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的身姿窈窕,一身桃红衣裙,外披一件金丝罩衫,明眸小嘴,尖尖的下颌在男子肩上压出了几丝褶皱;男的一张脸长得颇祸水,偏偏身姿挺拔如苍松翠竹,此刻正一动不动,任女子将他搂得更紧了点。
只见那女子将脸埋在男子脖颈间,哽咽道:“唯郎,我好想你。。。”
那男子听了,默了半晌,抬起手又放下,约莫内心是在挣扎,最后涩涩道:“万姨娘,世民出来许久,该回席上了。”
风里希不禁一个趔趄,本来以为自己就是撞见对野鸳鸯夜半私会,还真没想到演的还是成年嫡子和庶母的禁忌之恋。
她这个趔趄摔得有点重,两只鸳鸯齐齐看了过来。
她觉得头更疼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男子打了个招呼,“呵,好巧,好巧。”又转向此刻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女子,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称呼,最后只能笑了笑。
李世民的脸好像被浆糊涂过,白得反光,再看万姨娘,那张脸竟比他更白,简直是白得惨绝人寰。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风里希,好像风里希是诈尸活过来的。
李世民见此,咳了一声,介绍道:“姨娘,这位是我们李府的西席风里先生。”说罢又对风里希道:“这位是我父亲的二夫人万姨娘,智云的母亲。”
风里希不好意思道:“万姨娘好,在下路过此处,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说完提步就想溜,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尖利一叫,“你!!!是你!!!”
风里希觉得再这样下去,想害她的人已经可以不用瘴气了,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出现些让她头疼不已的人物。
她无奈转身,“姨娘说在下是谁?”
那万姨娘本来就吓得花容失色,此刻见明朗月光下她一双金眸熠熠生辉,更是吓得一屁股就跌在地上。约莫是觉得身边情郎还在,不好直说,最后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是你,是你,你又来杀我了!”
这时从幽曲小径上快步行来一个嫩黄打扮的少女,眉眼间与万姨娘有几分相似,容貌比万姨娘却还要更胜一筹。她先矮下身去扶起坐在地上手舞足蹈的红衣美人儿,一抬头见风里希站在几步远处,眼中震惊一闪而过。她转向李世民,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公子,这位是。。。”
李世民适才立一旁,任他的情人在地上大呼小叫。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风里希,头也没转地回答那黄衣少女:“这位是府里的西席,风里先生。”
那黄衣少女眼中又闪过一丝疑惑,随机避过风里希的视线,只扶了万姨娘,对风里希道:“适才姐姐在席上多吃了些桂花酒,怕是有些醉了。夜里黑暗,许是将先生认作了别人,请先生莫要介意。”说罢又转向李世民,“二公子,锦缎先扶姐姐回去歇息。”说罢将自她来便住了口的万姨娘半拖半扶地带下去了。
风里希抬头望望头顶一轮圆月照大地,不禁小声道:“夜里黑暗?”
…
她这一说话,忽然觉得元神又开始不稳了。忙看了一眼还立在原地的李世民,也没多说,转身就往自己院子里走。
她眼前又黑了起来,没想到今夜瘴气上得这么快,她凭着记忆摸到院门,只想一头扎进井里。此刻却要无奈地转身,对适才一直鬼魅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道:“二公子不去席上吃酒,却跟了在下一路,风里这里可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公子。”
李世民从阴影中走出,他唇抿得极紧,眼神有些闪烁,风里希眼前模模糊糊,觉得怎么看怎么像元吉每次抄元景功课被发现时的表情。
默了半晌,他低声道:“我与万姨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里希此刻头疼欲裂,只想赶快打发了这位别扭的二公子,她莫名其妙说道:“我想的是什么样?为师只教你安邦治国,至于你私下里和谁厮混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不是石夫子,不会管你这许多。”说罢也不管他,转身就往院里走。
刚走了几步,忽然被人从身后打横抱起来。风里希伸手就要推开他,却听他沉着脸道:“你要是还有力气,尽管挣扎。”
风里希恨得牙痒痒,换个时间,她只怕已经将他打得趴在地上三天起不来。可今夜月圆,她自己都快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还怎么把别人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她恨恨道:“为师真是教了个好学生,将趁人之危这四个字融会贯通。”
李世民不为所动,只运了轻功疾行,过了约莫有一炷香的世间,风里希觉得元神已经快被他颠碎了,才感觉他停了下来。四周有很重的硫磺味,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世民这个混蛋,居然开始脱她的衣服。
☆、第十八章 温泉启蛰气氛氲
风里希本想劈手打得丫断子绝孙,忽又想起自己此刻是男身,着实没有什么便宜给他占,索性死鱼一样任李世民上下其手,不一会就被剥得只剩件纯白的里衣。
她伸手一撑,却触到他j□j的胸膛,心中不禁腹谤,原来只知道这个死孩子脑子转的快,不想他脱起衣服来更快。
还没等她再多想,只听扑通一声,身上一热,四周雾气腾腾,她的灵台却渐渐清明起来。眼中瘴气褪去,见自己身处一潭辽阔的温泉中,温泉一面靠着石壁,潭边密密长了好些花草,虽已入秋,却仍未显败象。花草外是层层的水杉,天然的屏障将此处隔绝成一个世外桃源。
有人双手撑在石壁上,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水汽打湿了他的鬓发,朦朦胧胧的雾气遮住了他眉眼间的锋利,只余一双勾人的凤眼仍深深地看她。
所谓雾里看花总是美,可惜风里希刚有了点精神,第一件事就是伸手给了面前半裸的美男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世民双手圈着她,避无可避,顷刻间脸上就多了一道张牙舞爪的五指印。伴随着五指印的是他脸上的怒气:“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亏本公子还怜你无依无靠,又把自己搞得男不男女不女、月月要在井里过一遍。要不是看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身边又没个伺候的,谁会管你!”
风里希听了一愣,原来他早知道了,不禁更不高兴:“你既然知道,就快快让我回去,这几月来那人派来的妖魔越来越多。我虽设了结界,却也不知能撑多久。”
李世民听了,嗤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来掐了掐她腰眼,下巴朝她不知何时被瘴气激回的胸脯努了努,“你现在自顾不暇,回去了又能如何?”
风里希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不快,也不与他多费口舌,一掌推开他,飞身就要离去。
李世民见她不打招呼就要走,忙将她拉了回来,扶着她的肩哄道:“罢了罢了,算是怕了你了。你莫急,你那宝贝侄子身边有玄奘守着,那些妖魔奈何不得他。”
他见风里希一脸不信,沉声道:“不然你以为凭你身边那个两千年修为的矮子,尔等能撑两年?”
风里希心中又一惊,她起先还奇怪,为何自己每次泡在井中都不见烟罗来求救,出了井又见他二人都好好的。这事她两年间也问过数次,烟罗只道是猰貐带来的妖魔都嫩得很,她也就没再多问。现在想来,原是老早就被李世民这偷窥狂买通了。
她被李世民搂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发现自己恢复了女身后,更觉得他面目猥琐,不禁往身后岩石上靠了靠,问道:“玄奘又是何人?”
李世民见她躲开,脸色有些阴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将她逼至退无可退:“此人现在在整个中原可都颇有些名气,你竟不知?前年洛阳度僧时,理郑善果,见师年纪虽小,然对答出众,贤其器宇,破格以沙弥身分录入僧籍。两年间听景法师讲《涅槃》,从严法师学《摄论》,升座复述,分析详尽。他今年虽只十五,修行上却已有小成,些个妖魔鬼还不是他玄奘的对手。”
风里希越听越觉得不可信,“照你这么说,他一个出家之人,怎么会变成你的狗腿子?可不要和我说你李二公子的高尚情操令他折服。”
李世民被她说得一愣,继而不无骄傲道:“你说得对,他一个出家人确实心高气傲,年前显郡王以高官厚禄诱之,玄奘亦不为所动。只是,”他邪魅一笑,一看就接下来要说的就不是好话:“然先生您曾教导我们,对小人要以利诱之,对君子要以义诱之,若是两者都不可行,就只能捉其要害。”
他趁着风里希晃神的功夫,在她额上啄了一下,才继续道:“玄奘软硬不吃,却对经书颇为着迷。听闻他整理了《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的一百九十九卷。然《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相传共有二百卷,这缺失的最终卷可是让这位高僧吃不好睡不香啊。”
风里希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不要和我说这最后一卷刚好在你李二公子手上。”
李世民嘉奖地点了点头:“先生真乃神人也。”
风里希难得地在温泉池里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无奈道:“其实《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本就只有一百九十九卷,最后一卷不过是后人加上去的。我看这玄奘和尚是白为你卖命了。”
李世民一副“这你也知道”的表情,复又板了一张脸道:“你与我一起,想着我就是了,作甚总想着别的男人。”
风里希被他说得差点沉进水底,她眼前忽然出现三界人神妖手里都拿着一本“女娲娘娘与得道高僧不可不说的二三事”,扉页上作者的名字就是眼前这个搅浆糊一流的李世民。
李世民见她不说话,笑了笑,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你在此处好好泡着,莫要担心,我在你院外还安置了不少死士,无论来的是人是妖,都别指望活着离开。”
风里希见他说得胸有成竹,一想这两年来也确实没出过什么大事,心里一松,无尽的疲惫又袭来,她不知不觉就闭了眼睛。
半晌,却听头顶有人惨然道:“你就真的。。。丝毫不在意我和别的女人一起?”
风里希不知道这位少爷又抽了什么风,别人偷个情都是藏着掖着,怎么他偷个情还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她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道:“我又不是你夫人,又不是你爹,在乎你和谁在一起做什么?”
半睡半醒间,听到好似有人长长叹息,“我倒是想。可自那夜与你。。。便再不想碰旁的女人。。。”有吻细细密密一路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唇上,“你这妖女可是会下盅”复又想起什么似的,将她搂得紧了点:“元霸的事,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这一年来,只是气你不与我解释。”
…
不知睡了多久,风里希被打斗声唤醒。一睁眼发现天边已经泛白,她仍泡在温泉池中,想是怕她溺水,身上被用布条固定在潭边。李世民早已不见人影。
温泉的硫磺味太重,她抽了抽鼻子,只隐约嗅到林中有很多人和妖的气泽混在一起。幸好此时已是清晨,她也来不及变作男身,提了神力便寻着打斗声飞去。
只见一片遮天蔽日的白桦林中,两方人马打得正欢。一方都是长着尾巴的兽妖,另一方是手持利剑着白衣且白布蒙面的死士。白茫茫一群中有两个不太合群的,其中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模样,手执一根锡杖,着一件婆娑树皮色僧袍,袖口用青、泥、茜三色点净,生得很是白净,面容却有些过于板正;另一人身上还湿漉漉的,却不掩其风流,正是早些时候还在陪她泡温泉的李二公子。
风里希观察了一下战场,见妖兽虽多,却因着往生障近不得李世民的身,李世民这边似乎也发现了这点,隐约以他为阵眼布了一个六丁六甲阵,众妖兽一时也无法可破;然人力毕竟与千年修行的妖力无法比,不时有死士被妖风卷过去。
风里希觉得这些妖兽今日也算为自己而来,她下界最怕的便是改人阳寿,若是他们今日为妖兽所杀,少不得要惊动阎王。她这么一想,一甩手就要加入战圈,没想到刚迈了一步,就被飞来一物盖在脸上。
她扯下来一看,却见是一件还有些潮的外袍,那厢李世民着一件中衣,一边指挥着死士进攻,一边趁机转头对她喊道:“你醒啦?把衣服穿上,别给人占了便宜。”
风里希低头看了看因潮湿而贴在自己身上的里衣,默默将有些长的袍子披在身上。。。
刚披好,又迎面飞来一包东西,她伸手一抄,见是一个纸包,里面沉甸甸不知道塞了什么,却听李世民那小子一边不慌不忙地砍了一个虎妖,一边喊道:“男人打架女人站远点。饿了就先垫垫,我一会就来。”
风里希又抬眼看了一下战圈,默默在一边找棵老树根坐了,看了一会,觉得无甚意思,便打开纸包,见里面果真整整齐齐码了十几块还干爽的桂花糕,也不知道他之前藏在哪了。
她捡了一块,边吃边看了一会。见那小和尚果然同一般人不同,想必不出几十年便能修得正果。玄奘似是感到她的目光,也往这边看了过来,眼中并无震惊或不屑,只双手合十算是对她行了一礼。
这时身边传来一阵极为浓烈的妖气,甚至将场上数十妖兽的妖气都盖住了。她将视线从战场上收回,却见一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此人紫袍墨发,五官如刀切斧劈般深刻,额上一颗紫晶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此刻这个紫衣的美男正豪不羞愧地伸出两根手指从她手里的纸包中拈桂花糕出来。
风里希将手一躲,叫道:“帝江,你还要不要脸?!堂堂妖王怎的这么不入流,做这等抢人吃食的事!”
那叫帝江的男子听了,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抢人吃食?老子这十几万年不靠这个早就饿死了。再说,老子被你关在昆仑镜里快五百年,吃你这贱人一块糕,你还有脸唧唧歪歪?“
风里希伸手就要招呼在他脸上,却被帝江轻易抓住手腕,“风里希,你省省吧,你当老子还会再着你的道么?”
风里希一只胳膊被他钳着,想了想,只得将本藏在身后的桂花糕拿了出来,不情愿道:“今天打不过你,你想吃就吃吧。”
帝江似是对她的示弱很是满意,另一只空闲的手从纸包里拈了一块糕,刚拈起来,却见一包的桂花糕扑面而来,他手里抓了一块,一时没腾出手来,直接被糊了一脸。
帝江心里一怒道:“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撒起泼了!”左手使力,眼看风里希一只手腕就要废了,横空却劈来一把长剑,正劈在他左臂上。帝江几万年的妖王也不是白做的,当即一道妖光射去,却不想来者丝毫未避,那妖光好似弹在什么屏障上,又被弹了开去,最后弹在一棵千年老树上,只听轰的一声,那树便化灰了。
李世民刀尖一挑,挑上帝江的脖颈,满目烟尘中,他脸色极沉,“放开她。”
☆、第十九章 秋阴时晴渐向暝
李世民锋利的剑尖儿压在帝江白皙的脖颈上,精钢剑身在他面上投射出一道光斑。帝江一愣,瞥了一眼背光而立的李世民,将风里希的手腕捏得更狠了点,饶有兴趣道:“小子,你很有胆子,几十万年里敢用剑这么指老子的,你是头一个。”
李世民并未如往常一样因为遭到表扬而沾沾自喜,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剑锋又向前送了送;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帝江见他如此,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顾脖子上横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边笑边转向风里希:“贱人,你听见这小子说什么了么?他、他、他在命令老子?还要老子放开你?哈哈哈哈。。。是老子听错了么?这三界之内还有人要救你风里希?”笑罢又转向沉默的李世民:“小子,你知道她是谁么?老子劝你,想学人家英雄救美,还是去找个百岁以下的嫩雏儿玩玩。这女人?啧啧,你再等几百辈子都救不起。”
风里希觉得帝江一定是这几百年在昆仑镜里被憋出毛病来了,怎么一代妖王被憋成菜市场絮絮叨叨的大妈了。不过他说得倒也没错,李世民身上虽有往生障,妖魔伤他不得,但是他想从妖王帝江手里救人,着实是有些太过乐观了。
她怕伤害到李世民少年人的自尊,斟酌半晌,才商量道:“世民。。。先生这里无碍,你先去看看他们。。。”
话未说完,却被李世民打断了,他墨玉般的凤眼死死盯着帝江,对风里希冷冷说:“你闭嘴。”
风里希讪讪住口,那厢帝江却颇玩味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