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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连耳根都红了。因为他的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那么快速。
对着雄乡低沉重美好的嗓音,智己内心像在翻搅;这感觉像是被喜欢的对象所约…。
“但还是不一样吧!”
智己抬起头,打着自己的脸颊。
“可能只是单纯当成朋友一起回家而已?”
他摇摇头,对自己这么解释。
雄乡对任何人都亲切有加,所以会让别人误以为是被他所追求…。
“那家伙有问题!”
他那甜甜的声音及笑容,就是很大的问题!
“就算当朋友,也要小心他!”
也不知该小心他些什么!智己就毅然决然站起身来。
*
* * *
放学后,智己就开始收拾准备要走了。
“智已!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嗯!”
由于是在写值日生日志,雄乡就坐在智已前面空的座位。从开始就直呼智已的名字,一点也不觉突兀,连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织田!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同学。
“为什么你第一次见我时,就知道我的名字?”
智己问他的,雄乡就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什么后,再推到智己的眼前。
“我是雄乡!雄大的雄、入乡的乡!”
在笔记本上写了斗大的名字,并且很正经的说明。
“不!我是知道你姓什么…”
“叫我雄乡!”
他用食指指着更正。
“叫你…雄乡就可以吗?”
智己只好这么问,雄乡就满意的笑了。
“你真奇怪!”
看来很成熟的雄乡,这会儿却变得很孩子气,智己也觉得很好玩。
之后,在步出学校之前,还有好几个向雄乡打招呼,他们都叫他‘织田’。他都未有丝毫不满。
这家伙!只要我叫他的名字吗…?
智己已忘了刚才打岔的话题,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
* *
*
“有关作梦的事…”
在返家途中绕到超商,走出来后,智己就随兴提起这件事。
“嗯?”
雄乡边喝着罐装咖啡,边抬起头。
“你有作过色情的梦吗?”
对有些难以启齿的智己,雄乡很高兴的看着他。
“我也和你一样,常作很爽的梦而睡过头!”
啊!有了微笑雄乡的这句话,智己也坦然许多。
“…但我总觉得那是种恶梦!”
绝对是不好的梦!
“是吗?”
“是的!”
智己很正经的更正。
“我却是在梦中和可爱的爱人作爱!”
对雄乡不假思索的说出来,智己觉得甘拜下风。
“哇塞!你真厉害!那你是和真正的女朋友作吗?”
即使喝的是冰凉的橘子汁,但被从上面凝视的脸也不由得红起来。
但可别会错意!那只是雄乡一贯的作风!
“哦!那你实际上也和那女孩作过吧?”
“不!事实上,我们连手都没有牵过!”
“什么?那不就是单恋吗?可是雄乡!你是那么有女人缘啊!”
望着智己愕愕然的表情,雄乡摸摸鼻头苦笑回他。
“被你说成单恋就令我不服!因为在梦中对方都闭着眼,好像不愿意看到我!”
“她是睡美人吗?”
“不是!对方可能不愿承认发生的是事实,所以才闭着眼吧!”
“不愿意承认是事实?…那就是在梦中咯…!?”
“是在梦中…没错…!!”
雄乡还微笑着反问一句“你说是吗?”,好像是在问智已,让他无所适从。
“你的话或行为,常搞得我莫名其妙!”
智已用很不耐烦的口气说道。
“智己!”
“嗯?”
“在梦中作爱,是不是舒服?”
突然,雄乡凑在耳边小声的问了他这句话,让智己手中拿着刚才买来要当点心的三明治竟落到地上。
“…你!!”
智已用手压着耳朵,脸红的声调高了起来。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三明治,丢到垃圾桶。
“别生气!我会买同样的给你!’
“我不是这意思!”
雄乡搭着他的肩,将他带进店里,智己却依然在气呼呼的。
*
* *
*
天色微暗中,雄乡和智已走到了智己家附近的公园。
在住宅区树木茂密的公园,也亮起了淡蓝色街灯。
和智己边聊着言不及义的话,雄乡边有意无意朝公园内望着,唇边带着笑。
“不会吧…!?”
雄乡用智己听不到的声音嗫嚅道。
在黑暗的树木之间,有两个红色的光点。
“这是怎么回事?”
他已不只一次看到那个!而且,那个也不该会在这里出现才对!
对方张着爬虫类特有的红色眼睛,好像在伺机而动。
在雄乡严酷眼神的瞪视下,那两个红点才慢慢往下移动,就如一条巨大的蛇,高昂着头而渐渐沉人地面一样。
“雄乡!你在看什么?”
智己很疑惑的望着雄乡,为何会紧盯着无人的公园眼露凶光。
*
* *
*
晚餐后,很悠闲的泡在浴槽中,智已就舒服的“呼”一口气。
春天的夜晚还很凉。浴室的窗外已一片漆黑。
智己将手在热热的水中大大张开,边看边想着和雄乡的事。
‘那栋蓝色屋顶,便是我家!’
智己指着靠近公园很近的家,本想问他‘要来我家坐坐吗?’但雄乡却只是说了句‘哦?那是你家?’
“那么今晚也祝你有个好梦!’
雄乡说着举起手,就往公园与智己家之间的巷子转弯而去。
他的家在公园边另一条路的崭新大楼。两人的家,约只三分钟的路,可是他…。
“真的很不给我面子!不!也不能说他不给面子!”
智己对自己这么说,同时两手抓着浴槽的边缘。
雄乡虽有些促狭,但他对任何人都很亲切,所以这么说他并不公平。
“哼!与其说他是不给面子,不如说他很无情…”
智己认为已找出形容雄乡很贴切的话,而在水中啪哒拍着手,但又立即接着说“这也好像不对!”
刚才自己所用的字眼,并不适合用在男人与男人之间。
我是否太急于想和雄乡接近?
他的头愈点愈深了。
但这又不是什么攸关紧要的问题或对象!而且明天早上,又可以和他以同学的身份见面啊…。
他在吹干湿湿的头发,同时走向自己的房间。在上了楼梯后,有一小段的走廊并排着两个房间。智已住右侧,左侧是幼时即已亡故的哥哥房间,目前依然保持着当时的原貌。
智己想起一岁时,就死去的哥哥。
‘智已和哥哥长得很像,但个性却正好相反。’
以前便常听父母及亲戚提过。哥哥和喜欢玩、好动的智已不同,很乖巧听话。和哥哥比,他就自叹弗如。但看到没使用的房间,还时而会以为哥哥仍快乐的活在人世。
他摸索着墙上灯光的开关,确定找到就正要开灯时,智已被眼前的影像吓住了。
在黑暗的房间中,竟浮现着巨大翅榜的人型影子
但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的瞬间¨因为天花板上的萤光管明明灭灭后变成刺眼的灯光下,自己的房间并没有任何的异物存在!!
窗外并未有人影在走动,而蓝色窗帘也文风不动。
“刚才!是怎么回事…?”
想当它是一种错觉,但却记得十分清晰。
人型虽只有人类一般大小,但展开的翅膀,却连有八个榻榻米大,智己的房间也容纳不下!
“这是恶魔…”
忽然从自己所看过的书及电影中,拽出最像的形容词来。
“…但不可能啊!”
压着睡衣的胸口,他笑自己突发奇想。
忽然!又听到屋顶上发出啪喳的巨大拍翅声,智己的心脏又收缩起来。顷刻,本来的巨响,就慢慢变小好像飞远去了。
智己脸色发青的猛呼着气,赶快打开书桌旁的音响。当房间内流出CD的音乐,及热悉的DJ声音时,他才从紧张的情绪中缓和下来。
“一定是我的幻觉!”
自己对自己说,然后就坐到床上。
他再继续擦拭未干的头发,并对不存在的东西产生恐惧的自己很难为情。
智己自认很少作梦。不管是睡眠作的梦,或怀抱着对将来的梦都一样,他也比任何人还肯面对现实。
但当晚,智己却开着灯睡觉。
因为只要关掉灯光,刚才幻影的残像立刻又回到脑际,就会背脊一阵恶寒。
“我并不是在害怕什么!”
他钻进床里,逞强的对自己说,同时也对自己汗颜。
没有月亮漆黑的夜晚,附近的住家死寂一片,空气似要凝结起来。
在天将翻鱼肚白之前,智己家的后面,有个影子在微微晃动着。
从街灯死角的围墙中,窜出一个男人,同时间也发出翅膀拍打声,他背后的翅膀,每只约有二公尺长那般巨大,在狭窄的巷子展开。
那男的飞快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身后的翅膀,再次向两旁展翅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折叠起来。
若有人目击此景,一定会大叫不可思议。不过就在此时,黑色的翅膀在夜色中已如梦幻般消失无踪。
此际,个儿很高的男子,则在暗巷中踊踽独行。
*
* *
*
四月末,新同学都已混熟,合得来的同学就会各自成一群。由于家住附近,智己与雄乡每逢放学,都会不约而同相约着回家。
“我们要不要绕远路,去看看新的游戏软体?”
智已在大楼间,指着大型的电玩店,问雄乡
“我没玩过!有什么样的游戏?”
经雄乡颇有兴致问着,智已就走到店内游戏软体角落,用电脑为他解说。
雄乡对游戏、录影机及流行的CD很热烈的听着的模样,使他感到很高兴。
“那我就买下来!”
“好!以后我们可以交换着玩!”
雄乡对很开心说着的智己猛点头,还将智已介绍的软体全部放入提货篮内。
“雄乡!你没游戏机也不能玩!”
“没关系!我会买!”
说着,雄乡就走向柜台。
“雄乡,你是不是该先和你的爸妈说一声再买?”
从后面跟上的智已提醒他。雄乡不仅买游戏机、电视及录影机设备,还订了一套电脑。
“一下子买这么多,他们会骂吧?”
“不会!反正我是一个人,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说他才搬来没多久,但从他使用信用卡,便知他家很富有吧…。
“那我的电视要买几部呢?”
雄乡指着店内好几部电视问店员,店员与智己都睁大双眼盯着他看。
“等等!电视有一部就够了!”
智已着慌起来,赶忙将他拉至店的角落。
的确店内是有几部电视机,在播放很多节目。智己又对雄乡解说,只要用遥控器变更频道,就可收看不同的节目,雄乡听后就释怀了。
“雄乡,你过去都住在哪里?”
“我不是说四国乡下吗?”
他并不会因未见过真正的电视而自卑,回答得也很直率。
他知道报纸或杂志有电,也知道生活必备的冰箱、洗衣机等电化制品。
“你该不会是温室里的花朵吧…?”
“怎么会?我只不过是家里没有电视罢了!”
雄乡虽笑着说,智己依然放心不下。
“那你要买贵重东西时,可以和我商量?”
听说他一个人住,智己就关心的求他。后来,雄乡并没有买下好几部电视,总算让他松一口气。
绝不能置这家伙于不顾…!
面对学业,雄乡可以答出老师未必答得出来十分专业性的问题,但却第一次喝汽水,对流行之物亦一窍不通;他对知识的认识是很片面的。
我不能不陪在他左右!
智己对雄乡竟燃起使命感!
“那你在家,有没有吃饭呢?”
“有啊!有吃我爱吃的东西!”
雄乡对连他的饮食生活都关切的智己苦笑。
对吃的夷酉,附近有他喜欢的超商和便利商店,应该不致做出太离谱的事吧!
“这事不要说出去!你也自己保密!”
“好!”
智己对不会照顾自己的雄乡,一再叮咛。
以他如此无知的个性,拿到班上当题材来讨论,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他却想守住这个秘密。
他很高兴自己能了解雄乡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其后,在学校碰面,智己则省去招呼,直接问他
“你有好好学习吗?”
“啊!有!”
被智己这么问,雄乡就笑出来。所谓的学习,指的是对电视及游戏的玩法。
经过这一星期,雄乡俨然像个普通的高中生。因为有了电视及电脑,他的感觉与资讯就和别人没两样。
“你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你对我的帮忙,可真不少!”
以智己的知识程度,也可让雄乡怀着感恩的心;想要照顾他的念头油然而生。
智己除了推荐自己欣赏的CD,陪他去买也是一件乐事。
在学校,他和智已也形影不离。雄乡既没和任何人特别好,也未加入社团。
我决定!不陪着这家伙是不成了!
能做好朋友,常在一起就很快乐;雄乡确这么吸引人的个性。
只不过,这可能不限于自己,别人也会作此想吧…。
*
*
*
“你们班上有个叫织田的人吗?”
下课时间,除了女孩之外,也有体育社团的男学生来拉雄乡人社。
他每次都会站在教室的人口处,和他们交谈。
四月底,班上同学大抵都决定好了参加什么社团。可能是因个儿魁伟,雄乡常被邀加人体育类社团,不过他却尚未决定。
“我是排球社二年级的木马,如果你还没决定参加哪个社团的话…”
看着雄乡想说服他的对方,都会碰到说不下的窘境。
因为雄乡会用着极其魅感人的微笑与视线凝视着对方,而让对方不管是男或女,在他的注视下晕陶陶的。
没有一个人不会陷入他那细长而温柔的“眼神”的魅力中。
“雄乡!”
从后面来的智已,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不要对陌生人这么盯着看!”
因已负责照顾雄乡,最近便常会听到智已对他的责怪。
“请学长可别误会!这个人有盯着人看的习惯,其实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对着智已的解释,学长红着脸落荒而逃。
“你又不是在迫他,这样深情款款看人做什么?不怕引起误会吗?”
智已的口气带着些不快。
其实雄乡并不是对特别的对象如此,他几乎是一视同仁。
就连智己也抵挡不了他那种视线,会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乱。
在获知这只是他的习惯后,又不免有些失望,且掺着不愉快之感。
因此,自电视那件事之后,智己不忍对不具太多生活常识的雄乡坐视不管,就义无反顾的担起向旁人解说之责。
至于表现出那种会遭人误会表情的本人,则说道
“人有这么多不同的脸,真是好玩!”
这句话分明表示是极其有趣。
“你觉得人是很稀奇的吗?”
“我所住的地方人都很少见!”
“那你住的四国的深山里,是和野兽一起共生长的吗?乡下不是也有人?”
“野兽吗?倒是有点像,但人类是真的少之又少!”
雄乡噗哧笑着靠近智已,且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像在玩弄猫的毛般很愉悦的神情。
“你是不是也该为我想想?”
“你说什么?”
“不!我没说什么!”
“你真奇怪!”
智己很无奈的移开视线。
虽然做出意味深长的肌肤接触,但却在问话中岔开话题,智已虽已习以为常,只是被这么近的凝视,他还是会害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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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雄乡走着时,也时常会有不同年级的女生向他搭讪。
“织田君!”
上完第四节课的体育课时,在走廊经过或窗下的女孩子,都会对雄乡挥挥手招呼。
“看这边!织田!!”
听到这声音,雄乡便会对她们报以微笑。
智己已一脸的怒意,故意走在女孩子之前。
“你犯不着对每个人都这么有礼貌啊!”
在更衣室只二人时,智已有些不悦的说。
明亮的奶油色墙壁,和鞋柜并排的更衣室,拉开大大的布帘就会送人校园内的风。还在穿着衬衫的雄乡,是因为刚才被女孩拖住而晚点才进来。
“你根本不用对每个人都这么笑呀!”
“我认为这还不至于会影响到你吧!”
雄乡说着,并走近鞋柜,回头看看智已。
“话是不错…但你的女朋友也住这一带吧?她一定会吃醋!”
“他就住得很近!”
对智已笑着这么答道。
“咦?她不是四国的女孩子吗?雄乡!你不是在谈远距离恋爱吗?”
“我所爱的人在这里,所以我才会搬来!”
“那是比你年长的女孩,和你同居在公寓中吗?”
忽然,智已张开眼睛探出身子。
自校返家都和智已在一起,但一靠近智已家,就马上回他家去了。
“喂喂!我们是同年纪,而且也没同居!”
“哼!你和我一起回来,那一定是别的学校的女孩吧?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们学校的更漂亮?”
智己表面上故作轻松,实则心跳不已。
“那女孩是否时常来找你?”
智已问时,因紧张而握紧了拳头。怪不得他不会叫智己到过他的房间。
“我们时常见面,但却不在房间。上次我不是说过,我们连手都不曾牵过。”
“咦?是吗?她连手都不让你牵?也未免太没情调了…”
他用很同情的口吻对雄乡说。
在得知雄乡的恋人并未时常出入他的房间,心就安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