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缜密谋划着今日觐见的一些细枝末节,一边恭候着真宗的到来。他料定皇上在赐见秀女之前,必先召见他。他欲借此机会来个“先入为主”,把沉鱼、落雁两位美姬荐给赵恒,以便为落雁和沉鱼发挥“作用”打下基础,开一个好头。他正出神地动着脑子,就听殿外一声宣呼:“万岁爷驾到!”他陡然一惊,便慌忙从挨东墙一排座位的首座上站起来。这时他注意到,正在殿内当值的太监、宫女都齐刷刷地垂首跪在原地断无了动静,便亦抬腿跨出了东庑的高门槛,面西跪了下来。须臾间,就见头戴通天冠、身着明黄龙单袍的真宗皇帝,英姿勃发地健步迎他走来,赶忙伏地呼道:“臣参知政事兼选秀钦使韩钦若,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韩爱卿平身吧!”真宗笑眉笑眼地瞧了瞧他,就跨门槛踱进了东庑,又折进专备皇上歇息的南横间。
韩钦若跟了进去。真宗边绕在案后的龙椅上坐下,边朝案端的杌子一指:“韩爱卿请坐。”
韩钦若闻言规规矩矩坐了下来。真宗满面春风地笑瞧着韩钦若那张阴黄色的清癯面孔抚慰道:“两个多月了吧?韩爱卿作为选秀钦使,还亲自过问两广、江浙选美之事,劳苦功高啊!”
韩钦若避席再跪,伏身伏地道:“为皇上效力,是做臣子的天职。甭说辛苦一些,就是搭进这条命,亦难报浩荡皇恩之万一呀!”
“我们君臣私下晤面,就不必如此拘礼,请起来说话吧!”待韩钦若重新入了座,真宗才又问道,“江浙两地,富饶甲天下,乃我大宋鱼米之乡。此两地人杰地灵,山秀水美,自古就出女中俊逸。这次韩爱卿亲督两地选秀事,一定所获颇丰吧?”
“圣上容禀,”韩钦若又要叩跪,被真宗架住了两臂,于是就抱拳躬身打揖道,“江浙两地,确如万岁圣谕,可谓美女如云矣。但臣以为,美其表者易找,表里皆美者难寻;美其表惠其中者易找,美其表惠其中而又才艺出众者难寻。臣这次亲督两地选秀,所要选的是后者。这样的美姬在如云的美女之中,无异于凤毛麟角,罕见且难觅了。因此,臣虽昼夜操劳近两个多月,而令臣满意的秀女并不多。对此,臣乞皇上恕罪!”
真宗闻言心里冷冰冰的,失望之极,便沮丧地问:“听韩爱卿这么说,朕只能寄希望于川陕与中原两路了?”
“亦不尽然。”韩钦若见真宗面呈悒悒之色,就暗自高兴地继续禀道,“臣方才所言,实乃理想化了的标准。但即使用此理想化的高标准来衡量,此五十名秀女当中,亦有两名超标准的。当然,这只是臣的眼光,皇上看后能否龙颜大悦,还须另当别论。”
真宗闻言,原本有些许苍白的英俊面容上顿时充满吟吟的笑意,那笑容就像粉红画纸洇湿了水,泛红之色渐渐清晰且明朗地浮现了出来。他满意地一挥手:“两个美女亦不少啊!朕居藩邸南府十几年,红颜知己不就一个嘛!”
真宗的话语,正中韩钦若的下怀。他猜出真宗此时最如饥似渴想知道的,无外乎是两名秀女的情状,便故意绕圈子吊真宗的胃口。“此一时彼一时也。”他摆出一副长篇大论的姿态和神情,“当年,万岁爷在先帝面前亦是吃俸禄的儿臣,眼界不宽,权势有限,触人睹物就甚少,更不要说常逢绝色佳丽了;如今不同了,万岁爷富有四海,御极八方,后宫若没有几个美其表惠其中而又才艺超群的嫔妃,那不就枉做万乘之君了么?”
真宗见韩钦若光绕圈子不往前迈步,就红涨了面孔问道:“韩爱卿!你迂回十万八千里,可绕来说去,却忘了一个最重要的内容:你还没把那两位秀女的姓名禀告朕呢!”
“愚臣有罪,愚臣有罪!”韩钦若仿佛恍然大悟,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儿,赶紧跪下道,“为臣愚昧,不善猜度圣上心思,没有及时先把两美女的姓名知会皇上。不过,臣亦是早有安排的,该禀知时自会禀告万岁爷的。”
真宗自知错怪了韩钦若,就歉意地眯眼笑了笑问:“韩爱卿如何安排,可告朕知么?”
“万岁容禀,”韩钦若又伏地叩头道,“根据礼部安排,皇上稍作歇息便要到御殿赐见五十名秀女。臣先安排前四十八名秀女鱼贯上殿,待赐见结束以后再令沉鱼和落雁上殿面圣上……”
“好名字,好名字!”真宗一听沉鱼、落雁两个名字,立即兴致勃发地打断了韩钦若,“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是形容女子之美的上佳语汇。此二女以沉鱼、落雁冠名,想来必有闭月羞花之貌了。”
“皇上圣明。”韩钦若举笏奉承了一句,又进言道,“至于沉鱼、落雁面君以后怎么安排,那就全由皇上的臧否好恶而定了。如果皇上对此二女了无情趣,那就命她们速速退下;如果皇上对二女还算满意,皇上不妨恩赐她们当殿稍加演试各自的琴弦歌舞;设若皇上对此二女龙颜大悦,那就不妨让她们尽情地演试一回,以愉悦皇上的龙心。”
“好,好!这样甚好。”真宗听罢韩钦若的话,对韩钦若甚是欣赏,就一连道出三个“好”字。言毕,他轻声向周怀政招呼道,“传朕旨意!朕要赐见两广、江浙秀女!”
周怀政闻声而动,拂尘一甩,当即来到殿前的丹墀之上,放开嗓门对等在殿前的秀女们宣道:“万岁有旨,即刻赐见两广、江浙秀女。请导引内侍作好准备,按照既定顺序,带秀女们依次进殿。钦此!”
顿时,周怀政的宣旨声引起殿前不大的空场上一阵喁喁的骚动。少许,乐声骤起,早已等候于大殿两廊的庞大的身穿黄马褂的畅音阁乐队,呜里哇啦地鸣奏开来。在以唢呐为领奏的喜气洋洋乐声中,四十八名秀女排成长队,在数名太监的带领下鱼贯进宫。
此时,真宗皇帝坐在高高的御座上,高兴地接受着秀女们千篇一律的叩拜,论情绪,他兴奋之极。登极以来,有如此的激奋心情他还是第一次——五十名美女从今之后尽属他一人,这样的美事他还从未经历过。然而,他有点着急。他从十三四岁发愤读书,落下个深度近视眼的毛病;用他那对深度近视眼从高高的御座之上俯视美人,就仿佛是隔着一面纱帐一层云雾,尽管他看得专注、认真,还是有些模糊——一张张粉脸都差不多,一对对亮目均若两颗星星;又全都是细高挑儿不胖不瘦的身段,十分高耸的发冠,异常艳丽的服饰,若叫他分出谁个优劣高下来,甚难!他欲移座近些瞧,怎奈御座是固定的,御座左右虽有几个专赐大臣就座的杌子,但君臣理当有别,若为靠前靠近一些就去坐臣子们的杌子,岂不降低了皇上的尊严?于是,虽然有些看不甚清秀女的面孔,他还是忍了。况且,韩钦若有言在先:美其表慧其中而又才艺出众者只有两个——沉鱼和落雁,只要把沉鱼和落雁看仔细了,至于其他四十八位,就权当作一个档次一个水平,风水轮流转,等他心血来潮时,泛泛地宠幸几个就是了。基于此想,他一个接一个地赐见着每一位秀女,均等的时间,相同的礼仪,听四十八张樱口道出同一个声音:“秀女某某,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乐声渐息。只见四十八名秀女中的最后一名,亦在真宗和韩钦若的目送下风摆杨柳般地扭动着腰肢,晃着柔肩,翩翩步出了大殿。顿时,十八根擎天红柱托起穹顶的巍巍殿堂内,显得异常空旷和寂然。在静默中,真宗转面注视着坐于御案侧旁杌子上的韩钦若,目光里充满着狐疑与期待,那目光仿佛在问:赐见已告结束,缘何还不见沉鱼和落雁?
韩钦若注意到了皇上这目光,但他稳坐钓鱼台,仿佛没有看到似的故意装糊涂,两眼仍对着大殿的进口儿出神。
“韩爱卿!”真宗见韩钦若走神儿似的还在那儿发傻,就主动召唤了一声。
“臣在!”韩钦若颇似梦中惊醒,蓦然转身扑伏于御座前。由于离御座太近,他那颗脑袋几乎触到了真宗的两只大脚,“万岁爷有何吩咐?”
真宗弯腰欲扶起韩钦若,却又缩手儿止住了:“朕且问卿:方才卿对朕讲,其中有两名德才艺三者俱佳的秀女,缘何还不见上殿?”
“回皇上话,”韩钦若铿锵答道,“她们早在殿外西廊下候着呢,臣正惊疑皇上因何迟迟不宣她们进殿哩!”
真宗闻言一愣,歉然一笑搀起了韩钦若,面有愠色地瞪着周怀政:“速传朕旨:新选秀女沉鱼、落雁同时上殿!”
乐声再起。在悠扬缠绵的乐曲声中,后宫女官导引着沉鱼和落雁进殿,这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像两朵含苞带露的玉芙蓉,轻盈盈、婀娜娜,似玉树临风,若小荷荡波,扭细腰,摆丰臀,舒玉臂,弄纤指,妖妖娆娆地穿庭院上金阶向殿门走来。两人一进殿门,真宗就觉眼前一亮,只见落雁着一身蝉翼般的胡绸桃红裙衫;沉鱼着一身玫瑰红色的苏绫袍褂;两人都是身材苗条,发冠高耸,脑后凤钗翠钿闪烁,手上玉佩金环叮当;只是他尚看不甚清那两张俊脸,想来亦一定是粉面桃腮,黛眉星目,靓丽妩媚得令大殿生辉……真宗正不转眸子地凝视着翩翩进殿的沉鱼和落雁,浮想联翩,就听到已跪于御座前的两位美姬莺声燕语地齐呼:“新选秀女沉鱼、落雁,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真宗欲探身将两名秀女瞅个仔细,眼前却仍是隔着层云翳,轮廓虽然分明,脸部却还模糊,更何况两位佳丽还都垂首对着地皮。这时,还是周怀政能揣度皇上的心理,音调不高不低一声呼唤:“圣上有旨,请两位秀女仰起面来!”
此时,沉鱼和落雁也正想仔细看看皇上,听罢周怀政的宣旨,便仰下颏展秀目,于瞧皇上的同时,亦给皇上一个迷人的笑靥。但还是可惜了点,由于皇上那对不争气的近视眼,真宗对于她们面容的娇艳与妩媚并未全部领略。真宗正欲传旨命她们靠近些,又似乎有失天子的尊严,不便说出来。是时,又是他身边的这个周怀政,一声宣呼道出他欲言却不敢出口的话:“圣上有旨,请两位秀女近前叩拜!”
沉鱼、落雁闻旨,一时犯了犹豫。因为起身再往前移动,就上了北向居中红毡铺地的一处平台。平台居中是皇上的御座,御座左右,是站立着的当值太监和皇上的近侍;平时,不经专旨特许,文武大臣亦是断然不准上此平台的,而她们只是两名新选的秀女,哪有上平台的胆量?迟疑忐忑之下,她们不约而同地瞟一眼坐在近旁的韩钦若。只见韩钦若很隐蔽地向她们飞过一个眼风,随之向御座方向微微点了点脑袋。她们得到暗示,彼此对望了一下,便沿阶登上了平台,近在咫尺地打跪在御座前,再次叩首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真宗皇帝,方看清了沉鱼、落雁的庐山真面,不由暗自惊叹道:“真可谓美艳绝代矣!”就像欣赏稀世珍玩,他仔细品味观赏了两名美女一番,这才欣然说道,“两位佳丽平身吧!”
沉鱼和落雁谢恩起身,方于御座左右站定,就听御座上的真宗对落雁说道:“据韩钦使讲,两位佳丽德容才艺三者俱佳。据此,朕倒想验问一下,在诸多乐器之中,丽姬擅长什么?”
“奴妾回禀皇上,”落雁回道,“小女子三岁学琴,五岁学筝,七岁弹琵琶,到得十岁那年,已经尽学了宫廷中的所有乐器。但只是粗学而已,并无精到之处——若在粗中选细,劣中选优,奴婢自认为弹古筝和琵琶尚可。”
“甚妙!朕就听汝弹筝。”真宗又转向沉鱼道,“朕且问汝:汝同落雁,孰优孰劣?孰短孰长?可否当殿一争高下?”
沉鱼伏地再拜:“奴婢上禀万岁爷:小女子虽亦尽学宫廷诸乐,同样亦是粗学乍练而已,尤不擅长弹琵琶和抚古筝,自是不敢同落雁姐相比。不过,奴婢倒是颇爱琴阮,奏来愿取圣君一笑。”
真宗忽然想到了鼗鼓。因为青年时期,正是鼗鼓这种乐器将他和刘娥的感情拉近,以至于心心相印,最终使刘娥成了他的红颜知己。如今面对两个同刘娥当年一般年纪一样漂亮一样柔情似水的女子,他不禁想到了第一次同刘娥幽会时的情景,便情不自禁地问沉鱼和落雁:“汝等善鼗乎?”
二人闻言一怔,相继摇摇头。
真宗见她们不大明白他的话,忙解释道:“朕指的是鼗鼓,明白么?就是边舞边唱边摇击的那种乐器。”
这下两人全明白了。但,沉鱼缄默不语;而落雁的神情里却现出几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她再次伏身跪地说道:“奴婢不曾学过此等乐器。据师尊讲,鼗是乡野里巷之器,多伴奏俚俗小调,不足以登大雅之堂,所以师尊不曾教奴婢习过。”
猝然之间,赵恒的脸膛浮上一层红晕——是为当年的不识“下里巴人”而抱愧?还是为独宠刘娥十六年而蒙羞?平心而论,两者全不是,但他的皇帝尊颜确乎遭到了落雁的奚落。于是,他镇定情绪疾呼一声:“速取琵琶和琴阮上来!”
真宗之所以要选琴阮和琵琶自有他的考虑——常言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他要以内行人的眼光,让眼前的落雁和沉鱼同当年的刘娥比试一下琴阮和琵琶,看今昔两个年代的美人孰低孰高?
不大一会儿工夫,便有几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送来了琴阮和琵琶。霎时之间,大殿之内摆开了阵势——左琴阮右琵琶。韩钦若目送沉鱼和落雁各自走向自奏的器乐,心头一阵紧缩,不禁暗暗为她们捏着一把汗。他早就听说后宫的刘美人尤擅琴阮和琵琶,真宗又偏选了此二器,其中必有个对比的意思。况且,赵恒是当代的文艺全才,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于经史子集,亦颇多见识,甭说在历朝历代的皇帝当中,就是在当今朝廷的文臣中,亦当属佼佼者。在这样的内行人面前演奏,又有刘娥的水准在那儿比着,甭说彻底失败,只要稍有差池,岂不影响沉鱼和落雁在赵恒心中的地位……
“韩爱卿!”
韩钦若正为沉鱼、落雁的成败忧心忡忡,猛听身前一声呼唤,便下意识地于愣怔中回首跪下,像背台词般地举笏道:“臣在。万岁爷有何吩咐?”
真宗俯身笑道:“韩爱卿想必鉴赏过这两名秀女的演奏。因此,孰先孰后,还是由韩卿定夺。朕洗耳静听就是了。”
韩钦若垂首眨眨眼睫毛,回奏道:“以臣见识,还是由落雁先奏为好。”
落雁手抱琵琶打个千儿道:“启禀皇上,不知万岁爷欲听何曲?”
经这一问,真宗立即想到刘娥在别宅望远亭上演奏的那首古琵琶曲,便几乎不假思索地回道:“就演奏《楚汉》吧——朕很欣赏这首名曲。”
落雁说声“遵旨”,便起身操起琵琶,凝神一霎儿,随即大弦铮铮小弦切切地弹了起来。只见她左手推捻频滑,右指抹挑急拨,舞动得四根弦儿忽而似大河滔滔一泻千里,忽而似小溪流水淙淙潺潺;忽而似千军万马战犹酣,忽而似静夜月下诉衷肠;忽而似沉雷滚滚林涛吼,马嘶风啸刀枪鸣,忽而似林密谷深百鸟啼,马蹄声远硝烟散;忽而似楚歌哀哀痛断肠,忽而似凯歌阵阵群情激……韩钦若会神地听着,愈听愈觉情绪激越,胸怀壮烈,愈听愈兴奋得荡气回肠,热血沸腾,难以自已……可是,当他侧目偷看赵恒时,胸间就像塞进一块冰,陡然降温到了零度。因为赵恒虽亦情绪饱满,却不似他这般激动不已。“妙!妙极了!”落雁演奏结束时,韩钦若故作夸张地口手并用,又是叫好又是拍巴掌,试图用自己的行动激发影响赵恒。但赵恒只点头回应他一个“尚可”,便不再语言。韩钦若便只好将希望移于另一名年轻秀女沉鱼身上了。
真宗传旨沉鱼弹奏《春江花月夜》。因为这是刘娥拿手的曲子。此时,真宗甚希冀后浪推前浪,新人胜旧人,希冀沉鱼不要再像落雁一样,看高了,充其量同刘娥打个平手,看低了,还稍逊刘娥一筹。他无数次地听刘娥弹奏此曲,可谓百听不厌。他期待年轻秀女沉鱼能奏出新高度新水平,使后宫的琴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然而,他专心致志地聆听着,认真得甚至不放过每一个音节、每一个音符,直到听完沉鱼演奏曲终,还是有些失望。他觉得沉鱼的抚琴技法应该说还是不错的,但对此曲诗情画意的理解,仍有颇多局限性。因此,抒情苍白无力,抚琴时,对情感和音乐节律的分寸把握亦欠准确。
“真是太巧了。”曲终,不待沉鱼、落雁退出殿堂,韩钦若便不无遗憾地对真宗说,“皇上之赐奏,正为沉鱼、落雁之不足。臣诚惶诚恐,怕是叫皇上失望了。”
“技法上乘。”真宗由衷地赞许道,“朕在想,若将她们放置类似的环境中体验几日,或许会提高技艺。”
“不过,”韩钦若点头岔开了话题,“两人的歌喉舞姿,臣还是叹为观止的。皇上若有雅兴,不妨观赏观赏。”
真宗亦觉不尽兴,便颔首道:“朕难得今日清闲——就听韩爱卿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