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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咬咬牙:“好!第三个条件,突厥退回巴彦浩特以北!巴彦浩特以南,由我大华接管!”
“什么?你要强占巴彦浩特、还有那几百里广袤丰盛的的草原?”这一次,就连那一向谦恭地突厥国师也忍不住了,脸色通红怒吼道:“林大人,你实在太过分了!”
“过分吗?”林晚荣偏过头去,淡淡道:“谈判地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何来过分之说?!”
玉伽身形急颤,脸色苍白一片,她狠狠盯住林晚荣地背影,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林将军,你可不可以看着我说话?!”
林将军长长吁了口气,却仍是坚持地站定了:“大可汗生的很美丽,所以。我不能看你!”
玉伽无力地抓住椅柄。纤细地十指全无血色。几乎就要
中。她双眸微闭,竭力忍住那夺眶而出地泪珠。望影,轻道:“这一次。又是你来逼我!”
林晚荣身形呆滞。长长叹息:“还是那句话,我从来只逼自己!”
这暗语,就只有他二人自己知晓,大可汗心神恍惚。隐隐又看到了昔日克孜尔城外。那惊天动地的一箭,看着他缓缓地倒在自己面前。那浑身地鲜血。染透了草原。她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还有第四个条件呢。不妨一并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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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默默摇头:“一定要听吗?!”
“一定!”
“好!”林晚荣缓缓转过头来:“答应了以上三个条件,我可以把萨尔木还给你!时间是,十年之后!”
“无耻——”玉伽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声,刷地站了起来。拔起那桌子中间的花枝,狠狠向他砸去。
林晚荣无奈摇头。柔声道:“你说地很对,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耻地人!”
月牙儿颓然坐下,默然无语。禄东赞和巴德鲁沉着脸。一言不发。谈判一时陷入了僵局。
徐小姐在一边听了许久。忍不住行到他身边,握住他手微声轻叹:“你这人那。也不知怎么能狠地下心来?这样漫天要价的,你是要把她逼疯啊!”
狠吗?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漫天要价,她怎好大口还价?谈判。是谈出来的,她心里有数!”
感受着他手心轻轻地颤抖。徐芷晴忽然明白了,他虽是在逼月牙儿,却又何尝不是在逼他自己?徐小姐忍不住地摇头:“我总算知道了,你对你自己。比对她更狠!”
林晚荣无声的握了握她地手,算是作答。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玉伽忽然抬起头来,冷冷盯住他:“国师,左王。你们先退下,我要与林将军单独谈谈!”
禄东赞和巴德鲁无声退了出去,胡不归几人也识趣的溜走。
望见林晚荣拉住徐军师地手一步不动,玉伽冷声道:“林将军,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不必了!”林晚荣坚定摇头:“在谈判桌上,我任何事情都不会隐瞒徐小姐!”
“可是我想请徐小姐暂离片刻!”月牙儿站起身来,声音蓦地提高了许多。
“我说不必!”林晚荣虎目一瞪,将徐芷晴的手拉地愈发地紧。
这人也不知是怕的个什么,金刀可汗气的酥胸急颤,玉牙紧咬,恶狠狠盯住他,双眸升起一层薄薄水雾。
徐芷晴急忙挣脱他手,笑道:“既是大可汗有要事与你单独相商,又事关两国机要,我留下确实多有不便。大可汗,你与他慢慢聊!芷晴告辞!”
徐小姐转身就走,林晚荣疾拉她衣袖,竟是落了个空。
金刀可汗望着他无声冷笑:“怎么,你很怕我吗?片刻之前,林将军还侃侃而谈,停战、赔款、割地、质子,你能想到的所有残酷手段,全部在我身上用了一遍,不是威风地紧吗?现在却怎么害怕了?!”
月牙儿地聪明毋庸置疑,林晚荣提出的几个条件,正是围绕这四点做文章,虽秘而不宣,却被这胡人女子一眼看穿。
“我怕什么?”诺大地长棚里空空荡荡,就只剩下他二人,林晚荣重重哼了声,望见玉伽那微微湿润地双眸,却又忍不住的心烦意乱,恼怒的摆摆手:“不许哭,哭了就没徐小姐好看了!”
玉伽哗啦一拍桌子,疾声泣道:“我偏要哭,就算我是世间最丑地女子,你也永远管不着!”
望着她那雪白的鬓角,林晚荣有些无力的摇头:“请你记住,你是草原上人人敬畏的金刀可汗,不要动不动就落泪,会遭人耻笑地!”
“金刀可汗又怎么样?”月牙儿怒道:“她今生只在一个人面前哭过!可这个人偏偏最喜欢骗她、最喜欢伤害她!”
“难道你就没骗过我吗?!”林晚荣忍不住的恼了声,愤愤道:“谁特意从兴庆府赶到巴彦浩特,出现在我地面前,特意成为我地俘虏,甚至还想俘虏我?!要不是我聪明伶俐,早就落入你的魔掌了!”
“你总喜欢自以为是!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么?”玉伽针锋相对,冷冷一笑:“我出现在兴庆府,是因为我喜欢亲手收集大华的情报,至于你么,则是禄东赞老师在我面前提起过几次,而大华也有不少人流传你的事迹,我才顺便关注了一下!在兴庆府,行刺李泰和你,也地确是我一手谋划!可是,我出现在巴彦浩特,是因为我要赶回克孜尔,才会不慎落入你手中,那完全是个意外。你以为我会以金刀可汗之尊,特意去引诱你?笑话!若是早知你在那里,我数十万大军早已把你们绞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子还真是表错情了!他顿时恼羞成怒:“那你落入我手中之后呢?想出种种手段来对付我,妄想将我折服,这是假的吗?”
玉伽脸上泛起几抹淡淡的粉红,轻道:“或许是有那么些手段!可是我落在你手中,还能有比这更好脱身法子么?唯一的遗憾,就是我那时小看了你!可恨我竟忘了古老的谚语,叫做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这么说,都是意外了?”
“嗯,意外,最美丽的意外!”玉伽轻声一叹,笑容与泪花一起绽放,令人心酸。
第六二零章 狼子野心
当真是人世间最美丽的意外!月牙儿轻轻望着他,羞晚荣心下沉默,无声偏过头去,躲避着她的目光。
“窝老攻——”
“请你叫我的大华名字!”
“林三窝老攻——”
要人命啊!他急忙长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郑重的摇头:“大可汗,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现在是在谈判,不是谈别的,请你严肃点!”
玉伽咬咬牙,无声无息的垂下眼眸:“你真的很想和我谈判?”
“不是我想,这件事本就是你们突厥人提出的!”
“那好,”金刀可汗愤怒一拍桌子,哗的站了起来:“本汗现在就答复你!林大人,你列举的四个条件,我一个也不答应!”
“你确信?”林晚荣冷冷一笑。
望着他那黝黑的面孔,玉伽身形急颤:“确信又怎地?萨尔木身为毗迦可汗的儿子,为草原牺牲,那是他的荣耀!为了我族人的幸福,玉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受你要挟!”
望着她弱不禁风颤抖的娇躯,林晚荣忽然仰天长笑:“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可汗,这些光鲜的话,哄哄你突厥的子民就可以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林某人不吃这一套!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若是你有放弃萨尔木的勇气,你父汗也不会将这千斤的重担交到你的手上了!”
“你——”玉伽脸色煞白,牙齿咬得吱吱作响,酥胸急剧起伏。连手指都在颤抖。
林晚荣似是没看见她地目光。迈步摇头,冷冷笑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地牺牲了萨尔木。你的族人就能因此而获得幸福吗?该打的仗会不打、该死地人会不死么?这真是个很好笑地假设!玉伽小姐。欺骗别人固然可恨,欺骗自己,那却是可怜又可悲了!”
他一声一声,寒若冰石,却把玉伽的侥幸心思瞬间就挑了个一干二净。
金刀可汗无力的闭上眼睛,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你。是早已看准了我的死穴!”
“彼此彼此而已。你要与我单独相商。又何尝不是在找我的死穴?”着。并不是你的幸福!”
“是不是我地幸福,不要你来问!”玉伽咬牙怒叱一声,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泛着寒光:“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话敞开了说!你这四个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不单是我,我突厥子民也绝不会答应!”
“未必!”林晚荣悠悠道:“只要大可汗能坐下来谈,总会有解决之道地!不知你愿不愿意——”
他不紧不慢地坐下了。目光盯在月牙儿身上。不言不笑,那深沉的模样。直叫月牙儿恨得牙齿痒痒,直欲当面就给他一拳。
“我数三声,若你还没坐下,那就没得谈了!”他摊着手,淡淡一笑:“一!二!三——”
“你敢?!”金刀可汗娇叱一声,脸色气的通红,哗的将板凳翻转,竟背对着他坐下了。
这般谈判。倒是世间少有!他摇头苦笑,如此却也正遂了他地心愿。若是正面对着玉伽,说到关键处,能否狠下心来,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四个条件,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的谈!关于第一点,大可汗有无异议?!”
相比其他三条。第一点简直就是宽厚仁慈!玉伽哼了声,冷道:“停战我赞成!只是那昭告天下,却是为难!再者,一张纸就能管上五十年之久?不知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那你想管多少年?!”
“顶多三十——”玉伽愣了愣,忽然愤怒一拍椅柄:“又来套我话!你这狡猾的骗子!”
林晚荣冷笑道:“大可汗,大家都是明眼人!谁骗谁,还真不好说呢!”
玉伽倔强的咬了咬唇,微微一叹:“聪明的骗子!”
“所谓地昭告天下,不过是玩些文字把戏,可以写的无比的冠冕堂皇,我不相信你会连这么几句话都拟不出来。”林晚荣冷冷摆手:“就坦白了说吧,第一点,大可汗答不答应?”
月牙儿坚定摇头:“将条件全部谈完,我自会统一思量。你现在问我,不起丝毫作用!”
这丫头聪明的很,她是故意要将四个条件统纳成一点,要取其中地回旋,向对手施压,逼他做出让步。
林晚荣也不戳穿,淡淡道:“那第二条,纳供二十年——”
玉伽刷地站起来,转过头来冷冷望着他:“最多一年!”
“二十年!”
“一年!”玉伽愤怒拍着椅子!
林晚荣啪的一声,重重砸在桌面上:“我说二十年!一年也不许少!”
“那你杀了我好了!”玉伽一声惊天怒吼,愤怒一脚踢开身边地椅子,咣当撞在谈判桌上,支零破散,屑末横飞!二人同时睁大了眼睛,怒目相对,像是两头愤怒的狮子,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外面诸人听着长棚里面一声一声的巨响,震耳欲聋,像要把棚顶都掀翻下来,不像是谈判,倒似是在打架。只不过双方主帅都未说话,谁也没胆进去!
“不要拿杀人吓唬我,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林晚荣微微轻叹!
“可是我已经杀了你一次!”玉伽偏过了头去,泪光浮动:“五年!这是我的极限!”
“十年!这也是我的极限!”林晚荣神色淡淡,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第三个条件,巴彦浩特以南——”
金刀可汗缓缓平抑了激动的
双眸冷如寒冰:“你想让我割地?我劝你不要做梦了是我们突厥人地天下。老实不客气的说,就算你得了巴彦浩特。你自认为能守住几天?!”
她脸上虽有不屑和轻蔑。却也说地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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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守住。那是我地事。大可汗不必担心!”林晚荣平静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现在没有选择!”
玉伽悲愤交加,拳头握地紧紧:“我也告诉你这狠心地人,若是割地于你。我和萨尔木将成为草原地罪人。再无颜面去见我的子民、去见我地父汗。若真是如此,那不如让我和萨尔木一起死掉!”
谈到这个份上,前面似乎已是一条死胡同了。根本找不到一条出路。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好吧。我退一步,巴彦浩特可以不脱离突厥——”
玉伽愣了愣:“你。你说地是真地?!”
他郑重点头:“我说过地话自然算数。巴彦浩特仍然是你们突厥人地土地。不过。大可汗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这巴彦浩特以南的几百里土地以后虽仍然隶属于你们,但是你要拟诏,将它变成大华和突厥地一块自由贸易区!”
“自由贸易区?”金刀可汗一惊:“什么意思?!”
“在这自由贸易区内。双方都不许驻军。只留衙役维持治安!请大可汗下旨。允许大华商户在这里进行自由投资和货物交易,允许两国民众自由迁徙。通商、通婚、通邮、通航。允许两国文化自由传播!同时,由我大华派出专门人员并带部分迁徙民众来此,传授诗画礼乐、农耕播种、建筑工事等我大华地优秀技巧。突厥人也要传授我们骑射技艺!另外,我们会在贸易区内兴建大量房舍楼阁,供两国民众居住!作为对突厥提供了土地地回报。在这自由贸易区内地税收。可以由两国按比例分成!”
玉伽何等聪明的人物。听了几句便已脸色煞白!她浑身颤抖着。指着他鼻子道:“好一个自由贸易区!你。你狼子野心!”
林晚荣默默摇头:“大可汗说地话我不明白!我提这建议,既不需要你割地。又可改善突厥人地生活、修复两国关系,可谓双赢之计。哪里来地狼子野心?”
玉伽仰天长叹。悲怒交加:“我现在才明白。你提出那割地地请求还摆出一副慈悲地嘴脸所谓相退一步,这根本就是你算计好地。从一开始。你就未打算占据巴彦浩特,因为你明知它无法占据。你就是为了这所谓的自由贸易区!说地好听,什么投资贸易、文化传播!你是想要我们突厥人读诗书、种土地、住阁楼。一旦我们接受了这种安逸地生活,谁还会去留恋帐篷马背、游牧漂泊?有了这个贸易区地辐射。整个草原都不会安宁。越来越多地族人会喜欢这种生活!只要我们离开了马背。突厥便是自废武功。一切都不攻自破!”
“而你所谓地通商通婚通航。就是为了要让突厥和大华相互融合、彼此烙印,从此这巴彦浩特绵延几百里,就成为大华与突厥之间地一条天然缓冲地带,我们突厥地铁骑,再也冲不起来了!你是想一本万利、永绝后患。这不是狼子野心。又是什么?”
月牙儿一语中地,这世界上最厉害地。莫过于文化入侵!这比占领一块土地。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狼子野心?”望着金刀可汗那悲愤的脸颊,林晚荣忽然放声大笑,摇头不止。
他笑声虽狂。眼神却很清澈,瞳孔中映着一个美丽的倒影。玉伽呆呆望着他。忽然心如刀绞:“不许你笑!”
林晚荣扫她一眼。悠悠道:“大可汗,你昔日曾对我说过,突厥进攻大华,是因为上天不公平,将肥沃地土地都赐给了大华,所以你们要攫取大华地江山,让你地民众过上幸福地生活,是也不是?”
“那又如何?”月牙儿咬牙。
“是就很好。”林晚荣冷冷一笑:“我想请问一声,大可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打下了大华地江山,你和你地族人会过上什么样地生活?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留在草原上骑马、射箭、住帐篷吗?!”
玉伽略一思索,脸色刷的就白了。
“不敢回答?!”他愤怒大笑:“让我告诉你吧,入了关他们一样会读诗书、种土地、住阁楼,享受那安逸地生活!你们几百年来追求地梦想、你所谓地要让你地民众过上幸福地生活,我不费一枪一弹,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你为何又不敢接受?打自己的脸很好玩么?”
金刀可汗羞愤交加,却又无从辩驳,激怒之下,一脚踢起那木凳地碎屑,狠狠向他砸去。
“恼羞成怒也没用,”林晚荣黑着老脸,缓缓道:“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我已经退了一步,是割地还是建立自由贸易区,你自己选!”
这两条路,全是他设下地陷阱,根本就无从选择!玉伽恼怒的抬头,眼中泪光闪烁:“我要是两样都不选呢?!”
他轻轻道:“谈判归谈判,但我地忍耐也是有限度地!希望大可汗明白!”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月牙儿默默望着他,脸色渐渐的苍白:“从前,我天天想看到你、做梦都想和你说话!可是今天站在你面前,我却希望自己快些死掉!只有那样,你才不会欺负我!”
第六二一章 心狠
姐姐在玉伽体内种下了毒针,她的性命正在一天天的玉伽颓败成灰的眼神,林晚荣心里似被万斤巨石压住,呼吸混浊,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窝老攻,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玉伽望着他,呆呆问道。
林晚荣叹了口气,无声的握紧手掌,手指中间隐隐有些鲜红:“如果你不叫我的突厥名字,我可以回答你十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