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面一点点的地方。
「有一个小小硬硬的东西顶在我的背上。」我道。「我真的非常希望那是一把枪。」
「嘿嘿嘿……」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妙语如珠的反应呀,泰勒先生,这样子办事真的十分愉快。没错,这是一把枪,而且是一把很特别的枪。让我告诉你吧,这是一把来自某个生化人的充满未来能量的手枪,是我特别为了今天这种状况而准备的。嘿嘿,所以不要妄想偷走枪里的子弹,因为这把枪根本没有子弹。」
「鬼祟彼得。」我扮个鬼脸道。「赏金猎人,偷盗小贼,全方位的杂碎。你怎么通过锁上的门的?」
「我没有,泰勒先生。我老早就躲在隔壁了。嘿嘿,我是趁着你尿尿的时候偷溜过来的。嘿,你知道从来没有人发现我接近过,泰勒先生。我受过专业的忍者训练,已经跟迷雾与阴影融为一体了。」
「你是个鬼鬼祟祟的小浑蛋。」我语气坚定地道。「比寄生虫的乳头还要不如。你想要什么,彼得?」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要你啦,泰勒先生。有人出了一大笔赏金悬赏你的人头,有没有连在身体上都无所谓,我想要领取这份赏金。喔,没错。现在要嘛就是我们一起走到我的车上,不要惊动你的同伴……不然就是让我扛你出去,或者说,把你身体的一部分扛出去。你决定吧,泰勒先生。」
「介意我先冲个马桶吗?」我问。
「总是这么爱开玩笑!我就是喜欢跟像我一样专业的人士一起办事,这样场面才不会弄到太难看。嘿嘿,喜欢冲水就冲吧,泰勒先生。但是请小心点,好吗?」
我缓缓凑向前去冲马桶,然后趁着鬼祟彼得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双手上时,施展了通常用来取出子弹的法术,将马桶里冲出来的水全都转移到鬼祟彼得的肺里去。他突然惨叫一声,向后退开,顶在我背上的东西也随之消失。我立刻转身打算夺走能量枪,却发现他的双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能量枪,抵在我背上的只是他的手指罢了。
鬼祟彼得重重摔倒在地,口中溢出污水,两手发疯似地四处乱抓。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他是个赏金猎人、偷盗小贼、偷窥变态兼勒索专家。他或许没打算亲手杀我,但却会毫不犹豫地将我交给愿意杀我的人……我叹了口气,对准他的胸口用力踩下。污水自他口中狂喷而出,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他终于恢复正常呼吸。
我饶了他一命。我不应该如此心软的,但是……或许我需要说服自己我跟我母亲不是同一种人。
我离开厕所,回到吧台,冷冷地看着艾力克斯?墨莱西。「我刚刚跟鬼祟彼得在厕所里聊了一下,不过口气不算太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机会告诉我的?」
「啊!」艾力克斯道。「没错,最近有很多赏金猎人在这里出没。我相信你杀害那十三个讲理之人一定有很好的理由,不过他们背后权势滔天的家族已经提供了一笔金额庞大的赏金悬赏你的项上人头。」
「金额有多庞大?」苏西问。我看了她一眼,她耸了耸肩。「抱歉,职业病。」
我正打算反唇相讥,幸亏手机刚好在这个时候响起。我接起电话,习惯性地说了声:「干嘛?」
「泰勒。」渥克以十分温和的口吻说道。「真高兴你安然无恙地从过去的旅程中回来了。」
「渥克。」我说。「消息传得真快,是不是?我以为你不知道这支私人专线。」
「我知道所有人的号码。这是工作所需。」
「我不会去跟你和当权者自首的。我还有要事要办。」
「喔,我想你会的,泰勒。」
他的语气颇不寻常……「你做了什么,渥克?」
「是你逼我出此下策的。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迫于无奈只好下令逮捕你年轻可爱的秘书,凯茜?贝瑞特。如今她被藏在非常安全的地方,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你愿意自首,我保证不会伤害她一根寒毛。但是如果你坚持要让我难做的话……这个嘛,恐怕我就不能继续为这位小姐的福利着想了。」
「你这浑蛋!」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约翰。你知道的。」
「如果凯茜出了什么事……」
「这就看你如何决定了,不是吗?我必须告诉你,负责这项绑架行动的人对你抱有极大的私怨。你花越久时间下决定,他们就越有可能失去耐性。或许我会后悔这么做……但是如今情况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收到指令,必须坚守职责,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挂上电话,因为他只剩下废话可讲。他只是想拖延时间让手下透过电话锁定我的位置而已。我向苏西和艾力克斯解释当前状况。
「我不能去自首。」我道。「我必须保持自由之身才能阻止莉莉丝。整个夜城已经陷入危机,甚至是整个世界。只不过我不会、也不能放弃凯茜。」
「当然不能。」苏西道。「她是你的秘书。」
「是你的朋友。」艾力克斯道。
「是我女儿。」我说。「从各方面来讲都是。」
「那我们必须去救她。」苏西道。「我们不能在这种威胁下低头。如果人们认为我们会在他人胁迫之下做出违背本意的事情,他们就会利用这点来对付我们。来吧,泰勒,发挥你的专长。」
我唤醒我的天赋,运用从不是人的母亲那里唯一继承到的超自然能力开启我的视野。透过第三只眼,我的心眼,我将视界扩及整个夜城,搜寻凯茜的踪迹。只要投注足够的心力,任何人、任何事通通在我眼底无所遁形。我不喜欢太常使用这项天赋,因为一旦开启天赋,我整个人就会在黑夜中绽放光芒,暴露我的踪迹,引来敌人的追杀。但是在此刻,我已经气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了。
夜城在脚下延伸,赤裸裸地呈现在我眼前。我就像名愤怒的神祗一般看着脚下的城市,搜寻其中的街道、广场、神秘的角落、往来的人潮。酒吧、夜总会,以及其它私人建筑在我凌厉的目光下飞逝而过。房屋、仓库、宝库、地窖,我深入所有可能的地方,但是却丝毫没有发现凯茜的踪影。妖精在阴影中发光,恐惧乡亲隐身于物质界之后不疾不徐地执行没人知晓的任务。我可以在夜色之中感应到凯茜的气息,但是始终无法锁定她的位置。我凝聚注意力,脑中传来剧烈疼痛,可惜只能大略看出一点端倪。某人或是某样物品正在阻隔我的天赋,遮蔽我的视野,这种现象对我来说倒是新鲜。我关闭天赋,小心翼翼地重建心灵防御。在夜城绝对不能轻易敞开心扉,因为天知道会引来什么东西入侵。
「她在大殡仪馆附近。」我道。「但是我看不出更进一步的细节。」
苏西扬起眉毛。「那可……真不寻常。」
我很快地点了点头。「合理。渥克一定挑选了合适的人选让我找不到凯茜。」
「但是渥克深知你的天赋能力。」艾力克斯道。「他知道你会去找她。这摆明是个陷阱。」
「当然是陷阱。」我说。「不过我这辈子都是在陷阱中进进出出的。那么,苏西和我先去救凯茜。在让她的绑架者清楚了解到干涉我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主意之后……我再想办法召集一支就连渥克都会闻风丧胆的大军。」
「先处理一件事。」苏西道。
「什么事?」我问。
「把拉链拉好,泰勒。」
※※※※※※
?此处作者用了present这个字,有「现在」与「礼物」两种意思。
第二章 绝不打扰死者安息
要离开陌生人酒馆绝非易事。就我对渥克的了解来看,此刻酒馆所有出口应该都有他的人马监视,不但全副武装,而且还备有许多毁灭性法术。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干。我向艾力克斯?墨莱西提出这个看法,他的脸色变得比平常更加阴沉。
「我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他沉重地说道。「有一个保证渥克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出口,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家族世代经营这间酒馆,基于本酒馆每天上演的诡异闹剧跟恐怖麻烦,我们家人对于一个能够迅速离开现场的秘密通道都有一种强烈的需求。我们小心翼翼地维护一个已经有数百年历史的秘密通道,除非情况危急到了极点,不然绝不轻易使用。听清楚,泰勒——我会告诉你这个秘密唯一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渥克的人马为了找你而把酒馆翻过来搜查,你越快离开这里,我们就越早可以松一口气。」
「我懂,艾力克斯。」我道。「这跟友情无关,完全是为了生意着想。」
「一点也没错。」艾力克斯说着指示我跟苏西进入吧台后方。「我可不想让人以为我心软了,不然人家会骑到我头上来的。」
「没人会这么想。」我道。
「只不过……这条路有个小缺点。」艾力克斯说。
「我就知道。」苏西立刻道。「我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我们不会是要穿越下水道吧?我真的没心情再跑去跟鳄鱼角力。」
「比下水道还糟。」艾力克斯道。「我们必须穿越地窖。」
苏西和我当场停下脚步,彼此交换一个眼色。陌生人酒馆的地窖即使在夜城之中也是个恐怖到了极点的地方,那危险骇人的程度可令任何心智正常的人止步,即使一手握持圣安提阿?的神圣手榴弹,一手抱着战术核弹也不会有人愿意进入这个地窖。默林?撒旦斯邦的尸体就埋在这座地窖里,他可不喜欢访客打扰。艾力克斯是唯一经常进入地窖的人,但是就连他也会偶尔手脚发抖、脸色苍白地逃出来。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苏西道。「我们从正门出去跟渥克的人马大打一场吧。」
「他可能把整个部队的人马都调过来了。」我道。
「基于某个原因,现在的我并不像一分钟之前那么在乎这点小事。」苏西道。「我有办法对抗整个部队。」
「这个,没错,只要感觉对了,你或许真的有办法。」我说。「但是若打草惊蛇,我们就会失去营救凯茜的机会。我们必须隐藏行踪,才能打乱渥克的阵脚。带路吧,艾力克斯。」
「我有没有时间先去临终告解?」苏西问。
「不要再去打扰那个牧师。」我坚决说道。「他还没从你上次的告解中恢复过来。」
艾力克斯从吧台底下拿出一盏老式防风灯,轻念咒语点燃灯芯,然后拉开吧台后方地板上的暗门。暗门轻轻开启,上面的铜制铰链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暗门后是一排平整的石板台阶,向下通往有如沥青一般的深邃黑暗。苏西和我同时凑上前去看了看暗门下的景象,但是酒馆中的光线根本无法穿透几个台阶以外的距离。苏西拔出霰弹枪在手。艾力克斯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是我们家族最古老的秘密。不管你们在底下看到什么,或是以为你们看到了什么,绝对都不可以告诉别人。别跟我的祖先说是我放你们进来的,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他将防风灯举在身前,领着我们走下台阶。淡黄色的火光并不能照出多远。我们紧紧跟随在后,一步也不敢落后。台阶一直向下延伸,深度令人十分不安,没过多久,酒馆中的吵杂喧嚣就已经消失在我们身后。空气变得越来越浓厚湿冷,周遭的黑暗里传出一股有人监视的感觉。
「这底下没电。」一会儿之后艾力克斯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低微平淡,虽然身处的空间感觉十分宽广,但是却完全没有引起回音。「这底下有某种东西会干扰所有电力来源。」
「你是说某人吧?」苏西道。
「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思考这方面的问题。」艾力克斯道。
石阶走到尽头,我们终于踏在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地板上。脚下的土地干枯坚硬,完全没有随着我的体重下沉。一道蓝白色的光芒开始在我们身边浮现,不过和防风灯或是其它任何明显的光源都不相干。很快地,我们都看出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石窟边缘。石窟的墙壁都以单调的石块堆栈而成,而天花板则低到令人难以喘息。尽管头上还有一点空间,我心里依然浮现了一股想要匍匐前进的冲动。在我们面前,深入远方黑暗之中的广大空间里耸立着数以百计的坟墓,排列整齐地突出地面,每一座坟墓前都竖着一道墓碑。整座坟场中看不到任何十字架。
「我的祖先……」艾力克斯声音之中微微带有痛苦。「所有家族成员都被埋在这里,埋在我们奉献一生的酒馆之下。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结局都是一样的。我们是默林的仆人,数百年来都被他强大的意志束缚在陌生人酒馆中。没错,我知道基于当权者的命令,所有死在夜城中的人都应该由大殡仪馆举行适当的葬礼,但是除了自己之外,默林从不听从任何强权的命令。再说,我想我们都认为埋在这里比较安全,在默林的保护之下总比其它尘世间的强权要好多了。有一天,我也将长眠于此,到时候请不要跑来献花。如果有人胆敢在我的坟前吟唱圣歌的话,我允许你们将对方扔到外面去。」
「总共有多少座坟墓?」我问。
「没你想象的那么多。」艾力克斯道。他将防风灯放在石阶之下,满脸不爽地看着四周。「我们家族的人都很长寿——当然如果在寿终正寝之前遭遇意外惨死的话,就不在此限——这是我们从恐怖的祖先那里继承到的唯一好处。」
他踏上面前的土地,开始穿越石窟。尽管照明有限,他始终还是戴着墨镜。对艾力克斯?墨莱西而言,个人风格从来不是一种三分钟热度的东西。苏西和我紧跟在后,目光尽可能地遍及所有方向。我们经过装有啤酒和红酒的大木桶,还有一个摆满瓶装稀有烈酒的大酒柜。那酒柜的年代似乎比所有的酒瓶都还要久远。酒窖中完全看不到蜘蛛网的踪迹,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基于某种原因,我相信这一切绝对不可能是艾力克斯常拿鸡毛撢子下来打扫的关系。
「我突然想到……」我小心地说道。「附近完全没有看到渥克派下来搜查的人马。没有任何尸体,甚至连一点尸块都没有。」
「我知道。」艾力克斯道。「忍不住要担心,对不对?」
我们再度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一座和其它坟墓保持一段距离的坟墓。这座坟墓不过是块微微突出地面的土堆,坟前没有任何墓碑或标记,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纯银的十字架,静静地躺在地上,深陷土中,外表看来饱受侵蚀,残破不堪。
「十字架多半是为了将他束缚在坟墓之中而设的。」艾力克斯道。「他们应该知道这样一点用都没有才对。就算把圣保罗大教堂整座盖在他的坟上也不可能束缚默林?撒旦斯邦。」
「真好奇那坟墓底下有些什么?」我道。「已经过了好多世纪了。」
「你慢慢好奇。」苏西说。「我可不想半夜做恶梦。」
「只有白骨吗?」我继续道。「跟其它人没有任何不同吗?」
「有。」艾力克斯道。「我想,如果搬走十字架,挖开他的坟的话……他的外表应该跟下葬当天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受到时间跟坟墓的侵蚀。他会张开双眼,对你微笑,然后叫你再把他埋回去。他毕竟是撒旦之子,是毁灭基督教的王,即使他拒绝这项荣耀,坚持开创自己的道路,依然不能否定他的身分。你真的以为世界已经放过他了?或着说他已经放过这个世界了?不……这老浑蛋还在期待有一天会有个白痴帮他找回心脏。到时候他就会爬出坟墓,回归夜城兴风作浪……再也没有任何人有能力阻止他。」
「天呀,跟你混在一起还真有趣,艾力克斯。」我道。
我们继续前进,刻意绕过那座孤坟。蓝白色的光芒随着我们前进,散发出一股寒冷强烈的气息,在地上投射出巨大到不像属于我们的影子。黑暗与宁静形成一种强大的压力,自四面八方往我们直逼而来。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一扇毫不起眼的门前,静静地镶在墙里隐隐发光。门上有一个刻有德鲁伊符文的铜制门闩,紧紧地锁住这扇门。我伸手想要去拉门闩,不过很快又缩了回来。一个声音在心中吶喊,强烈地警告我除了艾力克斯之外其它人都不该碰触这道门闩。艾力克斯面色疲惫地对我微笑。
「这扇门可以将你带到方圆一哩之内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他说。「大声说出你的目的,我就会把你们送过去。但是要想清楚,因为一旦通过门就回不来了。这扇门只能单向传送。」
「谁把门摆在这里的?」苏西问。
「还会有谁?」艾力克斯道。
「你是说这扇门已经在这里存在一千五百年了?」我问。
艾力克斯耸肩。「或许更久,毕竟这间酒馆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馆。现在快给我滚吧。我还有顾客在楼上等呢,他们口袋里放着的可是我的钱呀。」
「谢谢,艾力克斯。」我说。「你大可不必这样帮忙的。」
「管他的!」艾力克斯道。「你算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