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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显而易见的。这正是文明努力决定表述制度的外观，以获得和掌握现实中的虚拟情况，并用我们所能理解的方式进行表述的原因。正如玛格丽特？ 博登（M 址g 毗B 习en ）所说：“新的表述制度是人类最重要的创造，它包括正规的符号（例如阿拉伯数字，还有‘O ' ）、化学方程式或者音乐家所用的乐谱、二分音符和四分音符。计算机程序语言是最近出现的例子，成为能够表达和发展各种有效步骤的符号系统。”。数学和综合所有权制度之类的表述制度的作用在于，用我们能够理解的方式来操作和规范世界的复杂性，使我们能够沟通用其他方式无法处理的相关间题。这些就是哲学家丹尼尔？ 丹尼特（氏成eI E 地nnett ）所说的“思维的补充部分”。。我们通过表述制度要做的工作就是展示世界的主要方面，以改变我们理解世界的方式。这还同哲学家约翰？ 瑟尔（John 压arle ）的发现相关，他说，通过人类的共识，我们能够“对某些现象指定新的状况，这种状况起到了伴随性的功用，不能根据所说问题内部固有的物理性质单独发挥作用”⑩ 。在我看来，这非常接近合法所有权制度所做的工作：所有权制度通过社会类约在概念性空间里，为资产赋予一种状况，使资产能够发挥产生资本的功用。当然，这一概念性空间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自古代开始，2 科
第七章总结
它就是哲学的一个基本命题，一直吸引着我们这一时代的伟大思想家的注意。法国哲学家米歇尔？ 富高勒称之为“中间地带”，它提供了一个开关系统，组成一个秘密网络，社会在这个秘密网络中建立起不断扩张的潜力。。我把正规的所有权制度看做一种调度场，使我们不断延伸所积累的资产的潜能，来增加资本。我还从卡尔？ 波普尔“第三种世界”的概念中获益匪浅― 第三种世界区别于自然状态的第一世界和思维领域的第二世界― 在第三种世界中，我们头脑的产物自动存在，影响了我们处理自然现实的方式。。我们正是在这个概念性空间中创造出正规的所有权制度― 在这个制度下，西方国家组织起关于资产的知识，并从中提取出产生资本的潜能。因此，正规的所有权制度是一件非凡之举，比简单的所有权本身还要重大。人类不像露出牙齿来保护领地的老虎和狼，在自然界是一个弱势生物，却创造出合法的环境― 所有权制度― 来保护自己的领地。由于西方国家创造出来用于解决权利要求的表述制度没有完全实现其意图，它们就采取了一种新的方式为资本的确认和实现提供了所需的知识基础和规则。
表述制度的敌人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资本主义的敌人似乎总是比资本主义者更加明白资本的本质。他们认为非常阴险和危险的正是资本主义真实的一面。维维安？ 弗雷斯蒂埃（V 州ane Fbr … rester ）在她的畅销书《 悲惨经济》 中指责说：“资本主义已经侵人了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 … 以从来有过的气势搜刮和隐匿起财富，摆脱人们的控制而隐藏在符号之中。符号已经变成245
资本的秘密
了只能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的抽象交易的主题的符号。”。不管她是否明白，弗雷斯蒂埃女士只是高贵的智力传统的一部分。卡尔？ 马克思还认识到，资本的本质与资本所控制的资产的自然特权投有联系。根据马克思所说，为了理解资本，人们必须求助于“超自然的微妙之处”④ 。事实上，马克思非常瞧不起守财奴，因为他相信，“现实中的因素无法还资产以本来面目。”他说，资本是“独立存在的东西，？ ？ … 货币和商品只是资本所采取和交替转换的形式”。
对资本的虚拟性的担心应该不会令人惊讶。每次当文明构想出借助表述来利用现实世界的新办法时，人们都会变得狐疑不决，往往还会作出不利的反应。当马可？ 波罗（Ma 。Polo ）从中国返回时，他用中国人使用纸币而不是金属货币的消息使欧洲人大吃一惊，欧洲人很快将此斥为炼金术。事实上，一直到19 世纪时，整个世界一直抵制表述性的货币。最近派生出来的一种货币形式― 电子货币、电信转胀以及目前无处不在的信用卡― 也需要时间加以适应。可以理解，随着价值的体现越来越不笨重同时越发虚拟，人们变得非常怀疑，因为这是进一步脱离自然现实，走向未知世界。还有，新的所有权派生形式（例如抵押背书债券）也许有助于形成额外的资本，但它们也会使生活更加复杂。因此，人们往往比较满意前苏联和拉美壁画上汗流成河地在土地上耕种或操作机器的劳动者形象，面不是在计算机的虚拟世界中处理所有权凭证、股份和债券的资本象，但乎通过表述进行工作比肮脏的手还要脏一样。
像所有的表述粼度― 从书面语言到货币和网络符号― 样，所有权文件被许多知识分子看成吹牛者、做假者246
第七章总结
和贪婪的帝国主义者猖撅的领域。对表述的反对态度并不可笑，可笑的是政治构想形成过程中的强大暗流。法国哲学家雅克？ 德里达（Jacques 块rrida ）在《 关于语言逻辑》 一书中回忆了卢梭如何分辩说作为一种表述形式的文字是人类不平等的一个重要因素的。对卢梭来说，懂得文字的人能够控制成文法律和官方文件，并因此控制人民。克劳德？ 莱维？ 斯特劳斯（ ClaudeL 黔1 stra 二）也辩论说：“书面交流的主要作用就是便于镇压人民。”③
我同任何反资本主义者一样明白，表述制度、尤其是资本主义的表述制度，是如何用来进行剥削和侵略的，以及它们如何造成无尽的恶行，使多数人受到极少数人的统治。我甚至还在本书中讨论了官方文件是如何用于全面统治的。然而，我还是认为表述的艺术和学问是现代社会的支架。不管如何驳斥和破坏文字，电子货币、网络符号和所有权文件还是能够让这种破坏力量消失。解决的方法就是使表述制度更加简单和公开，努力帮助人们去理解这一制度。否则，法律隔离制度还会持续下去，创造财富的工具还会始终留在生活在“钟罩”里的人手中。
实现资本主义是否属于文化范畴？
考虑一下世界上最成功、最有钱的企业家比尔？ 盖茨（Bin Gates ）。除了个人天赋之外，他的成功有多少应该归于他的文化背景和“新教徒的伦理”？或者说，他的成功有多少应该归于美国的合法所有权制度？没有专利法进行保护，他能创造出多少软件革新？没有可执行的合同，他能进行多少交易和长期计划？没有有限责任制度和保险条款，他最初能承担247
资本的秘密
多大的风险？没有确认和储藏资本的所有权记录，他能积累起多少资本？没有可交换的所有权表述，他能汇集多少资源？不能发行股票，他能使多少人变成百万富翁？如果他不得不在分散的村舍工业的基础上开展经营而无法用恰当的所有权工具把这些村舍工业组织起来，他能从多大规模的经济中受益？没有世袭继承制度，他如何把他的帝国交给他的子女和同事？
我认为，如果没有建立在强有力的综合社会契约基础上的财产所有权制度，比尔？ 盖茨或者西方任何地方的任何一位企业家都不可能取得事业上的成功。因此，我谦恭地请求，在生活在“钟罩”内的任何特权人士试图向我们证明取得资本主义的成功需要某种文化待性（这往往出现在某些已经取得成功的国家里）之前，我们应当首先查明：当发展中国家和前共产主义国家走出不合法协定并建立起使每个人都能创造出资本的所有权制度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请况？
在整个历史上，人们混淆了继承下来用来创造剩余价值的表述工具的有效性和文化固有的价值。他们忘记了仅仅几百年前，西方还不得不掠夺南部富裕地区的文化来维持生活，照抄南部地区的法律制度来组织自己的人民，学习南部地区的字母、数字符号和系统来传递信息和进行计算。今天，由于某些知识分子意识不到合法的所有权制度给社会带来的巨大好处，他们把取得的成功归因于文化特质。结果，许多西方人相信使资本主义获得成功的是他们继承下来的工作守则，或者是他们的宗教所创造出的存在主义的痛苦，而完全忽略了全世界的人民在可能的情况下都在努力工作、存在优虑和过度劳累的父母并不只是某些国家专有的现象等事实。因此，248
第七章总结
我们需要制定大量研究计划来解释为什么资本主义在西方之外一事无成，为什么资本主义依然还被投人一个标有“文化”的大瓶子里，使我们许多生活在特权地区的人躺在那里，哪怕只是暂时享受一下处于高位的乐趣。
我敢打赌说，总有一天，随着完善的所有权法律的有力证据逐渐被人理解，这些文化上的论调会消失千净。同时，正如外交部的法里德？ 扎卡里亚（Fareed Zak 而a ）所说；
“文化是个热门。我所说的文化并不是指瓦格纳（W 越，er ）或者抽象主义― 他们一直就是热门― 而是指把文化当成社会现象… … 文化上的解释一直存在，因为知识分子们喜欢这样做。知识分子们大量地用文化来创造出国家历史上有价值的具体知识；文化使社会研究变得神秘莫测和复杂… … 但文化本身是能创造和变化的。在如此之多的文化态度、口味和喜好之后就是创造文化的政治和经济力量。＠
这并不是说文化无足轻重。当然，日本除了近代在国家内部进行了意味深远的资本主义变革之外，它在文化上一直与众不同。日本人的文化遗产总是在决定发展的性质和创造的可能性的范围。。然而，这些可能性到底能实现多少，有多少人能够从交换经济的劳动分工中受益，主要还依赖于他们正规的所有权制度。
全世界的人都有被认为是属于文化范畴的喜好、技巧和行为模式。我们的任务是要研究有多少文化特征真正是人们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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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深蒂固、不可改变的本质，有多少文化特征是由经济和法律因素制约的。埃及和秘鲁的非法定居现象是古代阿拉伯人不可改变的游牧传统的结果吗了或者是安第斯山脉的土著盖丘亚人在不同的海拔上来来回回耕种的风俗的结果？还是埃及人和秘鲁人用了超过巧年的时间才取得在沙漠土地上定居的结果？依我的经验，非法定居现象的根源主要是后者。因为，当人们有权用有秩序的机制在土地上定居时― 这反映出他们会少量依照法律规定的原则― 他们会一直坚持下去。今天大多数被看做文化遗产的事物并不是人们的道德伦理或特殊品质的不可避免的结果，而是对实施合法所有权制度所付出的相应代价和好处进行理性评估之后的结果。合法的所有权制度使任何文化下的个人都拥有了力量，我还怀疑所有权本身和任何文化都有直接抵触。越南、古巴和印度移民显然在适应美国所有权法律时没有多大问题。经过精心设计，所有权法律能够超越文化范畴，增强不同文化之间的信任，同时还能减少把事物和思想集中起来的成本。合法的所有权制度决定了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换率，因此赋予它们经济共通性的基础，使人们能够在其中生活并互相进行交易。
更加个人化的观点
我相信，资率主义在发展中国家和前共产主义国家里失去了前进方向。这些国家的资本主义制度并不公平，同时也和社会的最大组成部分脱离了联系。它没有成为为所有人带来机会的因素，而是不断地变成自私自利的商人和技术统治论者联盟的主旨。我希望借这本书表达出我的信念，即这种250
第七章总结
情况相当容易纠正。补救办法是要求政府自己进行研究，寻找揭示资本的五个神秘之处的办法：（ 1 ）包括穷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有能力积累资产；（ 2 ）他们所缺乏的是能够把他们的资产转换成资本的综合所有权制度；（ 3 ）穷人不是问题的根源，而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4 ）在西方国家的历史上，穷人也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5 ）建立能够创造出资本的所有权制度需要和社会契约相联系，解放人民的手脚― 这个任务不能被忽略，因为这是一项政治任务。
这意味着要和下列事实达成妥协，旧的经济进程已经结束，需要一套新的、大胆的责任。继续呼吁开放经济而不面对现行的经济改革只是为少数特权阶层开放了门户；把大多数人隔离开是没有意义的。目前，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发展进程主要关心的是，把生活在“钟罩”之内的特权阶层联系起来。我们的目的是，打破“钟罩”，破除所有权隔离。这就需要走出现存的经济和法律疆界。
我并不把资本主义看成信条，只是认为，我们暂时没有更好的促进发展和减少贫穷的办法。就我而言，如果在我的一生里能出现比以所有权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制度更好的制度（我很怀疑这一点），我会改变我的立场，因为我非常相信人类有能力发展出令人吃惊的新方法来提高生活水平。我不愿意为资本和所有权而死。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是― 姑且这么说吧― 是那些使我们能够和平发展的原则：自由、同情、对社会契约和机会均等的尊重。
我很高兴自己来自于第三世界，因为这代表着一个无与伦比的挑战，即向以市场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制度转变，面同时又不会产生暴力和在西方国家里依然存在的歧视和特权现251
资本的秘密
象。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就能了解世界上大多数人的种种愿望和动力― 他们由于没有表述制度来表达自己而有口难言。一旦资本不再仅仅是西方国家的成功故事，我们就能跨越现实世界的限制，让思想飞向未来。
注释：
① 莱斯特？ 瑟罗，《 资本主义的未来》 ，第5 页（纽约，企鹅书局，19 ％年）。
② 赫尔南多？ 德？ 索托，《 另一条道路：第三世界中的隐形革命》 （纽约：哈泼和罗出版公社，1959 年）。
③ 新华社．《 受到警告的埃及经济改革的边际效应》 ，1999 年2 月4 日（美国有线新闻网报道）。
④ 乔治？ F ．威尔（G 的花e F 。 W 川），《 对美德和其他保守观念的追寻》 （纽约，西蒙和舒斯特出版社，1982 年）。
⑤ 在一份递交给高门（1923 年之前的奥斯曼帝国政府）的报告中，对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有所涉及。但我找不到这份材料。
⑥ 克劳斯？ 施瓦布和克劳德？ 斯马加（C 肠侧e Slna 山a ） ，《 全球化需要人性化外观》 ，《 国际先驱论坛报》 ，1999 年l 月28 日。
⑦ 蒂姆？ 帕吉特（Tin1P 。龙。：） ； （新闻周刊》 1996 年9 月16 日。
⑧ 乔治？ 索罗斯，《 全球化资本主义的危机：受到成胁的开放性社会》 ，第刀页（纽约公共事务，1998 年）。
⑨ 尤全，卡门卡（Eug 曰记K 州皿助）编辑的袖珍本《 马克思》 ，第463 页（维京企鹅有限公司，1993 年）。
O 南希？ 伯索尔和胡安？ 路易斯？ 伦教尼奥，《 平等问题上的资产》 ，（美国经济评论》 ，1997 年5 月。
0 尤金？ 卡门卡编辑的袖珍本（马克思），第447 页。
0 托马斯？ 阿奎那，（理论总结》 ．1952 年《 大英百科全书》 ，第672 页。
心罗纳德？ H ？ 科斯，《 公司的本质》 ，（经济学杂志》 1937 年n 月。
必玛格丽特？ 博登，《 创造性思维》 ，第94 页（伦教，艾伯克斯出版社，1992 年）。
心丹尼尔？ 丹尼特，《 意图》 ，《 牛津对人类思维的伴随》 ，由理查德？ L ．格雷戈252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甲一一’、
第七章总结
里（Ric 恤记L 。 G 详gory ）编辑‘牛津大学出版社，1991 年）．第384 页。丹尼特就意图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著述，他的著作对这一问题有很大帮助。
⑩ 约翰？ R ．瑟尔，（社会现实的建立》 ，第46 页（纽约，自由出版社，1995 年）。瑟尔明智的分析对我关于所有权问题的思考起到了帮助作用。
⑩ 米歇尔？ 富商勒，（语言与现实》 （圣阿芒，加里蒙公司，1993 年）。⑩ 卡尔？ 波普尔，（知识和身体― 思维问题孰纽约，劳特里奇出版社，19 弧年）。
O 维维安？ 弗雷斯蒂埃，《 悲惨的经济》 ，第61 页。（我翻译过的版本）函尤金？ 卡门卡编辑的袖珍本《 马克思》 ，第44 礴一447 页。
＠克劳德？ 莱维？ 斯特劳斯，长优伤回顾），第354 页（巴黎普隆，地球人出版社，1996 年）。
＠法里德？ 扎卡里亚，《 港口政策》 ，互联网《 3ate 》 杂志，1999 年3 月16 日。函关于信用和社会合作现象的重要读物当然是弗朗西斯的《 信用》 （纽约，白由出版社。1995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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