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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车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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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全都要老老实实地背,也绝不敢随意翘课。自从新开了这门课,西区随处可见中文系的人手一本小本子,边走边念念有词,背到兴起处摇头晃脑,意将古风学足,也好在酸腐中力显出中文系的高雅来。 
要说到平时,陈宪也不能说很懒散,只不过今天是周一,周末有球赛,都跑投影厅看球去了,平时必备的功课跟伟大的球赛一比就看出了孰轻孰重。所以他只能临时抱佛脚地在课前十分钟抓背了一首,满心指望能混过去。没被点到当然是万幸,万一不幸中奖,好歹也可以糊弄一阵。可惜事到临头,还是止不住地心虚啊。自古以来,敢在课堂上跟老师这一身份的人抗衡的学生本来就不太多,绝大多数的都还得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听指挥。就照从小到大的教育贯彻下来的习惯,敢这样主动要求更改题目的行为也很值得老师惊讶一把了。 
中国学生对老师永远是包含着“敬畏”的复杂感情。即使这个老师也许并不凶恶,只不过也不太可亲罢了。只是大家不太熟,所以距离感更让人生疏且害怕。 
老师看出了他的窘态,也没说什么,只说:“那你找个同学帮忙吧。”言下之意就是将他的改题申请驳回了。 
这下四下更是静得仿佛旷野,只有冷风卷着落叶吹过……陈宪在四周看了一圈,眼光过处,所有人都开始低头作无知状,同时还身子下沉,这种状况明明白白就是两字——龟缩。 
他没辙地看看老师,忽然看到前排侧边有人举手,看清之后意外之余又很有点不甘心,也没有出声,直到老师自己发现。 
“沈雨浓?你要来帮他?” 
沈雨浓站起来:“嗯。” 
老师笑笑。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她没被及时通知,把他当留学生来旁听的,还以为他的中文不好,所以开始讲课前特别关照,跟他说如果有困难可以下课来问。当时他愣了一下,又恍然地笑着点头,说好。因为看着十分讨人喜欢,又少有留学生能有来旁听中国古代文学的水平,所以老师多少有点激动,就跟他多聊了几句,问他名字什么的。他老老实实答了,这老师还当是别人给他取的中文名,连连表扬着不错就是有点像女孩子为什么不改个男孩子的名字时,很多女生都已经忍不住要插嘴帮他解释他不是留学生就是中国学生。老师才呆了,而后才听着沈雨浓不慌不忙地说,他的名字是有讲的,不是老妈看错性别随意起的,乃是从李白诗“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雨浓”中来。听到他口齿清晰又仿佛随意背出来的这句,老师还真信了。又意外又诧异,从此对他更是留了心。 
现在他主动举手,就让他起来,不过又多了个条件:再加背一首跟他名字有关的诗。 
其实这不是刁难,完全是在跟文学院打听过这个学生的深浅之后的好奇而已。 
所以这个例子告诉我们,老师这种生物只是站得比较高想得比较多看着比较道貌岸然而已,要说好奇心和捉弄人的童心,一点也不比学生的少。 
沈雨浓安然背完了那规定的行行重行行,想了想,又微笑地看着她慢慢念出了裴澄《春云》“薄彩临溪散,轻阴带雨浓。空馀负樵者,岭上自相逢”的诗句。 
中年老师给他专注的目光看得都双颊微微发热,满意地让他坐下,顺便也放过了一直陪站的陈宪。 
下课之后,陈宪闷闷不乐地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不小心在门口跟人碰了一下,转头一看,正巧是正边走边跟李隽说笑的沈雨浓,不由一僵。沈雨浓不在意地对他点点头,又继续跟李隽笑起来,正是下课高峰,四周围叽叽喳喳的,他跟在后面,千万个不情愿撞上一向光明磊落的个性于是堆积出层层的犹豫不决,想开口,又开不了,心里更是郁闷得要吐血。 
终于权衡再三,还是慢慢蹭到沈雨浓身边,挤牙膏似的低低说了声:“刚才……谢谢。” 
他琢磨着这么多人,他也未必听得到,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道了谢,于情于理也算是过得去了,至于他听没听到那自然是他的事,跟自己是没关系的。这么面子里子都保住了的好事,他倒没去想会不会太阿Q。 
谁曾想,沈雨浓还真的听到了,转过头来,还跟以往一样地对他笑笑:“没什么,反正我也刚好只背了那首。要不自己起来,抽到我的时候如果换了另外一首我也要抓瞎的。” 
见他居然答了自己,这还是那次跟李隽闹翻之后他们第一次说话,陈宪呆滞着脑子里空空的,一时无语。好的是沈雨浓也没要跟他深谈的意思,就只回了这么一句,又给旁边的彭慧扯走了,一个劲地追问他到底背了多少关于他名字的诗,是不是他妈妈特别喜欢诗才能给他取出这么有意境的名字。然后就听他呵呵地笑,说其实也没有了,就这么几首而已,纯粹预备着来糊弄人,免得给人看穿他老妈是琼瑶中毒者,连累他们兄弟俩跟着丢脸。 
那三个人嘻嘻哈哈地渐渐走远,陈宪的脚步反而越来越重,仿佛刚才心中的犹豫现在转移到了脚上,以致迟疑不前。 
当初拒绝的是什么,他已经有点搞不清楚了。 


沈烟轻报了到,把学校证明和推荐书交给主编。一刻钟后,就跟在主编后面来到外面编辑室的几张桌子前。 
主编对坐在桌前正在打东西的一个年轻人指指:“老李采访去了吧?那小阮,这是来实习的小沈,你先带带他。小沈,你先跟着小阮,碰到什么不懂的,等老李回来可以问。小阮也比你大不了多少,财经版的内容通常都比较枯燥,就靠你们年轻人带出激情和活力出来嘛。”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算把他脱手到这块了,自己晃晃悠悠地又慢慢踱回办公室。 
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阮看看他,露出个爽朗的笑,指着自己办公桌旁边还有空的位置:“坐。” 

“嗯,人挺好的。说起来跟王烨还有点像,都是很仗义的性子。”后来沈烟轻在电话里跟沈雨浓这么说,“特别有干劲,而且很有正义感,我觉得挺不错的,让我也似乎感染上某种使命感了。呵。” 
沈雨浓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你喜欢就好。” 
沈烟轻噗地笑起来:“什么我喜欢就好,你当我在相亲啊。” 
“倒不是。只要你在那边开心就行了。” 
“呵呵,还真的挺开心的。这两天天天跟他们出去跑,见识到很多东西,说出来真是在学校想都没想到的。” 
“别太累了。你胃不好,要按时吃饭。” 
“好啦,知道。听你的声音倒是比我还累,功课很紧还是怎么?” 
“这两天挪威有人又要来了,我真觉得又烦又累。”他小声地说,“如果你在就好了……我有时会去走走环山北路,在那边找个地方一坐就可以坐两三个小时。哥,怎么办?我还是很想你。只要你一不在,我就心里发慌,整个人空空的。李隽说我现在看起来就像篇烂透了的散文——形不散而神全散,呵呵。” 
电话那边忽然停顿了一段很长的空格,像是停电了一样,害他都以为是不是电话出现了故障。他是看不到他哥脸虽然没看出红来却在发热的窘态,握着个话筒竟有点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接。他们之间似乎很少会讲出这么甜的情话,而且会说的那个永远是沈雨浓。他说起这种话来从来都是不刻意的,往往毫无预兆地冒出来一句,自然得就跟说其他话也没什么区别,以至这样乍听到就连沈烟轻都说不出话来。第一次真正给沈雨浓堵到无言以对。 
“哥?喂?” 
“……哦。咳,”开始左右而言他,“那,呃,你这次要跟他们谈的是什么?” 
沈雨浓在他看不到的这头心知肚明微微地笑了:“确定日期吧。我的护照过几天也可以下来了,再给他们拿去帮我办签证就差不多了。” 
莱特带来了拉夫公爵的首肯,同意先跟沈雨浓见过面再谈。于是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他的挪威初行。由于学校这边的手续还要办理,所以动身时间暂定在十一月。 
话说这头,小阮接到报道一家汽车进出口公司的任务,这家公司近几年由初出茅庐到崭露头角到大放异彩,过程短暂而快速,引起他们报纸的注意,所以做个专版作为下期的一个重点。可是本来这家公司也正是悄然发展起来的,新闻资料几乎等于零,诸如背景、发展等一切素材都要重新收集。而沈烟轻作为他的助手,在为他准备材料时意外发现这居然恰好就是王烨他们公司。 
后来王烨在对沈雨浓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一直一直苦笑。因为事情的开始他知道,发展却不是他能控制,他很后悔当初没能对沈烟轻严重警告其中的利害。可是世上买不到后悔药,所以注定的事就像佛陀手中的念珠,每一颗的顺序,谁都无法改变。 


要让沈雨浓来说,其实他说出口的那些和他心里的那些程度还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但他要真的都说出来了,一定会被他哥骂肉麻,搞不好还会遭来一顿无理由的发难。他哥害羞的方式,他可是太清楚了。而且一个人难受就算了,何必搞得两个人都跟着一起来。知道他哥在那边忙得开心,没空操心这边,他其实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因为这边的进展一切顺利,顺利到让他郁闷至极。护照下来了后,签证以超出常规的速度也下来了,现在据说在忙的是挪威那边的准备工作。拉夫公爵阁下是王室中仅存的保守派,很多方面要求完美得近乎严苛,无论干什么都要体现出“王室尊贵”的气度风范来。迎接从没见过面的亲孙子也一样。 
李隽是最早觉察到这种微妙动静的,他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让他愣了好几秒,才落寞地笑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着活的龙种。”沈雨浓无奈地苦笑,他也从短暂的惊诧中回省到即将离别的难过,努力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说:“算了,也没什么,就当去留学,过个几年就回来的好了。记得到时候给我带特产啊。” 
沈雨浓摇摇头,苦笑:“你还真想得开。” 
“想不开还能怎样?我又不能左右这件事。不过还好是你要走,如果是彭慧,我估计要去投江了。” 
“啊呀,还真是个死没良心的!”沈雨浓愣了一小下,大叫出来,一拳捶过去,就这么笑了起来,“以前一起看月亮的时候还叫人家小甜甜,这会儿就狼心狗肺起来了,行啊你啊!彭美人嘛,呵呵,我这就去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看你到时候要不要跪下来求我。” 
“哎哎,你可别、别,我现在就跪下来求你行了吧?”李隽作势膝盖就要这么一弯,给他一脚踹过去,立即敏捷地往旁边一闪,两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一片。刚巧他们寝室的舒彦回来,看他们笑得这么开心,问: 
“看你们这么乐,有什么好事啊?” 
“有!”沈雨浓大叫,“李隽刚要给我下跪求婚,我没答应。” 
“哟,看不出来,小李子你还挺绅士的嘛。”舒彦笑着过去摸摸他的头,“要我说,求个婚跪什么跪啊?都把那女的跪金贵了。不如直接扑上去,生米煮成那个熟饭,还能不……啊?哈、哈、哈!” 
“说的有理。”李隽望着沈雨浓嘿嘿嘿地跟着笑,沈雨浓自觉不对劲,慢慢地往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我要叫咯!我真的叫咯!——啊,救命!非礼啊!” 
他作势退到床边,退无可退,给李隽一把扑倒,压得哇哇大叫。舒彦这个教唆犯在旁边跟只黄鼠狼似的摸着莫须有的胡子淫笑,还配坏人专有的嚣张长笑,跟那床上的大呼小叫混在一起,声音闹得一层楼都听得到。 
闹够了,李隽翻身下来,满足地也捋捋想象中的八字胡,一手拍着作小媳妇状哭泣的沈雨浓:“好了,不要哭了,老爷我会负责的。从今后小雨儿你生是我们李家的人死也是我们李家的鬼啦,哈哈哈!就别再想着走了嘛。你看那番邦夷族哪儿有我们中原好啊?吃的玩的穿的用的看的哪一样比得上我们的?花姑娘也不精致,尽是些眉高眼低的主儿。你长成这样就已经是缺陷了,就更不能再去扩大下一代的悲剧了嘛。况且,‘雾重烟轻’啊,‘桃花带雨浓’,这样的景致除了我们这儿还哪个地界能有呢?雨儿啊,唉。” 
沈雨浓本来还在陪着他玩,忽然听他讲着讲着就伤感了起来,自己也不好再跟他嘻嘻哈哈的,微微笑了笑,也没说话。倒是旁边舒彦听出道道来了,跟过来一打听:“怎么?不会是雨浓要走了吧?” 
李隽对那边努努嘴:“你自己问他吧。” 
面对那殷切探询的目光,沈雨浓虽然很不愿意,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本来他打算悄悄离开的,但既然都已经漏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事实再一次证实声速仅次于光速,沈雨浓要走的消息以非同一般的速度传播开了之后,更有人已经从老师那里证实到他从十一月起正式办理休学,更是把群众惋惜暗恋者们悲伤的情绪推向了高潮。 
害得他整日里遇到慰问和预订日子要给他送行的同志,走到哪儿都有人关切地询问离开的种种事宜,他只能说是去探亲,去多久不知道,暂时这么应付着。虽然是打着速去速回的算盘去的,但毕竟不能保证没有突发的变数,所以什么话都不能说多了。 
与此同时,沈烟轻直接从王烨手里拿到了他们公司内部资料,包括历年来的业绩报告和资金来源背景。王烨给他的时候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因为他对他,向来坦白到底。无论他问他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所以那天晚上还专门留在他的小套间里吃了晚饭,全程解答他的各种疑问,甚至没有回避他们公司并称不上光辉的发家史。他觉得以沈烟轻的聪明和善审时度势的处事,自然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他以为他足够了解沈烟轻,因为他毕竟不是那么有正义感之类的东西,向来懒散而怕麻烦,独善其身,也不爱管人闲事。但他忘了现在的沈烟轻是个记者,而且是个正处于男人的第一生命——事业正要开始的实习小记者,如何挖到大新闻简直是他们目前的人生目标。更何况沈烟轻还是那种做事只求结果不问手段的主。 
一个月后,王烨终于发现了自己认识上严重的错误,再回头也来不及了。他也干脆,立马封锁消息,严禁沈烟轻再进他办公室,也严禁他的下属再给沈烟轻任何方面的协助。尤其是他那个花痴秘书。而他自己开始悄悄准备抽身。本来公司从当初起家到能漂白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打算就这么呆下去,赚够养老本的,结果现在给沈烟轻这么一搅和,金窝难免变成泥潭,身子抽得稍慢就得粘上一腿的泥。何况沈烟轻内幕越挖越大,触动的机关是方方面面。万一已经给人盯上,要保他势必得跟公司反目,不如早做准备,省得到最后连保命的身家都赔光。 
是的,王烨当初跟那个老板到深圳做汽车贸易,的确走的不是正途。要以他当时的条件,做正途生意的公司怎么会找上他?要他说,正途也赚不了这么快,而且他还短短两年就能从个小跑腿一跃成为分公司经理,哪个走正途的公司能给他这种没学历没资历光会打架的人这样的青眼?其实他是很感激自己老板的,虽然当初也没多大交情不过是为了赚大钱才跟他去深圳铤而走险,今天的成绩也是自己玩了命去拼回来的,可是好歹机会是人家给的,没有这个他就是再能拼也只能在家里混个混混老大当当而已。说好听的人家叫伯乐,说实在的就是赏识,不管怎么样至少也有个恩情在吧?可惜偏偏、偏偏遇到沈烟轻!他也看开了,这个人就是他命中的克星!潘多拉盒子里的两个人,上帝造出来就是为了一物降一物的。 
就算再舍不得,碰到了这个人还是得全都抛开。不为什么,只因为当初他愿意跟人来深圳卖命,就是为了赚大钱,而赚大钱的理由不是别的,不过一个名字——沈烟轻。 
如果让他在什么兄弟情谊江湖道义和沈烟轻之间选择,他的选择永远也只有那一个。 
江漓曾经问过他,眼神中透着凄楚:沈先生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他歪歪嘴角,笑得很温和:他啊,就像我的信仰。 
那么我呢? 
你是我的阿漓。 


沈烟轻租的房子条件不怎么样,也不大,就是图个交通方便。他是公车一族,跟有公司配车的王烨自然是不能比的。不过他除了租了间地利好的旧屋,还买了手机,说是为了工作之便,其实也是方便沈雨浓随时都能找到他。 
他们俩的电话,几乎天天不断。 
晚上沈烟轻在小套房里看资料,电话就摆旁边,按免提,跟在外面用插卡公用电话的沈雨浓聊天。 
“他没再跟你说要用对付我来让你签字?” 
“没明说,不过有这个意思。哼,我说我又不是不跟他走,字要签也是当着伯爵的面签,他一时也没办法,只好说先把户籍的手续办了,说反正我以后都要继承那个爵位什么的。我说这个也不用着急,等见了公爵再一起办。” 
“呵,你这次的态度倒挺坚决啊。” 
“不是坚决,是我想起了你教过我的‘首为人之根本’,我跟他费这个力气较劲干嘛啊?要抓就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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