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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归轻笑:“那是当然,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滴,实在不行就溜呗,不过……”
“恩哼?”
“不过他长得还真是不赖……也挺有意思。”
楚幽冥见着暮归的呆样儿哈哈笑了起来:“看来父皇的小猫儿开始思春了。”
暮归立马瞪了眼睛:“哪有!只是说长得还不赖嘛!长得好的人又不是他一个,父皇不久长得很好!”
“可父皇不能当夫君呀,女大不中留的呀。”楚幽冥逗她道。
暮归红了脸:“切,我将来的夫君,那要求可高了!”
楚幽冥来了兴致:“哦?那归儿可否跟父皇说说,都是些什么要求?”
暮归撇撇嘴:“这第一嘛,才学见识要比得上父皇;第二呢,武功最起码不能比我差;第三,相貌身材这两样,一样也不能差;最后嘛,就是要对父皇好,还要对我好。这些都是最起码的要求。”
“哦?这些还都是最起码的?还有别的?”
“有啊……不过,太多了,数不过来……”
“呵呵,归儿你要求可太高了……”
“父皇……”
“恩?”
“我母后真像那画儿上的那么美?”
楚幽冥双眸微暗:“恩……”
暮归撅了嘴:“每次提到母后父皇就只恩两声……”
楚幽冥帮暮归拉好被子:“早些歇息吧,莫想太多了……”
暮归点点头,刚闭了眼又睁开:“父皇……我会不会也得母后的病,然后死掉?”
楚幽冥将暮归揽进怀中:“乱讲!归儿可是自小就答应不离开父皇的。”
暮归吐吐舌头:“那是自然,归儿当然不要离开父皇!父皇晚安!”
楚幽冥熄了灯,久久不语——晚安,多美的字眼,十九年前第一次从伊人口中听到,还是在那静谧的落凤山上,那张飞扬的笑脸巧笑倩兮,拎了拎他粘着的假白胡须晃荡两下:“师父晚安!”那时候的他听得愣怔,十九年后的他,还是会听得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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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的“粉妆院”后院内,一锦衣男子与老鸨真皱眉纠缠着:“这位姐姐,你真不能将‘醉扶柳’卖一坛与我?”
老鸨快掉粉的脸上抖了几抖:“我说这位公子呀,冰姨我不是不肯卖给你呀,我这都说了多少遍了,必定是要在这儿的嫖客才卖的呀。”
锦离真是有些急了:“这什么规矩?!”
老鸨笑眯眯凑近:“这位小公子生得可真是俊,若是实在看不上咱楼子里的姑娘,今晚冰姨我便作陪吧。”
锦离满头是汗,掉头就跑,那老鸨在后头大喊:“公子!别走啊!”
锦离飞身至粉妆院楼顶,轻吐几口气——看来,送钱不要,还真只好偷了!
第十二章 人生只不若初见(下)
锦离回了客栈换了身夜行衣便又回了那粉妆院,跟只猫儿似的窝在后院儿屋顶上看着下头院子里人的一举一动。终于,锦里看到个龟奴对一个跑腿儿的道:“快再去捧两坛子醉扶柳来!”跑腿儿的应一声儿便急往西边儿一屋子去了。锦离暗喜,提了气儿轻点着屋瓦便到了那小屋子顶上,掀了瓦片儿一瞅,只见那跑腿儿的搬开一块地砖,下头被灯照得亮堂堂的便下了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两坛子醉扶柳上来了。等那跑腿儿的走远,锦离将屋顶掀了好些个瓦片,一个纵身便跳将下去,依葫芦画瓢儿扒拉开那块地砖钻了进去。
酒窖里香味儿四溢,锦离只觉闻着似乎都快醉了,找着醉扶柳的地儿抱了一坛便转身急走,刚爬上去站稳却见一根鞭子飞了过来:“好你个偷儿!敢偷老娘的醉扶柳!”
锦离一个闪身定睛一看——不是那冰姨又是谁!真没想到这老鸨还有功夫,锦离一个闪身让了,二话不说,只想着赶紧溜。可那鞭子跟条活蛇似的,眼见着快出窗户了却缠上了锦离的腿,锦离抱着酒坛子一个翻身,抽短刀向那鞭子砍去,可却怎么都砍不断,反倒被老鸨拽着直往后拉,锦离索性勾住窗棂跟那老鸨拼起了蛮劲儿,却僵在那里都移不得半步,老鸨卯足了劲儿拽着,眼见着快被锦离占了上风忙对外喊:“快来人啊!抓偷酒的!”
锦离暗呼糟糕,索性往后退一步,老鸨一个踉跄,锦离趁机翻身直老鸨后头伸手点穴,老鸨被点在当场气闷不已:“老娘记着了!”锦离挣脱那鞭子扔下锭金子在老鸨跟前儿,走之前还抱了抱拳说声:“谢了!”老鸨听出了声音:“原来是你小子!嘿!好小子!别让老娘再碰着你!”锦离只觉好笑,抱着酒坛子飞身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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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街道上此刻好生热闹,北厥的使臣领着一大队北厥伶人热热闹闹地在街上吹着跳着,直往西楚皇宫去了,百姓都围在街边儿上,伸头凑着热闹,锦离趴在重云楼的窗户边儿看着楼下的吹吹打打,心下却有些失落——原先以为今儿这么热闹,那只“龟”就算晚上要应酬,白天也该会来这楼子凑热闹,谁料却没来。锦离正想着,背后却突然挨了一拍,欣喜地转头一看,却又立马变回了脸色——来的不是那只“龟”,是李貂和李鸢兄妹俩,后头还跟着小龙和豆子。李貂扬眉笑道:“终是找着你了,你娘让你赶紧回去呢,要是再不回去,可就真逃不过一顿罚了。”
锦离不做声,李鸢接话道:“锦离,你这回算是太岁头上动土了,你娘都说了多少遍不准来西楚了?赶紧回去,我们还可以瞒着说你只是溜到边城玩了。”
锦离叹口气:“知道了,再过一日吧,你们正好也玩玩。错都犯了,罚也在所难免。”
豆子拉拉锦离的衣摆:“锦离哥啊,实在要找墨雨,我们帮着在外头偷偷找就好了,你这样子顶风作案可不好,湘冉姐都担心死了,生怕你又被罚。”
锦离点点头:“以后再说吧……墨雨,我是一定要找的,即便是被娘罚得再多,我也要寻着。”
四人无奈相视一眼,刚坐下,却听豆子花痴的一声喊:“哇……有个帅哥!”
小龙喷出口茶,顺着豆子所指看了过去——只见北厥使臣旁一匹汗血马上坐着一深红衣色的美男,和锦离他们差不多的年纪,略有些苍白的脸上一点红唇特别显眼,众人第一次觉得,原来美丽这个词,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那美男似是听见了豆子的花痴喊声,略略偏头朝豆子扫了一眼,略有些睥睨的神色,又转头往前去了。
豆子哑然,委屈地恹恹耷拉了头:“难道他还懂‘帅哥’是什么意思?”
李鸢噗哧笑出声:“指不定锦离娘的些稀奇怪话,不但传给了我们,还传出了山门远播天下了呢,你也不想想那流年坊什么地方,人该多多。”
豆子皱眉:“是不是很毁形象?完了……帅哥对我没好印象了……”
锦离沉郁的心情渐渐轻松,转念一想:“要真喜欢,我们帮了把他揪过来如何?”
豆子抬起亮闪闪的眸子瞅着四人:“都说哥们儿好哦,说到做到哦!”
几人无奈一笑:“得,今晚就来个西楚皇宫一夜乐!”
锦离扬唇:“不过,你们可别想小瞧了西楚宫卫,说实话,这西楚的宫卫的本事,可真是天下无国能及。特别是那八煞,惹上一个都是一身骚。”
小龙来了劲儿:“有架打?!”
李鸢一拍小龙的头:“就想着打架!咱混进去可比打架来得清爽多了。”
锦离一点头:“就是,混进去,走,现在就下去劈昏几个,戴上他们跳舞的面具搞进去,反正就是瞎跳跳。”
李貂还是有些担心:“被抓住了咋办?”
锦离莫测一笑:“宫内有我一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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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归在梳妆镜前插上最后一根紫玉钗环,戴上淡紫面纱便抬脚出了门,夜色正浓,却被宫内四处可见的喜庆灯盏照得暖亮,暮归刚走几步还没出院门儿,便忽然闻见一股酒香——醉扶柳?暮归顿住脚步,低头问向身边宫女:“小安?可有闻见酒香?”
小安使劲儿嗅嗅:“咦?好像真有。”
暮归便转了方向寻香而去,小安心下明白公主的酒虫又被勾出来了,忙在后头喊:“公主,别找了,要迟了。”
“没事儿,你先走,我一会儿使轻功追上你。”
小安一跺脚:“呀!那要是给北厥人看见多不好。”
暮归急急摆手:“呀,你就先去吧,北厥人都豪爽的,哪有这么多规矩,就算看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小安无奈皱眉,跺跺脚走了。暮归在花园子里转了几个弯儿,终是在回廊下头找着了那坛飘香的酒,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暮归心想——难道是这次进贡搬落下的?边想着便伸手去抱,眼见着要到怀里了却突然出现一双手将酒坛子给抢了,暮归只觉眼前白影儿一晃,带来一阵栾花香,便听一熟悉的舒润声音响起:“这可是本少爷苦苦求来的,怎可打它主意?”
暮归定睛一看:“是你?”
第十三章 为伊落得满心醉(上)
锦离灿然一笑:“正是本少爷。”
暮归板了脸:“你本事还不小,竟能闯到这后宫来,真把这西楚皇宫当自家后花园了。本公主可要喊人了!”
锦离忙道:“哎,你可慢着点,本少爷千辛万苦送来了'醉扶柳',你怎么不感激,反倒要抓我了。”
暮归警惕地看着他:“老实说吧,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全西楚能有几个人紫眸紫发的,真当我傻子?”
锦离叹口气摇头:“哎……也罢,喜欢你才想接近你呢,结果你倒不识好。得,本少爷走了。”
暮归哼一声:“你当这皇宫什么地方呢?”话落便抬手向锦离攻去,锦离只稍微挡了挡,不着痕迹地让了暮归好些招儿给她绑住了。暮归倒来了劲,也没喊人过来,把锦离和那坛酒一块儿塞进了寝殿公主床旁的大衣柜里:“给本公主老实点,要不然就把你交给父皇,回来再收拾你!”
锦离被塞了布条,满眼细谑地瞅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衣柜锁上,陷进一片黑暗里。暮归一个转身,使着轻功急追小安而去。
迟到的美丽少女反倒更是引人注目,紫纱掩了俏挺玲珑鼻、淡粉樱桃唇,却未遮了那双灵气逼人、妩媚撩人的大眼,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微颤,带着探究与礼貌的疏离扫过众人,转而带着些歉意调皮地弯弯眼睛朝向温柔淡笑看着她的楚幽冥,微提了群摆走近,紧挨着楚幽冥落座。楚幽冥举杯轻笑:“可是又在淘气的?先跟原使臣见礼。”
北厥原使臣带着众人伏地行礼:“臣等拜见暮归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暮归盈盈一抬手:“免礼,原伯伯一路辛苦了。”暮归这一句“伯伯”,顿时让原使臣心里畅快不已,乐呵呵地举杯:“暮归公主真是名不虚传,亲人美丽!此次前来,我皇专命臣捎来礼物赠与公主。”
暮归淡笑:“烦劳原伯伯了,替归儿谢谢北厥王。”
旁边暗处此时闪身出来一红衣少年,格外显眼,俊逸的身形、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红唇菱角分明,手托红盘奉上了礼物,西楚宫中老人见了不禁晃神——好像曾经的那个人……楚幽冥也愣在那里,到了嘴边儿的一声喊赶紧被咽进了肚子里——红沉?!
红衣少年却似未察觉周遭异样,只直直看进殿上暮归美丽的眼眸,欣赏与倾慕在那双飞鬓的眼里表露无遗,带着难以抑制的炽热。暮归微微眯起眼睛,心下了然——这红衣少年定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侍卫身份。
小安从暮归身后出来欲接少年手中红盘,少年却死拽住不放,小安愣怔,少年单膝跪地:“在下北厥太子完颜猊,仰慕公主天香国色,不知公主可否赏脸与在下容在下亲手与公主戴上这描金镶栾羊脂玉镯。”
楚幽冥心里又是一咯噔——羊脂玉镯……旋即揉了揉太阳穴——也不奇怪,完颜古刚定也是能知晓暮归的来处的……完颜猊立起身等着暮归的回应,殿下所有人都把眼儿瞅着,包括一身北厥伶人装扮顶着面具猫腰躬在殿下舞台屏风后的豆子、小龙、李鸢和李貂,豆子此刻委屈极了,直揪着小龙的衣摆:“你们说……他怎么会是皇子的……人家喜欢那公主……”三人无语地看着豆子——唉,某人的春梦还没开始做就破灭了。
暮归有些尴尬了,忙转头看向楚幽冥,楚幽冥缓过神,淡笑着朝暮归轻点了下头,暮归转而起身,走近完颜猊,抬起皓腕向他:“有劳太子殿下。”
完颜猊拿起那精雕玉镯,给暮归套上,殿下北厥众人立马欢呼了开来:“暮归公主千岁!”
暮归淡笑转身,心道这北厥人果然大方豪爽。完颜猊被赐了上座,楚幽冥笑道:“看来古刚兄的儿子,和朕的女儿有得一拼,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众人笑开,一时间举杯相对好不热闹,舞台上也欢腾了起来,豆子被小龙他们死拖硬拽地下了台,赶紧换了装找了个后台角落窝了去,真要他们这几个上去跳舞,还不把北厥太子和那使臣气得吐血!
楚幽冥淡笑的面色下却是更多的深思,当年黑林里彼岸花的来处,他心里不是没数,如今这完颜猊,无论看相貌还是年龄……完颜古刚不是没见过红沉,立完颜猊为太子,是否也多是因此?楚幽冥对完颜猊的感觉,着实五味陈杂,奇怪得很……殿下右首位坐着的楚天阔咪眼看着那完颜猊,敏感如他,早察觉出了完颜猊出现时众人的异样,心下便暗暗留了底儿,再转头看向暮归,却见暮归只是腻在楚幽冥身边轻声笑闹着,注意力全然在那舞台上,连不住盯着她看的完颜猊都被她忽略了,不禁心下暗笑——哼,这千金小姐,早被父皇宠坏了,实在是没脑子,父皇真是瞎了眼,自己如此优秀,他怎就不能多分些宠爱与己,从来冷淡相向,要求还甚多。浓浓的不平衡感搅得楚天阔有些心烦,但又只好忍着,索性斟了满满一杯反郁为笑,跟众人拼起了酒来,看在旁人眼里,倒成了一副大方爽朗好客样儿。
豆子、小龙和楚貂兄妹俩此刻可真是难熬极了,当初只知道兴冲冲跟着锦离过来,可这会儿那伶官找起人来了。四人东躲西藏,又不好离了这地儿,否则仅凭他四人的功夫,出去了保准会给逮起来,虽说凭他们的身份关系保命不是问题,可万一要是因这私闯皇宫引起两国纷争,那麻烦可就大发了。四人现今满头是汗,只好分开,小龙偷偷劈昏上妆的顶着面具换装充当,可惜那技术实在让人跳脚。豆子和李鸢爬到道具屋子里头将架上的盔甲卸了穿身上躲在暗处,可没多久就有戏子来取盔甲穿,最后实在没法儿一人劈昏一个充当戏子跑前面去上妆,正好又落到了小龙手上。李貂劈昏个搬箱子的塞箱子里头胡乱瞎搬,却是状况最稳的一个。总之伶官找来找去少了五个人,心里急躁得不行,生怕出事儿冷汗涔涔,而豆子和李鸢在叫台声中被伶官急急拎了扔了台上去了,俩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听着鼓点儿声傻站在那里,李鸢和小龙再也看不下去了,索性也甩了东西顶着面具胡乱跳到了台上,四人这乱七八糟地往那台上一站,众人皆愣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动弹。毕竟李貂年龄最大,脑子一转唱起了清栾曾跟他们讲的包青天里的一段儿狸猫换太子,而李貂那面具正好是个黑色儿的,小龙那面具是个白色儿的,李貂便扮起了包青天,小龙扮起了太子,而豆子和李鸢一身铠甲傻站后头充了下王朝马汉,当然,张龙赵虎直接给忽略了。可这后头配乐的哪知京剧啊,四人便在那台上清唱了开来,后台的伶官傻了眼,直到四人行礼下了场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李貂喝道:“你们什么人?!”
事已至此,实在是瞒不住了,四人相视一眼便欲开溜,恰此事一太监跑来了后台:“卞伶官儿,圣上有旨,宣刚刚那出的四人上台。”
第十三章 为伊落得满心醉(中)
啥叫破罐子破摔,豆子四人此刻算是明白得不行了,留在这台下是完蛋,还不如去那台上博一搏,于是,四人也不管那卞伶官啥反应,直接转身就又回了台上。四人拉着手僵硬地紧挨着,跟等着死刑似的。
楚幽冥打量着四个少年,心中微微有了猜测,刚刚听完这出,自己便愣怔了,显然这四人是临场发挥的,但这故事,却是她曾经讲过的……于是便和颜问:“这出戏,是谁教的?”
四人对望一眼,发现这俊逸的西楚皇帝似乎没有责难的迹象。还是李貂开口回的话,却只三个字:“是师父。”
“你们的师父是何人?”楚幽冥接着问。四人傻了眼,着实不知该怎么回,正在纠结呢,那原使臣开了话:“你们究竟是何人?混进宫中是何目的?!”转而又向楚幽冥一拱手:“皇上,这四人非我伶班之人啊。”说着原使臣手下侍卫跳上台便欲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