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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转身,目光停在五步外立在她身后守着的李世民身上,对他微微一笑后转回面对着烟罗道:“这么些年来,我根本就,对他下不去手。”
烟罗手中瓜子尽数落地,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我竟败在这上头!”
他在众天将面对天色突变的一张张如临大敌的脸色中笑了个痛快。
而这笑声的停止,是看不下去的玄女变出块破布将他嘴巴塞了。
烟罗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嘴里扯出破布,高声道:“风里希,你竟也有今天!”
此刻没人研究他那块破布扯没扯出来,而是都盯着天边滚滚而至的黑云。
烟罗,不,共工,非常贴心地为众仙解说道:“你们今日杀了我又如何?那位上神想做什么,凭你们拦得住吗?是,我共工不过是他的一条狗,帝江那蠢货连条狗都不如。可你们呢?你们又比我好到哪儿去?见了这上古玄冥之兵,还不是束手无策引颈等死?”
风里希看着天边隐隐显出的玄甲,微微蹙了蹙眉头,下令道:“玄女!”
打了几十万年杂的玄女终于等到她战神再次出山的时候了,不禁很是激动,把手里乱七八糟的茶壶啊瓜子皮啊一扔,意气风发抱拳道:“娘娘!”
风里希指着唠唠叨叨不停的共工,运筹帷幄道:“把他嘴给本宫堵牢点。”
意气风发的战神玄女又默默弯腰将茶盏什么的捡起来了。
玄冥之兵,乃开天辟地的混沌初天皇盘古大帝留下的一支可毁天灭地的军队,传说此兵需以上神之魂为祭才可召唤出,而玄冥之兵一出,便以毁天灭地为己任。
看共工不过就是个唱开场的,他背后的上神,早就打上他魂魄的主意了。
此刻有点见识的仙者,脸上都十分不好看,没有见识的仙者见了这么多张不好看的脸,脸色也好看不起来。
三清快步上前,连行礼都来不及,对着风里希道:“娘娘,我等愿率天界仙者百万,与玄冥之兵一决死战。娘娘贵为创、世之神,还请暂避。如此我等也好全力战斗。”
说罢从不用跪她的三清齐齐一撩衣摆,直直跪在她面前。
身后众天将也整齐划一地跪倒,口中齐道:“请娘娘暂避,我等愿与三界同生死!”
风里希咀嚼了一下他们意思:这场仗估计是赢不了了,还请她在三界都被玄冥之兵杀干净之后,出来再捏些泥人。
风里希回想了一下她当初捏泥人的手感,有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转头看了看玄女身侧正第二次魂飞魄散的共工,却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看,那眼神随着玄冥之兵的接近而渐渐涣散。
最后一眼,风里希看见,共工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我等你。”
风里希无奈:还是老相识了解她。
想到这里,她才对着满地仙人下令道:“三清六御、五斗星君听令,速以乾坤八卦十合阵结阵。其余众卿速回各自值守,没有本宫之令,不得擅自离守。”
众天将一听,面上难免疑惑,几位性子急的天将出声道:“娘娘?!”
风里希长袖一挥,天女峰上红光暴涨,她厉声道:“违令者,立斩。”
当众仙都各自领命而去后,天女峰上只剩下风里希、玄女和李世民三人。
倒不是玄女有胆子违令,而是因为她的值守就是守着风里希。
红光中娘娘的背影有些孤寂,半晌玄女听得娘娘道:“玄女,今后本宫若是不在,你便替我陪着他罢。”
玄女一听,心中咯噔一声,却见娘娘已经快步走近她二人身前,玄女疑问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就全身不得动弹。
她看过去,见李世民也被娘娘用神力定在地上。
玄女纵是再天真,此刻也猜到娘娘要做什么了,她看着娘娘独自一人立于山巅,面对着已然近前的玄甲兵士,心里一阵害怕。
看着娘娘双手结印,于电闪雷鸣中在身前以上神之血勾勒出一个繁复的上古图腾,玄女心中害怕更甚,她使尽浑身仙力,却挣不脱娘娘下在她身上的禁制。
就在风里希为图腾加上最后一笔时,却觉得右臂一僵,有黑发拂在她面上。
李世民薄唇抿得前无古人的紧,他牢牢抓着她一只手腕,淡淡道:“你从未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过。”
风里希心神一晃,就在这一晃间,他已经反客为主以女娲石之力将她定住,他目光贪婪地描绘着她的眉眼,就如同每一世离别时那般。
在玄女着急的注视下,他轻轻带她入怀,有些责备道:“我说过,你要什么,我替你争;你想要做什么,我替你做。你总是忘记。”
玄冥之兵被风里希身前的图腾所吸引,挟着铺天盖地的死气而来,在这死气之中,他轻轻为她梳了梳银丝:“这阵子,我很欢喜。”
他与她,相见总是离别,十世五百年,真正能相守的时候却是寥寥可数,这几个月有她在,他觉得很满足。
他在她额上留了一个吻,有些不舍道:“我看不到你的上一个千年,也无法预见你的下个千年,能陪你度过的,只有眼下这短短的一段时光。还没来得及带你喝过王记的鱼汤,倒是有些可惜。”
他说得很决然,说过后将往生障往她身上一套,决然地转身面对千万玄冥之兵。
就在玄冥之兵到了眼前时,他却听到身后她道:“你在那里充个屁英雄,这玄冥之兵没有上神的魂祭是破不了的。”说罢以精元之力冲破他反下的禁制,将往生障往他身上一丢,足尖轻点,就飞入黑云之中。
玄冥之兵被她身上创、世神之血气吸引,一时间毁天灭地的力道都向她一人招呼过来,风里希在被群殴时感叹:从前受的那点伤那点疼,和现在比起来,真是太挠痒痒了。早知道把他二人支走,她还可以哭喊几声。
此刻她不得已咬了牙,对被他定在天女峰上的二人道:“那个鱼汤,你们记得替我去尝尝。”
这是她作为女娲,留给天地间的最后一句话。
黑红光芒交错中,她觉得神识和意识同时渐渐模糊,眼前最后见到的,是天地初开时,满眼白茫茫一片,只有她一人。
她,百万年前为天地而生,如今,为天地而死,也算善始善终了。
最后一瞬,她将体内精元,朝着记忆中他的方向弹出。
这样,更值了。
…
魂飞魄散时,她好似听到听到有人凄厉地喊着娘亲,而一片片的自己,则拂过一张毛绒绒的狐狸皮。
…我是占字数的小剧场…
话说自娘娘死后,阿离的看护问题就落到玄女的手下红枫仙女身上,这一日,红枫仙女把阿离打扮得像朵花一样,领着他去看未来的丈母娘小南。
半路,遇见一黑衣蒙面魔,红枫仙女非常有责任感地把花一样的阿离往牛粪堆里一藏,厉声道:“阁下何人?”
黑衣人朗声答道:“爷爷是灰灰灰灰太郎!”
红枫仙女脸上同情了一下:“原来是个结巴。”
黑衣人怒:“爷爷名字就是灰灰灰灰太郎!”
红枫仙女同情更盛:“原来是个傻的结巴。”
黑衣人怒,与红枫仙女动起手来,一时间彩练纷飞,煞是好看。
一炷香后,仙女体力不支倒地,看着黑衣人奸笑着越过如花似玉不得动弹的仙女,走向牛粪中熟睡的阿离,心中道:果然是个傻的。
就在这时,忽然天降一神将,两招内将黑衣人掀翻在地,黑衣人流着鼻血看着风姿卓绝的神将,躺在粪堆里问:“英雄,报上名来!”
那神将云淡风轻地挥挥手:“在下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必记挂。”
说罢转身离去,黑衣人望着天将背后艳俗的红绿二色写就的“潇湘过客”四字,吐出一口血道:“太他奶奶的高贵冷艳了!”
☆、第七十章 魔非魔来佛非佛
武德五年三月;秦王李世民决水堰大败刘黑闼;黑闼逃入匈奴。
四月;秦王率军南下攻击徐圆朗。
七月;秦王班师回关中;使令李神通等人继续攻击徐圆朗。刘黑闼引突厥入寇山东、定州。
十月,李世民领左右十二卫大将军。李渊派齐王元吉击刘黑闼;淮南王李神通与黑闼交战;
败没。黑闼尽复故地;进据州。
同月;李渊派太子李建成率大军进击刘黑闼。
武德六年正月,李建成讨平刘黑闼;斩黑闼于洺州。
二月;徐圆朗弃兖州夜遁; 被野人杀死;其地皆入于唐。
武德七年六月;李渊赴宜君仁智宫;太子指使庆州都督杨文干起兵;旋败。太子建成赴仁智宫谢罪。李渊为此想要废太子;改立世民为太子;未果。
闰月;突厥屡寇关中;李渊想迁都避患;因秦王力谏而止。李渊命李世民、李元吉率兵出豳州抵御突厥。
武德八年七月;李世民出屯蒲州; 防御突厥入寇。
十月;加李世民中书令、加齐王元吉侍中。
武德九年j□j日;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李建成、李元吉。李渊立世民为太子;军国庶事悉委太子处决;然后奏闻。
七月;李世民委任高士廉、房玄龄、萧瑀、封德彝以要职。幽州大都督庐江王李瑗谋反;旋败被杀。
八月;李渊退位;自称太上皇;李世民即皇帝位。突厥入寇;至长安郊外便桥;新帝亲临便桥;突厥请盟退兵。
九月;置弘文馆;虞世南等人以本官兼学士。
十月;李世民立长子承乾为太子。
贞观元年,皇帝制官随宰相入阁议事。命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与法官更议定律令;宽绞刑五十条为断右趾。
二月;并省州县;因山川形势分天下为十道。
七月;以长孙无忌为右仆射;君臣议实行封建。
九月;以御史大夫杜淹参与朝政;它官参与朝政自此始。
十月;命房玄龄并省中央文武官员;留六百四十余员。
六年时光在无数刀光剑影中匆匆而过,六年中曾经的孩童长成翩翩少年,曾经的少年埋骨疆场,曾经的名士湮没于人们的记忆,曾经的美人化为白骨。
曾经沉默寡言的自虐青年,成了太极宫龙椅上头雷厉风行的帝王。
六年后,长安,物是人非。
依旧是长安最大的青楼回颜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五颜六色的姑娘们兢兢业业地对着来往的公子老爷抛着媚眼,二楼天字一号房房门紧闭。
穿着白狐裘的病弱公子靠在软塌上,颜回楼最好的姑娘们在他身旁伺候着,众美人唧唧喳喳,就说起了当年的皇孙李承道如何追着自家公子进了天字一号房这件事。
六年时光让当年在场的姑娘都人老珠黄,今日房内见过当日李承道欲从风西手中抢人的,唯彼时仅十三岁的红莺。
红莺挑了个杨梅献到苏糜口边,回忆道:“想当年那李承道多牛气,最后还不是跟着他的弟弟们一起被咱们陛下砍了。要说前太子和齐王也是自不量力,干什么不好?和陛下斗。最后连个血脉都没留下,啧啧啧。”
旁边才被卖进来的青梅接口道:“还好咱们公子没被他抢了去,要我说,就连当年传说卖豆腐的风西都要比那些有今日没明日的皇亲国戚强些。”
青梅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这时却听一直闭目养神的苏糜淡淡道:“出去。”
青梅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众女都向她使眼色,这时又听苏糜道:“都出去。”
…
众美人出去时,见到门口的小童,都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道了一声“小少爷”。
风离进房间时,苏糜正倒在软垫上半死不活地晒太阳。
风离奔过去时,苏糜懒洋洋地伸手做了个屏障,将这六年来一直没长个子的小豆丁挡在了外面。
阿离委屈地叫了声爹爹,却听苏糜道:“过去坐好了,有客。”
话音刚落,房外走进一位银发的上神,身后跟了一男一女两个童子。
阿离见了来人,一扫适才猛虎扑食的架势,规规矩矩过去行了一礼,唤了声“舅舅”。
伏羲看着眼前阿离六年如一日的身量,微皱了眉,转向苏糜道:“你没给他吃饭?”
苏糜仍旧闭目在软垫上晒太阳,轻飘飘道:“自他娘亲去了,他的心智身体就一直这样。”
伏羲繁复的上神服饰垂地,矮身坐在苏糜对面的虎皮椅上看着阿离,半晌问道:“阿离想不想娘亲?”
阿离在与当今皇帝一模一样的薄唇上咬出两个牙印来,使劲点了点头。
伏羲抬手,抚了抚阿离柔顺的银发,对苏糜说:“当初也亏你将叫阿决的孩子藏了起来,让共工那叛徒少了一魂一魄,削弱了玄冥之兵的实力。可就算当日你我二人合力,也只保了她三分魂魄,连精元都毁了。共工花了十万年才集了二魂六魄,她如今没有精元空得一身神力,就算能回来,只怕也要入了魔道。”
阿离虽然听不太懂,可光听舅舅的语气,就觉得心中很是害怕,转眼看向爹爹,却见他正摸索着灌了一口茶,反问道:“那又如何?”
…
三月,关内旱饥,民不聊生,一些地方出现魔物作祟。
傍晚,长安城外一处荒废的宅子外,魏征带了一队士兵,守株待兔。
要说魏征此人,也算是福大命大的典范了。他原本是太子府上的谋士,帮着太子殿下出了不少馊主意坑秦王,结果两年前太子和齐王倒台,几个儿子都被杀了个干净;偏生魏征不但好端端活着,还有官做。
这件事很不寻常。尤其是在李渊禅位新帝上位将朝廷官员都用原秦王府幕僚顶了后,魏征还有官做,这事就显得更不寻常了。
比这更不寻常的是,魏征上位后目标就是一个:给皇帝添堵。
人说忠言逆耳,这句话是被魏大人发挥到了极至,自李世民继位后,几乎无论要干什么都要被魏征谏一谏。
魏大人谏得一点情面都不给皇帝留,爱自虐的皇帝很高兴,封了他个尚书左丞做。
今日,皇帝陛下问魏征说:“何谓为明君暗君?”
魏征率直地回答说:“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他列举了历史上的唐、虞,“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故不塞听与迷惑;秦二世、梁武帝、隋炀帝偏听偏信,致天下溃败而不自知,于是他结论说:“是故人君兼听纳下,则贵臣不得壅蔽,而下情必得上通也。”
陛下很高兴,晚上就派他出来了解下情了。
现在他带着一群虎背熊腰的兵士,站在宅子外。这宅子离乱葬岗太近,四周死气沉沉,兵士都有些战战。
有百姓见到此处有魔物出没,从不信鬼神的魏大人有些无语,但还是给了皇帝个面子来了。
等了几个时辰,别说魔物了,连个动物都没见到。魏征揉了揉酸疼的肩和腿,示意兄弟们收兵。
就在这时,从宅子里涌出一股黑雾来,顷刻间到了近前,魏征还没来得下令,就见到身边的兵士一个个倒下,最后他也跟着倒了。
…
昏昏沉沉中,他听到耳边有男女的笑声,那声音不知为何,竟有些耳熟。
魏征醒来时,看到的是满眼的的夜明珠,嵌在暗红色的帐子上,屋顶镶着碎玛瑙,一颗颗从未见过的珠子从玛瑙的缝隙中垂下来,也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什么,从那些珠子上竟吹来凉风习习。
他瞧了半天地上铸成各色鬼怪形态的烛台,又瞅了一会房间中间那口巨大的釜,才发现一个问题:他自己正被拉成个“大“字挂在墙上,而这个房间的墙上,还挂了不少同他一样的青年男子。
还未等魏征看个清楚,就见从门外走进来呼啦啦的一群人,等他看清楚了,还没来得及惊吓,就先自惭形秽了。
要说魏征虽不能说是全长安最顶尖的,好歹也要算个美男子。可眼前进来这二十几个男人,简直可以称得上各有千秋,随便拿一个放在长安大街上,都能被各家夫人小姐用瓜果鲜花砸死。
他正奇怪被抓进了什么地方,却见进来的或清冷或儒雅或邪魅或强壮或稚气的男子中间,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很眼熟。
第一次见面,是大业十三年三月的晋阳,他魏征还在街边卖石头饼,而她害得他一筐刚出锅的饼被刘文起的马蹄踩了个稀烂;
第二次他远远看见她,是在太子殿下身后,知道原来她竟是传闻中的风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