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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想了想,用一副很肉痛的样子道:“仙家,你看这样可好。仙家若能买下所有符箓,小店只收十枚灵丹。”
杨凌一听,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十枚丹药太贵。”然后伸出三根手指,“三枚,三枚我全要了。”杨凌狠狠地把价格砍掉七成。
店家脸上肥肉一哆嗦,吃惊地道:“仙家,你还价也太过分了……这样,最少七枚灵丹,再少了不卖。”
杨凌笑道:“既然如此,后会有期。”说完扭头就要走。这些废符对杨凌来说可有可无,主要买去用金光炼一炼,看能不能炼出丹药。如果买不成,杨凌当然也没什么损失,所以走得十分痛快。
店家连忙拦住杨凌,一脸苦笑:“哎呀,三枚……就三枚,小店可是赔大了!”
杨凌“哈哈”一笑,挥手一卷,一道元气冲出,把满货架上面的几百道符箓都卷到袖中,然后交了三枚灵丹,大步出了店铺。杨凌走后,店主人摇头叹息,喃喃道:“卖了三年,总算卖出去了,不过三枚灵丹真是……真是太少了点……”店主人当年与好友结伴进入一座巨大的太古废墟,一批人的运气很差,竟然只找到了一批废旧符箓,险些之外别无它物。后来店主人这批废符拿到店中出售,却一直没有卖出,直到今天才被杨凌买去。
杨凌买了废符,再不停留,坐上极光飞离万方仙岛。极光休息了一阵,元气已经恢复**成,一口气又飞出几千里地。看看天色将黑,杨凌命极光降落到一座山峰之上。
杨凌晚间修炼了两个时辰,睁开眼时,现今日的月亮分外明朗,将整座山峰都照得一片银白。小狐狸正甜甜地趴在杨凌腿上睡得香甜,一旁的极光也正用功修炼。自从跟了杨凌之后,此灵鹤每日都有充足的元丹吞食,进步飞。灵鹤由于体质异于凡人,前期的修炼还是十分迅。
夜一片静谧,杨凌忽然忆起儿时。月光下,微风中,那时像小狐狸一样趴在母亲腿上听故事。母亲幼时出身于官宦之家,熟读诗不少典故趣事。听故事成为杨凌儿时最快乐的事情,此时想来,仿如昨日。
“人有悲欢离和,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一只脚踏入仙道,日后是否能够摆脱生死轮回的命运?”想起去逝的母亲,杨凌内心一阵酸楚,只觉得天道无情,天意无常,凡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亦如此脆弱。
思忖及此,杨凌更加坚定了修仙的信念,想要摆脱掉轮回之苦。杨凌对月沉思,不知不沉圆月偏西。眼看天光不久大亮,杨凌想起昨日买下的几百张废符。
“不知那些符能不能炼出丹药。”心念一动,魔头飞出,把几百多张灵符都摄入魔域之中。金光一扬,把废符都卷入其中。随后每张废符之上都升腾起黑色烟气,符中的杂质被金光炼化成黑烟排出。
只见黑烟越冒越多,最终一张张符箓都被炼成了黑烟,消失不见,休说丹药了,连药渣都没出来。杨凌内心苦笑,还道此次白白赔了三枚灵丹。
正在杨凌放弃希望之际,诸符之中,却有八张符箓仍然冒着黑烟。八张符箓冒出的黑烟滚滚如潮,像八道狼烟一样,被金光不断地甩入魔域。黑烟不断地冒,似乎永远也冒不完,而且黑烟越来越浓稠。杨凌先是好奇,渐渐转为震惊,心想:“这是什么符箓?竟然包含了如此多的杂质!”
天亮了,小狐狸伸了一个懒腰,清醒过来。极光也站起了身子,又到了赶路的时间。杨凌骑上极光,冲天而去。飞行途中,杨凌时不时就要进入魔域观察那八张符箓。
此符箓还是不停地冒着黑烟,而且冒出的黑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至后来,已经开始直接往外涌出黑乎乎的汁液,都是腥臭之物。魔域之内,已经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垃圾山,都是从八道符箓中排出。
杨凌除了吃惊之外,还有几分愤恨,心想:“炼不成丹药也就罢了,却炼出八个垃圾桶,真是倒霉!”杨凌担心垃圾山越堆越多,到最后还得让魔头耗费法力打扫。
八道符箓不断地排出汁液的同时,杨凌又走了一天的路。太阳偏西的时刻,前方渐渐出现五道光华冲天而起,散出强大的威势,杨凌心头一凛:“有人布置大阵,好大威势!”
杨凌正考虑是不是绕路飞行,前方从远至近飞来一道红光。红光中是一名妙龄少女,一身红裙,面若芙蓉,容貌秀美。红光停到杨凌前方几十丈外,那少女娇声问:“敢问可是杨凌道友吗?”
杨凌先前见对方红光威势不小,驾驭的法器又是上品灵器,心中起了警惕,手中早捏住绿眉针。此刻听少女说出自己的名字,杨凌吃了一惊:“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虽然吃惊,杨凌神情上若无其事,淡淡道:“在下正是杨凌,道友怎会认识我?”
白衣少女笑道:“小婢红绫,奉我家少宫主之命前来迎接杨道友。”
杨凌一听“少宫主”,心中想到什么,忙问:“你说的可是易真道友吗?”
那叫红绫的少女连忙点头:“正是我家少宫主,杨道友,前方不远处正是天机宫,三日前少宫主命小婢于今日此时前来迎接杨道友。”
杨凌更加吃惊,三天前?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要经过这里?难道易真能够未卜先知吗?忽然想到天机宫有一面“问天镜”,传说问天镜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能知过去未来,难道都是真的?
杨凌吃惊之下,心念电转,暗想:“易真既然邀我,身为朋友,我若不去就是驳她面子,去去也无妨。”杨凌倒不怕易真打玲珑狐主意,若真如此,她当初也不会留下两件宝器给杨凌,而且早就已经动手了,绝不会等到今天。
“请道友前方带路。”杨凌一旦下决定,行事干脆果断。
杨凌前方领路,杨凌乘坐极光灵鹤,不紧不慢地跟在少女身后,飞过两座山头,竟然朝着刚才五色光华升起的方位飞去。杨凌中途忍不住问:“红绫道友,前方刚才冲出五色光华,是有人炼制阵法吗?”
少女笑道:“杨道友见多识广,正是我家少宫主与宫中长老一同炼制五行天灾大阵,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杨凌暗暗惊叹,不久前才听易真说起五行天灾大阵,没想到才月余时间,天机宫已经快要把大阵炼成,不由惊叹天机宫的行事效率,如此短的时间内炼成大阵,仙道九门也未必能够做到。
飞行不久,前方是一片雾茫茫的山林。红绫忽停在半空,挥手打出一道白光。杨凌感觉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原本的山林变成了一片屋宇。
“请杨道友紧随其后,天机宫周围埋伏大阵,不可轻易触动。”红绫轻声道,飞行度极慢。
杨凌应下了,心中想起天机宫曾经困杀一名地仙长生境的大能,不由凛然,让极光紧紧尾随红绫身后,不敢乱走。
只见红绫一路之上连续打了十几道白光,白光每闪烁一次,下方的景色就会改变一次。时而是山,时而是湖,变来变去,最终露出了庐山真面,那是一座悬浮于山巅之上的巨大宫殿。
此宫殿长数十万丈,宽十余万丈,高数千丈,比起太奕山脉的刺天峰也不遑多让。巨殿看去一片幽暗,直到二人飞近了,红绫才一挥手,巨殿洞开了一座小门户,里面透射出青色光雾。
红绫带领杨凌穿入光雾,进入巨殿。
眼前一亮,杨凌就吃惊地现下方到处都是草木花果,不时还能看到飞禽走兽来往,根本就是一个世界。只不过这世界没有日月星辰,但天空一片光亮,如同白昼。
看到杨凌吃惊的表情,红绫轻语解释道:“杨道友,天机殿实为九洲三十六洞天之一的‘太白洞天’,我们正身处太白洞天之内。”
杨凌恍然大悟,原来三十六洞天是传说中太古时代大能开辟的洞府,洞天之内灵气充沛,面积广大,蕴藏无数灵药、灵矿,为仙家绝妙的修真场所。
九洲之内共有三十六座洞天,仙道九门独占一十七座,魔门五宗盘踞了十座,其余九座洞天则被九洲内大大小小的修真势力占据。
进入太白洞天之内,二人又飞了片刻,抵达一座白玉小楼。红绫把杨凌引至楼上,笑道:“杨道友,小婢去请少宫主,请道友稍等。”
杨凌微微点头,那红绫飞出小楼,片刻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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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太白洞天
杨凌流目四下打量,现玉楼中装饰典雅得体,一看就是女子居所。主人未到,杨凌也不好到处走动,一直坐在客厅等候。灵鹤极光停在了楼外,刚刚一进入太白洞天,立刻感觉灵气充盈,那灵鹤此刻静静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努力修炼。
杨凌闲来无事,又开始注意魔域中的那八张符箓。已经过去整整一个白天,八道符仍继续喷射污秽之物,好像永远也喷不完。杨凌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此八道符为什么会这样“肮脏”。
八张符长约两尺,宽约三寸,看不出符身是用什么材料炼制。八道符原本看起来污七八糟,喷了一天的污秽之后,表面显得干净了一点。杨凌预感到想让此八符完全干净,恐怕八符要连续喷上十天半月。
随后,杨凌拿出那枚新买到的《五行丹经》细细品读。丹经介绍炼丹的奥妙,从大处着手,但细微处也有真知灼见。杨凌虽然从未正儿八经地炼过丹,但有饲魔真人的眼力在,丹经的好坏还能看得出来。
丹经记载,丹药除了品级划分之外,还有类别的划分,并且详细介绍。以灵药炼制的丹药为例,每一种灵药都蕴含一种或者数种极为特别的成分。炼制丹药,必须把丹药所需的成分提炼出来,将不需要的成分丢弃。
杨凌看得入神,楼外传来舒缓的脚步声,杨凌收了玉简,起身相迎。果见楼外一名白衣女子渐渐走近,体态婀娜多姿,容貌极美,只可惜面容上有几分病恹恹的神气。
杨凌连忙下楼迎接:“易姑娘!”
易真含笑道:“冒昧请杨兄前来,杨兄不怪我么?”
杨凌淡淡一笑:“易姑娘多想了,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疑问,易姑娘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难道懂得占卜之术吗?”
二人说着,并肩进入玉楼,易真亲自为杨凌倒了一杯清香扑鼻的碧绿香茶,奉上之后,缓缓道:“小妹哪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是门中一位长老帮我占了一卦。”
听易真一说,杨凌才知易真并不是借助问天镜的力量。杨凌此时细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原本的猜测可笑,问天镜那等宝贝,自然不可能随便就用,想必每用一次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易真又怎会问他人行踪这样的小事?
“那位长老的占卜术真神奇,竟然算得如此准确。”杨凌不由赞叹。
易真不以为然:“占卜不过区区小术,仙途方为大道。”然后淡然一笑,“小妹请杨兄前来,一是答谢杨兄救命之恩,二是想让杨兄知道天机宫内的情况,熟悉路径,日后也好方便往来。”
杨凌连忙客气了几句,心中想:“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外门弟子,易真却是堂堂天机宫的少宫主,她倒瞧得起我。”想到这里,杨凌笑说:“易姑娘,你我既然朋友相称,致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易真点点头:“杨兄说得是,那日与杨兄分别后,杨兄想必遇到了不少事情,是否可说与小妹听呢?”
杨凌于是讲起东海采药的经过,自然,他杀死天邪太子的事情只字未提。杨凌一路采药,遇到不少蛇虫怪兽,易真没多少兴趣。倒是说起用丹药与小狐狸换朱果的事情,听得易真面露笑意。
说了一阵,易真忽然又咳嗽起来,面色潮红若醉,神情却颇为痛苦。杨凌心中也为她难过,轻声问:“易姑娘,难道世上没有人可以治你的病吗?”
易真苦笑:“有倒是有,但那样的大能极少现世,又怎肯为了我一个弱女子出面呢?此外倒是还有几种丹药能救我,只可惜久已失传。”
一听谈及丹药,杨凌好奇地问:“什么样的丹药?”
易真面上显露出景仰之色:“数万年之前,九洲之上出现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此人为了能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历尽千辛万苦创制惊神九方。据说惊神九方中的人方有移炉换鼎,重筑肉身的妙效。”
杨凌心头一跳,问:“惊神九方可以治你的病吗?”
易真却是一声叹息:“能治不能治都没什么区别,惊神九方早已经失传。况且,九方的炼制难度之大,古今少有,就算得到丹方,我三年的寿限也等不及采药炼制了。”
杨凌紧锁眉头,他身上恰好就有惊神九方,犹豫是不是该把这件事情告知易真。杨凌抬起头,却现易真那双清澈真诚的眸子正看过来。杨凌心头一热,心想:“自从得了饲魔真人记忆,我做事处处要往最坏处想,难道世上的人我一个也不能相信吗?”
杨凌忽然眉毛一扬,沉声道:“易姑娘,惊神九方,我这里就有。”
易真微微一怔,然后抿嘴笑道:“小妹来时,青长老为我卜了一卦,他说今日‘遇凌呈祥’。我听到卦辞立刻就想到了杨兄,难道老天真不想我死吗?只可惜杨兄虽然有惊神九方,但想要凑齐灵药千难万难,小妹不还是生存无望?就算找到灵药,炼制过程想必大不易,一旦失败,到头仍是一场空。”
此女子时时刻刻都处于理智、冷静的状态,别人猛听有一线活命机会,早已经狂喜不已,她却仍然能够细细分析,不乱方寸。
杨凌心中越钦佩易真,心想:“我既然是她朋友,不能眼看着她再过三年就死。而且人方三副丹方的灵药容易去找,但三味药引却得来不易。天机宫势力庞大,我若能得到他们帮助,搜集惊神九方想必不是难事。”
杨凌有了决断,立即道:“易姑娘,寻找灵药的事情由我解决,但人方目前还缺少两味药引,易姑娘是否可以拿人找到?”
易真思忖片刻,叹息一声:“或许真有一线生机,杨兄,你能说出惊神九方,又愿意提供灵药,足见杨兄待我真诚,请受小妹一拜。”易真站起身,盈盈拜倒。
杨凌连忙一挥袖,一道纯绵的元气轻轻托起易真,苦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帮你不是没有私心,惊神九方一炉至少能出三枚丹药,我也能得到好处。说来惭愧,我帮你也是想借天机宫的力量搜集药引。”
易真丝毫不见怪,面上反而露出一丝欢喜:“杨兄说出一切,已经不把小妹当成外人。也好,小妹此次便与老天搏上一搏,就算不成功也无遗憾了。”
杨凌道:“易姑娘放心,我们一定成功。”然后把两副药引告诉易真。这两副药引分别是神龙饮所需的三千年以上的蛟龙之筋,九阳灵丹所需要的九阳星气。
三千年蛟龙拥有道君的实力,养成了蛟丹,已经接近了变化成真龙的层次,捕杀起来万分困难,至少要聚集三名以上的道君级修士才能够对付。而九阳星气位于遥远的星空之中,只有养成神婴的道尊或者仙尊亲自前往星空之,方能采集。
无疑,这两样药引对于杨凌来说可望可不可及,短时间内不可能办到。而天机宫则不同,天机宫历来与各仙门关系融洽,请几位大能出手不是难事,轻易便可拿到此两副药引。
写下药引,杨凌又道:“人方中除药引之外,还需要一千六百五十三味灵药,目前我已经采到三百多味,想必其余的灵药一年之内可以采到。就算部分灵药采不到,也可以前往万方仙岛以丹药购买。除了灵药,本来还需要炼制出一方纯阳境天,不过这件事情我可以办到。”
原来惊神九方,无论哪一方炼制之时都不能沾染世俗之间的阴气,否则丹药报废。因此炼制丹药时,必须制造出一个接近纯阳的环境。黄布上的介绍,创造纯阳环境必须由地仙长生境高生施展大神勇开辟纯阳境天。境天类似于洞天,只是面积和功用都要比洞天小得多。
易真微微吃惊:“幸好你有办法,否则开辟纯阳耗时太久,就算是长生境十重高手,没有十年时间也休想完成,那时小妹早化为枯骨。”
杨凌笑道:“一定是冥冥之中,有天意暗助易姑娘。”
得了一线生机,易真的心情有了几分愉快。二人闲聊,杨凌把自己的遭遇讲出,易真听后唏嘘不已,未料到杨凌有这样一段经历。
“杨兄,小妹自幼就没了母亲,三年前父亲也仙去了,说起来,倒与杨兄同病相怜。”易真轻轻喟叹。杨凌讲自己童年的故事,思量再三,仍然未把神灯与照魔经的事情说出。
倒不是杨凌不信任易真,而是杨凌自己还未弄清楚神灯为何物,多说无益。再者修炼魔头是仙门大忌,杨凌不愿此事为他人知道。有些事情必须烂在肚子里,否则告诉了别人反而会危害知道秘密的人。
杨凌说起自己进入太易门,其间谈到丹药、阵法。听说杨凌需要丹经以及关于阵法的:“真是巧了,小妹因为自知命不长久,所以前段时间刚刚收集整理几部关于阵法的典藏,杨兄若需要,小妹一并赠送。”
杨凌大喜,天机宫的绝技便是阵法,易真赠送的必然都是比较高阶的阵法书。看到杨凌面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