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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笑着挽了袖子就要上场。
“诶呀，妈，您看您，向天哥好不容易来一趟，您还让他干活。我来吧。”红红一边埋怨她妈一边往厨房走。
“向天，你看说的好象我是后妈是的。有人都心疼了。”郭伯母笑着说。
红红听罢，脸一红，叫了一声妈就钻厨房里去了。
我也笑笑还想往厨房里去，郭伯母倒拦住了我说，“哪还真让你上啊？傻小子。你和小军好久没见了吧，你们哥俩快去聊聊吧。”把我从厨房门口推走以后，郭伯母就冲郭伯父说，“老头子，还是你来吧，那小丫头非把我的鱼毁了不可。”
军子把我带到他房间，让我坐下就点起了一只烟缓缓的吸着。我看着他吸烟的样，好象是另一个人，就怔怔的出了神。。。
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军子用他那特有的魔音唤着，“回魂啊。。。李向天。。回魂啊。。。”
我啪的把他的手打掉了，说，“我还没升天呢。”
“嘿，我看差不多了。。。不过说正经的。你现在到底怎么样啊？。”军子有点小心的问我。我知道他还是不放心，小宇去了那会，他虽人在外但还是赶了回来帮我。走了以后又经常打电话。一辈子能有这么一个朋友，够了。
“挺好的，前些日子还提了副总裁呢。”我有点自嘲的说。
“咳，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你自己到底怎么样？”大军有点急。
“就那么过呗。”
“前些天，你不打电话还说遇见了一喜欢的人吗？怎么样了。”他又问。
“她已经结婚了。”我低着头说。
看见我的样子，军子有点惊讶，“怎么着， 还来真的呀。什么人啊？看你那便秘的样。”
“你才便秘呢。”我做式要打他。
“呵，呵，行了。人都结婚了。你就忘了吧。等她离了你再重施鬼力把她迷回来。”军子劝我。
“算了，别说我了。你怎么样了。还没女朋友？你眼光也太高了，这么些年就没碰上一喜欢的。”我一方面想转移话题，一方面是真关心。
“我早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那人还不知道罢了。”军子说着就又吸了一口烟。
我们俩都沉默了。。。
终于军子说话了，“诶，你上次说小宇又回来找你是怎么回事？”
“我遇见了一人他长得特象小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跟他解释着。
“奥？ 有这事。那我也要去见见。”
“唉，他现在在东郊一疗养院里。。”还没等我说完，军子就说“是不是那家新建的心理治疗中心。”
“嗯，就是那里。我都不能去见他，怕再刺激他。。。”我一边说就一边想着大同的病，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句话，就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了，“你说，我是不是挺招男人。”
军子先是一愣，接着就一伸胳膊拦住了我的肩膀笑着说，“招，特招，这不我就巴巴的被你给招回来了。”
２４。
我笑着推开他说，“你别瞎闹了。。。诶，说真的，这回回来呆多久啊？”
“可能会一直呆下去。就看事怎么发展了。”军子一边吐着烟一边说。我看他话里有话就想再问。正这时候，红红敲门进来了说叫我们去吃饭。
饭桌上大家是东拉西扯，有说有笑好不热闹。酒足饭饱以后，二老累了就先进屋里休息去了。我们年轻人又坐着聊天。
红红看见她爸妈走了就说，“向天哥，我又在我们医院里看见了上次欺负你那人了。”
“什么，有人欺负你？谁呀？这不找抽呢吗？”军子本来半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坐了起来问。
还没等我说话，红红就抢着说，“是啊，哥，你可要给向天哥出口气。那家伙对向天哥可凶了。”
“啊？敢这么牛X。向天，是谁呀？”军子又问。
我不想军子搅进来就说，“没谁，就是一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住院都住了三天。”红红急着说。
这下军子更想知道怎么回事了，盯着我问，“你说，怎么回事？”
“别听红红瞎说。我就是胃有毛病才住了院。跟他没关系。”我想快点离开着话题就尽量简洁的解释了一下。
“那他还掐你，我可是亲眼看见的。”红红继续说。
还没等军子发作，我赶紧说，“我们那是闹着玩的。都是误会。要不他也不会把我送医院不是。”
“恩，那家伙一进医院的时候是特着急。扶着你大喊着找医生。后来我们张大夫说要输血。一看你血型正缺货要去血库取。那主就说我跟他一样，抽我的给他。一查还真能用就给你输上了。不过我看见他在你没醒的时候站那骂你来着，后来又想掐死你，这什么人啊。是不是疯子啊？”红红一番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向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军子皱着眉头问我。
“没有，真的没有。都解决了，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我赶紧说。
军子看我这样就叹了口气说，“要有什么事，你一定告我。”
“好，一定。”我答应着他。
“哼，反正那家伙也要没好日子过了。”小红愤愤的说。
我几乎条件反射的问，“ 他怎么了？”
“我那天帮个同事在妇产科值班。正给一病人检查，就看见那家伙急哧忙火的冲进来了。正好停在了我站着的边上一床。我当时戴了一口罩，他没认出来。我赶紧把隔帘给拉上了。原来是他老婆怀孕了三个月还不知道，晕了过去被人送来了。他一开始听是他老婆怀孕特高兴大喊大叫的。我们都听见了。后来他好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小声和他老婆说着什么。我一好奇就仔细的听着。好象是讨论这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他老婆还说要不要告诉谁谁，他就不同意。后来又说了什么我也没仔细听。反正这家伙八成是让人给戴上绿帽了。该！叫他对向天哥那么凶。”红红忿忿的说着。
我听着她的话忽然一激灵，三个月，他们结婚才三个月。可能吗？那孩子是。。。？这只是美梦里才有的事情，可恐怕又会是最残酷的现实。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都没有发现红红和军子的呼唤声。直到军子用力摇晃了我一下，我才抬头看他们。
“你怎么了？忽然就发傻。”军子关心的问。
“奥，没什么。就是觉得生活有时挺捉弄人的。”我敷衍着他们疑问的眼光。
后来我们又随便瞎聊了些别的，我都记不清了，大半个脑子还停留在红红惊人的消息上。
临走的时候，军子趁没人，跟我说，“有什么事别一人憋着。哥哥我随时在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还搂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心里感激的看了军子一眼点了点头。
出了郭家的门，我漫无目地的走着，脑子膨胀着不知从何想起。一边是期盼，殷切的期盼那孩子会是我的。我和小洁的孩子。。。想想我心里就充满了喜悦，一个我真正的亲人。。。一边却理智的希望那不会是我的孩子，这样对谁都会是最好的。。。
整个周末我都在和自己斗争，要不要去找他们，去了解真相。电话拿起了又放下。。。
我挣扎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决定去找他们，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但还是想去，想了解。星期一从人事部门查到了小洁的新地址挑了傍晚的时候想这样他们可能都在家。到了他们住的小区，我又犹豫了，徘徊了许久，终于门铃被无法挽回的按响了。我听见有走路的声音接着开锁的喀嚓声，心也随着嘭嘭逛跳。门开了，一双惊讶的眼睛看着我，瞬间就变成了冷冰。
“你来干吗？”高青海没好气的说。
“我。。。我。。。能进去说吗？”我不想站在外面说。
他看了看我说，“就给你5分钟，小洁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进了屋，站在客厅里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只是看着他。
“你到底干吗来了？上次不都说清楚了吗？”他有些不耐的说。
“我不是为。。为了上次。我想谢谢你那次在医院给我输血。”我临时改变了主意说了另一件让我不明白的事。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怕你要有个什么好歹，小洁会埋怨我一辈子。” 他冷冷的说到。
我听了，心想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顾什么了说，“我听说小洁她怀孕了。”
听了我这话，他象被烫着了一样跳起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瞪着我说，“那又怎么样，你想干吗？”
我也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反手扣住了他抓我的手说，“你又发什么疯，我也有权利知道。”
这回他彻底爆怒了大吼着，“你有权力，你他妈的有什么权力？！。”说着另一只手就掐上了我的脖子。
我出于本能的用膝盖去攻他的要害，他只好松了手来挡。我就势抓住了他的胳膊喊，“别闹了，你听我说。”
他根本不理会一把把我推到了墙边，用胳膊卡住了我的脖子。我看见他愤怒又几近疯狂的表情就停止了挣扎，气管被越卡越窄，空气进来的越来越少，血液奔腾着向脸上涌，眼角也抑制不住的要湿。。。也许这就是我该有的，奢望太高只会带来全部的毁灭。
突然，新的空气又能自由流进体内了。我微张着嘴有些贪婪的吸着。还没吸够，嘴就被堵上了，被柔软温热的堵上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气管继续吸着，不过吸进来的不是冰凉的空气而是灼热到几乎沸腾的喘息。我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了，看见的是一双同样瞪着的双眼。近得可以看见他眼里我的倒影。
啊。。。痛，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舌头上下左右不断的抵抗着，但还是没能躲过，起初的辗转安抚变成了兽性的啃咬。牙齿的碰撞好象能打出激烈的火花。仿佛被下了蛊，我抓紧了他的胳膊，也用力的吸吮着，回咬着。血已经充满了口腔，他的血混着我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直到两个人都不得不呼吸了才松了嘴，松了手，粗喘着看着彼此。。。
咔嚓，门锁被打开了。我们一起抬头，看见小洁走了进来。。。小洁看见我站在那很吃惊。我们三个人就相互的望着谁也没说什么。忽然小洁啊的一声跑了过来，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嘴还流着血？”
“没什么，就是吃了点沙子磨破了。”高青海很没大脑的胡说着。
“哼，又打架了是吧。”小洁不屑说，“你们俩也都老大不小的了，还一天到晚见面就掐。”
高青海听了就哼了一声坐那了。小洁转向了我说，“向天，你今来有什么事吗？”我不顾高青海瞪我的眼神就说，“小洁，我听说你怀孕了。想来恭喜一下。另外。。。”
还没等我说完，高青海就抢着说，“没什么他妈的另外，你快滚蛋。”
“我不走。小洁，你告诉我真相。是，还是不是。”我盯着小洁的眼睛要求道。
“你还他妈的来劲。”高青海又做式要冲过来。
“青海！”小洁制止了他，继续说，“既然你来了，就借机说明白了也好。”
“好！你们他妈的说明白吧，老子不奉陪了。”说完，高青海就一摔门冲出去了。
“青海。。”小洁喊着也追出去了。我想都没想也跟着追去了。。。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眼看着高青海已经跑到了大马路边上，小洁在后面跑得急了忽然一歪就摔倒在地上了，她哎呦了一声，高青海回头赶忙想跑回来扶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小洁的一声尖叫，接着我就看见高青海高大的身躯象一个松散了的木偶被一辆没来的及刹轧的汽车高高的抛在了天上又重重的落了下来。。。
25．
看见小洁挣扎着爬起来冲到高青海一动不动的身体旁，我疯狂的跑向了他们。车声，人声，一切的噪音都变成了电影里听不见的背景。我只看见了他躺在那，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刚才还映着我倒影的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不愿睁开。血，鲜红的血不断的从嘴角流出。。。我呆立不动，只是怔怔的看着。
“青海！”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终于把我的意识唤回来了，马上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接着就是机械的做着我所知道的急救动作。仿佛过了一世纪，闪着灯的救护车终于出现了。我把小洁硬拉开好让救护人员把高青海抬上了车。然后就是眼前脑中的一片模糊，疯狂的往医院赶。。。我搂着浑身颤抖几欲昏撅的小洁看着医生和护士紧张的抢救着他。直到插满了管子的人被推进了手术室，才拉着小洁坐在了长椅上。小洁脸色苍白，手发抖的抓着我的胳膊，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几欲滴血。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搂紧了她的肩膀企图把我还仅存的一丝力量过渡给她。
漫长的等待。。。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了，人被推出来了。小洁猛的冲了上去，可还没到身边就被医生给拦下来了。大夫面无表情的说，“现在仍是危险期。病人需要静养。”说完就走了。高青海早被护士推走了。
我听见小洁喃喃的说，“让我看看他，就看一眼。”我的手攥紧了想要抑制住忽然涌上喉头来的感觉。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恍惚又回到了和小宇的最后日子里。。。汹涌的无助感顿时淹没了我。。。
有人轻轻的拍了拍我，一抬眼居然是军子。他看了一眼小洁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嘛？”
“军子。。。”我只是看着他却说不出别的话。
“你们先坐会。我去去就来。”军子不容分说的让我先坐下，自己就走了。
一会他和红红一起过来了。“向天哥，你们是不是想看看人？”红红轻声的问我。我和小洁同时抬起了头盯着她，小洁还一个劲的猛点头。
“那好，你们跟我来。不过一定要小声。”说着红红就在前面带路了。
终于又看到了他，小洁紧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声。直到军子拍了我的肩膀，我才意识到原来浑身的肌肉早已紧绷。红红的眼神告诉我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我拉了拉小洁，可她一动也不动的站着。红红又过去想扶她走，可小洁还是不走也不说话。军子把我拉到一边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会事？不过她这样也帮不了忙，只能把自己弄垮了。她不是还怀着孕呢吗？”
军子这么一说，我一下就着急了。对啊，她还摔了一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赶紧冲过去小声跟小洁说，“小洁，你回家休息吧。我在这看着。他醒了我通知你。”
“不，我要等他醒过来。”她连看也不看我就说。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啊。”我急急的跟她说。
这回小洁听进去了，又看了他一眼就出来了。我马上跟红红说，“你能不能带小洁去妇科检查一下，她今天摔过一跤。”红红答应带着小洁就要走。忽然，小洁又回来了，跟我说，“向天，你能给我父母打个电话吗？我怕会照顾不好自己。。。我一定要保住孩子。他醒了，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她嘱咐完我就给了我她父母的电话。我看着她一直走出了我的视线就去给她父母打了电话，我尽量把高青海的伤说的轻些。害怕更多的疑问，确定了时间和地点就挂了电话。
回到高青海病房附近，看见军子还在。
我就故做轻松的说，“真巧，你怎么来了。”
“是红红告我的。她说看见你满身带血的冲进医院连她喊你都没听见。一直和上次把你送进医院那人的老婆在一起等医生给那人做急救。看你的样子跟小宇那会是的。红红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就打电话叫我来看看。”军子的话彻底的撕掉了我的掩饰。
“唉，军子，我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我说了实话。
“那叫小洁的是不是就是你喜欢的人。躺着的那个是不是小洁的老公？”说完还指了一下高青海呆的病房。
我只能点头。
“那孩子是你的嘛？”他又问。
“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没来得及说。。他就。。” 我说不下去了。
军子叹了口气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既然这样，你也别想太多了。希望他能好起来。”
我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他又说，“你也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这这么多医生和护士不会有问题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你能帮我去问问红红，小洁怎么样了吗？”
“好吧，你自己注意。我干脆等她父母来了再回来。”军子答应着。
我只能点头，满眼的感激。军子总能在我困难的时候体贴的帮我。
于是我一个人留在了高青海的病房外。我透过窄小的窗户看着他。。。。心里乱乱的。。
忽然他屋里的心电仪停止了有节奏的滴滴声，取而代之的是拉长了的警报声，护士医生都跑了进去。我听着那象征着他死亡的长鸣声心也跟着降到了谷底。。。
26．
滴。滴。滴。。电激再一次起动了他的心脏。我的心也重新开始跳动了。看见医生似乎在紧张的吩咐着什么，高青海好象要被转移了。我不顾护士们的阻挡冲了进去抓着医生问，“他怎么了？你们要干嘛？”
“他需要再做手术。”跟我简洁的说完，大夫就转向了一个护士说，“小陈，你快去血库要 200cc的AB＋型血浆来。越快越好，病人需要马上输血。”
我一听就脱口而出，“我的血型和他一样。可以用我的。他上次就在这给我输过血。”
大夫看了我一眼就跟另一个护士说，“你去查查他的病例看看血型对不对。”他又转向了我说，“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