路全靠九王爷领着,远远便大声喊:“你到底要送我什么?怎么半天还没有到?”   
 
  “别急,送你的当然是最有趣的东西。”   
 
  他徐徐站着,看他们相依着走近。   
 
  九王爷到了地方才松手,咬着玉郎耳朵说:“你乖乖站着,不要把眼睛上的黑布摘下来,我去拿礼物。”   
 
  “我为何要乖乖站着?”玉郎不满意地摇头,脸朝九王爷的地方转:“我……”   
 
  “我下月要去江南出巡。”   
 
  抗议立即停止了,换上兴奋的声音:“我也去!”   
 
  “那你就听我一次。”   
 
  “好,好,听你一次。”玉郎说:“但你今天晚上听我的。”   
 
  九王爷不提防玉郎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红,不好意思地看看一旁的二哥。   
 
  “站着不要动,不要摘黑布。”   
 
  “知道!快把礼物取来。”   
 
  九王爷去了,后花园只剩两人。一个蒙着眼,一个却直直盯着另一个。   
 
  他看着面前一脸无聊的人,正不安静地左右转头,似乎考虑着偷偷将蒙眼的黑布摘下来,还是那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本来非常紧张,心头被说不出的滋味绕着,现在却一下子按捺住了,看着玉郎已经不耐烦地用手掀黑巾,忍不住轻轻喊一声:“不要摘……”   
 
  “谁?”玉郎没料到面前站着旁人,耳朵立即竖了起来,伸手要掀黑巾的手,却被另一双沉稳的手缓缓按下。   
 
  “不要摘。”   
 
  “你是谁?”玉郎偏着脑袋仔细听着,似乎觉得挺有趣,忽然扬声叫起来:“玩抓猫猫吗?叫陈伯也来!喂,你到底是谁?小三子?罗哥儿?打赌,我再猜一次保证能猜着。若让我猜着了,得让我在你屁股上踢一脚。”   
 
  看出玉郎没有认出自己的声音,他不由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点失望,无声叹了一声,想好的话说出口时却没了当时想象的潇洒:“我的名字……”   
 
  “啊!”玉郎却似乎想起什么,蓦然震了一震。   
 
  他知道要糟。   
 
  果然,玉郎猛地摘下黑巾,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几乎跳起来:“二王爷?”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人,举手揉了揉眼睛,刹那安静后,却忽然将手中的黑巾往当今皇上脸上一扔,怪叫:“你没有看见我!你没有看见我!”  象见了鬼似的,簌一个转身撒腿就跑。一到拐角,正巧九王爷回来,玉郎大叫:“笙儿快跑,要掉脑袋了!”抓起九王爷的手就拖。他却不知道,皇上已经改了要他脑袋的主意。   
 
  两人转眼逃得无影无踪,空余花枝摇曳,似笑无情。他呆呆站着,愣了不止一会,竟不知所措起来。   
 
  “……叫……”他努力地发着声音:“叫……”忽然发现有点哽咽,顿时惊惶,收敛着失落将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腰杆,但手还是在发抖。   
 
  他迈步,装做赏花,缓缓走了两圈才停下来。   
 
  手已经不抖了。   
 
  他看向两人逃开的方向,雕着牡丹花门顶的小圆门深处没有人踪,为玉郎祝寿的戏却似乎已经开始了,空气中远远飘来“万般皆下品,唯有爬树高”的曲子。不伦不类的词,一听便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他失笑,很快叹气,天下孤苦的滋味都转到他舌尖下。   
 
  “我的名字……”没有人,他只能对着空气,抬头说:“叫铮。”   
 
  空气没有响应。   
 
  笙儿!笙儿!玉郎兴致勃勃的叫声作对似的在耳里回荡。   
 
  他极力想象玉郎在后花园中到处找寻自己,四处探头叫“铮儿”的模样,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铮!”他不甘心似的,对着身边一株连花苞也没有的梅树道:“我叫铮。”   
 
  “铮,这是我的名字。”   
 
  “铮。”   
 
  至高无上的名在空气中回荡,他重复了许多次,直到自己也觉得无聊,才自讥地笑起来,摇摇头,去了。   
 
  咚咚咚咚……好戏开锣。   
 
  众人粉墨登场,看好戏的都在台下伸长脖子。   
 
  后门,有一道失望的身影矜持地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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