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实个案……拜托，那都是你自己自说自话的好不好？我根本就没有……
没有……没有……
……
……我、我竟然说不出口！明明就没有啊不是吗！跟……跟那天杀的混帐骆凡又不是我自愿的！什麽什麽艳遇啦！绝对不是！
而且说艳的话，曾老师比他要艳得多啦！不对，我在说什麽啊？呜啊啊啊！乱七八糟的！好烦！不管了！
把自己扔到床上，制服还没换下就拉上被子将自己盖个严实。
想让自己睡著，但这麽乱七八糟的心情有可能睡得著吗？放弃地叹一口气，我爬到窗边，拉开窗帘，盘腿坐下看著窗外风景出神。
二十七楼居高临下，充满活力的海边下午，不时有慢跑健身的人经过。此刻来来往往的人群全都成了一只只蝼蚁，只能慢吞吞地在地上蠕行，彷佛随便一捏，就能将他的存在完全抹灭。
受到一股不明力量的牵引，我举起左手，姆指轻轻贴上玻璃，覆盖住其中一个行人有如米粒般的身影，缓缓，一按，一转。我维持著手按玻璃的姿势屏息等待，等待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当那行人的身影从我姆指的另一边再度出现时，心中好像有什麽东西被带走了。
无力地放下手，明知道这麽做很危险，我还是靠上了玻璃，总觉得不靠著什麽自己就无法再坐著。
刚才骆凡把早退纸和书包塞到我手中，说了句「去吃点东西，吃完赶快回家」就转身回去了。留下茫然失措的我。
我清楚记得，在医疗室时他说了：『太危险了』、『现在倒是知道要防啊』，什麽危险？什麽现在？没有半句解释他就走了……还有曾老师那句『自己小心』，似乎也有什麽含意……
玻璃上有个淡淡的倒影，那是我自己。与妹妹相似，但平凡得多的五官，走在路上没有谁会记得。
我有自知之明，所以知道，事情不可能像小悦所想的。
要是能够像大哥那样的话，可能就完全不同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阵心慌，我再次埋头钻进被窝之中。这次，睡眠很快就降临了。
「吃饭啦！吃饭啦！」
肥坤庞大的身影「砰砰砰」地消失在转角楼梯处，充份让人见识到中国人所谓的「吃饭皇帝大」。从他的例子可以看见，吃饭能够带给人无穷的力量，可以令重达200kg的身躯变得矫健，也可以让母猪爬上树，公牛飞上天。
老师到肥坤完全消失才收拾好东西踏出课室门口，这时我和班长他们也站起来，摸摸钱包，开始移动——吃饭去。
杀到茶餐厅，不出所料的看到肥坤已经开吃了。大大的圆桌，空荡荡的只有肥坤面前的一盘咖哩牛腩饭、一杯冻柠茶和一碗罗宋汤。午饭时段的茶餐厅人有点多起来，半大不小的空间变得有点挤拥，我们快步走过去肥坤的那桌，在其他空位坐下。
「肥坤，今天的套餐款式是咖哩牛腩啊？」发问的是与肥坤成对的瘦坤。
对了，忘了介绍。肥坤全名方坤舆，因为身形……略胖，所以得此雅名。基本上每逢Lunch time都是行动迅速的他负责占位子的。瘦坤全名戴展坤，其实没特别瘦，只是有肥坤在，所以才得到「瘦坤」的名衔。另外在座的还有「花王」王顺化、「老人家」齐楚、吴由基、班长李铁和我，萧为乐。
在我到来之前，他们的桌子总是空了一边，一桌可以挤八个人，就算肥坤有大能，一个抵两个，六个人始终不能变成八个。在人满为患的茶餐厅内，空下位子是要不得的，於是那空位都会被待客至诚的茶餐厅伙计塞进某个陌生人。
『现在你来了，事情就圆满解决了』——班长如是说。
不知怎的，疯狂点菜时间开始了。没怎麽注意餐牌的我随口点了C餐，反正茶餐厅的午市套餐味道都差不多，我既不偏食又没有什麽不能吃的，点哪款也没差。
不到五分钟，我们点的东西都上来了，一群饿狼没形象的埋首盘子开吃，而我因为长期接受我妈的高压教育，就算肚子在咕噜咕噜叫还是要坐直身子慢慢吃……因此，只有我发现吃完牛腩饭的肥坤正眼冒青光的望著我们（的饭），一副想把我们生吞活剥的样子。
打个寒颤，感觉自己的汗毛都一根根站起来了。「肥坤，怎麽就盯著我们看啊……」
肥坤不加理会，吞了口口水，继续对我们的午餐放电。
吴由基也发现了：「你的第二盘饭怎麽还没来？」肥坤一向吃两盘饭……确切的说就是两个套餐。
此时肥坤才肯收回他的目光，看他撇开眼时的样子就像割了他一块肉似的，真是……
他痛苦的闭上眼，语带哭腔地说：「没有第二盘了，我妈要我……减肥！」
大家都停手了，一个个以怜悯的眼神看著肥坤。要一个嗜吃的人节食减肥，无疑跟要了他的命一样。这是一种比烟瘾酒瘾更可怕的东西，可以说是人与生俱来所负戴的诅咒啊……
深深叹一口气，坐在肥坤右手边的老人家安抚的拍拍他的虎背，问道：「为什麽到今时今日母亲大人才……」
不堪委屈的肥坤再撑不住了，被老人家这麽一拍，顺势就扑向他的怀抱，於是出现了一幅大熊人被小人物收服的奇妙画面。只见肥坤抽抽搭搭的似是真的要哭起来，声音极尽哀怨的诉说：「母亲大人说……我再这样下去准交不到女朋友，勒令我三个月内减五十公斤……！」
听到这番话，一桌子响起一片抽气声！女朋友啊……这所学校的禁忌词汇！
不说名校本来就很少恋爱事件发生，这所可是男校啊！一天接近八小时在学校活动，清一色的男生，高头大马的硬绑绑的铁铮铮的，所谓的和尚寺啊！为保成绩放学後又要温书，不然就是课外活动什麽的，哪里还有时间跟女孩子结识结识？应该说连碰面也难啊！
又再看看那「三个月内减五十公斤」，三个月五十公斤，即是一个月十六又三分之二公斤，即是一星期四又六分之一公斤，即是一日一又三分之二公斤，四舍五入是一日减两公斤……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嘛！
兄弟们顿时义愤填膺，一个个围住肥坤……哭了。
「呜呜呜……肥坤，辛苦你了！」花王泪流满面曰。
「肥坤，母亲大人是可怕的，我……恨啊！好恨自己帮不到你……」瘦坤捶胸顿足云。
「肥坤，你看这样，我去跟伯母说……其实女朋友不是什麽好东西！」极有义气的班长李大哥红著眼眶道。
这……真是一句危险发言啊！
「对，女朋友并不是什麽好东西！君不见靓女个个眼瞧天，见到帅哥又奔去；君不见好男明镜悲泪流，好人卡叠得比天高……」吴同学……你好像有很深感触喔……？
一开始就抱著肥坤的齐楚揉揉他的头发，双手捧起他有篮球大的脸，勉强用姆指拭去他眼角的泪光，情、呃……情深款、款……地说道：「乖，别哭了，肥坤坤，女朋友有哪里好？你不如就跟了我吧，我保证我会待你好好的……」
哈哈哈……大家受太大刺激了……要是我在这所学校念上六年书，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吗？看著跟前这出临时上演的悲情剧，我有点无言地想。
好像不说点什麽就显得太生份了，我正想绕到对面也跟肥坤说上几句，却看到让我心情更复杂的人物——
骆凡和曾老师。
两个挺拔的身影从茶餐厅的玻璃墙外经过，就像两座会走路的灯塔一样，在一路上留下他们耀眼光芒的轨迹……
看著曾老师和骆凡像走SHOW一样在外面走过，再一次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不是进了这所学校，我想我这辈子也没可能跟他们有交集的吧。
不过此刻这两座自走灯塔怎麽看怎麽诡异……为什麽曾老师的手……会搭在骆凡的肩上？不比曾老师矮多少的骆凡，因为这个动作而显得好像很……小鸟依人……
我愣愣的看著他们自右至左经过，直到消失在视线范围。
因为两人的动作太震撼了，眼球自动忽略掉骆凡脸上挂著的不耐表情。
可能我瞠目结舌的样子实在太蠢了，悲剧主角肥坤先生自动喊CUT，暂停了那搞笑版演出，反过来问我：「萧为乐，你怎麽了？还好吧？」
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我，喃喃答道：「刚才曾老师和骆凡经过……」
「喔？当训导老师和总领袖生真辛苦呢，我们都快吃完了他们才出来吃饭。」永远搞不清楚重点的花王说。
瘦坤白了他一眼：「不是这个问题吧！」
班长似乎也不太清楚状况，疑惑地看著我。吴由基大概知道我为什麽发傻，确认般问道：「他们搂在一起吗？」语句不带半点修饰遮掩，尖锐的点进核心。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要我像他那般简简单单就说出那个字我真的办不到……
不晓得是不是不想「污染」花王和班长那纯洁的心灵，齐楚招招手让我过去，排挤掉一脸「怎麽了？怎麽了？我也要听」的两人，就我、他、肥坤、瘦坤和吴由基五个围成一团说悄悄话。
瘦坤乾脆直接地说：「你想从哪一段听起？」
我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应，肥坤就抢著说：「有很多段吗？」
吴由基盯著他，齐楚凝重地望著他说：「你知道多少？如果不清楚的话，只好让你跟李铁他们一起当小绵羊了。」
怎麽在凝重的表情下说出「小绵羊」这种字眼……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看他们在拖拉，我有点不耐烦了。骆凡和曾老师……一个不知是不是和我前世有仇的人，一个本来是我偶像现在有待斟酌，他们两个，到底什麽关系？
「我听说啊，骆凡和曾老师两人是亲戚，好像是表兄弟还是堂兄弟什麽的！」肥坤说完，脸上一副「难道不是吗？」的样子，左看看吴由基，右看看齐楚。
「嗯？我听说的版本可不一样喔！」瘦坤则是一副「我最劲爆」的神气样子，「我听到的是，曾老师其实是骆凡的爸爸！」
「爸爸？曾老师怎麽看都不超过三十岁吧？」难不成他真人不露相，实际上已经三字甚至是四字头了？
「当然不是亲生的，听说曾老师在一次家长会面时跟骆凡的妈妈看对了眼，然後就……」
「停！」吴由基冷声打断瘦坤的滔滔不绝，转头对我说：「你别听他们胡说。」
「胡说？」原本很相信自己的瘦坤深受打击，捧著心口晃著泪光跌出了「悄悄话圈」。
齐楚拍拍还是一脸懵懵懂懂的肥坤，让他也退出去。圈子顿时缩窄了不少。
我看看齐楚，又看看吴由基，两人都是一脸高深莫测，不由得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既然连肥坤他们也听不得，怎麽我就可以啊？」
吴由基耸耸肩，只是瞄瞄齐楚。齐楚深深地看著我，好像要从我眼中找出什麽来。看了约莫一句钟，或者是三秒钟，他终於点点头，向我解释：「因为这种事是很讲个人接受能力的……」
「接受能力？」
「没错，接受能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接受得了同性恋……而且是近在咫尺的。」
「喔，这个啊。」
「你的接受能力很强嘛！」吴由基的语气中渗著些许意外，「当初我可是花了整整一个礼拜才消化掉这个消息的。」
「有什麽的，骆凡是同性恋，我开学第一天就知道了啊！」我当然知道他是同性恋，我还身受其害呢！想到那一幕，我又忍不住开始发抖了……这没用的身体！可恶！握紧双拳阻止自己颤抖，我不想让齐楚他们发现我的事……
不过似乎太迟了，虽然他们没发现我在发抖，但我说溜了嘴……
齐楚察觉到我话中的玄机：「开学第一天？我记得……那天放学後，骆凡好像带你去参观校园吧！发生了什麽事吗？」
「没什麽……」现在否认来得及吗？我想收回我说的话……
「那你怎麽知道他是同性恋的？」吴由基，拜托你不要紧追不舍好不好……
「我……」放手一搏吧！「当然是我观察出来的！我那不良妹妹是个腐女，就是那些很喜欢看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女生啦。她总喜欢塞一些什麽BL小说给我看……看多了，就能看出来了。」我煞有介事的摊摊手，装出一副「没办法、我也不想」的样子。
「什麽？原来你……！」齐楚和吴由基忽尔大叫一声，大退三步。
「咦？」我还反应不过来，他们两个就缩到班长他们那边，一脸警诫地看著我了。
我说错了什麽吗？怎麽他们神经兮兮的……
只顾著不让他们发现自己被骆凡XX过的我，完全忘了，会看BL小说的男生，在普遍男生的眼中是比腐女更恐怖、更避之唯恐不及的妖魔鬼怪……
直到第二天上学时被班上众人以异样目光注视著，我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多麽可怕的话。
「不对，话题怎麽就此打住了呢？」
午饭时间结束回到学校我才发觉，齐楚他们本来不是要告诉我骆凡跟曾老师的关系的吗？怎麽说著说著他们就跑掉了。奇怪。
又不知道谁是知情的，怎麽问他们总领袖生跟训导老师有何特殊关系啊？唉，今天大概不能解开谜底了，只好等齐楚回复正常再问吧。
说起来齐楚这个人也有点神神秘秘的，好像抑压著些什麽，玩闹时总有种真真假假的感觉，分不清他哪时是真，哪时是假，整一个看不穿。想不懂，放弃。
午後的课室飘盪著一股饭香，薰得人慵慵懒懒、昏昏欲睡。喝口水提提神，看看手表，一点半，骆凡还未回来，很好，很正常。
不知道总领袖生是不是都这样忙，从开学到现在，我还没见过骆凡在上课时间以外在这课室里待过的。
不过我比较相信是他心虚，因为他干了那种违犯天道损害纯良校风的天杀的事情所以心虚不敢在此久留。
「呼哈……好困喔……」
深受饭气进攻心脾的我无力地趴在学生桌上。
「怎麽骆凡还不回来……」
我无聊的两双眼皮开始在打架了……骆凡快回来啊，他回来了就能开始上课了。左手无意识地伸到骆凡的椅子上，拍！拍！拍！
神奇地，三声之後，骆凡真的回来了。
而且老师刚好跟他一起到来。
奋力撑起快要黏合在一起的眼睑，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正柔顺地靠在另一个的臂弯里。两个身影看起来是多麽的耀眼，互相依偎显得多麽的自然而然，在他们身旁，连一个可以让我藏身的阴影也没有……
心头一震，瞬间清醒的神志让我认清了，眼前的人并不是曾老师，而是中文科的郭老师，骆凡则早就绕过一排排桌子来到我身边。
从随著四周的人站起身，到依循本能的敬完礼坐下，我的眼神都没有自骆凡身上移开过。
这个人……那天吻我的就是这张嘴吗？不太红润，有点偏厚，不过唇形如刀削般分明，充满气慨。铃铛大眼陷在深刻的轮廓里，炯炯有神，志气高远，丝毫看不出来会做出那种下流之事……
忽然左手腕转来一阵痛楚，把我的目光从骆凡脸上引开，随即又瞪大了眼，怎麽、我的手什麽时候伸到这里的？
只见我的手已经伸到距离骆凡的脸不足10cm处，无需多作思考已可得知，我这只手正要贴上去他的脸上……
我、我这是怎麽了？不就是回想一下他怎麽个可恶法吗？怎麽、怎麽会……
而且我还丢脸的被当事人抓住了！
没错，左手腕之所以会痛就是因为被他猛然抓住了……
慌乱的我眼神乱飘，就是不敢再在骆凡的脸上停留，深怕会在他脸上窥到任何一丝玩味、不悦、不解、担心……或其他什麽的神色。
四处逃窜的视线最终以课本为栖息地，直直地死命地盯著课本上的文字，不顾一切的以蛮力一把抽出被禁锢的左手，让它与右手一起安份地停靠在膝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