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生命本身,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忍着痛在笑着生活,这样的笑看得上帝也会揪心,但是,却终究完美了自己。其实,上帝是否会给你在生命燃尽的时候开启天堂之门,或许并不是看你做了多少好事、说过多少好话、有过多少财富、是否做过坏事,而仅仅是看你会不会在痛至骨髓时仍旧能善良而美好地笑出来而已……
——————……————————……——————……——————……
四大家族的衰没,意味着南翎皇权的最终巩固,动荡了几十年的南翎庙堂,终在清宁与墨题手中归于安宁。这形势不但影响了南翎民生,国力且波及了后宫。史记“南翎澈帝六年,帝斥婉、静、淑、宁四妃入冷宫,帝后情深,四族灭、家国兴,三国商贸往来密切、友好安和。惟东黎贼臣赵幻结东海夷国起反,帝怒,十二月初,挥墨骑军十万前往东黎。贼军以东海桑芷国名将‘藤原’为率,对恃济金。”
清宁书房旁的茶水房里,宫女暖香捏着下头刚采摘来的佩兰皱起了眉头,独自喃语:“奇怪,怎么这几天的的佩兰叶色泽如此怪异?”暖香是宫里的老人了,为人向来谨慎,思来想去,还是搁下茶碗快步去了膳房找到了采茶女杉儿:“杉儿,你可觉得这几日的佩兰有些不对劲?”
杉儿年仅十二,还是个孩子,有些迷糊地挠挠头:“香姐姐,有什么不对劲吗?这几日佩兰还生得很好呢,秦姑姑还说往年都没这么好过。呵呵,香姐姐,是不是太好了所以才觉得怪异啊?”
“是这样吗……”暖香皱皱眉头:“杉儿,可别忘了前阵子的事儿了,锦离小主儿的命可是捡来的,什么可都当心着点,特别是吃食,最近膳房也管得紧,别出岔子最好。”
杉儿闻言立马止了嬉笑,点点头正色回:“香儿姐姐说得是,多个心眼儿没坏处,我们去找秦姑姑吧,一起去找太医院瞧瞧。”
暖香拉住杉儿:“杉儿,我还要当值,走不开,得先回去,你去跟秦姑姑说声,我先赶回去,将皇上的茶水先换成铁观音吧。”
杉儿点点头便提着裙子小跑着走了,暖香回了茶水间泡了杯铁观音呈上,清宁正反复看着济金及周边地形图,跟阿木研究着军情,双眉紧锁,十七少年,老成稳重,周身透着威严大气,远远看着,曜日般慑人。清宁接过茶盏轻饮一口,转而皱眉:“怎不是佩兰?”
暖香垂眉:“回皇上,这几日佩兰不好,奴婢私换了铁观音。”
茶盏哐当当碎在了暖香跟前,清宁敛眉喝斥:“大胆奴才!竟敢欺君!昨日当值的弯月还在朕跟前说这几日佩兰极好,昨日朕也喝过,说谎都说得这么破绽百出!这杯铁观音,可是放了什么?!”
暖香忙道:“皇上息怒,暖香实在是看佩兰有异未敢泡,刚刚奴婢已经去找了采茶的秦姑姑,秦姑姑带着佩兰去寻太医看了,还未看得结果,奴婢便私自做主泡了铁观音,皇上恕罪!”
清宁闻言疑惑地与阿木对视一眼,一旁的太监万宝跟暖香原是同乡,处得极好,忙帮着说起了话:“皇上,暖香行事一向谨慎,忠心不二,定不会做出害皇上的事来。皇上不如唤秦姑姑与太医院核实一下,便知真假了。”
清宁点点头:“传过来。”
万宝忙跑了出去,暖香跪在地上不语,清宁也没了谈正事的心情,转而对阿木道:“阿木,你去修栾苑陪姐姐吧,顺便将织梦喊来。”阿木淡笑应了转身出去,看着跪地的暖香暗暗庆幸——远离这是非皇宫,真是此生至幸。
阿木踏进苑门,正见一帮小孩儿正满面痛苦地蹲着马步,锦离满头的汗,蹲在最前头,清栾此次回来做了决定,无论如何,要让锦离练出耐性和忍劲,否则怎能控制住情绪,锦离很懂事,虽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却听话地在清栾的调教下学起了功夫,为了锻炼起自保能力,一帮小孩儿也练了起来,虽是怨声载道,却个个儿还都是肯练的,只有锦离一声不吭,因为清栾对她说,不练好功夫、不好好活下去,爹娘会伤心,更找不回墨雨,小小的锦离眼里都是坚定——为了爹娘、为了找回墨雨,一定要听娘的话!
大人们看着锦离都不禁动容,织梦心疼地对拿着戒尺的清栾道:“姐姐……今儿就这样了吧,明天再练不迟,锦离身子才好。”
清栾忍下心疼,心一横:“不行,一定要满两个时辰。”
锦离抖着腿勉强笑笑,那表情却比哭都难看:“娘,没事,我能行!”
清栾忍不住红了眼眶:“好锦离……”
——————……————————……——————……——————……——————
济金战场,齐将军领兵五千与藤原军冲杀开来,一时间血溅四处、杀生震天,眼见着墨骑军占了上风之时,藤原身旁一人跨着黑马,一身黑服,黑纱掩面挥起了手中大旗,藤原众兵见棋而动,一时间敌军阵形大变,形似漩涡,墨骑军瞬间被卷进,劣势顿显。齐将军大呼不妙,鸣金收兵,却怎么都退不出去,纠缠了半个时辰,五千墨骑军仅百人护着齐将军得退,惨不忍睹。
齐将军退回后与几位将军在帐内疑道:“众位兄弟,我今天怎么都觉得这阵型很熟悉,怎么看都像墨骑军当年练过的‘涡杀’,但是比之‘涡杀’杀伤力远远在其上,实在奇事,那黑衣人究竟是谁?戴着个面纱见不得人吗?!”
军师明非白皱眉:“那‘涡杀’,可还是当年那人所布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了……齐将军半晌道:“哎,又扯上陈年旧事了……此事还是赶紧向皇上说明吧……总觉得不简单,那黑衣人若不能知其根底,怕是场恶战……”
第九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下)
织梦踏至书房时,清宁已问完话了,几个太医和秦姑姑、暖香一起正围着满满两盘子佩兰叶研究,清宁则立在他们跟前儿听着。织梦奇问:“皇上,怎么了?”
清宁向织梦招招手:“来看看你这佩兰叶。”
织梦应声进去,诸人忙行礼道皇后万福,织梦点点头过去细瞧那两盘子佩兰,暖香在一旁道:“娘娘,左边儿一盘是七日前采摘的,一直搁在膳房,冬日的佩兰叶按理说就该是这样,虽味不变,但色偏黄,亦带着些枯。可这右边这一盘,是这几日的,个个儿色鲜水足,且仔细看去有些偏蓝色,很是怪异,刚刚太医查过了,断定这并不是真佩兰,只是形似,却也无可知到底为何物。”
织梦看向清宁:“皇上,难道又是什么毒物?”
清宁点点头:“这是从未在林场出现过的物什,很怪异。若是就当佩兰饮了,若有毒,不知该如何呢,朕昨日饮过小半盏……”
织梦一听紧张了起来:“皇上都喝过了?!这可不行!胡太医,可有给皇上看过?”
胡太医应道:“回娘娘,刚刚替皇上把了下脉,除了疲惫至虚无甚大碍。”
织梦皱眉:“不行,皇上,怎么也要查出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皇上,可还记得姐姐当年中的那‘秀隐’?也是一直表面无事查探不出的。”
清宁点点头:“记得,不过你与朕都服过识乐的凝泪丸,按理说应该无事,但无论如何,还是查出来的好。”
织梦转向众人问:“可知这玩意儿现今长在何处?”
杉儿殷勤答:“娘娘,奴婢知道在什么地方,这里头大部分都是奴婢采的。”
秦姑姑暗骂杉儿最快——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沉默是金、远离是非呢?秦姑姑忙跟杉儿使了个眼色,杉儿忙住了口。织梦见状道:“但说无妨,皇上与本宫心中自有数,不用担心。”
杉儿偷偷看了一眼秦姑姑,见她松了表情吐了口气,接着道:“这一丛原是没有的,跟以往的佩兰长在一处,奴婢和姑姑却以为是最好的佩兰呢,就给采了回来,还在说今年的冬佩怎跟夏日似的,端的绿油。”
清宁与织梦了然相视,清宁道:“带朕与皇后及太医同去。”
当日查看了很久,都没有查出那一丛植物该为何物,所长之处亦无任何异常,清宁只好命太医竭力查出来回了宫。
——————————……——————————————————……——————————————
冬日的南翎很是湿冷,细雨打得窗棂色深,寒风逮着缝儿便钻进屋子里,倚栾院寝殿门口当值的宫女绣花宫鞋已湿,冻着脚趾钻心地冷。
殿内燃着好些个暖炉,清栾盖着棉被靠在躺椅上捧着本《小窗幽记》昏昏欲睡,锦离则安安静静地站在书桌前练着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他已经乖乖在那里练了整整两个时辰了,却还有几十张纸没有写完,锦离白嫩的手指被磨出了水泡,执笔时生疼,锦离咬牙忍了,但再写了一页后终是忍不住了,搁下笔忐忑地走近清栾。清栾悠悠睁眼,琉璃目光温柔地看着有些局促的锦离:“怎么了……”
“娘……手疼……”
清栾拉过锦离入怀,锦离红着眼睛窝在清栾怀里蹭了蹭,清栾亲亲他的额头,抓起他的手道:“锦离,娘跟你说过,你要练出忍性来。知道吗,你将来定会遇到许多比这起泡儿更痛苦的事情,若是这起泡都不能忍,又何以面对那些更痛苦地其它?”
锦离忍不住落了泪,红嫩的小嘴紧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清栾轻柔地给他擦擦,锦离抽咽几下抹抹泪,猛地一甩袖子:“娘!我再去练!”
清栾心里一阵揪痛,拉回锦离:“锦离……来,先别急,娘教你个法子。”
锦离吸吸鼻子:“什么法子?”
“这个方法,叫做‘心理暗示’,但你一定要驾驭好,否则容易心理出问题。”
锦离半明白半糊涂地看着清栾等着下文,清栾淡笑道:“这样说你可能不懂,娘就教你具体的,慢慢你就理解了。比如说现在,你握着笔,看着手中的泡泡儿你就这么想‘呀,这些泡泡儿真可爱,这些泡泡儿是珍珠,越多越好’,很疼的时候,你就想‘恩,马上就不疼了,很快很快的,马上什么就都好了,疼也是人该经历的感觉啊’。就这么慢慢想,刚开始可能不行,但是,时间长了,渐渐就能接受了,并且深入心底,最后,你即使面对死亡,也能有个好的想法,也能笑出来……”
锦离低头皱眉思索了一阵,总算明白了大半,便跑至桌边拿着笔边写边开始这么想,又写了一页后却甩了笔嘟起了嘴:“娘,没用……”
清栾忍下心疼正色:“锦离!坚持!你这才试了多会儿?你想让你这点忍不住就让墨雨永远回不来吗?!”
一提墨雨,锦离便止了烦躁,轻声道:“娘……墨雨在那里会不会被人欺负……”
清栾缓下脸色:“锦离……哪有墨雨被欺负的份,我看那个金屋子里所有人都会被她欺负呢……”清栾为了让锦离放心,便说墨雨被一个很喜欢她的人带走了,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的一个金屋子里,那个很喜欢墨雨的人说,要等锦离长大去带走墨雨,否则就不让墨雨回家。这谎只能骗骗六岁孩童,终究不能长远,但是清栾除了解决眼下,别无他法……
锦离破涕为笑,一咬牙又拿起了笔,靠笔的中指已然成了个小胡萝卜,却认真地又写开了。清栾看着灯下的锦离瘦小的却笔直的身影,思绪乱飞,眼神渐渐飘远……
阿木刚至殿门口便见当值的宫女直哆嗦,身形短顿说了句:“回房换双鞋再来吧。”那宫女如获大赦,千恩万谢地小跑走了,阿木面不改色地推门进了殿,便见清栾已在躺椅上睡着了,《小窗幽记》也躺在地上陪着她睡大觉。阿木莞尔一笑,一日的疲累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偏过头看见锦离还在写着字,心疼地过去问:“锦离,可有写完?”
锦离乖巧地点点头:“发现娘教的法子开始又用了……我已经写完了,而且还多写了好多张。”
阿木欣然一笑:“你娘教的肯定会有用,告诉你哦,你娘可也是个鬼灵精。”
锦离捂着嘴弯了眼睛:“我知道的爹!墨雨就像娘!”
阿木在唇前竖起手指示意,锦离弯着嘴角乖乖放下笔往旁边小殿去了。阿木淡笑着目送锦离的小小身影走远,才敛了神色回至清栾身边,轻轻将清栾抱起放在了床上,清栾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见阿木习惯地将双手勾住阿木的脖子在胸前一顿乱蹭,阿木点点她的鼻头:“跟只小猫似的。”
清栾轻笑:“今天都忙了些?”
阿木神色微肃:“正想和你说这事,知那‘涡杀’吗”
“听过……当年,见过……”
“如今藤原的军队用了此阵,布阵者为一蒙面黑衣人,杀伤力比以前强了许多,连明非白与舟逝都头疼了……前方军讯不好……”
清栾愣愣地看着阿木:“总不会是他啊……该是别人吧……”
阿木点头:“我们也这么想……但是那人究竟是谁,却是未知数。”
清栾有些头大地甩了甩头:“不想了,你们也派了人去查了吧?那就查下来再说吧……前方先按兵不动最好……哎……我不想想……太累了这些日子……”说完清栾抬起手揉开阿木眉心的“川”字,阿木淡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小猫……”
清栾撅嘴偏过脸:“不,不够,还有这儿。”
阿木呵呵笑出声,又在清栾的脸颊印下一个吻,清栾侧过脸轻啄阿木的唇,阿木闷哼一声不知不觉加深了这个吻:“小猫在惹我……”
清栾埋在阿木颈窝轻咬一口:“惹得就是你……”
芙蓉暖帐飘然落下,悄掩了一室的温柔旖旎,守门的宫女把眼偷瞧,掩嘴轻笑,转身轻轻关紧了殿门……
第十章 笑渐不闻声渐悄(上)
齐将军这几日烦躁得很,按兵不动整整七日,一边儿等不到圣旨,一边儿敌军日日在外叫骂,眼见着由主动变成了被动,防守虽然把得紧,却难免会有个万一。刚入夜,齐将军此刻独自在帐中踱来踱去,架上的剑抽出来又塞回去,反反复复不知多少遍。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墨骑军从未败过,若是在他手上出了问题,怎么跟天下人交代?遗臭万年也罢,只是自己心里的愧意又该怎么解决?刚刚小兵又前来报告,说什么敌营有动静,莫名其妙地陆续好几队人举着火把从营内出来不知在作甚,明非白和舟逝已然出去看了,他心里发毛,总觉得再这么被动是不行了……
齐将军又转了几圈儿,最后抓起桌上酒碗猛地一灌,决然转身往外去了,刚欲掀开帐帘,却见帘儿被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挑起,两张熟悉的美逸面庞笼在黑色披风帽中亮在了眼前,齐将军忙跪下:“臣叩见皇上!”
清宁淡牵嘴角,抬手带下风帽,淡扫一身风尘:“免礼。”
齐将军起身,舒心一笑;朝阿木一拱手:“木兄别来无恙!”阿木轻笑点头,齐将军转而道:“皇上,臣,刚刚还在想着这圣旨怎么还不到,没想皇上您竟自己来了……”
清宁坐到桌边喝下一口烈酒暖了身:“朕来的事情,暂时不要宣扬,路上我已知晓这边的状况,将非白与舟逝唤来。”
“皇上、木兄;外面正出着状况呢;非白与舟逝正在瞧着;末将先去喊过来。”
清宁闻言抬手止了齐将军的脚步:“等等,你带朕与卓出去见见吧。”
三人当即出了大帐,清宁与阿木又将深黑风衣的兜帽兜上,渐渐隐在夜色中看不真切,齐将军一身铠甲领在斜前头。明非白与舟逝正紧靠着军营的篱笆桩瞅着外头,二人研究得入神,清宁三人站到一旁才反应过来,二人诧异欲行礼,清宁抬手止了他们:“非京城礼仪重地,免了。这到底是何情况?”
明非白敛眉答:“皇上,以我和舟逝看,这怕又是在布阵了,形似梅林阵,贼人耐不住了……皇上来得真是及时。”
阿木皱眉:“迄今所知的他们所布阵法,虽变化多端,却都以江湖旧阵为原型,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墨骑军用过的。桑芷诸国并不以行军布阵为长,那黑衣人蒙面也显然是掩其身份,种种迹象看来,此人与我们,多少该有些关联,不想让我们知其真实身份。”
众人顿时都想起了楚幽冥,当此时,阿木接着道:“他定不是那人……到底该是谁……”
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了,各自思索着,前方几小队敌军举着火把在外由黑衣人指挥移动着,越发地有规律了起来,火光映着几人的脸忽明忽暗。清宁命道:“全军戒备,火箭手、盾牌兵齐围营外!朕倒要看看,他耍的是什么把戏!”
齐将军一凛,道一声诺便下去命令了。墨骑军的训练有素在此刻表现地淋漓尽致,半盏茶的功夫就齐齐备战、有条不紊。黑衣人见势一挥旗,敌军便又有条不紊地按序熄了火把,场中的敌阵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而墨骑军这营里亮堂堂,是为明处,根本看不见对方动静了。清宁一凛:“好狡诈的家伙!快!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