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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 (二)悠悠我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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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笑点头,露出一抹笑:“我和卓大哥一见如故,他说反正快刀门堂口也被烧了,不如和我一起杀影门去。” 

“你叫他大哥的话,他女儿怎么也该叫你叔叔才对。”悠然低低道。 

“那岂不是把我叫老了?”君笑拍悠然肩头,“念儿要叫我叔叔,那你又算哪辈的?江湖儿女,这些小节胡乱叫也就罢了。” 

“我是怕人家其实是想你叫岳父的。”悠然嘀嘀咕咕。君笑没听清:“啊?” 

“算了,反正你那么迟钝,什么情爱都不懂,我也不用太担心。”悠然道,“而且你先允了我的,才不会喜欢他人。” 

君笑先想你真道我不知,我只是不想说清楚而已。随即想到这少年大概从未这么迁就过别人,偏偏莫名其妙喜欢了自己,真是劫数。而自己,是打定注意不能回报的。 

离开江夏,然后就要去宣州了吧?不对,是回宣州。 

君笑想起那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不过心中最重那层负担倒是卸下了: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在那人身下些许反应是自己下贱,现在听了悠然的话,知道这些是身体反应,不再因此自责。 

只是—— 

“悠然,你……不是一直在灵山习武么?”君笑问道,有些难开口。 

“那、那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他一句话问出来,已是尴尬,把头侧到一旁。因此漏看了悠然脸上瞬间的不自在。 

“你是在吃醋吗?”悠然凑到他耳边问道,君笑侧头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侧头之时,两唇极快相触。君笑脸上红晕蔓延到耳后,觉得这半日来,两人相处方式竟然天翻地覆,实在无法保持冷静,道:“我先回房了。”匆匆出了院门。 

悠然长出了口气,却实在担心起来。 

这样的日子,还能多久? 

十九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吟完诗后,悠然指着州城,道:“前面就是宣州了,李白这诗当年就是在宣州谢脁楼写的,实在是好诗啊……”他转头见君笑只是凝视宣州城,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住了口。 

君笑此刻已是神思具飞,无数回忆在心头掠过。他生于斯长于斯,在这里做捕快,在这里被那人抓住,在这里……最后他只能抛弃了自己生长的地方,带着破败的身体和疲累的心。 

他这番凝视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人自然是悠然,另一人便是宁远。宁远走近他身边,在他耳畔轻声道:“寒弟,你是宣州人吧?” 

君笑点头:“我在柳县长大。” 

“寒弟你家里可有亲人,我也好去拜见一下。”宁远道,引起悠然极大不满,睁大眼瞪他。 

君笑苦笑一声,家里是没什么人了,上面倒还有名县太爷,可自己突然失踪,又隐姓埋名,哪里还能回去。悠然看他笑得苦涩,便一阵心疼,拉着君笑:“萧,我不熟宣州,你领我四下逛逛好不好?” 

“我们可不是来看景的。”君笑笑了,“过了宣州就是苏杭,而宣州武林势力并不能为曲盟主所用,所以我们要去弄桑堂,也要去宣州府衙一趟,哪里有时间陪你到处走?” 

宁远手搭在君笑肩上,神色严肃:“寒弟,宣州势力表面上看去很乱,然而其实不散。前阵子我听说宣州有人四下通缉一右手左脚残疾的男子,寒弟……” 

“原来大哥早知道。”君笑侧头,是旁人看不懂的表情,“我不是有意隐瞒……” 

“你说与不说,倒也没什么。”宁远道,“只是宣州可能是影门所在,你又……” 

“影门也该不在宣州。”君笑道,“至于我的事情,我想应该没什么了。” 

“可当初他们找肢体残疾的男子,几乎找遍了江南,定是与你有极大仇怨才能如此。寒弟你贸然入宣州,真的不会有危险吗?”宁远关心道,“即使对方不是影门,但也是你仇家吧?我们的人现在有二百余名,快刀门那些人对你心服,其他人应该能听我指挥——” 

“谢过大哥,但那是我的私事,怎能劳烦诸位?”君笑摇头,“此事大哥请不要担心,我自有主张。” 

一行人进了宣州,有盟主之弟、灵山弟子以及诸位武林人士,宣州地面的武林帮派自然也不会怠慢。宣州武林以弄桑堂为主,堂主白华文早早出来迎接,对他们极度礼遇。

弄桑堂在祈县,是宣州中心,离柳县比较远。君笑平时又少和武林人士接触,因此无人认识他。白华文对他一口一个“萧大侠”地叫着,把他和悠然安排在一间院落。 

白华文言道,宣州目前风平浪静。君笑低下头,然后抬头看他:“白堂主可知宣州地界上,有一名叫沈步吟的男子?” 

白华文脸色微变,随即摇头:“在下不知。” 

君笑微微一笑,也不再追问他,告辞回房。悠然缠上来,君笑低声道:“白堂主应无恶意,但也没有对我实言。初见面时他甚至没看大哥,视线直接落在我身上,沈步吟捉拿我搞得轰轰烈烈,要说他不知,实是玩笑。” 

“那……沈步吟是什么人?萧你打听他做什么?”悠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仇人。”君笑默默他的头,道,“我这一生,大概不会再恨什么人像恨这人这般。若不是影门的事情更加要紧,我真想此刻杀去沈庄——” 

“萧,左右现在无事,我陪你去好不好?”悠然道,“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我帮你。” 

“太危险,你武功不行。”君笑道,“我想偷偷独自过去,只在外面看一眼,你武功不够,去了反而添乱。” 

“两个人好照应嘛!萧我们一起吧!”悠然缠道,“况且我武功虽然不是很好,但轻功还不错,而且身份很高,一般人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而且你忘了我还会用毒,我——” 

“好了好了,带你去。”君笑无奈道,忽然想起自己当初被沈步吟抓到,就是中了他的迷药,也许带上悠然能帮些忙也不一定。况且那人曾经派人来对自己表示不再追踪,虽不知用意,现在想来,却可能是真心话。那人非影门之人,倒可能是影门对头。这一行,倒也未必很凶险。 

二人于是行去柳县,骑马不半日也便到了,君笑见眼前便是沈庄,一时恍惚,停马不前。悠然偷眼看君笑,见他表情又是怨恨又是凄楚,一颗心揪起来七上八下的。 

“奇怪,怎么感觉不到气息?”君笑皱眉道,凝起内力,竟感觉不到庄子里的气息,“莫非是没有人?怎么会?”

他怔了片刻,脑中忽地掠过什么,有个模糊想法。他一点悠然肩头:“悠然,我要探探这沈庄,你在这里等我。”

“不许抛下我。”悠然道,拉住他衣袖。君笑想反正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便让他一起进去。 

沿着当年出去的路进去,果然是半个人皆无,房屋树木之间的阵势仍在,只是君笑已经记熟,而没有了人的发动,这些东西不过是摆设。 

“这里是按八卦五行排列的,萧你懂阵法?”悠然问道。君笑看了他一眼:“灵山门人,果然是懂得不少。我不懂阵法,只是有人画给我过。” 

悠然不语,跟着君笑向里行去。君笑到了裳红院,站在空无一人的院落里,静静发呆。 

“君笑……”悠然轻轻碰他,被他打开。君笑一转身,进了流夙轩。 

流夙轩内干干净净,几乎是纤尘不染。君笑用过的东西都极仔细地折放整齐,甚至连穿过的衣衫都好端端叠在枕边。君笑脸色一沉,随即看到四周悬挂的东西。 

几幅画像,画中男子卓然出尘,是笑着的,笑得柔和如玉。甚至给人一种感觉,这种笑容,能涤去心底庸扰不满愤恨。 

但看着这画像的男子,满目尽是愤恨。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人究竟出于什么想法画了这些画像,自己分明从未对他笑过,他为何—— 

却见每幅画像之侧都题了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日日思君不见君”一类。甚至在中堂,挂的是一幅画,画中男子穿着藏青捕快服,昂首而立,是说不出的潇洒。旁边题的,却是诗经里的句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君笑脸色苍白,想不到此刻还要受那男子轻辱,手中青钢剑出鞘,立时将墙上画幅挑下来。悠然大惊:“萧你做什么——”声音从中断绝,终不可闻。 

君笑手起剑落,将那些画得极细的像碎成一片片,洒落房中。口中尤自恨恨道:“恶心!谁是什么君!无耻之尤!” 

他一幅幅毁过,最后挑下大堂那幅,正要挥剑,便听悠然一声“住手”。君笑一怔,只见悠然一把抢过画来,抱在怀中:“萧你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画像啊?这些画……画的可都是你!” 

君笑冷冷一笑,剑横过来,剑尖对着悠然:“悠然,你放下那画像,这不关你事!” 

悠然见君笑眼神,心里一时冰凉:“萧,就算这里有人得罪过你,但这些画只是死物——” 

他话没说完,君笑手中剑已上前,挑了几下,将悠然抱着的画轴挑落。上下几剑,画卷成了碎片。悠然呆呆看着地上千万片的君笑,心头一痛,落下血来。 

“怎么会……我明明拿捏好分寸了。”君笑一惊,连忙过去扶住悠然,想查看他胸口伤势。悠然向后退了一步:“我没事,刚才一急向前倾了下,你的剑擦着我皮肤过去的。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说罢侧过身,草草上了些药。

君笑有种不受重视的不自在,想到可能是刚才自己非要毁去画像使悠然不快,于是柔声道:“悠然,这些画落款都是我那仇家,他辱我良深,如今又在我房中悬挂这种东西,明显是羞辱我之意,我——” 

“萧,一个只想折辱你的仇家,岂会把你神韵画得如此?”悠然侧过头,竟是看不清楚神情,“他对你,分明是有意……” 

“悠然!”君笑大喝,随即略低了声音,“这种话休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人对我如何,与你无干!” 

“这也与我无关,那也与我无干!你干脆说我就与你无关就结了!”悠然大喊,气得坐在地上,看着散落四处的碎片上一笔笔细绘,又是伤心又是气恼,间中夹了些绝望。

“悠然,你不知道这人曾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君笑来到这里,本已是心神不定,见他又这般任性,忍不住心头难过,坐到床侧,身体一软,竟然倒了下去。 

“萧!萧!”悠然见他这般,吓得也不顾其它情绪,连忙起身查看,见君笑倒在雪白床单上,脸上表情极是痛苦。 
“萧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不乱说了!”悠然连声喊,抓住君笑肩头晃了几下,君笑方才回神,哽在喉间的一口气咽了下去。 

不愿躺在那张床上,君笑勉强起身,凄然道:“悠然,就算我求你,不要逼我好不好?”这种事情,他是宁死也不愿任何人知道的,尤其是眼前这少年。 

“这庄子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回去吧。”君笑低下头,声音恢复了平静,“我和这人的仇怨先放一边,此后还是专心对付影门。” 

说完,他走向门口,走出流夙轩、裳红院,以至沈庄。这一次,却没有半个人拦他。 

悠然紧紧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马速不快。因此当一女子冲出来的时候,君笑和悠然都马上勒住马。女子倒在地上,后面几人追来。 

君笑一看是几名男人追一名女子,便有些不悦,女子倒在地上,勉强爬起,身上衣衫华丽鲜艳,君笑一看便知是妓女。这架势分明是妓女不堪凌虐逃跑,院子的护卫来追,君笑停马看着,迟疑要不要出手相救——他虽深恨妓院,却也知凭一己之力实是难以救人彻底,若贸然出手,搞不好是害了对方。 

“妈的!婊子还装什么清白!方大爷看上你是你福气,还不好生伺候着!”诸男人中一人开口骂道,也不看君笑悠然,伸手就去抓那女子。君笑身体一震,翻身下马,手探向剑柄。 

“你们都住手!”先喊出来的却是悠然,他怕这几人对君笑下手,也连忙下马,“这女人多少银子?我买下也就是了——” 

那女子抬头飞快看他一眼,目光所及,忽然惊叫:“君笑!” 

君笑听到这声音,已是明白:“晓菡?” 

悠然震了下,看向女子。浓妆之下的面容秀丽,一双翦水眸似泣似诉,牢牢盯着君笑。君笑眼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放开马的缰绳,向她走去。 

“君笑!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晓菡挣脱拉住她的男子,几步跑到君笑身边,要拉起他衣角。君笑觉得尴尬,伸手拉晓菡:“晓菡,我没什么……” 

晓菡直起身来,一手死死抓住君笑右臂,另一手抓着君笑左腕:“君笑,你左手怎么了?你小指……怎么……” 

她轻轻执起君笑左手小指,见指头软软搭着,泪水唰一下流了出来:“君笑、君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忽然消失,然后竟然变成这样……” 

“晓菡,江湖闯荡难免如此。你不要伤心,我不是好好的么。”君笑低下头安慰她,微微笑起来,表情极柔和。 

“萧,这位是谁,你们认识?”悠然把那些男子点了穴,看着他二人拉拉扯扯,眸色变得极深,“是认识的人吗?” 

晓菡方才觉得自己一时激动,有些失态了,放开君笑的手:“抱歉,我太激动了……”她放开手,发现君笑右臂松松垂下,大惊道,“君笑你右臂——” 

“废了。”君笑淡道,忽略晓菡的泪眼,“对了晓菡,怎么何妈又欺负你?我不是和她说过——” 

他忽然想起自己说的话,住了口。晓菡低头,道:“你虽和她说过要凑钱赎我,但你这么一去不归,她还以为你、你……”她声音哽咽,是在啜泣,“虽然你那些朋友帮了我些,可他们也没什么钱,有的又有家室……所以妈妈就重让我接客,那姓方的又缠上我了……” 

“我去向他们借银子,这就去宜香院给何妈。”君笑听她这么说,皱了下眉道,然后转头问悠然,“悠然,你有银子么?三百两……” 

“现在是五百了。”晓菡插口,凄然一笑,“君笑,算了,我也不好麻烦你朋友,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和你比起来,我这又算什么呢?你不用为我操心,反而是我要照顾你。” 

“不就是五百两?”悠然冷冷一笑,扔出一张银票来,然后对着那些被点倒的人喊,“让你们老鸨到弄桑堂把卖身契给林悠然,这姑娘就算我赎下了。” 

他料来那老鸨也不敢耍什么花样,点开为首男人穴道,转身离去。这些不过是路人,那女子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萧,这位姑娘好像很激动,我们先回弄桑堂吧。”悠然道,看着晓菡,“姑娘你会骑马么?” 

晓菡摇摇头,悠然续道:“那你就和我共乘吧,萧他身体不便,不能照顾你。” 

君笑迟疑了下:“如此麻烦你了。”对晓菡道,“晓菡,悠然是我好友,你不要见外。” 

悠然咬了下唇,心道原来是跟我见外。扶晓菡上马,明明是温香软玉在怀,却没有半分感觉。弥漫开来的,只是嫉妒,和心慢慢沉入谷底的冰冷。 

回到弄桑堂,三人到了君笑和悠然的院落,君笑和晓菡述了别后诸事。晓菡不过是妓院中的琐事,也不多说,君笑语焉不详,只说自己被人所擒受了折磨,于是到江湖寻仇,如今是有事要做方才回来。 

悠然见他二人说个不停,当真一坛子醋打翻,却又不敢逸出酸味来。幸好听君笑并未告诉晓菡事实,心里方才有些平衡。 

“这位林公子,晓菡谢您相助,这笔银两晓菡定会设法筹患公子的……” 

“不过几百两,就当我送给萧了。”悠然淡道,“晓菡姑娘若没有地方可去,我也可以帮忙安排。” 

“我想跟着君笑……”晓菡看着君笑,道,“你受了许多苦吧,我们找个地方,想办法治好你的伤,就不要管那些事情了好么?” 

“萧的伤,哪里是随便养养就能好的!”悠然嘲讽笑道,“补天草向来生于绝迹,已是难寻。洗髓录失踪多年,更是几乎不可能找到的。晓菡姑娘说得着实简单。” 

晓菡脸色一变,君笑已是喝道:“悠然!” 

悠然本来一直强撑着心酸,此刻终于忍不住:“是,我说错了,晓菡姑娘聪明睿智,实乃你佳偶。我算什么,你连真名都不愿相告,告诉了个名字,竟然还是……” 

晓菡萧寒,君笑你真是爱她良深! 

君笑叹息,走到悠然身边:“悠然,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那时我身处危险,实在不想用真名。”他却不明白,悠然气恼,非是因为他说了假名,只是因为他用了晓菡的名字而已。 

感觉,人虽在眼前,却已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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