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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茫然了——孩子,我该怎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过多地去想孩子的事,终魅门的人就来了,我忙开门让他进来,结果他一跪下倒不是说我要查的事,张口就报那赵女官被秦滇给掳走了!真是始料不及,只知道那秦滇逃去了北厥,但只道他是个不成气候的亡命之徒,没想竟会有这个能力干出这事儿来!赵女官现在代的就是我,这么一来,难道秦滇想利用我威逼大哥?门人报完了这事又说:“栾主,归宁王联系了属下等人,敢问栾主可否将我们的行踪如实告诉归宁王?”
我微愣,是啊,终魅门终是清宁的,他现在该是想用终魅门救我的吧……可是让清宁知道一切好不好呢?我犹豫片刻终是拿定了主意给清宁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几千字,把所有事情都解释了,让他安心、终魅门交给我安排,只是没提怀孕一事。门人藏好了信又说:“栾主,张门主让属下通知栾主,清风道长六年前的确已死,是落凤山旁的安远山上的泥净寺老主持给埋葬的,老主持昨日已圆寂了。老主持本还想去修缘观接道长唯一的小弟子去庙里,可是却被山上迷阵困住,怎么也没能再接近修缘观,而且受一黑衣人胁迫不准再近修缘观一步且不准泄露清风道长一事,否则就让庙里所有僧众陪葬!老主持便只好一直保守秘密不语,昨日圆寂前终是说出了真相。”
小晋查出的果然是真的!我忙再问:“主持可有说那胁迫他的人是什么摸样?”
“主持只说在过招时曾看见那人是一头深紫的发,那日是个月圆夜,看得很清楚,别的什么都没说。”
我点点头:“你将这些话也跟归宁王一字不差地说,另外再转达我一句话‘冷静处之,深藏不露’!”
“属下明白!”
等门人走了我叹口气跟阮棹说:“阮棹,这下麻烦大了……赵女官在秦滇手里的话,大哥就会毫不犹豫地进攻北厥了,而且可以以北厥和秦滇勾结的罪名进攻……秦滇这人算是糊涂到极致了,这样一来,他最后真的是会死无葬身之地了,等于是推进了大哥的北进,真是可恶!”
“他拿个假皇后这么一搅,你大哥肯定会想办法去救,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本不能现身现在,可是,这样的话秦滇就得逞了。阮棹,我们赶紧回古大哥那儿。”
“不,栾儿,我觉得最好的办法不是现在就揭穿,虽然现在你大哥会继续北进,但古稷兄该还挡得住,你现在要是亮出身份秦滇知道了定躲逃,这家伙永远是个隐患啊,还不如借你大哥之手这次除去,而且,你大哥分出兵力对付秦滇救你的话,对古稷兄而言,压力也小了不少!”
我顿时恍然大悟:“阮棹,你说得很对!而且秦滇这边能损大哥不少兵力,对大哥的北进是有害无利的!我们不如就先坐等在邢城里,伺机而动!”
阮棹扬唇一笑:“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你得想想法子说服你大哥不攻打北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我垂眉:“我真的没有什么办法……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尽力帮古大哥而已,我决定不了什么。”
“栾儿,若最后真的没有办法改变一切,你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
“有些事是注定的,个人的力量有的时候真的是不值一提,我不会自责,但难过是难免的……”
阮棹拥住我:“栾儿,什么都会过去的……”
我一颤,这句话,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我喝着阮棹亲手煎的安胎药叫苦不迭,阮棹只是搂着我逼我喝,我喝着喝着眼睛就湿了,只因我想起了墨题,曾几何时,喂我喝药的总是让我无可奈何的他,他那见牙不见眼的笑总是温暖着我,他带着墨香的修长手指总是捏着果脯轻抚我的唇边……我压抑着心酸将药一点点喝掉,阮棹也捏着果脯送到我嘴边,一时间与墨题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我呆呆的忘了张嘴,唇角尝到了泪水的苦涩……
阮棹的眼里闪过伤痛,我含泪抱歉地看着他在我眼里模糊的脸,他搂紧我吻上了我的脸颊,一点点舔去了泪痕,我没有挣扎,酥痒而心颤的感觉渐渐敌过了心底的酸涩,我果然回过神来心情顺畅了很多,他一点点吻到我的嘴唇,舔去了我唇角残留的苦涩药汁,我垂下脸靠近了他的怀里,用几不可闻地声音说:“阮棹,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依靠……”
他的手紧了紧,扬起唇探出手抚上我的肚子:“给他取个名字吧……”
“名字……”我口中喃道“一时想不出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都随你,我只有这一个想法……”
“就叫墨雨吧……没有姓,可好?”
“好……是不是指白墨题和你说的那个田雨?”
“恩……墨雨,不管是男是女都适合……不管怎么样,不让他姓阮,他只会是一个快乐自在的普通孩子……”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让我和你一起带大他,他一定会是个很快乐的孩子……”
“阮棹,谢谢你……我就怕,就连你,我也会失去……我没有了田雨,没有了墨题,现在有了你,我又动心了、依赖了……我害怕我还是会失去……”
“我保证会在你身边,好不好?我发誓,从今以后,只要栾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伏在他身上发泄式地哭,直到累了沉沉睡去……
这几日我一边收着门人和古大哥传来的消息,一边让阮棹陪着养着身体。大哥果然和秦滇干上了,秦滇纠结了完颜古诺的残余势力在邢城外也驻扎了军队,大概两万人的样子,大哥今日便将墨骑军又从番禹城内移到了我和阮棹所在邢城内,我们索性买了个院子装作邢城内的寻常人家,而古大哥的军队也于昨晚在邢城外驻扎,一时间三方三个阵营,看得人很紧张,这要么不打,要么就是一场混战!晚上戊时初刻,我正在研究张德才打听来的大哥在这些年来的大体行踪,西楚、南翎、北厥,他什么地方都去过,真是太复杂了……正在我蹙眉之际,房门一下子被推开,我和阮棹一愣——是清宁!
“姐……”清宁红润的脸上挂着几滴汗水,有些哀怨地看着我,一进门就梦的扑过来把我按进了怀里。
“清宁……”我呆了一下回过神来:“你怎么就这么冒失地找来了,有没有人跟着你?”
“不管怎样,我也要见你一面!”清宁略有些恼怒地说,我看着他无奈地叹口气,挣脱他的怀抱关上门窗拉他坐了下来:“是门人告诉你我在哪儿的?”
“恩……我不问,你还就真不告诉我!”他喝了口凉茶郁闷地看着我,又带着矛盾的眼光看看阮棹。
我拉阮棹过来:“清宁,姐姐希望你们能是好朋友……”
清宁愣愣地看着自己杀父仇人的儿子,抿唇不语,倒是阮棹先抱了拳,我看着他道:“清宁,过去的都过去了……看现在就好了……阮棹他是朋友,不是敌人……”
阮棹自是不知道清宁的真实身份的,有些狐疑地看着我们,我捏了捏清宁的手,他终是闷下头抱了一拳,我忍不住舒了口气。清宁看了看我的伤势,带来了一堆瓶瓶罐罐的药,我一点点收拾好,将张德才打探到的所有消息给他看了一遍,他只是深深蹙眉不语。夜色越来越深,清宁抬起头蹙眉看着我:“姐……我感觉我们就像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拔不出来……”
我看着清宁变得有些沧桑的脸道:“清宁,答应姐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沉着冷静,不要轻信人,好好保护自己。”
“不!”
“什么?为什么不?清宁你听话!”
“我还要保护姐姐……姐……我不要你再哭了……”清宁温柔而坚定地看着我,我的心里就这样融进了丝丝暖意,清宁,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了……
“清宁,织梦怎么样了?你们在完颜古诺那儿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清宁有些恼的侧过脸:“都过去了……织梦一月前就被送回京了……”
我紧张地抓住清宁的膀子:“织梦到底怎么了?你回答我!”
“姐……我会娶她的……曾经我没有娶她的想法,尽管你一遍遍地说要我们在一起,可我只想和姐在一起……可是那天,那天她独自女扮男装去了完颜古诺营里,她一个没有功夫的弱女子……她想尽办法靠近我想把我救了,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刻,完颜古诺正派人来带我去他营帐,要……我感觉很绝望……她却突然闯了进来,用迷药迷了抓我的士兵,然后给我换上士兵的衣服没命地逃……可终究是被发现了,被追的时候,她为了保住我趁我不备绑住我藏在深深的草丛里,往另一个方向跑,我就那样亲眼看着她被那帮畜生抓住,在草地里……□了她……而我没有任何办法救她……我中了软功散,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最后我一点点吐出她塞我出口中的绢帕大声地喊她的名字,要那些人住手……我们就又被抓了回去……可是织梦她,目光就跟死了一般……直到姐姐你以自身换了我们,她才在军前歇斯底里地喊了你……姐……我会娶她的,会好好待她的……以前是清宁不懂事,姐……”清宁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红了的不止是他的眼睛,还有我和阮棹的……我心口揪着疼,织梦,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
我猛然一惊——这丫头可别想不开啊!我忙说:“清宁!织梦是一个人回去的吗?!”
“姐你放心,我已经和她好好谈过了,她会好好的……”
“清宁……”我舒了口气难受地说:“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识乐怎么样?”
“大哥把他送回长陵了,昨夜走的,只因他伤势过重,虽无性命之忧却是要躺上好一阵子了……至于他身份一事,大哥没有多提及,只说日后再议,我怕……”
“清宁,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也猜,若是此战结束回了长陵,识乐伤好身份再也隐瞒不了的话,大哥会为了让众人信服苦了识乐……识乐又是个死忠的人,怕大哥怎么安排他他也是毫无怨言的……是我……是我害了他……”我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心口憋得慌,猛地一阵眩晕……
“姐……识乐兄也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自责了……”清宁担心地看着我,阮棹靠在我身旁扶着我,我一点点缓过来:“清宁,你是否赞同我帮北厥?”
“姐你不要担心这个,我也和大哥谈了很久这个事情,可惜他也不听我劝,而我身为臣子怎可不听命呢……话又说回来,若是真能让北厥臣服,对南翎也是好的……但是姐你怎么做我都站在你这边。”
“清宁……我总感觉那楚幽冥不该这么安静……虽然他也有很多行动,比如安排十煞,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姐你还是多休息吧,一有事我就会告诉你……我得走了……”
我点点头,起身欲送他,他抿抿嘴唇犹犹豫豫地问:“姐……大哥那时怎么会突然封你为后的?”
我心头一颤,清宁,我没有勇气告诉你一切:“他是帝王,我只是一介女流……他想要的,谁也拦不了……”
清宁握紧了拳头阴下了脸:“大哥不该这样!我去找他谈谈!”说罢就甩身生气地往外走,我忙拦住他:“清宁!你站住!”
清宁的身形顿住,我急道:“你给我不要这么冲动行不行?!!这是姐姐自己的事情,答应姐姐你不要管!”
“你不让我管你?!!”清宁的脸色暗沉得可怕,一把拽过我的手腕:“你总是做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你总是不要我管你!你知不知道我感觉自己有多没用?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小了?!姐……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你?!”
我悲伤地看进他的双眸,阮棹蹙眉捉起他的手腕:“松手,清宁弟,你把栾儿捏疼了!”
清宁这才缓下脸松了手,我抬手抚上他的脸:“清宁……我们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你的心思我也不是不懂,可是你不能这样……我只是你的姐姐,是你最亲最亲的人……清宁,姐姐只是不想让你活得太累,所以我才有很多事不想让你参加,清宁,你理解一下姐姐好不好?清宁你听姐姐一句不要和大哥杠上,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的大哥,他更是一个帝王你懂不懂?!姐姐的事情姐姐会自己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好好帮姐姐处理掉北厥的事,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清宁绝美的脸上划过凄楚的泪,他抬过手恼怒地打掉我的手:“我不要你只把我当弟弟!”
我也急了:“你刚刚还说要娶织梦!”
“我可以娶她做小……”
我怒极,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你混蛋!!”三个人都愣住,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难以相信自己竟然甩了清宁……
清宁呆呆地看着我,我抖着嘴唇说:“清宁……对不起……”说完我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我在阮棹怀里很快醒过来,睁眼便见他们两个焦急的脸,阮棹忙抱紧我:“栾儿,你吓死我了,下次不要这么情绪化了……”
我缓过来撑起身,清宁咬着嘴唇看着我,半晌道:“姐……对不起,是我不应该……”
泪水一点点滑落我的脸,我搂过清宁:“清宁……姐姐只要你快乐……你不要做对不起织梦的事,你对姐姐只是恋母情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清宁眼中的泪也滑下,他沉着声音说:“好……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姐,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话罢就往外走去,走至门口又闷着头说:“阮棹兄,姐姐就托你照顾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给我们一个挺拔俊朗却又萧索的背影,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伏进阮棹的怀里痛哭流涕……
第二十八章 莫教踏碎琼瑶梦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细细碎碎地洒了进来,披在一室的古典家具上落进了我刚刚睁开的惺忪睡眼里,我晃着神,还没有脱离刚刚的梦境,不知怎么突然梦到了现代,我和田雨各拉着宿舍的人在学校游泳池里玩水,我看不清他们模糊的脸,只有那飞溅的水花在夏日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的光芒是那么的清晰……清醒过来看着一室的古董,心口不禁一阵抽痛,我想我是开始想家了——教授在讲台上横飞着唾沫讲得眉飞色舞,外科实验老师因为几个小错误严厉地批评扣分,每天上完课后忙着去南门口挤着买饭,放假了在家妈妈总是每天都忙好吃的给我……那样的日子真的就一去不复返了么?从未如此思念过呢,我真的是累了……
正想着阮棹推门进来了,鼻尖便萦绕开他手中的早饭香,背对着门的那一刹那,阳光披散在他的身上,猛然间晃了眼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一个黑色的身形,周边似乎要散出光线来,我不禁微愣,曾经以为这样阳光的感觉只会出现在小晋和墨题身上呢,现如今却在他身上了……
阮棹将早饭摆在桌上,踱到床边弯着眼角看向依然一脸睡意的我,伸手捏我的脸颊:“要是困就吃完再睡,早饭总是要吃的,你现在一张嘴可得喂两个人呢……”
我笑着撑起身下床,拿盐漱了口后轻轻洗着脸,擦脸的时候看着咬着馒头的他说:“阮棹,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呢……”
他咽下馒头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中滑过一丝了然:“从前的阮棹,已经死了……在下木卓。”
我也不禁牵起嘴角:“那好,日后我便只唤你木卓好?”
“我也正有此意呢,栾儿你也不要两个字都喊了,唤我卓,可好?”他深情地凝望着我等我点头答应,我却笑开:“你倒想得美,我打算叫你木头,多方便,阿木,木头都行!”
“什么?真难听……”阮棹委屈地蹙眉看着我,眼神闪得活像个受欺负的小兔子,我噘起嘴甩头道:“反正就这俩选择,自个儿选,没得挑,否则我就不理你。”
他无奈摇头:“那就阿木吧……怎么听都感觉像是猫狗的名字。”
我顺竿上伸手摸摸他的头:“阿木乖……”
他嘴角挑起一个坏笑,顺势抓过我的手探唇一吻一舔,我脸烧了个通红,忙抽回手瞪他一眼,心里小鹿乱撞,丫的我怎么跟个小女孩儿似的也会经不起挑逗!再也不理他埋头吃我的早饭,边吃心里边感动着,话说我们自从搬进这院子后他就一直是自己下厨的,每天都早早起来去厨房熬粥蒸馒头,弄完早饭和我一起吃了再出去买些菜回来亲手做午饭,他一个原本养尊处优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会做的,思及此我狐疑地看向他问:“阿木,你从前就会做饭吗?”
他筷子一顿,似是顿时陷入了回忆中,一丝悲伤在眼眸中滑过又飞快地消失不见,转而笑着回我:“那还是小时候的事了呢,娘教的,那时候她总说学着点好,将来哪怕没人伺候了也能自己喂饱自己……娘还真是说中了呢,那时候不懂,就跟着娘在王府的厨房忙了几天,起码知道饭怎么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