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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如何绑架你!”她脱口而出,而后脸蛋染上红晕。“唉!我说话太快了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会在意吧?我是说,我肉票的身分也该结束了,反正你也拿到玉石了嘛。”真笨!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自己的意图。
大概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她这样白痴的女人了。
眯了眯眼,龙瑾当作没听见她后半段的话。
“你知道,迟早要放我走的。”沛书不知死活的继续说道:“找到许愿石后,你也要回二十三世纪不是吗?迟早要放我走的,不如现在就放了我,不是更好?”
“你不能走,巫师会找到你的。”
“他没理由找我。”
“你拥有红龙□不是吗?”
“可——可是,它已经落在你手里了——”
“他并不知道。该死!你不能走——现在,上去。”
本想抗议几声,但看他一脸震怒,想想还是放弃的好。要抗议也不急于一时,迟早她会让他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
待三个女人不情愿的离开密室后——
“我们必须保护那三个女人不是吗?”龙奕烦恼的低语:“你们见鬼的不会以为那小丫头说得挺有道理的吧?我是说,已经没有闲暇去理会那种感情了,是不?”极力在说服自己,脑海里却浮现紫葛的身影。
天!他是中了如侠的毒了吗?
爱情
可能吗?
龙瑾的脸好像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怕只怕已经来不及了吧。”龙皋喃喃自语。
第09章
从不认为没学新娘课程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今天一看,如侠心底倒真的觉得惭愧。
沛书亦有同感。
一栋破败的鬼屋清扫过后竟还有几分可看性,她简直佩服紫葛。
从密室上来后,紫葛一见到白屋的惨况,二话不说,竟卷起袖子就近拿起抹布扫把,开始打扫白屋——
天!那是如侠与沛书想都没想过的,亏她们还口口声声爱龙家的男人,竟连基本的舒适环境都没办法替他们清扫出来,那是当然的啦,以鬼屋这等惨况,最需要的是翻修!就算清扫,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见紫葛二话不说的就动手,自己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喽!因此,只好找个最轻松的工作做,例如擦擦杯子,随意掸掸灰尘。
瞄了一眼紫葛,如侠又忍不住叹息。龙皋会喜欢她这种黄毛丫头才怪!怪就怪她连新娘课程都不曾学习过。说煮饭嘛,至今还没有过洗米的经验,恐怕连电锅怎么个用法也“莫宰羊”。说清扫嘛,偏偏她又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可能扫把一挥,只要没见到什么垃圾,大致而言就能过关!更别谈为心爱的男人熨衣服了。能娶到紫葛的男人一定是三生有幸吧?
虽然事先已经先警告过她了,不过龙家三兄弟里,要属龙哥最好了,紫葛会不喜欢上他吗?
边擦着杯子,边跑到庭院看“情况”,紫葛正在晒那些刚洗过的床单。
“紫葛姊,你看过龙哥了吧?”如侠向来心直口快,最藏不住心事的。
“见过了?”紫葛将笑容隐藏在床单之后。
“他很帅吧?”
“他的条件是不错。”
“你喜欢他?”如侠睁圆了眼。
“如果条件好的男人我都喜欢的话,现在不知要喜欢几百个男人了!”
“龙哥是独一无二的。”她骄傲的说。
“对你而言,他是的。”
“你呢?紫葛姊,你的条件好,既是能干的职业妇女,又谙厨房之道,人长得漂亮,唉!不知哪个男人有福份能娶到你——”像她就只要做龙皋的新娘就好了,已经不打算找打工作了。
紫葛想起龙奕。
是他吗?
乍闻他从不同的世纪来,心里的震撼不可言喻。可能是一见钟情吗?竟爱上一个不懂爱的男人!二十四年来守着清白的身子,甚至连吻也不肯轻易付出,可能是他吗?跨过时空的洪流,他们彼此相遇,会有结果吗?或者,等候一生的结局只是独自终老?她是那种一生只爱一回的保守女性,将心扉守得紧紧,从不轻易为男人打开;如今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闯进她的心房,从凝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将心交给了他吧——
原以为自己的感情该是属于那种细水长流型的,没想到却在第一次见面就付出了真心,是命中注定的吗?如果真是如此,就该给她一个好的结果吧!至少让龙奕了解这一片真心,什么骄傲什么自尊都是多余的,在爱情的天地里,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紫葛姊?”看她想得入神,该不是在想青龙石的事?
想起许愿的玉石,如侠就烦恼的想蒙被大叫一番。
该告诉龙哥吗?他一定会失望的吧?那蓝龙玉——
“真烦!”她叫嚷。
“我不打算放弃。”不知何时,沛书出现在庭院里,怀里还抱着一箱啤酒,“庆祝我们因龙家人而相识!”她宣布,不敢明说是想藉此逃开清扫白屋的工作。她天生对家务就少根筋,要她清理白屋?可能一年也清理不完!干脆拿着厨房里的啤酒猛灌——就当藉酒消愁吧。
如侠干脆将刚晒的床单扯下,紫葛还来不及阻止,就业见一上午费心费力的成果躺在泥地上被当成坐垫。
“来坐啊!”如侠拍拍身边的位置,没发觉紫葛难看的脸色,“好像回到小时候远足的情景呢。”
沛书也坐下,“如果有零嘴就更像了,一起坐吧,紫葛,我们应该是同一阵营的人吧?”
哀悼着床单被“毁”,但能怎么办?只好暂时抛掉这想法,就当作没发生这回事吧!想通了,便一屁股的坐了下来。
“来!庆祝我们——”如侠高举啤酒。
“庆祝什么?”沛书傻傻地问。
“庆祝我们爱上龙家人!”
“庆祝我们。”紫葛低语,轻啜一口。
“女人的意志力是很可怕的。”如侠吐吐舌。“也许我们该让龙家人知道女人的厉害,是不?紫葛姊——”顿了顿,忽地问道:“紫葛姊,你的对象不是龙奕吗?”仔细盯着紫葛的瓜子脸,竟逐渐转红,忍不住大叫一声:“原来你真的对龙奕有意思?”
“多叫人吃惊!”说是这么说啦,其实沛书早受够惊吓了。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更可怕的事能引起她的恐慌了。短短半个月内,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许将来老了能付诸一笑,但现在不可能。她得好好想想办法教龙瑾笑人才是。
为什么会爱上他呢?又酷又没情调,完全和小说里的白马王子不同。会爱上他这种大男人主义的男人是她的不幸。
能让她爱上的男人更是不幸吧?
她唯一会做的事就只是写小说罢了,煮饭烧菜这码子事就甭提了!不然她干嘛天天吃泡面?
“我要去上家政班。”她严正的宣布。
“我要嫁给龙皋!”如侠大声发誓。
“我要献身给龙奕!”紫葛跟着大声叫嚷,有些疯狂起来,“我要把没人碰过的身子献给他——”话还没说完,便吃吃地笑起来。
三个女人开始引吭高歌。
陈发财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如果再晚点,也许就能见到三个脱衣舞娘。
然后,他的眼角瞄到扔在一旁的空啤酒罐。
他想,他找到罪魁祸首了。
※ ※ ※
“你到底有没有话要说!陈发财?”靠着白墙,如侠撑扶着头,费力地吐出话来,天!还不是普通的晕呢!
“你——你不该喝酒的。”
“那又不关你的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才没空听你闲话家常呢。如果没话要说,我要回去了。”五分钟前,被陈发财拖到白屋围墙外头,说什么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现在五分钟过了,还没听见他嘴里吐出半句屁话!要不是见他跟她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早就一脚他飞上天!沛书与紫葛还在等她划拳呢,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话要说啊?
“我——”陈发财,不!陈子孝,难得没抗议她又叫土了他的名字,一张脸绷得死紧。
“这是很重要的事——”还是从阿蕊那儿才打听到如侠住在这里。
“那就快说啊!你烦死人了。”
“如侠,你必须答应我,别让沈叔请来的保镖对我爸不利,我才肯说。”
“那你就不要说啦,拜,”她才不管他想说什么呢。
“沈如侠,这不是玩笑事,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也是很认真的啊!陈发财,我不喜欢谈条件,爱说不说随你。”她头晕得难受,却还得在这儿听他说一些有的没有的。连脚都发软了!要是能蹲下就好了。但她可不敢随便蹲下,万一到时候站不起来怎么办?那不是叫她一路爬回白屋去吗?她可不干!
“跟沈叔作对的是我爸。”没头没尾的,陈子孝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什么?”她一头雾水。
“那封威胁信是我爸写的,你听见了没?你以为真是食物中毒吗?那全是我爸搞的鬼。”陈子孝又是羞愧又是愤恨地说出陈得胜的一切企图。
一直以为人生是单纯的,以高中生的年龄来说,应该是啃啃书,偶尔把个马子,再不然一票死党出游,就是人生最享受的时光了!但,从那个人出现之后,陈家变了——
用力眨了眨眼,如侠不敢相信他的话。
“你是说,陈伯伯为了一块土地而想杀我?陈发财,这可不是玩笑唷,你以为很好笑吗?还是想来诓骗我?我可没那么容易受骗,愚人节还没到,你——”
“你闭嘴!”陈子孝发火了。“爱信不信随你!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看见爸误入歧途!他本来不是这样的,要不是那个疯子鼓吹爸,事情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你是认真的?”她大叫。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父亲而让任何人受到伤害。”陈子孝的脸色发白。“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现在我连学校的课也上不下去了。要不是顾虑到杀人会坐牢,我真想把那个疯子给杀了!”半个月前,他还是那个以课业为天的高中生,现在他倒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如侠同情的碰碰他的手。
“你说的那个疯子很难缠吗?也许可以请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来——”
“他说他是我的后代子孙。”
“什么?”如侠很怀疑的瞄瞄他的身材。“陈发财,你今年才十八吧?早婚的话最多小孩也只有两岁左右吧?他会说话吗?喂!该不是追不到我所以才吹嘘自己的能力吧?”
陈子孝胀红脸。
“你神经!那个疯子起码跟我一样大的年纪,怎么可能是我儿子!”简直有理说不清!
如侠恍然大悟,偏着头——否则难保不吐出来。喝什么啤酒嘛,应该先掂掂自己的斤两才是。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碰任何酒类了。
“如侠,你的脸色很难看——”
“你不用管拉!我看那个疯子八成是陈伯伯的私生子。”
“他不是!他跟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如侠,你到底听懂了没?那个疯子自称是几百年后的人,你相信吗?二十三世纪!爸竟然听信他的话!我不是在跟你抱怨,如侠,不管怎样,最近你自己要小心些,等标购案结束后,你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我——我应该代我爸向你道歉的。”
如侠睁着圆眼。“我没听错吧?那个疯子自你从二十三世纪来?”
陈子孝点点头,不明白如侠的反应怎么有这么大的转变。该不是被吓着丧失理智了吧?这也难怪,陈沈两家虽谈不上世交,但交情还算不恶,加上年轻一辈自幼青梅竹马,说什么也不敢相信陈得胜会以如侠的性命相胁。
他有这种父亲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
“他是谁?小东西。”无声无息的,龙皋出现在铁门前。
如侠眼一亮,本想跳进他的怀里,不过由于头晕目眩,能勉强稳住身子就不错了。要跳的话下回再跳也不迟。
“陈子孝。”他上前介绍自己,伸出手。
龙皋盯着他的脸半晌,微笑。
“如侠的保镖,龙皋。”他回握。
“我知道。”陈子孝瞄一眼如侠,“我言尽于此。如侠,你要小心,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我可不希望明年到你坟前上香。”话说完,人也走了。
“你乌鸦嘴啦!”她朝着他的背影大叫,然后又是一声惨叫,“痛死人了?”她扶着头大叫。
“你喝酒了?小东西。”龙皋蹙起眉,快步跑过去抱住她,免得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倒下。一接近,马上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不知该气或是该笑。
“龙哥,高峰会议终于谈完了?”她仰起脸看他,自然的搂住他的颈子,即使那要费力的垫起脚尖来。“你们决定如何?”
龙皋扬起眉。
“什么决定?”
“该怎么解决我们啊?你知道的嘛,是想杀我们灭口还是决定赶走我们?”
“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他简直哭笑不得。
“寄出恐吓信的是陈得胜,食物中毒也是他搞的鬼。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你可以不必再继续保护我了。”他小心注意他的动静。
“我知道。”
“你知道?”她张大嘴,“你是说,你早知道是陈得胜搞鬼?”什么嘛!害她整日提心吊胆,也不跟她说一声,万一哪天真出了事,他负责啊?如侠满眼怨对地瞪他一眼——
但——这是什么眼神?好像跟昨晚吻她之前的古怪表情一样哦……
心噗通一跳,忽地发觉自己踩不到地,原来是叫他给抱了起来!看他抱得这么轻松,就像拎小鸡似的,人长得高大就是有这个好处。偷偷再瞄他一眼,想打破沉默,可是话却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还得分一半的精神努力克服眼底的娇羞——
幽幽一声叹息,龙皋贴着她发烫的额头,低吟道: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龙哥,你——是不是要吻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她的脸颊红扑扑地。天!羞死人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等你再大一些,就不必顾忌了。”蓝宝石般的眼眸闪烁着欲望。
“你是说,你想跟我上床?”圆圆的脸蛋充满惊奇。“可是,可是,我是说,龙哥,你也知道嘛!我的身材不是很好,至少没有紫葛姊那样曼妙的身材,也没沛书姊的丰满,你确定你想要我吗?”一紧张起来,胡乱说话的毛病就又发作了,也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十八岁了,是可以论及婚嫁的年龄了,为什么顾忌——”想了想,好像不太对劲——这句话摆明了就是说不必顾忌她的年龄,而她也愿意以身相许似的。
“在以往,我从不以为女性的胴体有什么值得惹人怜爱的地方。唯有你,小东西,说不出是什么心态,就是想怜你爱你,对你欲望之外还有些我自己也搞不懂的情愫。”即使是现在抱着她,仍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心神荡漾,小小软软的身子有如婴儿般娇嫩,想吻她、爱她,甚至搂抱着她也是一种满足吧。
如侠的脸蛋红得醉人,含情的眸子不敢直视他。爱情的滋生,相对的代表她已成长,不管是身体的或精神的;以前她最爱的是钱,如今才发现金钱并不是万能。现在她的最爱是龙皋,是那种一生一世也不想改变的感情。想他穿越了三百年的岁月来到二十世纪,因缘际会地碰上她,若不是冥冥中注定,实在也难找出其他的说法。也许他们曾在前生相约,无论在哪个时空,终于相逢。她该是他的情人,该是他的唯一——如果能教他懂得什么是爱情的话。
生来就有一股不向命运低头的不服输精神;她相信,只要她真心为他付出,他冷硬的心终究会有融化的时候——
她红着脸。
“龙哥,你可以亲吻我。”差点没钻到他的怀里,羞死人了!竟敢这样开口——
他笑了下,将她放下地。
“你不吻我吗?”她仰起不解的小脸,挺失望的问。她以为他是有点喜欢她的。
龙皋爱怜地揉揉她的短发,心想这些日子来她的短发长长了不少。
“也许等时候到了——”
她眨眨眼,接吻还要看日子?这算是二十三世纪的做法吗?
“等我学会、弄懂你所谓的爱情,小东西,那时就算我想逃也逃不了。”他意有所指。
如侠再眨了眨眼——一天之内实在不能受太多惊吓。
“你是说——龙哥,你愿意爱人了?”脑筋转了转,脱口道,“你只能爱我——我是说,一旦你学会了爱人,我想我有权利得到你的爱。”话还是先明说比较好,万一龙皋先爱上别人怎么办?
这小丫头!
她以为他是为了谁而愿意去学习那所谓爱情的?她的年纪还小,若再过个几年,定会是个落落大方的俏佳人。在这个世纪,男人是可以追求女人的,届时——
他愿意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心话,相信她会爱他一生一世,但——他本就不是二十世纪的人类,命定中的红线是不该存在的,万一有那么一天,那个持着红线彼端的男人寻来,她还会坚定她的信念吗?这个念头让他下了决定。
他要留她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