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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宫李太后见真宗开始有了一点精神,便坐在床前的一把椅子上用手帕拭着泪眼说:“皇儿,可吓煞了老身了。皇儿万一有个好歹……”第二句话还未说完,她又淌下了眼泪。
真宗艰难地笑笑,安慰太后说:“没有那么严重。朕不过是偶感风寒……”
“还偶感风寒呢?”郭皇后闻言睃了真宗一眼,“皇上都两天两夜不省人事了,险些被两个小妖精……”听到这话,真宗惨白的脸上猛然抽搐了一下。显然,他被郭皇后的责备的话语刺痛了。他不无敌意地注视着郭皇后,责备的话语尚未出口,便被刘娥打断了:“皇上吃碗莲子羹好么?郭皇后早命人备下了。两天不进食了,铁打的身子亦受不住啊!”话未落音,她的手势已经打了过去,只见嫣红和姹紫,一个端羹碗,一个托糖碟,早来到床前。刘娥端起羹碗道:“先尝尝味道。不甜了臣妾再为皇上放点糖。”
刘娥的热情周到,叫人无法婉拒。真宗虽还没有胃口,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口。“鱼、雁二美人年轻气盛……”真宗嘴里吃着莲子羹,心里还挂牵着郭皇后说的“两个小妖精”,便为之打掩护道,“尽管她们一味邀宠,有些出格,心还是蛮诚的。她们想着法儿给朕滋补圣体,愉悦君心,并无大错嘛!”
刘娥又喂一勺莲子羹,乘机瞟一眼皇太后,那眼神明明白白告诉皇太后:“还是您老人家说话吧!不然,万一郭皇后激怒了皇上,就不好收场了。”皇太后立马领会了刘娥的意思,沉吟片刻对真宗道:“老身有件事儿,正等着向皇上申明呢:昨日凌晨,皇儿已在昏迷之中了,而后宫的禁规又不能不维护;所以,母后便于昨日辰初传下一道懿旨,突击搜查了翠华宫,还暂时拘禁了鱼、雁二美人。”
啊!真宗闻讯大惊失色,差点叫出声来。他二目怔怔地盯着皇太后,似乎要从这张一向谦和、善良的面容上觅到一个“为什么”。“太后峻法如山,想必已握有罪证了吧?”真宗压抑着胸中的愤懑,斟酌再三,说出话来还是颇有分寸的。
李太后正色道:“皇宫禁苑,向为圣洁文明之地。作为皇上眷属,守妇德,遵妇道,当为天下先。而鱼、雁二人淫荡无羁,大伤风化,两人联袂淫乱宫廷,蛊惑圣心,耗损君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为罪一……”
“那罪二呢?有罪一必有罪二。太后可否讲出来让朕明白明白?”说这话时,真宗面上流露着的,是那种不以为然的带有不满情绪的讪笑。
“罪二尚在验查之中。”李太后神色庄重,稍露愠色,“一旦第二项罪名成立,鱼、雁二人当受极刑!”
真宗闻言心头一震,方才那种不以为然的神情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惶惶不安。皇太后所言的罪一,并非空穴来风,显然是针对前天夜里发生的事儿。就凭“二女同床侍一君”之事就扣上个“大伤风化,淫乱后宫,蛊惑圣心,耗损君体”的罪名,在他看来,似乎太牵强了。况且,朕是心甘情愿的,鱼、雁二人是应召上床的。难道还非要鱼、雁二人来承担这个罪名不可?故此,对于皇太后所言的第一条罪状,他不欲深究细问——既不追究太后之非,又不愿将二美人绳之以法,稀里糊涂就此了结,他认为是再好不过的结局。然而,太后之言一向严谨有据。今日竟说出“罪二成立,鱼、雁当受极刑”的话来,想必鱼、雁二美人确犯了禁宫的律条。如若真的如此,他就只能忍痛割爱了。于是,他肃然道:“太后之言罪二,对朕还是个谜。既然太后正在验查,何不亦令皇儿略知一二?”
此时,李太后依次瞅了瞅皇后郭怡然和美人刘娥,然后说:“昨晨搜查翠华宫,从鱼、雁二人寝宫里各搜出一包乳白透明的粉状物。据两位太医肉眼识别观察,可能是春药一类。当然,它是不是春药,眼下还没有最后验定。但,假如验定了就是,两个小贱人把春药掺进滋补品里长期供皇上服用,那将是何样的结果?”
真宗闻言,神经质地打一个寒噤,霎时出了一身虚汗。他幡然醒悟,回忆几个月来的亲身体验,顿如步进了冰窖,遍体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有次夜眠睿智慧仙宫,刘娥曾疑他染了阳痿。当时他虽断然加以否定,却未敢举出每次去翠华宫阳物坚挺不衰的事实。现经太后这么一说,他脑际骤然浮现出一个可怕念头:是不是鱼、雁二美人当时就在滋补品里掺进了春药?不然,缘何两腿间的那阳物不论到哪里都是无精打采得像干萝卜头样儿,唯独一去翠华宫,就会坚挺勃起?由此,他思绪远翔,想到了汉宫里的赵飞燕、赵合德,当年赵合德不就是借春药这把钝刀子,将汉成帝置于死地的么?历史越千年,他多么惧怕今日之宋宫会变成当年的汉宫啊!于是,他忧心忡忡地追问:“不知皇太后所验查的结论几时才能出来?”
皇太后一时无语。她期待地瞅着刘娥洁白俊俏的面容。刘娥瞅瞅太阳投进殿里的日影道:“快了!据大理寺卿蔡齐讲,午末送不来,未初定能送上来。”
真宗闻言,顿感心力交瘁,忽觉一阵晕眩,便又闭上眼睛。“皇上是否又感不适了?”刘娥发现了真宗的异样,就凑到他耳边悄声问,“要不要太医过来再号号脉象?”
真宗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一群废物,号又何用?”真宗皱皱眉头轻声说,“就知道说朕阳虚,让朕滋补。好像几千年的中华医学,就此一招儿似的。”
宫女姹紫端着多半瓷碗汤药进来说:“皇上服药的时光到了。奴婢请问两位娘娘:是由奴婢喂皇上呢,还是两位娘娘亲自动手?”
郭皇后欲接药碗。刘娥抢去了说:“还是臣妾喂吧,皇后身子骨本来就不壮实,又在床前守候了皇上一个通宵,还是早点儿回宫歇息去吧!”
真宗睁开眼睛,深情地望着郭皇后:“去吧,熬坏卿的身子,朕亦于心不忍。还有太后,年事已高,也该回宫歇歇了。”
“再坚持一下吧!”李太后瞟一眼郭皇后,“等皇上服了药,验查有了结果,我们再回宫不迟。”
刘娥操起汤勺为真宗喂药,刚喂了不到一半,周怀政就进来跪禀说:“大理寺卿蔡齐已至殿门,等候皇上召见!”
“请!”真宗推开药碗道,“请蔡齐即刻进见!”
少时,蔡齐报门而入,一看眼前的阵势,一时乱了方寸。他是奉刘美人懿旨,督验红包之中乳白透明粉状物的。眼下,皇上已经清醒过来,太后、皇后、亦均坐在御榻一旁,他真不知该对谁奏明了。
“验查结论出来了?”真宗吃了莲子羹,又喝下半碗苦汤汤,一下长了不少精神,就耸耸上身,仰靠着床栏问。
“回皇上话,”蔡齐伏地跪道,“臣奉刘美人懿旨验查疑物,已有结论。”
“好!”真宗又向上耸耸肩头,“红色纸包之中,到底是何物?”
蔡齐抬头回道:“经反复验查,乳白色透明粉状物的主要成分是春药。但春药之中还掺有慢性毒药——缓息宁。长服此二药,不仅会使食用者因贪色过度、耗空身子,还会使食用者久蓄剧毒,死于非命。”
真宗闻言,顿觉浑身冷森森的,禁不住嘴唇哆嗦了一下,伴之而来的却是遍体的虚汗。“卿敢保证此结论无误?”真宗似乎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瞠目问道。
“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真宗听罢,仿若一只跑了气的皮球,身子软塌塌的,从床栏高处滑落下来。他十分清楚,蔡齐的担保意味着什么。它意味鱼、雁二美人将从此消失,亦意味着他这个圣明天子在过美人关时,险些儿丢掉性命。刘娥看他脸色阴沉得忒难看,就斟了一杯他最爱喝的乌龙茶,凑到他耳边说:“用不着生那大的气——两军阵前没有常胜将军,从古到今更没有十全十美的帝王。喝口香茶吧,润润喉咙,驱驱闷气……”
真宗听了刘娥一番入情入理让人觉得温馨的话语,心里平静了许多,便兀自坐直身板,险些碰掉了刘娥手里的茶杯。“蔡齐听旨!”他冷不丁怒气冲冲地断喝一声。
蔡齐刚在旁边站定,又忙不迭地跪下来,惶惶然叩头道:“臣蔡齐谨遵圣命。请吾皇吩咐!”
真宗稍怔一下,言之凿凿地说道:“朕特命汝为专案钦使,全权按查春药事。朕给汝三个月时间,一定要把春药、毒药的来源追查清楚!”
蔡齐叩首:“遵命!”正要退出,又被刘娥唤了回来。“蔡大人!”刘娥和蔼且口齿清晰地对蔡齐道,“由目前的春药案,本宫不由又想到了去年的皇子中毒案。去年,蔡大人为去年的案子确实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与时日,但事与愿违,却至今未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因此本宫建议,可否将去年的案子同眼下的案子联案并查?”
“好!”李太后闻言击案道,“哀家以为,刘美人之言字字如金石,蔡卿一定要两案并立,一并告破!”
“当然,当然!”蔡齐诺诺连声,“臣一定两案并立,一查到底!”
蔡齐见皇上、太后、皇后都不再说话,正要退出,就见正阳宫主事太监雷允恭,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照直于殿中央跪了,风风火火地禀道:“禀皇上、太后和二位娘娘:方才,鱼、雁二美人吞金自杀了!”
真宗闻讯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李太后、郭皇后、刘美人亦皆惊愕得挺起身来,愣怔了好一会儿,刘娥这才诘问道:“不是早有布置么?室内一切可用于自尽之物,要统统清理出来,缘何还会出现如此纰漏?”
此时,雷允恭急得满头是汗,回道:“奴才该死,忽略了她们身上的装饰物——她们是吞下金耳环、胸前的金佛像自毙的。”
这事儿太奇了,众人闻言哑然。蔡齐的感受则是另一番滋味——他仿佛一下坠进了无底黑洞,心儿猛地一沉,禁不住一阵眩晕。他受两朝皇帝的知遇之恩,一直惦念着报效皇上。但不知是他真的时运不济,还是压根儿就不是办案的材料,从大理寺二卿到大理寺正卿,两任连起来屈指数亦有十几个年头了,却从未侦破一起像模像样的案子。这样长此以往,就算同僚们不在背后戳脊梁骨,就算皇上不斥责他无能,他自己亦觉得面上无光。当初,因蔡齐是中原胶东人,被知贡举的寇准点了个头名状元。但寇准这样做,并没有帮蔡齐的忙,头名状元只委了个大理评事的官职,而且在大理评事的官位上一呆就是四年。斯时,赶巧襄王元侃联合百官为其胞兄汉王元佐的纵火案翻案,命蔡齐做了主判官,他的两个助手恰恰又是他的同年赵安仁和丁谓。他这个主审官虽然对纵火案的内幕不甚了解,丁谓却是了若指掌。他在丁谓和赵安仁的鼎力相助和苦口婆心的说服下,终于迎合了太宗的心思,推翻了汉王元佐纵火案,将该案中的汉王元佐改判为“疯疾发作而纵火”,终为大宋宪典所宽宥。这样一来,元佐的纵火案就名正言顺地翻了过来。太宗一高兴,就破格擢他为大理寺副卿(卿贰);丁谓晋为夔州转运副使;赵安仁亦上调翰林院,到皇帝身边做了知制诰。真宗即位之后,同样念及他当初“为皇兄翻案”之功,晋他为大理寺卿。由是可知,两朝皇帝对他的恩情,可谓天高地厚。而他对两朝皇帝,虽久思图报,却无尺寸之功可言。他心里很清楚,当初为元佐翻案,他为陈尧叟、丁谓、赵安仁所左右,自己只是挑个主判官的虚名儿,就凭这个虚名儿,两朝皇帝均施重恩授高位给他,他受之有愧。近日来,当年与他一起重审元佐纵火案的丁谓和赵安仁,皆因政绩斐然,为皇上垂青,丁谓只做了不到一年的户部郎中,便擢迁做了三司副使,赵安仁亦由知制诰晋封翰林学士,当然,若与当年同住京郊春风客栈的另一位同年陈尧叟相比,他就更自愧不如了。陈尧叟已官居枢密院副使,位同副相,是“二府”之重臣,皇上之亲信。而他……去年春天的皇嗣子毒殁案,原是他立功露脸的大好机遇。但,随着几个涉案太监的死亡,案子的线索断了。多亏了皇帝陛下宽宏大量,不然问他个辜恩渎职之罪,他亦是有口难辩……眼前的春药案,无疑又为他提供了上佳的用武之地——有鱼、雁两个活口,何愁案子不破?所以,当皇上封他为专案钦使之时,他颇为沾沾自喜,暗想:立功升职的时日终于到了。然而,他这个专案钦使刚当不到喝杯茶的工夫,鱼、雁二美人居然吞金自尽了。这……这不是皇上又交给他一起无头案么?……
“蔡爱卿!”蔡齐正为鱼、雁二美人之死自叹命舛时,真宗唤了他一声。
“臣在!”蔡齐再次冲皇上跪了。
“朕在想:鱼、雁二人自尽,为卿破案增加了难度。是这样么?”
“臣以为是这样。”蔡齐回道,“不过……”
刘娥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扬起纤纤玉手阻止了蔡齐,情急地问雷允恭:“鱼、雁之死的消息,截至目前,都有哪些人知道?”
雷允恭一怔:“除四名看守之外,并无他人获知!”
“好!”刘娥称赞一声,转又命雷允恭道,“汝速知会四名看守,有透出鱼、雁死讯者,棒杀勿论!”
雷允恭应声而去。刘娥这才对真宗打千儿道:“臣妾以为,鱼、雁二人之死,无疑为蔡齐大人他们缉获鱼、雁的幕后指使者增加了难度。鱼、雁二人均系女流之辈,用此等药物加害皇上,必为他人所指使。但,鱼、雁二人久居禁宫深入简出,不可能与宫外直接联系,要与外人联系,必须通过中间人。而中间人是谁?不外乎两种人:一是皇上宠臣;二是翠华宫太监。所以,臣妾建议皇上,趁翠华宫的几名太监尚不知鱼、雁二人之死,就将他们统统交由大理寺按审,或许能从这群奴才口中审出一些线索哩!”
真宗听后当即准了刘娥所奏,口谕道:“周怀政听旨!”
周怀政闻声跪地:“奴才听候万岁爷吩咐!”
“朕命汝速带三十名武功太监,尽擒翠华宫内侍,交大理寺刑讯!”
周怀政领旨方出,枢密院副使陈尧叟手捏一份紧急边报匆匆报门进来,蓦然跪地叩禀道:“臣陈尧叟,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真宗见陈尧叟神色慌张,尽失寻常文臣的斯文,便问道:“陈爱卿何以如此行色匆匆?”
陈尧叟回禀:“臣方收到河北边陲急报:辽军游骑已于四日前入境寇边。特禀圣上知晓。”
真宗闻讯大惊……
15 巡三关萧绰督战事 靖边陲近臣赴戎
河北边陲告急的边报驰送东京那天,宋、辽边界的瓦桥关前,三匹战马并辔而至。居中那匹浑身皮毛闪着紫缎光泽的名曰腾雾的马上乘坐者,是肩披紫红色披风、一身契丹戎装的辽皇太后萧绰;萧太后左边那匹白鬃毛黑尾巴、浑身一团火红的华骝驹上乘坐者,是大辽国的政事令(宰相)兼枢密使韩德让;萧太后右边那匹硕壮的渠黄色的马上乘坐者,是大辽国的圣宗皇帝耶律隆绪。在他们三人的背后,是五百匹战马组成的御前侍卫队方阵。这支队伍随在两支南伐辽军之后,从南京幽州的开阳门驰出,快马加鞭,经涿州而至瓦桥关,斜刺行程数百里,如期赶到了这里。
“前边即是瓦桥关。”萧绰于马上向前一指对耶律隆绪道;“当年,我太宗皇帝出兵中原,协助晋高祖石敬瑭灭掉了后唐,晋高祖便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我们大辽。从那时起,这瓦桥关和东西两翼的溢津关、淤口关,以及关南易州、莫州、瀛州三州,便纳入了我们大辽的版图。”她将手指变了方向,接着道,“然而那边,距瓦桥关二百余里,即是淤口关,当年,后周世宗柴荣,恃强好战,登极伊始便在大将们的怂恿下挥师北伐,妄图一鼓作气夺去我燕云十六州。但天助我大辽,就在他进军至淤口关关口时,他病了,病得很厉害,只好收兵。孰料,从此他一病不起,英年早逝。他全部收复燕云十六州的野心,亦就此成了泡影。母后可惜的是,那时,被他掠去的三关及关南三州,却被北周所占。宋代北周之后,三关及其关南三州,便又纳入了宋的版图。我们这次以及此前的南伐,无一不是为了保卫我们的燕云之地,夺回被宋霸占了的三关及其关南三州!”
春暖乍寒。从幽州方向吹进来的塞外朔风,裹挟着冷冽的寒意,打着呼哨向三关袭来。尽管这寒意还没有给萧太后带来不适,而众多的御前侍卫们却早就留意了它的肆虐。他们疾驾两辆辇车来到萧太后身边,跪禀道:“天色向晚,北风渐劲,请皇上、太后、宰相大人换乘辇车!”
萧绰未曾下马,先打量身后的两辆马车——前边一辆长大宽敞,是为她和韩德让专设的;后边一辆要小一些,是圣宗皇帝乘御的。但眼下的萧绰灵机一动,对马上的圣宗道:“皇儿暂且同母后和韩叔叔同车趋驾吧!等母后将话说尽了,皇上再换另车不迟。”
圣宗闻言马上欣然一揖:“皇儿谨遵母命!”
其实,耶律隆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