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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劭杰腾身把郑贤淑母女一起揽在怀里,虽然很费力但坚持一会不成问题。可惜他的运气似乎很差,一声爆炸的巨响过后,在他前方十米处出现一个窟窿,飞机内的空气正在迅速地流逝,一些细小的东西正在被吸出舱外。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谁在攻击我们?”韩泰愚一拳哄在身旁副驾驶的脑袋上将其打翻,一连串的变故让他失去了冷静的头脑。
“大……大哥,我们现在在朝鲜的领海上空,下面有艘巡洋舰,估计是他们在向我们开炮。”搜集到数据的一个方脸大汉向韩泰愚说道,他的脸已经被吓的变成灰色,按照现在的情况来分析,飞机的处境非常危险。
韩泰愚的牙都要被他咬碎了,“该死的北方佬,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民航客机吗?一群蠢蛋,民宇,飞机还能坚持多久?”话音刚落飞机又是一阵颤抖,显然又中弹了。
监视着机长等人的李民宇看了看几个关键的仪表,“大哥,如果照现在的滑翔速度,五分钟后我们将可以脱离舰艇的射程之外。”他显得比韩泰愚还要冷静许多。
韩泰愚咽了咽唾沫,“十分钟后跳伞,如果我们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的话,我可不想落到那些混蛋手里。”
也不怪下面的舰艇开炮,从舰载雷达上显示,被冰凌覆盖的客机看起来非常古怪,但有七分像战斗机,尤其是刚才那“高难度”的飞行动作更让人以为它要俯冲投弹,最近几天和老美方面弄的挺僵,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啦!
飞机接连中弹且大多是机舱部位,蒋劭杰回头看见大部分乘客因为缺氧而陷入昏迷状态,更有几个被吸到窟窿处眼见活命的机会已经渺茫,又看了看怀里的俩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从窗户往外看已经可以看见蔚蓝色的大海,蒋劭杰再不迟疑,自己虽然有把握在这样的灾难中生存可不代表别人也会存活下来,救不了更多的人但救身边的两个应该没有问题。
在又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蒋劭杰抓出一个降落伞任由刚才那声爆炸所造成的巨大裂口将自己吸出去。
飞机此时与海面相距不到三千米,飞出舱外的蒋劭杰看了眼从头顶掠过的飞机接着便被飞机飞过产生的气流迅速下拉,以非常高的速度向海面撞去。
蒋劭杰忽然想起一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不会游泳!看着一望无际蔚蓝色的海洋,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眼晕!
蒋劭杰迫不及待地打开降落伞,希望以此来减缓他和大海亲密接触的时间,急速下坠的身形被猛地向上拉了一下让他险些将郑贤淑母女抛掉,缓缓下降的蒋劭杰发现远处有一艘舰艇乘风破浪而来,显然是发现了他们。
该来的总会来到,蒋劭杰三人咕咚一声砸进大海里,这个时候的海水还是很凉的,一点都不适合游泳,在冰冷海水的刺激下,郑贤淑母女马上醒来,却被迫喝了几口苦涩的海水,因为蒋劭杰正处于极度恐慌之中,死抓着她们娘俩不放。
蒋劭杰简直都要害怕死了,他对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那似乎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在喝了无数口海水之后他终于迷糊过去。
在蒋劭杰深沉的昏迷中,他大脑内的某一区域忽然清醒过来,他的心灵起了非常奇异的反应,那是与别的生命体接触而产生的感应。
整个海洋仿佛活了过来,形成它的是亿万万无法计数的水分子,水分子充满了仇恨的情绪,海洋本来就是属于它们的,却因为人类的入侵破坏了它整体的生态环境,而使它们遭受了巨大的劫难!这些微不足道的水分子联结起来形成占星球绝大部分的伟大整体,水分子与水分子之间通过心灵的传感巨细无遗地见证着这个星球上发生的一切,它们正密切注视着自己饱受创伤的海洋躯体,谋划着反击的计划。
蒋劭杰的心灵深处感受着那巨大无比的哀怨与无奈,他很想去了解它们,去帮助它们,当他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的时候,这奇妙的感觉一下消失了,他知道是水分子切断了他们彼此的联系。
郑贤淑由起初的慌乱镇定下来,“千慧,不要抓着妈妈的胳膊好吗!帮妈妈把这个大哥哥的头托起来,不然他会死的。”
韩千慧在冷水的浸泡下手脚有些不太灵活,但她还是依照妈妈的话去做,她觉得拯救一个人的生命是件非常伟大的事,可见她是多么善良。她却还不知道是蒋劭杰救她在先呢!
郑贤淑母女费力地托着蒋劭杰的脑袋使其不会沉到海里去,但她们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尤其是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里,就在郑贤淑感觉自己不行了的时候,一阵船舶破水的轰鸣声在附近响起,当她看见舰艇上悬挂的国旗时,她的心放松下来,知道得救了!
郑贤淑三人被救上舰艇,当她报出自己是现代集团副总裁的时候,而她的身份又得到确定之后,他们得到了贵宾一样的招待。这里面的原因非常简单,现代集团对朝鲜的帮助是无私和巨大的,那是一种民族情义上的帮助,纯粹道义上的援助,非常让人敬佩。
蒋劭杰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又见到蒋芙凝,仿佛她知道自己掉到海里了似的对自己嘘寒问暖,让他的心抽搐的十分厉害,过度的悲伤让他从梦境中醒来,朦胧之中看到一个像极了蒋芙凝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动,“妈……!”待无数个幻影重合后他知道自己认错了人,面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那个飞机上的女人。
郑贤淑把蒋劭杰额头上的湿毛巾拿开,从海里上来后这个小伙子就开始发高烧,口中一直喊着找妈妈,这让身为女人的郑贤淑窝心的很,尤其是昏迷中的蒋劭杰涕泪横流要妈妈别离开自己的时候,郑贤淑柔肠寸短,看到他醒来才好过一点,但她的眼圈也红的很,“你醒了就好,是不是渴了?来喝点水吧!”郑贤淑知道高烧的人需要补充水分,递过来一大杯温热的滴了柠檬汁的水。
“谢谢!”蒋劭杰确实干渴的要命,微酸的水口感极佳,他咕咚鼓动一口气喝了个底朝上,放下杯子的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记得自己是掉海里了,可看眼前,房间豪华的很,连自己躺着的床都是那种罕见的黄梨木做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郑贤淑察言观色,知道他会充满疑惑,“咱们落到海里不久就碰到了朝鲜人民军的巡逻船把咱们救了,我在那里和家里取得联系,现在我们已经换上了赶赴韩国仁川的船。”
“还在海上吗?”蒋劭杰听她的意思似乎还在海上,可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实在是太安静太平稳啦!
“是啊!你一定觉得不像吧?我也才知道这船会这么好,想起以前我因为泰炫花那么多钱买艘船还对他发过火呢!现在才知道果然物有所值,钱没白花,喔!泰炫是我丈夫,韩泰炫!”郑贤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面前这个小伙子时话会这么多,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妈妈,大哥哥醒……!”韩千慧推门进来本想问问蒋劭杰醒没醒,一进来正看见蒋劭杰坐在那里,后半句话又噎了回去,还顽皮地一吐舌头。
郑贤淑知道女儿一定闷坏了,韩千慧因为在中国长大韩语说的极其差劲,等她发觉周围都是说着叽里咕噜的外语时,心情可想而知,只好缠着爸爸妈妈,还有就是希望蒋劭杰快点醒来和她说说话,因为她发现爸妈似乎很烦她哩!谁让她嘴不闲着嘟囔个没完呢!
郑贤淑把女儿拉到身边,神色颇为不悦,“千慧,不是让你叫舅舅的吗?怎么一会就忘啦!”郑贤淑刚才就把她和女儿遇险的事告诉了丈夫,当时千慧也在场,才知道自己和妈妈的命是蒋劭杰救的,而在郑贤淑的倡议下,蒋劭杰的“职称”被定为舅舅。
“妈!小舅舅,我去找爸爸来,他知道小舅舅醒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可能是看出母亲的不高兴,韩千慧溜出去找韩泰炫去了。
阿拉法特死掉好几天了,写了首诗,并不是来念叨他,而是对中东地区的孩子们感到难过,同时也为生在中国而感到高兴和自豪,因为我们的国家现在将来都会越来越好!:)
我生命的车轮开始转动,
耳聆听到来自天堂的声音,
真主恭喜我:“你诞生了!”
我感到神奇,心中充满雀跃。
当我第一眼看到世界的时候,
无法掌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如果坚持让我说,
那是爱的集合。
民族的冲突伴随着我的成长,
连绵不断的硝烟十分平常,
真主安慰我:“你受苦了!”
我感到失望,可心中充满梦想。
我深情地望着天空,
努力寻找着和平鸽的迹象。
我知道血与火是什么,
可不明白它们为什么总夹杂在我的身上,
当我身陷战火的时候,
无法想象遍体鳞伤的我是什么模样,
只想知道,母亲,你是否受伤?——————写给中东地区的巴勒斯坦孩子们!!!!!
“那个……我……!”蒋劭杰不知道怎么称呼面前的女人,因为根本就不认识嘛!
郑贤淑那也是人精,自然知道蒋劭杰心中在想什么,她嫣然一笑,“叫我姐姐吧!我有六个哥哥,总是希望能有一个弟弟,没想到老天竟然真的赐给我一个老弟,我真的好高兴呢!”见蒋劭杰眼神散乱,似乎对这个话题心不在焉,心头的高兴劲顿时消失,“我……你看我……其实……!”
“大姐,真的可以吗?你真的可以做我的姐姐吗?”在蒋劭杰眼中,面前的女人像极了蒋芙凝,现在的他真的很迫切地需要一个像蒋芙凝的女人来填补他内心的伤痛,
峰回路转,郑贤淑迟愣一下,“好弟弟,你当姐姐是开玩笑呢吗!来,把这个戴上,就算是姐姐给你的礼物吧!”郑贤淑说着在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白金的项链下面坠着一颗璀璨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个礼物实在过重,蒋劭杰没敢接,“大姐,这个……太贵重了……!”没等蒋劭杰说完,郑贤淑一探身,手往后环将项链戴在蒋劭杰的脖子上。
郑贤淑身上的阵阵幽香让蒋劭杰脸色微红,因为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了些,见她退回原位,蒋劭杰抚摸着项上的项链,“大姐,我没有……。”自己连坐飞机都是蹭的,拿什么给这个刚认的姐姐啊!
郑贤淑看着蒋劭杰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你已经给姐姐一个最好的礼物啦!就是你喔!呵呵!”看得出来,郑贤淑不是一般的高兴。
“什么事让你乐成这样啊?”一个不太流利的汉语在门外响起,推门应声进来的是韩千慧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
韩泰炫给蒋劭杰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人外表出众,而且也必定是个极其有内涵的人,尤其是那双透亮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一切,总之一句话,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他绝对不过分。
郑贤淑笑着过来挽住老公的胳膊,“泰炫,我有弟弟了哩!我好高兴啊!终于有个弟弟可以让我来照顾啦!”也难怪郑贤淑会这么高兴,她有六个哥哥,几乎是被宠着长大的,结婚后老公也像哥哥那样宠着她,这让她那浓烈的母爱毫无抒发的渠道,直到女儿降生才略微好一些,但“病根”却没有消除,不然也不会因为蒋劭杰答应做她的弟弟而把她乐成这个样子了。
韩泰炫一捏老婆的鼻子,“你呀!是不是强迫人家的啊?你好,韩泰炫!”韩泰炫过来伸出手。
蒋劭杰犹豫一下握住韩泰炫的手,“你好,劭杰。”他并不是有意的欺骗韩泰炫夫妇,因为在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那就没有必要用重前的名字,还有就是劭杰这个名字妈妈也很喜欢,再配上自己现在的容貌,应该可以吧!
对于蒋劭杰,韩泰炫感激的无可无不可,妻子和女儿乃是他生命的全部,真不敢想象如果她们出了事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以前就怕她们出事,因此让她们呆在中国不让她们踏上韩国的国土,这次妻女的惊险经历几乎要把他的心掏空了。
感觉到韩泰炫的真诚,蒋劭杰不由握紧了手,“韩大哥……!”
一旁的郑贤淑微哼一声,“叫什么?记得不要弄混喽!”
“姐……姐夫……呵呵!”蒋劭杰还以为郑贤淑是个“庄重”的人,现在才知道她骨子里可活跃的很。
韩泰炫哦了一声,“看来贤淑是为这个高兴吧?值得庆贺,怪不得我看劭杰脖子上的项链眼熟呢!原来是贤淑珍逾生命的明日之星啊!”
蒋劭杰虽然不识货但也知道这个项链非常贵重,听韩泰炫这么一说不禁把项链的宝石坠子握住,“姐,谢谢你!”知道说多余的话没有用,这个谢字也显得很无力,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千慧过来拉着蒋劭杰的手,“小舅舅,我们出去看看好不好,都可以看见陆地了耶,海港真的好漂亮。”
蒋劭杰也想出去看看,顾不得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好啊!”
看着二人出去,郑贤淑温柔地靠着丈夫的肩膀,“泰炫,是不是很严重啊?我听泰愚说现代已经垮了!”
韩泰炫把妻子揽在怀里,“别担心,一切有我呢!虽然咱们的处境很艰难,但我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你可不要再糊里糊涂的给我添麻烦了,这次是幸运,但下次呢?没有你和千慧我可怎么活下去啊!”
郑贤淑知道丈夫着紧自己,“我是想去找干爹帮忙,现在能帮咱们的只有他,不去求他还求谁啊!”说着把身子往丈夫身上又紧了紧。
“可惜爹没能再坚持一天,不然天下会也不会落到老二和老三手里,我更没想到老三会对你下手,看来他们是一点兄弟情义都不讲了啊!”韩泰炫确实很意外,按说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应该不会涉及到郑贤淑,所以这次的惊吓用魂不附体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
“公公去世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郑贤淑到现在才知道公公已经不在人世,“怪不得泰愚敢这么干,天下会落入他们的掌控,泰炫你……!”郑贤淑知道丈夫身出天下会,恐怕这次不是用谈判就能解决的啊!
“老二老三之所以要把我置于死地,是因为那几个叔叔伯伯提议由我接任会主,其实我早就脱离了天下会,他们何必这样呢!”韩泰炫既为叔叔伯伯的提议感到不解又为两个兄弟的行径感到痛心。
郑贤淑头靠丈夫的肩膀,微微一笑,“脱离了吗?那你开创的事业为什么还叫天下商社呢?其实你的心里还是念着天下会,不是吗?”
韩泰炫哑口无言,他无法反驳妻子所说的,是啊!自己生于天下会长于天下会,难道真的要手足相残吗?
蒋劭杰和韩千慧来到外面,此时游艇已经驶入江华湾过了江华岛,美丽的仁川隐约可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靠近海边的一排排海港设施,后面则是高楼大厦高耸入云,昭示着它华丽的一面。
“小舅舅,你看那艘船好大啊!比我们这艘大多哩!”韩千慧扯着蒋劭杰的衣袖指着正在进港的一艘大型滚装船兴奋道。
蒋劭杰来到外面才知道这艘游艇究竟豪华到什么程度,也许这艘游艇的价值能买下几艘那样的滚装船吧!“千……千慧,你几岁啦?”蒋劭杰也很想找人说说话。当一个人处身在语言不通的环境里,能有个人跟自己说自己能听懂的语言,实在是件很奢侈的事,这也是韩千慧不愿意回到韩国的主要原因,除了父母的话她几乎听不懂旁人说什么,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把蒋劭杰拽出来的原因。
韩千慧一扬头,“我十三岁,都上中学啦!小舅舅你呢?”也许韩千慧接受母亲的遗传基因多些,那张小脸非常漂亮,等她长大了必定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美艳精灵。
蒋劭杰性格的骨子里有着冷漠的一面,在潜意识里他觉得整个人类都是他的敌人,除了蒋芙凝和几个熟识的人外他极其自然地产生排斥心理,他之所以要救郑贤淑母女乃是她们让他想起了蒋芙凝,变味的爱屋及乌驱使他将人救下,但刚才郑贤淑的行径确实把他感动了,先天因素(与蒋芙凝极其神似)和后天因素(那种极具亲和力的性格)将蒋劭杰的冷漠化解的无影无踪,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非要给它安个名号的话,只能归咎于缘分了。
“我比你大五岁,十八啦!”蒋劭杰双手握住船栏,笑着说。
韩千慧似乎觉得非常吃亏,小嘴一噘,“大五岁有什么啊!我也会十八的,到时候你就变成老头了,像爸爸那样的老头。”不知道韩泰炫听见女儿这么形容他会不会横眉立目。
游艇很快就进了码头,韩泰炫夫妇也从船舱里面出来,郑贤淑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实的外套,批在了蒋劭杰的身上,“劭杰,外面很冷的,多穿点,等到了汉城会比这里更冷,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
“谢谢姐!我从小在北京长大,不怕冷的。”在蒋劭杰想来汉城仁川和北京几乎处于同一纬度,气候应该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