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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儿,那是因为你和他们都没有相爱下去的条件。”
“那我们就有吗?!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不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你确实早就让我心动,但我已经害怕爱情……以后再说吧,可好?”
他没有再逼我,放下手叹了口气,我笑着安慰他:“不过确实有个兼职给你做!”
“哦?”
“给我端茶送水的活儿,如何?”
“呵,”他无奈摇头:“我都做了一个月了好?!”
我亲手给他把蒙面的布拿下,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嬉笑着说:“喏,以后就叫你木卓了啊,来,应一声,小木?”
“哎,主子!”
我朗声笑了起来,带着他出去了,古大哥还在外面等着,我淡笑着看向他:“古大哥,我带个贴身侍卫走可好?”
古大哥爽朗道:“当然,随你喜欢,叫什么。”
“木卓。”
话罢我进了古大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阮棹也翻身上马一道往北厥皇宫去,一路苍茫草原、碧天悠歌,又是一段未知路……
古大哥给我安排在原来一公主殿中,名重华宫。北厥的皇宫不如南翎繁花似锦,建筑仿着南翎的,又带点异域风情,还好融合得当,否则极易看上去不伦不类。古大哥带我在宫里面转了一圈,送我至重华宫门口时终是切入了正题:“栾妹,现如今北厥堪忧啊……你大哥和楚幽冥都出手了,我国内连年战乱已是无力回天了,若是这样下去,恐怕北厥就要无后了……所以我请你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而且以你的身份可以缓住他们。栾妹,我定不会为难你的,栾妹不愿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代整个北厥的子民恳求你!”话罢就跪了下来。
我忙扶起他:“古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想当初在南翎你我就谈过,若是北厥与南翎能永世修好,这天下就太平安定了,我当然也不想看到北厥百姓受难,定是会相帮的!只是怕自己使不上力……”
“栾妹!”古大哥激动地拉住我的手:“我就知道栾妹定会相帮的!我代北厥子民先谢谢了!”我尴尬地抽回手:“古大哥你不用见外。”
古大哥笑道:“呵呵,栾妹,那镯子你还戴着呢……当初我说若再见你时若你还未出嫁定会大胆追求你,没想再见你,你倒已是南翎的皇后了……”
我看着他爽朗的笑容心情舒畅了许多:“古大哥说笑了……”
在这重华宫中住得倒也舒适,晚上阮棹还和以前一样睡我床边上,不过这回摆的不是凳子,是宫里的贵妃椅,他悠哉游哉地翘着腿晃荡,倒比我更像个主子。古大哥贴了榜出去召告天下南翎皇后在北厥宫中作客以示友好,这么一来大哥只好暂时收了兵,一是怕不利于我,二是跟天下人没法儿交待,古大哥这一招的确有够让大哥和楚幽冥头疼一阵。
我命退了服侍的众人伸手去给阮棹揭面皮,摸着他的一头银发道:“你这头发太招摇了,怕就是贴了面皮也会让人起疑的。”
“哪里有你的来得招摇,卷成这样,偏还卷得这么好看。”
我无奈笑笑:“要不我来给你卷一个?”
“你怎么卷?”
“把钳子烧热就成。”
“得,你还是手下留情吧!”
我笑着打散了他的髻:“这会儿我倒像是个下人,你倒又成主子了。”
“呵呵,我可还真不喜欢当主子,现在终于解脱了……”
“你就是个犯贱的家伙。”
他笑笑,刮了刮我的鼻头:“我明儿个问问北厥宫中有没有去疤的良药吧。”
“算了,我不想去……”
“为什么?”
“丑一点才好,完美是一种错,我的外貌给我带来的,更多的是痛苦……”
阮棹呆住,旋即释然一笑:“你想怎样就怎样,小木听主子吩咐!”
我伸手打去:“你个贫嘴!”
一时间,满满一室的笑声,此刻的快乐,竟已经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第二十六章 銮殿朱颜惊暗换
半夜我们被外面的厮杀声吵醒,阮棹不离我身旁,唤了一个太监过来问怎么回事,那太监尖声回道:“禀主子,有黑衣人闯进了宫中,正和御林军厮杀着呢。”
这边刚问完就见古大哥一身血地进来了:“栾妹,你有没有事?”
阮棹还没有来得及将面皮带上,我们均是一愣。古大哥狐疑地看着我们,我忙拉过他说:“古大哥,此事希望你就此忘了,可好?刚刚是怎么回事?”
古大哥恢复常态,淡淡笑笑:“没想到,阮棹兄竟然大难不死,真是万幸。”
阮棹一拱手:“在下已不是阮棹了,在下名木卓。”
古大哥爽朗一笑:“好个木卓!幸会!”
我也笑了,古大哥是个爽朗正气的汉子,就算他知道了,也应是不会说的。古大哥继续道:“刚刚是你大哥的人,想把你弄出去吧大概。”
“古大哥,我这样扎眼的话,迟早会被找到的,我不能呆在这重华宫里,你不如安排一个宫女打扮成我的样子住里面,我扮成宫女和木卓一起在你身边如何?”
“这倒是个妙计!”古大哥赞道:“只是委屈了二位了。”
“这又何妨?古大哥不必介怀,我倒是很乐意一玩呢,是吧,木卓?”
阮棹扬唇一笑:“那是自然!”
“好!既如此,那现在就换过来。”说着他吩咐宫女道:“去将赵女官喊来。”
等那赵女官来了,我微微一愣,这女人面貌竟和我有着五分像,特别是那眉眼。赵女官伏了伏身,便依言和我换了衣服,我再索性让大哥喊来一个易容官给赵女官一点点描眉画眼贴面皮,最后竟就是我的样子了!我莞尔一笑:“呵呵,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感觉还真是奇怪。”
古大哥也笑了:“当初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呢,现在眉间再添朵栾花的话,根本就分不出来了。”
我亲手执起描金的妆笔给她画上,她只是低眉垂着眼帘。我贴上易容官给的另一张面皮,对镜看去,成了一个面貌平凡的女人,我再将一头卷发盘起,戴上北厥的宫帽给遮住了,阮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呵!除了那气质没换过来,别的还都真一点儿看不出来了。”
就在阮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了赵女官眼里一闪而逝的愤恨,我暗自心惊,再看去她又恢复了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让我以为刚刚的一瞬间只是错觉。古大哥顺便向那易容官问道:“爱卿,可有什么法子能把将他这一头银发给变个颜色?”
那易容官回道:“禀王上,法子倒也有,用那红茱萸和玫瑰合用,可使发色变红,不过不能沾水,沾水一洗就会掉色,得再染上。”
我欣喜道:“行,你这就试试。”
等阮棹也弄完,我也笑道:“除了你那气质,我也认不出来了,呵呵……”
我们一起跟着古大哥出了门,我成了赵女官,阮棹成了古大哥的贴身侍卫,被安排在他寝殿的隔间儿小屋子里,原是宫女的房间。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又摸着小晋的那把扇子发起了呆,半晌我推推一旁的阮棹说:“阮棹,不如我就以现在这个样子回南翎如何?换一个普通的身份打探一切,让那赵女官代我呆在这儿。”
阮棹翻身看着我:“这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明儿个我就去和古大哥说,就这么定了,先睡吧,好梦……”
“恩?”
“呵,我家乡人睡前都喜欢说‘晚安’、‘好梦’,在这儿这些年了早改了这习惯了,刚刚不知道怎么就顺口说了起来。”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晚安,好梦……”
第二天一早古大哥同意了我的想法,给我们准备了一些行李和一辆马车,我们就辞行了。我们以南翎商人的身份进了邢城,在一个客栈歇了脚,一个月前这里尸横遍野,也是在这里留给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记忆,现在的邢城内大部分房屋都在被修着,有些索性拆了在重建,那些地上的血迹也已经看不出来了。阮棹一路抱着我安慰着,生怕我不开心,我抬头笑笑宽慰他,那些都过去了,再痛也过去了……
我下了马车在街角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衣衫褴褛好不落魄,是一个乞丐,我走近细细一看,愣了一下:“流莺?!”
她木然地抬头看向我:“你是谁?我们认识?”
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易了容她是看不出来的,忙说:“我曾经也被北厥人抓过,我们关在一个笼子里的,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她苦笑笑:“呵,那么多女人,我还真不一一记得了,我没什么,你走吧。”
我蹲下来拿出帕子擦她脏兮兮的脸:“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谁也帮不了我,除非她还有点可能……谁也帮不了……”
“最起码,我可以让你不用在这边乞讨。”
她呜呜地靠在我身上哭了起来,我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哭出来就好受了,说说吧。”
她抽了一会儿慢慢说:“我本是番禹城内一青楼女子,命比草贱,但那时还是个清倌儿,妈妈正准备过几天安排我开苞,我很急,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逃……那日墨骑军入了城,晚上有不少士兵去楼里寻乐子,我就遇见了他,他是一个旗卫……他那日看见我便想要了我,可是妈妈说我还没有开苞,于是他就说,如果他还有命回来,他就定会娶我,并且还给了妈妈定金。我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即使他不能活着回来,我也死而无憾了……于是我就把自己给了他,那些日子,真的好幸福……可是那天我们太过不舍,又喝了许多酒,他在我房里就留了一整夜,可墨骑军军纪严明,是不能留宿营外的,正好第二天北厥来袭,绿海将军发现他不在,都开战了他才匆匆赶到军营,一怒之下便罚了他把他给关起来了……我便只身去求将军通融,可后来战事越来越紧,将军没有见我……那天将军却主动找到了我,说我要是能来邢城做卧底,便放他出来……我知道这一来就该是没命回了,可是为了他我愿意……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是我害了他……可是,我没能够找到归宁王,连皇后都没能帮上,我没有任何理由向将军交换他出来,我只好在这边等,等着皇后回来,希望她能够帮我……皇后在北厥,若是回来必先经邢城,我便一直等……身上的银两用尽了,我想找个活计,可一看是个女的没人收留,我又不想再去那些地方了,便成了这样……”
我感叹地看着她,带她进了客栈给她洗漱换衣有让她吃了顿饱饭,这两个人如此辛苦,虽有过也不该如此,我便决定帮她:“你也不用在这边等皇后了,我是绿海将军的旧识,今晚我便去番禹城内找他说说,你在这儿好好呆着,等我消息。”她激动地一下子抱住了我。
晚上我和阮棹一起飞身出城,在番禹城的城门口落定,墨骑军还驻扎在里面,我跟门口的士兵说我是绿海将军的朋友,有急事找他,麻烦让喊一声。那人见我穿着不凡,犹豫了片刻便去通报了。
绿海来到城门口狐疑地看着我:“敢问这位姑娘为何称是在下旧识,在下并不认识你。”
我只是笑笑说:“留思不会白死。”
他愣住,这是我当初在留思死后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他和留思本是都准备结婚的情人啊……“你是谁?!”
我让阮棹拿出了怀里的两朵簪花亮给他看,这是以前我发上仅有的发饰,他应该识得。他更是吃惊,我笑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随我走至城墙边,看四下无人我说:“皇后派我来的,她说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
“她说流莺有恩于她,想让你放了那个旗卫。”
“皇后现在人在哪里?!”
“皇后在北厥宫中很好,我是她的贴身婢女,就为了这事特地跑出来的,这位是皇后在北厥宫中的贴身侍卫。绿海将军,你也知道皇后的禀性,她既决定帮北厥,是谁也拦不住的,这毕竟是一件私事,就不要外传了,我们私下解决了可好?”
绿海沉默半晌终是点了头,但他还是说:“这忙是个小事,只是你回去跟皇后说一声,皇上因为他如今寝食难安,不管怎么说,还是回来再商量北厥之事吧……”
绿海终究是不明白大哥的野心啊……仍旧是一个忠字第一的古人,这样的人,注定是野心家绝好的棋子……听到他说大哥寝食难安,我心里也难过了一阵,不管他过错多少,他的确是那么爱我、对我好,他会为了我丧失理智,会为了我停下北进的步伐,他那样一个霸气的人会允许我在众人面前毫不客气地反驳他不给他台阶下,他作为一国之君会亲手给我穿衣端茶……若我也是个古代女子思想的人,他定能安稳和幸福,只可惜,我注定要反对他,注定不会愿意做一国之后……
我又说:“绿海将军,皇后还问音识乐怎么样了?”
“他现在在疗伤,性命无碍,只是那蛊粉之事太可疑了,皇上还未曾处理此事。”
我终是稍微放了点心,绿海带着我们到了牢房,开了那人的门,他看见绿海猛地跪了下来:“将军!将军请饶恕小人吧!”
绿海问到:“那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
他磕着头说:“小人知错了!小人千不该万不该被那□迷惑,小人不该不守军令,将军若放我出去我立刻站了那□的头来以表悔过!”
我和阮棹都愣住,而绿海已经怒不可遏,抽出剑一剑捅了过去,那人却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我沉声说:“你不用不明白,流莺为了你甘愿当卧底冒死给北厥军玩乐,而你竟说出这番话来,你不死,这天下就没该死的人了!!”他终是明白了过来,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后悔咽了气……
我心情沉闷地跟在绿海后面出了牢房,绿海将我们送到城门口一拱手:“抱歉了,回去帮在下跟皇后说一声,在下实在没能帮得了这个忙。”话罢就转身去了。
阮棹搂着我往回走,一路我们都说不出话来——流莺,你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个男人……
第二十七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上)
我没有撒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都告诉了流莺,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关上房门哭了好久好久……我们也没有再说什么,留她一人去舔伤口,有时候人伤心了安慰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会让她更无所适从,还不如给她留下空间自己舔伤口,当然,前提是她是个想得开的人。
第二天一早流莺就来敲门向我们辞行,我给了她一些银两让她去芙蓉浦找月娘,她很精神地谢了,对这个女人我不知不觉又多了几分欣赏。我和阮棹在城里多留了一天等张德才的消息,顺便四处走走,我到现在还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到底从何查起,到底是先回芙蓉浦找《乾坤》一书还是先去西楚呢?我只有先等着张德才的消息了……
和阮棹坐在一个茶馆里喝了一个时辰的茶,主要是想听听聚集在此处的江湖人都在谈些什么,可他们无非是说着现在的战争和我这个风口浪尖的皇后,关于我的说法多的让我差点把茶给喷出来——有的说是天仙下凡母仪天下,有的说是风骚□祸国殃民!我很无语地听着,这些人说得起劲还不时争论个面红耳赤,就是没有提一些江湖旧闻,我很是失望。
午时阮棹和我回了客栈点了一些小菜,可是我刚吃一口就突然反胃吐了出来,只当是这天热的,我歇了会儿再吃,结果又吐了出来,阮棹皱起眉,我也有些呆愣了,难道……我们再无心情吃饭,阮棹搂着我回房让小二喊了一个郎中来,我坐立不安地等着,想来我这个月的月信是还没有来,而且距上次和大哥分开刚好一个月多点,若是怀孕,正是会有妊娠反应的时间。
那郎中笑眯眯地向我们道了喜,只当我和阮棹是夫妻,阮棹给了他些银子打发了,关上门后无声地看着我……这个孩子来得太过突然,我根本没有准备,我抚上自己的小腹,难以相信里面竟已孕育着一个生命,阮棹一如既往地过来搂住我:“栾儿,我知道你也没有想到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吧……”
“他不是你的,不应由你承担……阮棹,现在有了这个孩子,我更不能答应你了……他是大哥的……”
“你真要继续当那南翎皇后?!”
“我不知道……可我至少不能让他没有爹……”
“我可以做他的爹!我一定把他当亲生的对待,栾儿你信我!”他激动地扳过我的身子说。
“可是……可是他更应该跟亲爹娘在一起,而且,我不应该不让大哥知道……”
“你难道想让你的骨肉像以前的我一样卷在无情的宫廷纷争中吗?!”
“我……不想……”
“那就更应该带着他走,以后,他就是我阮棹的孩子……栾儿,等你所有想做的事都做完了,就和我一起走吧……算我求你。”
我真的是茫然了——孩子,我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