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波关注的高潮未退,两天后又出现了第二篇重磅帖子,同样覆盖了国内所有知名的财经论坛,该贴名为《我是一个可怜的天路员工》,以一个天路证券营业部基层员工的口吻写到了近期以来公司从上到下的混乱情况。此贴也广为转载,引来跟贴无数,天路的员工也纷纷发表言论。
传媒也开始对天路混乱的情况进行采访和报道,更有好事者写了种种猜测性的评论发表在各种媒体上,天路证券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上级的注意,股东们也觉得事件不同寻常。此时恰到好处的第三篇帖子《天路证券,不得不说的事》又铺天盖地的出现了,该贴以一个天路前高层的口吻对公司内部的混乱局面尽情的揭露和批判,矛头直指新任总裁,明眼人一看就是内行人的文章,论述的相当有道理,几乎无从反驳。
至此为止,风君子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倒并不希望史丹的目的能达到,只是应付而已,但是史丹似乎非常满意。后来事实证明史丹确实是一只老狐狸,两个月后,天路证券的新总裁项小龙就卷铺盖走人了,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与本文无关,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风君子通过史丹的阴谋,也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如何利用现代网络传媒巨大的信息传播优势,调动整个社会舆论作为武器。同时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体会:谁说书生无用?读书人如果出于某种目的用心险恶,那会是很可怕的!这一段经验对他今后对付卫伯兮非常有帮助,也算是项小龙倒霉,风君子无意间拿他小试了一刀。
3—2、心理暗示
一阵汗味、烟味、廉价的空气清新剂以及香水味扑面而来,风君子几乎有想呕吐的感觉,他还是硬着头皮和韩双一起走进了红森林大舞厅。当然一起来的不止有两个人,还有一个“鬼”——飘飘。
像红森林这样的所谓大众舞厅也许是滨海最廉价的娱乐场所,俗称穷鬼大乐园。这种地方虽然肮脏混乱,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却很有吸引力,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红森林的特点,那就是人多。一个像货仓大小的舞厅里起码挤了上千人。
风君子忍住呼吸中难闻的气味,目光渐渐适应了舞厅中昏暗的环境,仔细打量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一时之间也有了“壮观”的感叹。舞厅里的人挤的密密麻麻,舞池边、座椅的四周、甚至往卫生间的路上,几乎所有的走道边都齐齐的站着两排“舞小姐”,这里的舞小姐起码有几百人,形形色色,高矮胖瘦美丑什么年纪的都有,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脸上的妆有多厚。风君子只是略微的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里的舞小姐大多在三四十岁左右,而这里的客人大多年纪也不小,而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外来劳务人员。那些寻找舞伴的客人们正在人丛中游荡,挑选中意的小姐。
子夜夜总会在滨海并不算最高档的娱乐场所,但是和这里一比子夜简直就是皇宫,韩双也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一进门也皱起了鼻子。但是红森林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地方够大、人够多、消费也够便宜——门票只需要三块钱,跳一曲舞只需要给舞伴十块钱,在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只跳一种叫做“晃二”的舞步,跳舞过程当中可以用身体摩擦挑逗,有那些不规矩的客人也可以大肆上下齐手过干瘾。舞厅四周还有“包间”和“雅座”,具体有什么娱乐项目,风君子就不太清楚了。
风君子到这里来自然不是来找低级趣味,他是来找人的,他来找滨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大夫陈一刀。陈一刀是陈小三的堂兄,他是一名外科大夫,因为技术足够好,当然同时红包也收的足够痛快,于是很多人私下里都叫他陈一刀,至于他原来叫什么名字,大家反倒不熟悉了。
陈一刀的收入足够高,在社会上人也足够体面,风君子本来没想到他居然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风君子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陈一刀有一个爱好,那就是脱掉白大褂以后,揣上一打十元、二十元面值的零钱,到红森林舞厅来私混。据陈一刀自己说:“这是在沙砾里发现金子的乐趣,这么一个低档场所,只要用心去找,也能找到精品女人,而且带出去的价钱很便宜,外科大夫的手在黑暗中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货色。”
风君子进了红森林看见这种场面,不由得觉得陈一刀多少有点变态。在这么暗的环境里,这么多人当中想找陈一刀几乎是不可能的,幸好他带来了飘飘,拥挤和黑暗对飘飘都没有影响,只不过飘飘看见这种乱七八糟的场面羞的脸都红到耳根了,几乎要立刻转身就走。在风君子好言好语哄了半天之后,才跺着脚、硬着头皮到人丛中去找陈一刀。
刚哄好飘飘,韩双这里又有了麻烦,红森林舞厅没有女客人,有女人进来那就是小姐。这里面很少见到韩双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风君子和韩双还没走出几步,一群各式各样的男人就像苍蝇一样的围了过来,纷纷伸手邀请韩双跳舞,手脚也很不规矩。风君子同样也遇到了不规矩的手脚,他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两侧的浓妆女子伸手探他,一面用身体有意无意的靠过来一面说道:“老板,跳一曲吧”。
风君子很不耐烦,眉头一皱正待发作,倒是韩双出身风尘见怪不怪,一把挽住风君子的胳膊,突出丛围快步走进舞池中扮作客人与小姐跳起舞来。舞池中的人挤的就和下饺子一样,风君子不习惯那种“晃二”的步子,一抬手就是国标的起势,谁知道还没迈出去两步,已经撞到了三对,黑暗中招来一片小声的责骂。
韩双扑哧一笑,轻声道:“你还真跳舞啊?快把手拿下来,放到我腰上,原地扭扭就行了。”
风君子往四周一看,可不真是这样,一对对人搂在一起只在原地乱晃。他皱着眉头说:“最好不要在这种地方呆太久,这里一旦发生火灾,我看跑都跑不出去。”
正在此时,飘飘闪了过来,告诉他们人找到了。风君子和韩双佯作跳舞,一面跟着飘飘小心的穿过人群向陈一刀的方向靠近,很快就发现了陈一刀。陈一刀现在并没有跳舞,而是眯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在人群中寻找。风君子挽着韩双悄悄的接近,在靠近他身边时分开,韩双恰巧出现在陈一刀的面前。
陈一刀正在成排的小姐中寻找中意的对象,突然看见韩双觉得眼前一亮,想都没想就立刻伸手拉住了她,说道:“小姐,我们跳舞吧。”
风君子看见陈一刀的手似乎粘糊糊的挽在韩双的腰间,俩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的舞池中,剩下来的事情就要看韩双怎么上手了。他离开舞厅到了出口外的大厅等待。
风君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对韩双有足够的信心,十有八九陈一刀不会错过这次猎艳的机会。果然过了一段时间,陈一刀挽着韩双走了出来,俩人暧昧的笑着,小声的交谈着什么,走到门外叫了辆出租车离去。韩双没有刻意的朝风君子看去,而是在上车之前悄悄的打了个手势。风君子没有动,飘飘跟了上去。
……
午夜,陈一刀在昏沉中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浴缸里。他觉得头很疼,想起了这是酒店客房的卫生间。他一点点的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记得他在红森林舞厅非常难得的遇到了一位艳丽多情的舞小姐,在舞池中将他挑逗的不能自持,两曲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她到酒店来开房间。
剩下的回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似乎做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做,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算时间应该正是欲火焚身急忙洗澡的时候。他是一个医生,随即起了疑心,自己怎么会睡着呢?难道他进房间后喝的茶里面被人做了手脚?他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慌了,挣扎着想起身,突然看见手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用鲜红的字写着“赶紧报警,否则你会死的!”
陈一刀看见这张纸条吓得魂飞魄散,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是这么熟悉,在两年前他也经历过这一幕,不过当时躺在浴缸里的不是他,而是一位无辜的少女。他收了堂弟陈小三的钱,同时对方也暗示这是一个大人物的胁迫,叫他来做一个器官摘除手术。他以为事情过去了没人会知道,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会同样躺在浴缸里看见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条。
看见这张纸条陈一刀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一片冰凉,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冰块上,他不敢相信自己也遇到了同样的经历,挣扎着将手伸到后背,恍惚间摸到了两条长长的刀口,他所有的意志在这一瞬间突然崩溃了。
……
“这个人死的真奇怪,他是瞪大了眼睛在浴缸中死去的,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法医检查也没有发现死因。”
风君子和常武在喝酒,他们从来到滨海这个城市起就喜欢在一起吃烧烤,今天是常武将风君子约出来的,他们在谈陈一刀的案子。
“常武,你刚才说这个案子和两年前的案子有联系,那么死因也应该是一样的了?”
常武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这正是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表面上看和两年前完全一样,也是有人赤身裸体的死在酒店客房的卫生间里。但是不一样的是,这个人生前没受任何伤害,身体也很健康。他的手边也有一张纸……”
“纸上写着什么字?”风君子插口问道。
“一张白纸,上面什么字也没写。”
“那么他也是躺在冰块上吗?”
“没有,浴缸没有任何异常,据推测是他自己洗澡的时候睡着了,就这么神秘的死去,要不是因为两年前的案子,我也不会想太多,所以今天把你叫出来聊一聊。”
“常武,你听说过杯弓蛇影的故事吗?或许我觉得你们的法医应该再检验一下这个人的肾上腺激素在死前是不是有大量的分泌。”
常武:“老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被自己吓死了?”
风君子:“这个人是陈小三的堂兄,生前是外科大夫,难道你就不能想到什么吗?如果两年前的案子是他参与的,要知道这种案件必须有医生参与,那么他自己突然处在一个同样的环境中会有什么想法?”
常武:“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又不是傻子,他没有受伤自己不知道吗?”
风君子笑了:“人在某种情况下可能产生幻觉,比如说纸条上明明没有字他却看见了字,浴缸里明明没有冰他却感觉到了冰块,身上明明没有受伤他却找到了伤口,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常武:“那这种幻觉是怎么产生的呢?”
风君子:“俗话说疑心生暗鬼,如果他做过这种事,在同样的环境下他自然会产生这一方面的联想,此时只要有一个外界的力量在他的思想中稍微加一点推动,他的幻觉就出现了。”
常武:“你说的外界的力量是什么?”
风君子:“比如说一个鬼魂,一个冤死的鬼魂。”
常武闻言变色,语气急切的追问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风君子端杯饮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瞎猜而已,不过利用心理暗示杀人的例子不是没有,你应该听说过一个国外的试验吧:有人将一个死囚犯眼睛蒙上绑在椅子上,用一块冰在他手腕上划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划破。然后放水龙头滴水的声音给他听……两个小时以后解下眼罩,这个人已经死了。”
常武:“这个试验我听说过,你的意思是说陈一刀很可能就是这么死的?”
风君子:“其实杀死陈一刀的不是什么冤魂,而是他自己心中的魔鬼。他可以生、也可以死!如果他问心无愧,他不会死,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死了,只能说明他是真正的有罪!”
常武静静的看着风君子的眼睛,似乎有话要问,但是默然良久,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3—3、疑神疑鬼
陈一刀死的离奇,甚至是不明不白,这件事在街头巷尾流传了好一阵子。但是陈一刀的身后事还没完,人们在清点他的遗物时,从衣帽柜、办公桌中翻出了大量的现金以及贵重首饰,同时他夫人和他母亲婆媳之间因为遗产归属的问题几乎闹上了法庭,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陈一刀的生前相好,据说曾经拿了陈一刀不少财产,现在住的还是陈一刀买的房子,于是婆媳俩人又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总之三个女人一台戏,事情乱糟糟的。
陈母本来想找陈小三帮忙摆平这些事情,但是陈小三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他顾不上插手陈一刀的家事。得知陈一刀离奇的死讯之后,陈小三几乎每天都是在心惊肉跳中渡过。他也立刻想到了两年前飘飘的案子。直觉告诉他陈一刀的死与两年前的凶案有直接的联系,但是他又不敢十分确定,因为陈一刀在外面做的缺德事可不止这一件。他本能的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想到了找人商议。
他要找的人是李大头,这个李大头可不是陈小三这样的混混,他大名叫李金奎,是个正经从国外拿了硕士学位回国的留学生,现在是卫达股份的总经理助理兼财务总监,曾经担任过董事会秘书、胡式微出事的时候他正好是证券部经理,这个月才刚刚做了财务总监。关于飘飘这件事情并不是卫伯兮直接找的陈小三,他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指示,一切都是这个李大头从中安排的。
陈小三找到李大头和他说了陈一刀的事情,并且讲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最后小心翼翼的问李大头:“你看这件事情要不要向卫总汇报一下,如果有什么麻烦也好解决。”
李大头听的暗暗心惊,但是却顾做镇定的对陈小三说:“这种小事还要拿去烦卫总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搞不定,还要老板以后怎么用你?两年前的案子还有谁知道情况?”
陈小三:“没有了,除了死了的陈一刀,剩下的只有你和我了。”
李大头心念一动:“真的只有你和我了吗?那么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你怕什么?”
陈小三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的对李大头说:“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当时子夜夜总会的小姐,也是那个死者的同班大学生叫什么双双的,她应该能够知道一点内情。”
李大头紧张的问:“她认识你吗?”
陈小三:“我们见过面。”
李大头:“那她知道我吗?”
陈小三:“不知道,我并没有跟她说太多事情。”
李大头似乎暗中松了一口气,对陈小三说:“卫总现在因为一件事情正在闹心,你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去烦他,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现在最好去查清楚陈一刀的死和那个双双有没有关系,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
李大头告诉陈小三卫伯兮现在因为一件事情闹心也是实情。卫伯兮这几天心里面很不痛快,都是让网上的小道消息给闹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几乎全国各地凡是有点影响的财经论坛上都出现了很多关于卫达股份内幕的帖子,帖子的内容对他卫伯兮很不利。
帖子的内容也让卫伯兮感到很奇怪,明显是内行人的手笔,写的就跟真的一样,非常有煽动性。照帖子上的说法,只要证券市场有的种种黑幕行为,卫达股份几乎都占遍了。卫达股份是什么情况卫伯兮心里最清楚,他觉得这些网上评论让他很难受,评论内容有真有假,真的确实是真的,那是卫达股份的隐秘,捅出来是要惹麻烦的,而假的明显是编造,但是偏偏编造的有鼻子有眼,可信性很高,如果不是他自己了解情况,几乎都要相信了。
如果事情放在明面上,卫伯兮反倒不担心,他相信自己能够摆平。但是现在他不知道使坏的人是谁,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才是真正让他担忧的地方。他叫助手李金奎去查帖子的来源,但是这样的帖子在网上经过反复的转载已经很难找到源头。李金奎告诉他对方肯定还会有下文,现在就让专门的技术人员留意,下一次一定能查出来,他也只好等了。
这几天不断接到各种媒体的电话,要求采访这件事情,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只告诉各大媒体,近期内公司将刊登澄清公告,驳斥不实谣言。关于澄清公告的事情他与公司的高层也讨论过,感到很为难。有些事情如果不澄清只是传闻,但一旦澄清的话就证明了消息的存在,所以澄清公告一定要有份量,要能证明传闻确实是谣言才行,所以商量的一致结果是针对传闻中明显的造谣之处进行反驳,只要推倒了一点,其它的传闻就不攻自破。
……
暗中使坏的人不用说,是风君子。风君子并不确切的知道卫达股份究竟有什么黑幕,但是小微的事故以及随后的托梦提醒他卫达股份一定有秘密。像卫达这种公司究竟能有什么黑幕也许在外人眼里看来很神秘,但是风君子也算是个内行,他搜集了几乎所有关于卫达股份的各种材料,凡是有疑点的地方都记录下来,按照最合理的推断给它编造一个故事。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