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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这两个孩子才有空儿时不时地去邵家兜两圈,缠着邵仲说说话,问几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邵仲存了要当二人姐夫的心思,对这两个小舅子自然是百般疼爱加讨好,只把这俩半大孩子哄得服服帖帖的,回府以后,他们俩说起邵仲自然是满嘴的好话。如此一来,整个侯府都被邵仲哄得乐哈哈的。
邵仲琢磨着,照这么下去,等七娘一及笄,只要他立刻去提亲,侯府上下,应该没有一个人会反对。
当然,这事儿一天不定下来,邵仲一天就不能放心,尤其是身边还有个常青山在虎视眈眈。虽说那日在福王府也没瞧见七娘和常家大公子说几句话,可那二人到底是表亲,常青山要进侯府跟七娘见面,可比邵仲要名正言顺多了。
于是邵仲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今年还能见七娘几回,中秋节、重阳节……数着数着他就郁闷了。
他再怎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得能让七娘看得见才行哇!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我快气绝了
32 第三十二章
一晃就到了中秋;邵仲总算盼到了好日子。
大早上卢瑞和卢熠就亲自过来请,邵仲半点客套话也没说;换了身新衣裳就笑眯眯地跟过来了。二师姐还没回京;梁康可怜兮兮的没地儿去;遂也跟在邵仲身边一道儿去了侯府,就算是好好学一学人家追媳妇儿的本事了。
因前些日子送过重礼,这一回邵仲便只让常安准备了些新鲜果蔬,都是他自家庄子里产的;图的只是个心意。卢家老太太本不愿收他礼物的,一听是这些,便笑呵呵地让管事全收了;罢了又好生地把他夸赞了一番;那股子亲热劲儿;好似邵仲是他亲孙子一般。
卢熠最活跃,扑到老太太的怀里作委屈状,吸着鼻子“哭诉”道:“奶奶偏心,邵先生一来,你就不喜欢熠哥儿了。”说罢,又可劲儿地摇着老太太的胳膊扭来扭去,娇声娇气地道:“奶奶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这唱作俱佳地耍宝,直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连素来端方沉着的卢之安也忍不住脸上直抽搐,瞧了卢熠几眼,终于还是没出声骂他。
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随手从桌上抓了把糖豆塞卢熠手里,哄道:“我的乖孙,奶奶最疼的就是你。”
卢嫣一听这话,立刻不同意了,跳出来大声道:“奶奶偏心,就疼哥哥不疼我,我不干。”说着话,又过来抓七娘的胳膊,扁嘴作哭泣状,“大姐姐,我们俩好可怜……”
七娘笑得肚子痛,根本出不了声,拉着卢嫣的胳膊直喘气儿。邵仲听着她清脆的笑声心里头直痒痒,恨不得死死地盯着她看个够,偏偏又得假装自己眼睛看不见,憋得心里头实在难受,一郁闷,端起手边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
待酒入了喉,他才猛地察觉侯府的佳酿可比他家里头的酒水烈多了,入嘴便是一股辛辣之气,险些呛进他的喉咙里,连咳了好几声,总算没出洋相。一旁的卢瑞见状,赶紧倒了杯热茶递过来,乖巧地道:“邵先生先喝杯茶。”
邵仲心里头美滋滋的,暗道这小舅子真是太乖巧懂事了。
孟氏见卢熠兄妹俩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实在眼馋,悄悄地朝女儿卢玉使了个眼色。卢玉胆子小,哪里敢作声,紧张得浑身直哆嗦,咬咬牙,缓缓低下了头,却是连孟氏都不干看了。孟氏见她如此反应,气得心里头直冒火,若不是这厅里还有旁人在,只怕早就要发作了。
她脸色一不好,卢玉愈发地胆怯,低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倒比一旁的丫鬟还要显得拘束些。上首的老太太见了,心里愈发地不喜,遂提高了声音问道:“玉丫头整天低着脑袋作什么,堂堂侯府千金,整日低眉顺眼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气度也没有。”
说话时,目光又朝七娘瞥去,见她背脊挺直,端庄大方,心里愈发地叹了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的风范!更不用说小小年纪却活泼天真的卢嫣了。
老太太已经从许氏口中得知了七娘生母的身份,心里对七娘愈发地认同,而今瞧着,怎么看怎么顺眼,对她自然也是和颜悦色。只是孟氏不明就里,见老太太对七娘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假孙女倒比三房嫡出的卢玉还要好,怎能不怄气,私底下没少埋怨老太太偏心。只是她到底不敢在众人面前明说罢了。
而今见老太太当着七娘的面出言贬责卢玉,孟氏再也忍不住了,沉着脸起身反驳道:“瞧老太太这话说的,我们家玉儿到底是正正经经的侯府小姐,我就不信,她再怎么小家子气,也不至于连个半路出家的丫头都不如。老太太莫要太偏心。”
孟氏的声音又尖又高,犹如利刺一般扎进众人的耳朵,不止老太太,许氏和胡氏的脸色也变了。三老爷更是“霍——”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利索地跪在老太太跟前,一脸惶恐地请罪道:“母亲莫要生气,孟氏无状,是儿子管教不严,求母亲千万莫要动气伤身,否则,儿子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老太太冷笑数声,目光犹如利刃直直地插在孟氏身上,哼道:“老三家的,你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不成?你看看你这女儿,整天被你关在屋里学东学西,人都要学迂了,也不见学出什么成就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连首完整的曲子也弹不来?女红也比不上碧丫头。再看看她这浑身的小气劲儿,若不是你这做娘的管束得过了头,能把好好的孩子养成这样?要真是大气端庄,怎么就不见旁人府里下帖子来请你赴宴?瞧瞧你身边结交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那也是能上得了台面的吗?”
孟氏不过是一时冲动,逞个匹夫之勇,不论是口才还是气势,哪里是老太太的对手。尤其是自己丈夫就跪在前头,她哪里还敢再多话,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和不满也不敢再说了。
老太太却不肯就此放过她,继续骂道:“就你这上不得台面的鬼样子,还好意思跟你大嫂比。你以为碧丫头是过继来的,就由着你踩了。她既然上了我们卢家的族谱,就是侯府正正经经的大小姐,别说她母族本就是世家大族,便果真只是个乡下丫头,也容不得你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孟氏被老太太骂得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卢涵终究年岁小,见自己父母一个跪在地上,一个低着脑袋脸色惨白,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老太太冷冷地瞧了孟氏一眼,喝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赶紧把你儿子好生哄住!好好的一个中秋节,就被你们一家子给毁了。”
孟氏低着头赶紧应了,飞快地退回座把卢涵抱住,柔声哄着他。一旁的卢之安也赶紧起身把三老爷扶起来,压低了声音道:“母亲这几日有些上火,脾气大了些,三弟莫要往心里去。”
三老爷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老太太随口说七娘的母族是世家大族,旁人兴许没有留意,邵仲却听得仔细,心里头不由得愈发地纳闷,只是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淡然客气,如沐春风的模样。
这屋里闹出这么大动静,邵仲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指着桌上的一盘白豆腐,若无其事地朝老太太笑道:“这盘豆腐做得极好,瞧着就跟白水煮过似的,吃起来却美味异常。府里的大厨果真好手艺!”
老太太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仲哥儿果然识货,这白水豆腐可是我们府里崔大厨的拿手菜,外表瞧着简单,做起来最费工夫,若不是今儿中秋,只怕他还不愿做的。”说罢,又朝胡氏道:“难得仲哥儿喜欢,赶明儿你让崔大厨再弄几份送过去。”
邵仲闻言,也不作推辞,笑着道:“如此便多谢老夫人了。”又朝胡氏所在的方向作揖道:“劳烦婶子。”
胡氏赶紧挥手道:“不过是样小菜,哪里就值得你这般客气。仲哥儿要真想谢婶子,回头把你家的糖豆再给我几包,我们家嫣儿极是喜欢。”言语间,竟似已把他当做子侄,几句话便亲近了许多。
他们这么一说话,方才的闹剧便就此揭过,众人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说话的说话,就连卢瑞也笑嘻嘻地一直拉着邵仲聊着天,仿佛丝毫没有因为方才的事影响到心情。
七娘见状,愈发地觉得瑞哥儿懂事了不少。
邵仲的口才实在是好,对侯府各位长辈又存了讨好的心思,说的话儿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只把屋里众人哄得哈哈大笑,就连一向端着架子不苟言笑的卢之安也忍不住点头微笑,罢了又低声朝胡氏道:“先前只知道大公子才华横溢,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而今看来,这孩子的性子着实敦厚亲切。哎,也不知邵大人心里头到底怎么想的,竟然——”
胡氏也叹道:“可不是呢。但凡是见过仲哥儿的,谁不说他好。可国公府那边儿却把他当瘟神一般挡着。要不怎么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那府里的后院一乱了,就别指望前头的爷们儿能有什么出息。”说话时,胡氏又若有所指地盯着卢之安上上下下的瞧,直把堂堂侯爷看得心里发毛。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卢之安打了个哆嗦,正色道:“我可是一向规规矩矩的,不信你去问书平,前些天张宰相还想送两个丫头给我,全让我给推了。”
胡氏“噗嗤——”一笑,眼波流转,眉目间隐隐露出别样风情,“不过你看你两眼,你心虚个什么劲儿。”说罢,又飞快地调转话题道:“大嫂托我让你去打听彭家的事儿的,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不远处的七娘心一动,顿时竖起了耳朵。
一直注意着她的邵仲也警觉起来,偷偷扯了扯梁康的衣服,小声问:“你看看,我媳——大小姐好像在听人说话?”
梁康赶紧把嘴里的绿豆糕吞了下去,拍拍手里的糕点渣子,东张西望地瞅了半晌,为难地使劲儿挠脑袋,“大伙儿都在说话,不知道她在听谁的?”
那边的卢之安丝毫不觉有人在听他说话,微微摇头道:“找人问过了,彭家老爷和夫人已经过世,倒是还有位大公子应该还在,抄家的时候他就不在府里,后来便没有了踪迹。老谭说有人在西北瞧见过他,而今已经派了人去西北那边儿打听,能不能打听得到就说不准了。”
说罢了,卢之安又摇头道:“当初彭家的案子是太上皇定下来的,今上那会子就没少求情,结果还因此挨了训。而今太上皇还在,只怕不容易翻案。”
胡氏闻言,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要出去吃饭,所以白天把稿子赶出来了^_^
33
邵仲回家的路上;梁康就一直纳闷,进门后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今儿在席上没跟卢家小姐说上一句话;岂不是白去了?”
邵仲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摇头道:“我说三师兄啊,你今儿特意跟着我去侯府转一圈,最后就得出了这点结论?您老要再这么下去,我可真救不了你了。要不您还是让二师姐嫁给别人了;到底那也是我师姐,我可不能祸害她。”
梁康顿时就急了,飞快地把门一关;蹲在地上;哭丧着脸朝邵仲委屈道:“我又做错什么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只知道欺负我。二师姐不喜欢我;大师兄只顾着福王,师父又一向只疼你,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那小眼神儿倍儿委屈倍儿可怜,脸上一抽一抽的,抽得邵仲心里头顿时愧疚起来。
“三师兄——”邵仲伸手拉了梁康一把,梁康不肯起,依旧委委屈屈地蹲着,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瞅着他,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样。这动作若换了瑞哥儿来做,毕竟是浑然天成的柔弱可怜,可梁□就一副大个子,壮得跟头牛似的,这么可怜兮兮地往地上一蹲,邵仲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可到底受不住他那甩来甩去的可怜小眼神,心里头还是软了。
邵仲脑袋里灵光一闪,猛地拍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他强拽着梁康起了身,高声喝道:“你还想不想娶二师姐了?要真想,就别跟我置气。我仔细跟你说。”
梁康眨巴眨巴眼,琢磨了一阵,拍拍屁股起了身,小声嘟囔道:“你早说呗。”
“就你刚才那小眼神儿——”邵仲学着他方才的神情做了个眼色,“等二师姐回来了,你就老这么看他。”
“我日——”梁康顿时跳起来,“你个坏小子莫要诓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在二师姐跟前作那种没用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
“你再怎么男子汉大丈夫也没用。”邵仲使劲儿挥手道:“你男人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二师姐对你另眼相看过。既然喜欢她,那就要不折手段。不说她,就算是我,被你那小眼神儿一瞪,心里也毛毛的。二师姐是个厚道老实人,你就算使什么手段她也发现不了。”说罢了,他又忍不住直叹气,“哎,我媳妇儿怎么就个鬼灵精呢?”神…婆…婷…整…理
他使尽了手段,把侯府所有人都哄得服服帖帖的,就连平阳侯都对他赞赏有加,唯有七娘始终冷眼旁观,那眼神儿里头满是审视,目光斜斜地往他身上一瞟,邵仲就觉得自己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凉,不晓得到底是欢喜还是痛苦。
这媳妇儿可真是难追!
梁康从邵仲这里取了经,立刻就回去了自己屋里对着镜子练习哀怨委屈的小眼神儿去了,邵仲则一个人躺在床上神游。他清晰地记得老太太说过的那句话,既然七娘的母族是世家千金,为何竟让她们姐弟沦落到如此地步?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旁的隐情?
上辈子的事,他很多都已经记不大清了。先前他是个纨绔,终日花天酒地、打架斗殴,从未注意过七娘姐弟。也是卢瑞少年状元的名声太过显赫,他才记得他的名字。到后来上了山,再看到七娘的时候,也只晓得她是侯府过继来的大小姐,嫁了常家长子,婚后不到半年就守了寡,至于旁的却是一概不知。
他再醒来的时候,国公府正是一片混乱,康氏使尽了法子想要引着他上歪路,邵仲便设了个套,反把康氏陷了进去,自己趁机离了府。
安顿好之后,他不是没想过要去寻七娘的,只是那会儿七娘尚未进京,而他也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她。他在山上守了她两年,只晓得她是卢家大小姐,却是连她的芳名都不清楚。
如果那个时候多打听几句,说不定,这个时侯就能帮上七娘的忙了。
邵仲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索性还是起床,摊开纸,自己磨墨准备作画。她今儿在席上一直在笑,眉目飞扬,眼神清澈,偶尔会悄悄朝他看一眼,又立刻躲开,仿佛生怕被他发现。
邵仲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咧嘴笑起来,尔后扬了扬手里的笔,低头细细地描出她那灵动的双眸。她有一张弧度优美的鹅蛋脸,小鼻子翘翘的,眉长且弯,眼睛又黑又亮,嘴角总是微微翘起来,亲切又温柔的模样……
他正傻笑着,门忽然被推开,梁康卷着一团风冲进来,声音嘶哑,表情慌乱,“仲哥儿,二师姐出事了!”
邵仲愣了一下,尔后猛地跳起身,疾声问:“出什么事了?”
“回来的路上被人劫了。”梁康一着急,眼圈就红了,声音里也带着哭腔,“说是已经失踪了好些天。仲哥儿,这可怎么办?二师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邵仲心里也乱得很,可他知道,梁康只怕是更揪心。于是努力地镇定下来,拍了拍梁康的肩膀安抚道:“师兄莫要慌,此事颇有些蹊跷。二师姐素来低调,穿着打扮都不出挑,并州那边儿又一向太平,照理说不该引来土匪。既然出了事,我们先去跟师父说一声,再找大师兄问问,他一向耳目众多,打探起消息来自然要比我们快许多。”
梁康依旧是懵的,这会儿是半点主意也没有,听了邵仲的安排,立刻急匆匆地出了门。邵仲皱眉想了一阵,唤了常安进来收拾东西,一会儿等梁康回来了,他们俩再亲自走一趟并州。
低头再看一眼桌上未完的画像,邵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画收起。想了想,又重新坐了下来。并州距离京城可不近,一个来回便要十几日,再加上寻找二师姐——便是重阳也不一定能赶回来。
想到此处,邵仲不免又有些郁郁。飞快地落笔写了封短信,尔后翻墙进了卢宅。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不见屋里有动静,又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朝里头仔细看了看,屋里果然空无一人,想来七娘和丫鬟们去了别处。
于是他又蹑手蹑脚地跳进屋,飞快地打量七娘的闺房。身为卢家大小姐,七娘这屋里布置得自然精致大气,一色儿的檀木家具,格外厚重古朴,博古架上摆着的花瓶和珊瑚都是上等货色,看得出来,许氏对这个过继来的女儿十分看重。
邵仲虽有心在这屋里多待一会儿,却又生怕被丫鬟们撞见,只得赶紧掏出书信塞到七娘的枕头底下,才准备要走,又有些舍不得,盯着拔步床上的被褥瞧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