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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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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谢谢你!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小龙笑弯了眼角,看着那张肥嘟嘟的小脸笑道:“那你就以身相许吧,哈哈……”
  齐晋阳挠挠脑袋:“以身相许?这个……”
  豆子看着齐晋阳的傻样儿轻笑摇头,拍拍齐晋阳的肩膀:“哎呀,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慢慢想吧,赶紧走先,要不然都快赶不上锦离他们了,这儿人多,也不是说轻功就轻功的。”
  锦离正拉着暮归走在最前头,身上挂着一堆杂七杂八,还背着个鼓鼓的包袱,都是暮归买的东西,正走到一个瓦罐儿摊儿时,锦离索性买了个大青花瓷瓶,将身上一堆杂碎都塞了进去,抱着这小半人高的瓶子再怎么着也比刚刚那样儿有面子些。晃悠半晌终于到了街尽头东城门,小龙她们都在人堆里挤得累得不行,特别是齐晋阳,肉乎乎的脸泛着潮红,不停地抹着汗,于是不管暮归再怎么怂恿也不愿再动,都扎身进了流年坊歇去了。锦离让豆子将暮归买的一堆东西带进坊内,带着暮归往城外栖云山而去:“墨雨,我带你回家看看……”
  跨进四季都盈着栾花香的院子,暮归看见院边儿那棵光秃的栾树上挂着些已然残旧的彩带,锦离解下一个递给她:“看,六岁生辰那天,你写给我的……那天你还喝醉了,闹了许多笑话……”
  暮归将彩带又亲手挂了上去:“一直没有舍得扔掉吗?”
  “自你离开,每年的生辰,我都会将它们拆下来重新系一次,那生辰也是过得愈发无趣,早已淡掉了……走,带你去看看暴碳!”
  “暴碳?”暮归歪了脑袋奇怪道。
  “你送给我的礼物,当年还是一个小马驹,性子烈得很,是你将它驯服的,现下已然老了……很久我都没有骑过它了,就让它日日养着身体,这名字也是当初你取的,说它就是快暴碳,不过,当初你还说,你就是一把火,再暴的碳也能被你烧成灰,呵呵。”
  暮归了然一笑:“看来我小时候,真是有点意思。”
  到了马厩,暴碳一下认出了暮归,那已然斑秃的毛发让它看起来很是搞笑,只一双眼炯炯有神,竟微闪着泪光直愣愣看着暮归,暮归抬手摸摸它的额头:“暴碳……好久不见……”
  暴碳踢踢蹄子,红着眼用脖子蹭了蹭暮归,半晌暮归拉着锦离欲往后山去,暴碳却在马厩内不安地嘶鸣了几声,锦离转身看着有些焦躁的暴碳道:“墨雨,我们带上暴碳一起吧……”说着便将暴碳牵出来走了,暴碳蹭蹭暮归的脖子,暮归轻笑着跳上马背,锦离坐在她身后轻扬一鞭:“暴碳,我们走咧!”暴碳精神一振,嘶鸣一声便踢着蹄子往后山去了……
  二人一马悠闲地在林中漫步,暖阳斜照,厚厚的枯叶积在地上,才得沙沙响,锦离飞身捉了两只野山鸡来,与暮归一起挖坑埋了燃起火堆烧了开来,暮归枕着锦离的腿躺在枯叶堆上打起了盹儿,锦离嘴边一直扬着淡笑,轻抚上暮归的脸……
  山鸡的香味溢出,暮归忙起身去挖,正在刨土却突感身后一道寒气,只听锦离大喝一声:“什么人!”暮归忙一个闪身躲过了暗器,此情此景让暮归一个愣怔,忽而勾起了幼时在此处被掳的记忆,只觉脑中剧痛昏然倒地,锦离暗叫一声不好,一面与飞身下树的六个黑衣人斗着一边向暮归靠近,可寡不敌众顾头露尾,六个黑衣人功夫绝不在八煞之下,锦离虽放倒两个却仍旧肩中飞镖、血流不止,锦离心里只急着暮归的安危,踉跄着脚步单手拉起暮归护在胸前便往一边儿滚去,暴碳忙顺着锦离的方向跑去,锦离对着暴碳喊一声好样儿的便以身挡着刀将暮归送上了马背,自己却因气力尽失怎么都爬不上去,暴碳后蹄一踢将锦离也带了上去,便撒着蹄子飞跑开来,锦离从怀中掏出终魅门暗哨吹响,不一会儿终魅门众暗卫便飞身而至与八人斗了开来,张德才抱下重伤的锦离护在胸前,与暴碳并骑往山庄回去,渐渐甩开了黑衣人。
  离山庄还有一里地时,暴碳与张德才跨下红马却一脚踩空趴跪在了地上,只见地上突显一个大坑,两马三人齐齐落了进去……

  第十八章 难得玉人心下事(下上)

  坑内竟然森然竖着数根尖竹,幸好跨下有马,那匹枣红色大马与暴碳瞬间被穿肠破肚,枣红色马一声嘶鸣断了气,而暴碳却一声不吭,急急侧了身子将快滚落的暮归给斜在了上面,伤口汩汩留着血,一双老眼看向锦离流出了泪……
  张德才稳住锦离在枣红的马背上刚欲飞身出那坑,却见上头飞下来一张大网,抽剑去砍却怎么都砍不断,张德才低呼一声:“不好,天蚕丝!”只见一抹颀长的黑影出现在坑上方,正好遮了日落的斜晖,满面狰狞的疤痕,可眼尖的张德才却看出此人该是带着面皮遮了原貌,张德才大喝一声:“你是何人!胆大包天!”
  那人并不作答,只一挥手收紧了网口,三人立马被摁在马背几乎动弹不得,黑衣人飞身立在竹尖上,飞出银针向张德才与锦离射去,暴碳死命地撑地将尖竹从体内抽出翻了个身挡住银针尖竹从其背没入,暮归正好滚落在张德才身边,网面紧紧压下,暴碳彻底被尖竹穿得面目全非觉气而亡,锦离泪流满面……黑衣人暗道一声:“好马!”,却没有放松手上攻势,又几根银针飞出,却有一柄剑飞出挡住,阿木急急落地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挑挑眼角脚尖轻点往后退去,真气四溢,阿木往收了剑势点地,否则便会为其真气所伤,转而去挑开了那天蚕丝网的一边,张德才忙拽着锦离往外退去,离了那网后再去拽暮归,那黑衣人却飞身而至向张德才攻去收了那网袋,扔下一个烟雾弹便消失不见。阿木在搜看那六个黑衣人的尸体时,只见人人身上竟佩着的是西楚羽林军的标牌,惊诧之余立马给楚幽冥送信而去。
  楚幽冥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往济金赶去的路上,暴怒之下控制不住变回了身,命令赭剑继续往济金去,一人策马扬鞭回了长陵,掀开那六人的白布咬牙说出一句:“竟是他们……”
  “这几人真是你宫内的?”清宁简直难以置信。
  楚幽冥沉默不语,额上青筋直跳,背过身道:“你们迅速派人去追赭剑,与他一起去济金,具体事宜他自会说清楚,另调一小队墨骑军随朕去西楚,调派十万大军于虢城、岭城侯着,随时待命!”
  清宁微愣——将墨骑军再交予他?楚幽冥接着道:“莫再犹疑,此事非同小可,朕已查出教留意功夫之人曾在济金与西楚出没过,在留意房内发现了济金所产风荷草药没,还有就是,她所练功夫竟是出自西楚!如今竟出了这事,卧榻之侧怎容他人安睡!三国全都出事,此事非同一般,幕后之人胃口远远不是南翎一地!若再不联合,怕是国破人亡!”
  众人当场被浇醒,清宁再未犹疑,将一枚虎符递予楚幽冥:“大哥……喊你这一声不是为别的,只为你口中那两个字‘联合’!”
  楚幽冥心头一颤,眸中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温柔,接下虎符转身而去,绕了十几年,才发现,原来再多的权势富贵,都没有这一句“大哥”来得温馨颤心……阿木亦不再迟疑,喊上冗冰、黑丫儿、李貂、李鸢、去倚栾院与清栾道了声别便急急追赭剑而去,这边厢清宁将南翎大军统统重新调配,几位将军均从长陵调配至各地,整个南翎都入了备战状态,各家各户均有京畿卫通知若发现可疑人等即刻报官,就连青楼都命令子时前必需打烊,敌在暗我在明,暮归还落在对方手上,怎一个险字了得?!

  第十八章 难得与人心下事(下下)

  齐将军、邵将军在楚幽冥的调动下领着十万大军往西楚边境而去,长陵百姓有种忽而变天的感觉,近二十年都未曾有过战事,怎么还没见什么敌人入侵呢就四处金戈铁马声了?大军刚出了芙蓉浦城郊,只见一匹白马风驰而至,追上了齐将军,齐将军只听那一声“吁”便知道是谁了,头大地轻轻勒马转头看着一身白色劲装的白系心:“系心,听伯父一句,战场非儿戏之所毋要让你爹娘担心。”
  “齐伯伯,你不是常夸奖系心实乃巾帼英雄嘛,为何在此家国危难之际,系心却不能像男儿一样上战场?!系心定要去!”
  齐将军皱皱眉头叹口气:“系心啊,你年岁还小,还是等些年月再提此事吧。”
  “这不是理由!皇帝叔叔当年往那北厥边境而去的时候,年方十一!系心却已是十六芳华,为何不能去!”
  齐将军被白系心一句话给堵住了,竟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愣了半天只好道:“当年那是什么状况,你这又是什么状况!”
  “其实根本没什么分别,系心也只是想为南翎出份力而已!”
  “你在长陵好好儿呆着,不让我们这些长辈担心,就是出了力了!”
  白系心翻身下马一个腾跃跪到齐将军马前:“将军!系心在此发誓,定不会娇惯行事,与众官兵同甘共苦,绝不擅自行事,谨遵将令!”
  齐将军与邵将军相视一眼,满眼里竟是欣赏与无奈,半晌邵将军问出一句:“丞相知道吗?”
  白系心一抱拳:“系心在爹书房门口跪了一整夜,爹晨起时说,若我能说服而位将军,便由我而去。”
  齐将军揉揉太阳穴:“左翼右二前六位,插进去吧。”
  白系心喜不自禁,激动地回一句:“得令!”便插进了左骑兵的队伍里,跨下白马特别显眼,只可惜没有女人的专配战甲,白系心倒也不在乎,一身劲装在队里丝毫不显弱气,金鞭在腰间闪着别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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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归从噩梦中惊醒时,只见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青色幔帐的大床上,回过神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禁一身冷汗,忙坐起身看着周围环境,只见床下榻上一座香盏,燃着上等的龙涎,不远处一个大鼎,正汩汩冒着烟,却没有任何药草的味道,再看向左边靠墙处有一张长桌,上头却连文房四宝都没有,整个石室内就这么点东西,简单得紧,但床榻与长桌虽无任何描花雕刻,却可看出都是上好金丝楠木制成,千金难求——谁的住处,简单中掩着奢华?
  暮归试探地走下床,轻踩下榻,绕着那大鼎转了一周,只见鼎肚子上四个小龙头探在外头,煞是可爱,暮归又在整个石室内绕了一圈儿,上下左右竟都找不到出口,竟似封死的,暮归诧异不已——连个换气的地儿都没有?不可能啊……转了一圈儿一无所获,暮归索性有些傻地大喊一声:“有人吗?”还是没有回应。恰此时鼎内发出嗡嗡地响声,竟似要沸腾了,暮归有些害怕地躲远了点,要知道这么大一口鼎,若是里头烧的滚烫的水漫了出来,完全可以将她烫熟了。她索性窝回了床上缩在角落看着四周,希望锦离能忽而出现,最让人害怕的环境往往不是猛兽当前,而是身处未知环境,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什么人在盯着你,有时候甚至光自己都能将自己给吓死。暮归此刻感觉浑身发毛,暗处似乎就有人一直狰狞而算计地盯着她看,紫眸在这石室里飘忽着。鼎内嗡嗡声渐大,却迟迟未见有水冒出来,暮归这才意识到,这鼎肚子叫唤了老半天,鼎下却并没有火。暮归大了胆子抓起床上石枕运了七分力便向那鼎盖儿砸去,只听一声闷响,鼎却岿然不动,石枕落下来却正砸着了一个小龙头,龙头猛然低了下去,鼎盖却呼啦啦地掀起了一角,暮归忙下了床提了气一脚踩在那低下去的龙头上扒拉在鼎边朝下头看,却被吓得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只见一个婴孩的脸正对着她,全身被煮泡得泛白,浮肿的脸上紧皱着眉头痛苦不堪!暮归傻眼儿了,全身都软了跌在了地上,心道一句:“婴儿汤?!”
  当此时,暮归听见墙角轰隆隆响了起来,她忙下意识地提了那龙头躲在了鼎背后,因太过紧张一身的湿汗。时隐步步逼近鼎边,看不出年龄的红面泛着异样的光彩,站在对侧挑起白眉道:“公主看见这还童汤了?公主紧张作甚,可要尝一口?”
  暮归一身冷汗,此人的阴鸷远在她意料之外,可听着这不阴不阳的语调儿倔劲儿立马上来了,一横心爬起身扒拉在鼎边儿对上时隐的闪着诸多心思的褐色瞳仁:“本公主不敢兴趣,敢问阁下是谁,请本公主来此是何用意?”
  时隐但笑不答,按下四个龙头将鼎盖完全掀开嗅了嗅味道,摇了摇腰间铃铛,只见另一个墙角墙面突然翻了个身,打里头走出一小童来。暮归心里又是一咯噔,只见那蓝衫小童面色无华死灰一片,眸中无光直视前方,连嘴唇都是白色的,可两侧嘴角却完美地呈四十五度上扬,看得更是骇人,行动僵硬不已——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个会行动的童男尸体!这小孩儿走至鼎边动作机械地三两下窜上鼎口,从鼎盖不知何处上抽下一盘子一三两下便将那婴儿捞了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在了左边的长桌上退回了墙内,时隐淡笑着对暮归一斜手:“来,自是宴请公主,永葆青春、返老还童,公主,可别辱了在下一番美意。”
  暮归一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胃中一阵翻腾,趴在鼎边儿便呕了起来,半晌回过神擦擦嘴巴:“变态!”
  时隐挑挑眉:“七七四十九天的婴儿、天山雪莲、东海晚枯草另加八十一道工序制成的药水浸泡三年、滚煮九九八十一天,公主竟然不要?”
  “管你是什么东西,人吃人的事情,只有变态才会干!”
  “呵呵,公主体内潜伏着巨大的野性,却被另一股优柔给湮没了,实在是可惜……”
  “本公主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的,你管得着?”
  “在下偏就是个好管闲事之人呢。”说罢逼近暮归,撩开广袖散出一瓶药粉,暮归忙去掩鼻却已来不及,昏昏然半眯起了双眼,眼神散了光彩空洞地看着前方,时隐淡笑着对她道:“去将那婴儿汤喝个干净。”
  暮归魔障般往前走去,僵硬地坐在桌前拿起勺子,当此时,胸口一直藏着的那圈早已枯萎的紫色花环因刚刚呕吐揉乱了衣服从衣服口滑落,掉在了婴儿汤内,正巧被勺子遮住,时隐没有看见,暮归机械地舀了一口,送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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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椥此刻正躺在麟王府楚天阔的屋内贵妃椅上捡着葡萄吃,一副悠闲的姿态,婉转的眼眸转向一边傻坐着的听话工具,玉臂勾上楚天阔的脖子:“天阔,不要忘了明日带我进宫玩玩哦!”
  楚天阔呆呆勾着嘴角应了她,俯下脸来便要亲吻赵椥,赵椥轻轻推开楚天阔,楚天阔面上立马现出孩子般委屈的表情,赵椥斜目朝向房梁:“什么人?!”
  橙落暗暗惊讶赵椥竟然会察觉出他来,正在想着是不是赶紧出去时,却听赵椥一声轻叹:“哦……我说什么呢,原来是只野猫在挠窗户……”
  橙落顿住身形暗自皱眉——她到底是看见他了,还是没看见?又看着赵椥与楚天阔调了一会儿情,还是没有获得太多有价值的线索,看上去请投意和如胶似漆,这女人张口闭口便是要楚天阔带她去哪里玩,很娇纵,但表面上却看不出别的什么不妥来。橙落只好又屏息离去,赵椥偷偷看着梁上隐遁而去的身影勾起了嘴角……
  楚幽冥到了西楚京城第一件事不是回皇宫,而是唤来粉鬟与黑惶直奔麟王府,但楚天阔与赵椥见到他却丝毫没有措手不及,只双双跪下请安,赵椥一副乖巧样儿扑闪着眼睛偷偷看着楚幽冥,楚天阔拉上赵椥的小手道:“父皇,我与椥儿情投意合,就等着父皇回来给儿臣允婚了……”
  楚幽冥眯起紫眸瞅着赵椥:“椥儿姑娘,可否告知朕,你姓什么?”

  第十九章 乱花狂絮对满目(上)

  赵椥敛眉严肃回:“回皇上,民女姓陈,为养父陈社之女,养父十八年前带着尚在襁褓中的椥儿来了西楚,为一普通除沙匠,今年六月去世。”
  完美无懈……楚幽冥眯眼打量她半晌,一挥手命令道:“带上来。”远远便见带上来一个人,不是冰姨又是谁。赵椥未见丝毫慌乱,反而淡笑着看向冰姨亲昵地喊一声:“干娘。”冰姨也宽慰地朝她点点头。楚幽冥又问向老实行礼的冰姨:“她是从你楼子里出来的?”
  “回皇上,是的。”冰姨不卑不亢答。
  “朕且问你,她姓甚名甚、来自何处、何以去那青楼?”
  “回皇上,此女姓陈名椥,祖家来自南翎,为京城除沙匠陈社之女,走投无路投奔了民女。”又是一个完美的回答,楚幽冥转而回问向赵椥:“你爹既只为一除沙匠,你这一手琵琶是打哪位师父学的?”
  “回皇上,我爹虽仅为一除沙匠,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民女都不理解他为何只是一个除沙匠。”
  “哦?”楚幽冥挑挑眉:“照这么说,你爹还真该有些来历。”
  赵椥一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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