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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无辜的说道:“我真的不明白,梦宣,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气愤的质问道:“你今天干嘛对楼兰王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找不到好的介绍方法了吗?气死我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误会有多不好吗?”
忽然,只见他握着我的手认真的对我问道:“就是这件事让你如此的生气?”
我点头答道:“是的!”
他轻轻的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深情的对我说道:“难道要你做我的王妃,就真的让你如此不堪吗?”
我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暧昧,无助的低声说道:“恂哥哥,我——”
“梦宣,你听我说,今天我对楼兰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已经上书请求我王兄为我俩制婚了!——”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让我惊诧不已,他怎么能这样做呢?在未征求我意见的情况下,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居然向西凉望上书要求赐婚。他怎么能如此呢?难道怕我不同意,居然先斩后奏!
“我是说,你一定会成为我的王妃的!”
“你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怎么知道我就会同意呢?”我气愤的问到。先抛开我是否愿意的话题不说,就他这样想私自决定我的命运,我就不能接受,因为我一直信奉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自己的命运只握在自己的手中,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是我的主宰,只有我自己才能够主宰我自己的命运,我的未来!
“梦宣,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但是你知道吗?自从慕容羽出现后,我一直寝食难安,我怕失去你,自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就对我说,你是我的,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待着你成为我王妃的那一天。可是自从在敦煌客栈,我见到慕容羽的那一天开始,我开始恐慌,我怕,怕失去你,怕你被他抢走。我不知道你的心中是否有我的存在,但是我知道,我的心中全是你!”
这一番深情的表白,让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深情,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心。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竟有如此的魅力,居然能让像李恂这样优秀的人物将我记挂在心。可是我却看不清楚我自己的心,同时我也不愿看清我的心。我知道,这个时空,不是我的时空,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我只有将自己的心扉紧紧锁好,才不会在梦醒后心痛难耐。
我无力回复李恂的表白,只能对他笑道:“恂哥哥,先别说这些了,我明天还要进宫去陪幽兰公主,我想早些休息了!”
“梦宣,告诉我,你心里有我吗?”李恂毫不理会我的推脱,继续追问到。
我微微抬头,看见了他眼中的深情和炽热的渴望,我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恂哥哥,我的头好乱好乱,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好的!我知道,此刻你的心一定很乱,你好好想想,但是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那就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今生我的王妃也只有你!”李恂对我说完这一番话好细心的为我关好门窗,匆匆离去。
我的心好乱好乱,我不清楚也不明白,我心中那一个人究竟是谁呢?我要找的梦中人又是谁呢?
清晨,我一大早就匆匆赶往楼兰王宫,明为陪幽兰公主散心,而实际上是想逃避李恂。当我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逃避。
刚走进兰室,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幽兰——”
“梦宣,是你来了!”幽兰黯然的说到。
“你怎么了?”我知道,也懂她忧伤的原因,可是看着她此刻的愁容,我还是忍不住问到。
“梦宣,你知道吗?我不想远嫁,真的不想?”幽兰突然抱着我含泪说到。
“快别这样了,作为女人总有出嫁的一天,你想想,你要去的晋远在江南,那里有你最喜爱的兰花,那里是兰花的故乡!”虽然我也很同情她的命运,但是我只有无奈的安慰她,希望这样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话是如此,可是我嫁入晋国皇宫后又怎么会有机会游遍江南,看尽兰花,难到你没有听说过候门深似海吗?更何况是皇宫!”
“什么,你要嫁的是——”我错愕的问到,不会吧!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是的,我要嫁的就是晋朝皇帝,其实我不过就是楼兰与晋朝和亲的工具罢了,又有谁会明白我的感受!”
原来她真的是要嫁给安帝司马德宗为妃。
我脑海中又再一次习惯性的浮现出史料,‘安帝,名司马德宗(公元382~418年),孝武帝长子。孝武帝死后继位。在位22年,被刘裕买通宦官勒死,终年37岁。葬于休平陵(今江苏省江宁县蒋山)。晋安帝司马德宗,于孝武帝在位时,被立为太子。张贵人于公元396年9月谋杀孝武帝后,重贿左右,伪称孝武帝是暴病而亡,同月辛酉日匆忙立司马德宗为帝。第二年改年号为“隆安”。司马德宗昏庸懦弱,继位后先后由司马道子、司马德文揽权,他始终是个傀儡。他在位期间,曾爆发孙恩、卢循起义。公元403年,被封为楚王的大将桓玄自称皇帝,废司马德宗为平固王(平固在今江西省赣州市东),命令他移居于寻阳(今江西省九江市)。东晋中绝。不久,另一大将刘裕起兵讨伐桓玄,桓玄被击败,逃到寻阳,裹挟司马德宗辗转于江陵(今湖北省江陵县)一带。公元404年,桓玄兵败被杀,安帝才得以复位。公元418年,大将刘裕急于篡夺皇位,密令党羽,中书侍郎王韶之买通司马德宗左右侍从,伺机除掉司马德宗。司马德宗弟司马德文担心兄长遇害,整日陪侍,保护他的安全,使王韶之无法下手。12月,司马德文病,回宫休养。戊寅日,王韶之乘机入后宫东堂,指挥侍从用散衣结成带子,将司马德宗活活勒死。事后,刘裕伪称皇帝得暴病而死。’幽兰如果嫁过去那不是太惨了!这安帝虽然名义上是晋朝皇帝,可是却生世飘零懦弱无能受人摆布,楼兰地处偏远,或许不知道个中内情,可是我知道呀!此刻的东晋,国内还不是群雄并起,乱得不成样子。
不行,幽兰不能嫁过去!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经过三天的考虑,我依旧没有想出帮幽兰的办法。这三天中,我同样也烦恼不已。为了逃避李恂,我以要陪幽兰为借口,一直住在幽兰的寝宫中。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今天是幽兰出嫁的日子,而我的办法依旧没有想出,难道真的就要这样看着她走进痛苦吗?我焦急的徘徊在房中,心中烦躁不已。
“公主,公主!——”我听见侍女们焦急的呼唤。
匆匆走过去问道:“公主怎么了?”
“白小姐,公主服毒了!——”只见那侍女含泪焦急的说到。
我只觉得我的头一晕,差点就此吓死。幽兰怎么会服毒呢?难道这就是她最后的决定,难道她真的为了自由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不过自由的确是最为可贵的,它的确胜过一切。可是我不愿意她就这样死去,她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我一定要帮她。
“快传御医呀!”我焦急的说到。
只见侍女们一听都吓得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救公主要紧,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小姐,公主的事不能上传!——”
“为什么?”
“奴婢的性命事小,可是现在晋国的迎亲使者已经到了宫中,要是让使者知道公主不愿意嫁到晋国以死明志,那两国必定颜面无存,晋国与楼兰的交好也就成的空话,说不定还会兵戎相见,到时候受苦的是我楼兰百姓呀!”
听她这一席话我才发现问题的严重,可是眼前幽兰性命危急,到底该怎么办呢?
“快!带我去看看公主!”
当我走进幽兰的卧室,只见她就这样沉沉的睡着,一身新娘红装,头上插满了美丽的羽毛。这样的装扮,这样的睡颜,是那样的熟悉!是的,我想起了曾经考古时在楼兰发现的一具楼兰新娘的女尸,难道她就是幽兰?难道死亡是幽兰注定的宿命?
此刻我有听到了空中飘来那熟悉的诗歌:
我的爱人曾含泪
将我埋藏
用珠玉用乳香
将我光滑的身躯包裹
再用颤抖的手将鸟羽
插在我如缎的发上
他轻轻阖上我的双眼
知道他是我眼中
最后的形象
把鲜花洒满在我胸前
同时洒落的
还有他的爱和忧伤
夕阳西下
楼兰空自繁华
我的爱人孤独地离去
遗我以亘古的黑暗
和亘古的甜蜜与悲凄
而我绝不能饶恕你们
这样鲁莽地把我惊醒
曝我于不再相识的
荒凉之上
敲碎我敲碎我
曾那样温柔的心
只有斜阳仍是
当日的斜阳可是
有谁有谁有谁
能把我重新埋葬
还我千年旧梦
我应仍是楼兰的新娘
“白小姐,你怎么了?”侍女的呼唤将我从诗歌的词句中拉回。
我激动的问道:“你们听见有人在朗诵诗歌吗?——”
“没有,白小姐,你还是快来看看公主,她好像快不行了,快想想办法呀!”侍女们焦急的喊到。
不可能,不可能!她们怎么听不见,为何只有我能听见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太奇怪了!我心中充满了疑问,痴痴的望着床上的幽兰,她不能死,我一定要救她!可是此刻她的性命危在旦夕,我该怎样救她呢?
忽然,我想起了我怀中不是有我常吃的密药吗?这药不仅能解毒还能强身美容,当初我不小心中了软骨散,性命垂危之即,就是这药救的我性命,当时在毒解后,由于我爱上了这种药的味道,常将它当做零食来吃。李恂知道这要对人体的益处也不阻拦我,还特地命他的医官为我配制了不少,让我随身携带。没有想到,这次还真的派上用途了!
我取出药丸,搬开幽兰紧闭的嘴,竟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嘿!没想到这药丸还真管用,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幽兰就从深度昏迷中缓缓转醒。
“幽兰,幽兰——你醒了!——”我含泪焦急的呼唤到。
她轻轻睁开眼,忧郁的望着我说道:“梦宣,你干嘛救我,干嘛救我?——”
“幽兰,你不能死,你还这样年轻,你难道就忍心抛开这世间的一切吗?难道你就真的对这人世毫无留念了吗?——”
“即使我有万般的不舍,可是这又是我愿意选择的吗?我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了!早晚都是死,与其在晋宫中老死,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故土上!”
“不!幽兰,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要记住,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我看不到希望!谁能告诉我,我的希望在哪里?在哪里?——”
我对她笑道:“我就是你的希望!”
幽兰不解的望着我。我对她一笑说道:“你留在这里,想办法逃出宫去,快把你的嫁衣脱给我,今天我代你出嫁!”
“梦宣,你——”幽兰错愕惊讶的望着我。
“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会想好办法逃跑的!我才不会傻傻的嫁到晋宫中去啦!我有好办法,不仅我能逃跑掉,还不会连累你们楼兰!——”
“梦宣,你真的没有问题?我不想连累你!——”
“别担心,相信我!”
其实我哪有什么逃跑的好办法,我只是一时狭义心肠,不愿看到幽兰自寻短见罢了,不过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一定能平安脱险的。换上幽兰的嫁衣,盖上盖头,在侍女的参扶下,我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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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六章 惊变]
第三十六章惊变
在楼兰举国欢呼声中,我坐上幽兰的花轿,在晋朝军队的护送下离开了楼兰,我这次的离去是过于匆匆,连和李恂打声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李恂,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可是为了救幽兰,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又不是真的去嫁人,我一定会想到办法逃走的,到时候回到西凉再和他解释便是了。
一路坐在马车中,头上盖着厚厚的盖头,哎!是谁发明这鬼盖头的,难受死了!
我伸手想掀开这让我难受的盖头,却被身边的侍女羽娜提醒道:“公主,这盖头可不能掀开!”
“羽娜,这盖头盖在我头上难受死了!”
羽娜低声在我耳边提醒道:“白小姐,你别忘了,公主是一头金发,你是一头黑发,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开楼兰国境,您如果将盖头掀开不就会穿帮吗?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公主,你也逃不了。你好生想想,你是西凉未来的王妃,您不怕到时候又因此引起三国间不必要的征战吗?”
仔细想想,羽娜说的也满有道理的,看来在我逃离前,还是将这盖头盖上才行。可是我应该选择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逃跑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跑了,谁又来代替幽兰呢?我在逃跑前总要把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考虑好,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疏忽而给楼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公主,喝点水吧!我们已经出了楼兰国界了,现在我们已经进入沙漠了!”
“羽娜,我们进沙漠了吗?为何我听见水声了?”
“是疏勒河!”
“疏勒河!”
“是的!”
我脑海中浮现出关于疏勒河的资料,‘疏勒河,源于祁连山脉西段托来南山与疏勒南山之间的疏勒脑,西北流经肃北县的高山草地,穿大雪山—托来南山间峡谷,过昌马盆地。出昌马峡以前为上游(昌马堡至玉门镇段,当地称昌马大河),水丰流急,出昌马峡至走廊平地为中游,向北分流于大坝冲积扇面,有十道沟河之名。干流流域面积4。13万平方公里,属大陆荒漠干旱型气候。谷地宽15~20千米,海拔3800米左右,河道分散、曲折。河流向北流经托来南山,将山地切割成数百米深的疏勒峡谷,两岸山峰高峻,谷地长65千米,平均宽7千米。经昌马、玉门镇、饮马场后,折向西流,接纳踏实河、党河后,入敦煌市西北的哈拉湖,尾闾为间歇性河道、消没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部边境的盐沼之中。至扇缘接纳诸泉水河后分为东、西两支流,东支汇部分泉水河又分南、北两支,名南石河和北石河,向东流入花海盆地的终端湖。西支为主流,又称布隆吉河。至安西双塔堡水库以下为下游,疏勒古河道穿哈拉诺尔至新疆罗布泊。’
“前面是不是快到‘罗布淖尔’?”
“是的,今天看来我们得在‘罗布淖尔’过夜了,我看见晋军在开始扎营了!”
罗布泊,又是罗布泊,为何我到那里有离不开罗布泊呢?难道我的命运真的和罗布泊密不可分,今晚夜宿罗布泊会发生什么呢?为何听到要夜宿罗布泊,我的心就狂乱不已,我总觉得今晚将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夜深了,我坐在晋军为我搭起的帐篷中,透过帐篷外的篝火,我听到了他们欢快的歌声。在这样的乱世,能听见这群铁血男儿豪迈的歌声实蜀不易,也许前来搂兰迎亲,暂时让他们远离了沙场征战,此刻是他们难得的休假吧!
在帐外,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们也别喝太多了,小心有响马!”
“是的,将军!”
这声音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见过?仔细的回想,是的,是他,没错,谁‘飞天驼铃’的主人!糟了,原来这次晋国来楼兰的迎亲使居然是他!他认识我,知道我白梦宣不是楼兰的幽兰公主,怎么办?怎么办?我焦急的在帐中徘徊,心中掠过一个个不可行的办法。
羽娜见我徘徊焦急,在一旁不解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我拉过羽娜,对她说道:“羽娜,糟了,那个迎亲使认识我,他知道我是西凉国的白梦宣,怎么办?怎么办?”
“啊!怎么会这样?”羽娜叹到。
我低声的对羽娜说道:“羽娜,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定要小心,我不仅不能再将盖头掀开,以后连话都不能说了,因为他能听出我的声音,从今以后,你就对外称我水土不服,生病了,身子虚弱,要静养,不见任何人。看来在我想出逃走的办法以前,我是再也不乱走了。”
“是的,公主!”
交代完后,我小心的躺在帐中,听着疏勒河潺潺的流水的歌唱,这水声是那样的熟悉,是的!疏勒河不就是我梦中的那一条河流吗?它贯连着楼兰与西凉,它是罗布泊的水源,它是我梦中的神秘。漂泊的罗布泊,它为我留下了这一切不解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