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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怀里的人。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也一并带回家吧。
●03
戚少商从书房卧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懒洋洋的漏进了屋子。戚少商看着躺在自己床犹自熟睡的人，竟然感觉到有种奇异的幸福感。明明是两张如此相似的脸，自己敢打赌。如果现在睡在这里的是追命他一定早就飞起一脚把他踹下去，然后大笑一番。而现在，连戚少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随便帮她找个酒店睡一晚，而是把他带回了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他客房的床睡得不舒服而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跑去睡书房。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盯着人家的睡颜在这里罚了半天的站也不愿挪步子？但这又何妨？自己从来的都是随心而为。也许他的心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他的脑子还没接收到而已，急什么。（我欺负他了，OTL。）
床上的人整个人蜷在了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很白，白得过了火，有种不健康的青色。戚少商记得昨晚自己抱着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很轻，很瘦。后来帮他脱外衣的时候也感觉他的体温也略略偏低。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有。戚少商终于找到一个理由轻轻地走了过去。不料，才刚刚来到床边就惊动了那人。真是昨天明明怎么叫都不理我，现在怎么醒得这么快。（哦呵呵呵，小顾的豆腐是这么好吃的吗？我又欺负他了。OTL）当然这也就是在肚子里面腹诽一下而已。表面上自然是摆出最最有亲和力的招牌酒窝笑容打招呼啦。
“早，呃，中午好。你醒啦！我是戚少商。”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等了半响，就在戚少商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那人终于动动了唇。“顾惜朝。”声音不大，可戚少商听来已然是天籁之音了。（本来就是天籁之音，好不好？！）
“顾惜朝。真是好名字。恩，那个，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先梳洗一下好了。”戚少商开始亲身注释“毛头小子”一词的定义，兴冲冲的就出去了，也不看看对方的反应。
顾惜朝也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也就乖乖的去梳洗了。半响才醒过神来。自己这是在哪啊？匆匆的打理停当开门出去。应该是有钱人家的样子，复式的别墅楼。装修的很简洁，很中式的感觉。可惜半个人也没见到。主人家也不知所终了。顾惜朝只好先下楼，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人。
客厅很大，朝东的位置放了一个中式的供桌。而上面的东西吸引了顾惜朝视线。摸了摸腰间，鬼哭小斧在口袋里安安静静呆着。那么这又是什么，竟然如此相似。
“别碰！！！”可惜这叫声来的已经太晚。顾惜朝的手已经碰到桌上的东西了。但也不算太晚，若非这声断喝，顾惜朝现在绝对不是仅仅被削掉几根头发而已。
桌上的东西就像被顾惜朝突然赋予了生命一样开始上下翻飞。戚少商急急地现出了逆水寒把顾惜朝护在了身后。“你没事吧？”
“没事。”顾惜朝轻轻地答道。看起来远没有戚少商来的紧张。
这东西看来是忘恩负义的很，目标明确的不得了。每次攻击都是冲着顾惜朝来的。戚少商拉着顾惜朝到处躲，实在躲不掉只好用逆水寒硬扛，几次正面交锋之后，已经是狼狈不堪了。
“它攻击的是我。”顾惜朝看起来还是很平静。
戚少商笑了笑了。“我知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说话间，戚少商又硬扛了两次攻击。已经开始有点气血不稳了。
“我不认识你。”
“我叫戚少商。”戚少商回头冲着顾惜朝又展示了一下他的酒窝笑容。谁料就这短短的时间，耳后就有风声袭来。接着自己重重地摔到了一边的沙发里。
原来顾惜朝在最后一刻推开了自己。为他挡下了这一击。不过看起来也很勉强。已经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惜朝！你没……”不料一句关心的话还未说完变故又生。
●04
原来顾惜朝在最后一刻推开了自己。为他挡下了这一击。不过看起来也很勉强。已经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惜朝！你没……”不料一句关心的话还未说完变故又生。
才刚刚被撞开的小斧转瞬又化作一道银光袭来。快的不可思议，根本避无可避。可是顾惜朝避开了。只看到一道青影于银光下相错而过。霎那间，银光成了两道。第一道银光刚刚插进了墙里还不及挣扎出来，就被第二道银光更深的扣回了墙中，总算安静了下来。
而另一边戚少商则扑向了顾惜朝。原来在顾惜朝化身一道青影的一刻，强大的鬼气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
小斧是躲过了，却激来房间里各式各样的法器。戚少商先前被小斧已经多少伤了点元气。此刻根本不及阻止也无力阻止如此之多的法器。只好用自己给顾惜朝当盾牌。这些法器只要碰到了他自然就会停下攻击了。自己大不了也就是受些皮肉痛。
可戚少商还是算错了，这群法器的确是撞上他就马上停止了攻击。可如此之多的法器，所带来了攻击法力也不容小觑。如此近距离得接触纵使只有片刻也够呛阿。顾惜朝还是受了重创，低哼一声晕了过去。
“惜朝！”戚少商感觉着一如初见时那种似有若无的鬼气。心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不，自己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是鬼又如何？也许自己会身为伏鬼人就是为了与他相遇也不一定。轻轻在顾惜朝唇上落下一吻。惜朝，我们赌一把吧。“以我之血盟誓，与之订立生死契约。气血相随，生死与共。缔约！”
铁手一行人赶来的时候只见到浑身是血的两人，呃，错了，是一人一鬼。不过如果不是追命铁手拦得快，差一点就连这一人一鬼也没了。老八这家伙一见到戚少商满头满身的血，就冲上去要砍了那个鬼为他老大报仇。若不是追命与铁手深悉缔约，只怕这一人一鬼就被老八一枪双双捅个魂飞魄散了。为了免得他再生事端，铁手干脆没收了他的枪放在了供桌上。和三人之力筑起临时封印来克制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鬼门。
其实戚少商的家就落坐于东方鬼门之上，这栋别墅本身就是一个封印来制约鬼门。而先前放在供桌上的那把小斧名为神哭。是伏鬼人历代相传的一个圣物。与逆水寒相似只有有缘人才能使用。不过据诸葛先生说，这柄小斧好像比逆水寒还要麻烦。不但要是有缘人，还要能通过它的考验。所以传承了几百年，都没有人能用它。索性戚少商等人还真见过这柄小斧发过一次威。不然恐怕这帮小的还没人肯信。
十五年前，在追命还只有四岁，戚少商六岁，铁手七岁的时候。三个人在这间客厅里打打闹闹疯成一团。
小追命见小戚少商有一把那么炫的剑就打起了供桌上神哭小斧的主意。那只险些就创下大祸命丧斧下。那时若非诸葛先生就在楼上，感觉的气息有异下楼来制住小斧。只怕这三个小鬼就全部成小鬼了。可饶是如此，被小斧集中攻击的追命依旧是命在旦夕。急得铁手几乎要一命换一命。后来，也不知道诸葛先生用的什么办法。竟然把用于人鬼之间的缔约术用在了铁手和追命身上，才算救回追命。
不过也正因为此，两人对这柄小斧多少有些忌惮。所以宁可用老八的枪和三人之力支撑一个临时结界做封印。也不愿去拔墙上的小斧来修补封印。何况墙上的小斧还有两把，万一又发什么疯。那就真的死定了。
尤其是这边还躺着两个刚刚缔约的。铁追二人虽然也缔过约，但那时主要还是靠诸葛先生帮的忙。所以真要做什么恐怕还是等诸葛先生来做比较安全。
不多时，诸葛正我匆匆赶来了。见着这环境沉吟了片刻才吩咐铁追二人把人抬上房。自己先行修补封印。
不过他也没有去拔犹自嵌在墙上的小斧。而是另外取了一块“平乱决”出来重新封印。（哦呵呵呵，东南西北各一块，共四块。不用我再费尽心思想名字了。）让人没有料到是诸葛正我补好封印之后，没去看戚少商，倒是去瞧那只鬼了。又是让老八好一阵腹诽，对那只鬼的怨念就更加深重了。
“世叔。”追命见诸葛先生进来，急忙起身相迎。“世叔，他就是我弟弟是不是？他就是我弟弟。我知道，他是……”
诸葛拍了拍追命示意他冷静下来。“别急。是你弟弟终归是你弟弟。”
“呵呵……”追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太高兴了。”
“你呀！去，把窗帘拉开来。”
随着徐徐拉开的窗帘，午后的阳光落在了床上。那鬼非但没有忙着痛苦躲避，反而自动自发的靠近了阳光。而身上的鬼气也开始渐渐变淡直至消失。而人也渐渐的醒了过来。
“世叔，他醒了，他醒……”追命吐了吐舌头。
诸葛遇到这个徒弟也只有摇头得份。把视线移回床上的病人。“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惜朝定定的望着诸葛没有答话。一边的追命又急了。“小弟，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说哦。”
顾惜朝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而且他的样子与自己长得好像。不知为什么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就涌了上来。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叫自己小弟。不过顾惜朝还是回答了他。“我没事。”稍稍顿了顿“戚少商，他，没事吧？”
“呃……”追命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点又亲情就没友情。
“他没事。皮外伤。”幸好有诸葛帮他解围。
顾惜朝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便和你聊聊吗？”诸葛问道。见顾惜朝不置可否，便兀自说下去了。“我知道你是旁观者的体制。半人半鬼，非人非鬼。但我也有必要告诉你。在前面你以鬼体受到重创的时候，戚少商为了救你。与你定了
生死缔约。也就是说他的命与你的鬼体是相连的。就这样。如果你想看他，他就在隔壁。”
●05
顾惜朝出了房门到没有马上去隔壁，而是下了楼。
大厅里面，被扣在墙上的神哭小斧还在时不时地挣扎一下。不过随着顾惜朝的慢慢靠近，动静到小了不少。可即便这样也不意味着安全。不知道是不是顾惜朝不小心，竟然握到了小斧的刃上。血很快就染上了小斧。却是银光一闪，这斧子就安静了下来，血迹也不见了。若不是顾惜朝的手上还有一道小小的伤口，只怕看到的人都会以为自己眼花。顾惜朝却是一点也不惊奇，镇定自若的拔下两柄小斧放进了腰后的口袋。
诸葛在楼上看着这一切，还点了点头。似乎知道些什么。
可一边的老八穆鸠平可就不干了。抱着枪就跳了出来。“妖孽，你好大的胆子。神哭小斧是我们伏鬼人的圣物，快放下。”
顾惜朝却根本不理他。
“悭……”穆鸠平见顾惜朝不理他，更是怒上心头。甩枪就就拦下了顾惜朝。
顾惜朝看了看他，也不见生气。倒微微的笑了笑，乖乖的把兜里的两把小斧拿了出来，搁在了一边的茶几上。楼上的诸葛一点出声的意思也没有，旁边的追命也只好闭上嘴巴了。老八见他这样自然不便再发作。只好哼了一声撤了枪放他过去。
看了看随手搁在茶几上的小斧，穆鸠平又不舒服了。还是应该放在供桌上。岂料还没碰着小斧呢，就是一阵啸声。两把小斧突然就朝自己飞来，险险得从他头上略过。一时间屋子里面又开始一片鬼哭神嚎之声。这两把小斧倒也有趣，就像耍着穆鸠平玩一样。他举枪来打就飞得远远的。一收枪又马上冲了过来还伴着一阵鬼叫声，生怕引不起他重视一样。
顾惜朝远远的站在楼梯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颇为悠闲的感觉。楼上的诸葛正我也不见插手的意思，旁边的追命自然乐得看戏了。倒是这阵鬼哭神嚎倒是惊醒房间里的戚少商。“惜朝，惜朝！”
“小戚！你的伤……”铁手拦也拦住他。
冲出门，看到那青衣身影安然站在楼梯口。戚少商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仿佛有感应一般，顾惜朝回头了。见戚少商脸色苍白得站在那里，不觉微微的皱了皱眉。转身上楼。“怎么不休息？”
“我听到……”戚少商这才发现楼下被刷得团团转的老八。“他？”
顾惜朝扬了扬手。两把小斧就像收到了召唤一般飞了过来。怪怪的停在了顾惜朝的手上。“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吧！”
奈何不识相的人永远存在。“好你个妖孽，敢耍我！看枪。”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追命叫他住手，诸葛先生也叫他住手，就连他最最尊敬的老大也叫他住手。甚至还挡在了那个妖孽的前面。“好，你们都护着他好了，我是恶人。我走！”到底是外号阵前风的老八，根本就不给大家说话解释的机会。话音才刚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诸葛先生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几个随我来吧。”
一行人进了戚少商的房间，各自坐下。戚少商则被乖乖押回了床上。
诸葛正我也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顾惜朝。戚少商一脸紧张的凑了过去。“世叔，这是什么？”
诸葛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这厢顾惜朝已经取出了信封里的东西。一支木簪，式样古朴简单，并没有什么特殊。可顾惜朝却似看得痴了。
“我与你师傅顾老是老朋友了。可惜…………你可愿听我说个故事？”诸葛问了一声，却没打算让顾惜朝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故事。
●06
“我与你师傅顾老是老朋友了。可惜…………你可愿听我说个故事？”诸葛问了一声，却没打算让顾惜朝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故事。
“我们之所以能成为伏鬼人是因为我们与常人有异的特殊体质。而伏鬼人之中还有更为特殊的存在。一种半人半鬼的体质，而这种特殊体质等同于拥有两份力量，所以可以变得格外的强大。可也因为这样，一旦他们有什么行差踏错也会变得格外的麻烦。于是先人规定这种体质的伏鬼人是不能学习伏鬼之术的。他们被称为旁观者。可惜数千年来即便这样行差踏错的旁观者还是络绎不绝。于是渐渐人们开始诛杀旁观者来以绝后患。如此一来，旁观者几乎从伏鬼人中灭绝。”如此一来也解释到为何铁手与追命，戚少商与顾惜朝能完成缔约的原因了。
诸葛不无唏嘘的看了看追顾二人，接着说道。“十数年前，我与顾老二人早众人一步感知到你们的所在，找到你们。可惜终究是不够快。当时你们太小，我们也无法帮助你们控制体质的转化。那时你突然变了体质，引来众人。顾老只好独自带你走。当时顾老是伏鬼人中的长老。神哭鬼哭两把小斧便是由他守护的。他交了一把神哭予我，作为你们俩兄弟他是相认的凭证。自此之后，便音讯全无了。直到十年前我收到了这封信。你便是顾老信中所提的惜朝吧？”
顾惜朝轻抚着木簪，微微的点了点头。
“可惜我对神哭小斧知之不深。当年若没有浪费那次机会，而是让追命收服小斧的话。也许就能早些找到你们师徒二人。其实这些年来，大家已经后悔了。开始到处寻找你们。可惜唯一的线索也只有这封信。无奈我功力有限怎么也找不到你师傅。怎么样？顾老他还好吧？”
可顾惜朝却似完全出了神，一点反应没有。
“小弟，”追命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他“小弟？”
“阿？”顾惜朝这才恍若如梦初醒一般，可眼底还是有片藏不住的茫然在。
“惜朝？怎么了？”戚少商越是握紧了顾惜朝的手，越是感觉到一种浓浓的不安传来。顾惜朝的手也开始越来越冷。而体质也开始渐渐的像鬼转变。“惜朝，惜朝！”
诸葛先生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小戚，把你的力量借给他。”
只见顾惜朝的眼神明明是一片空洞，可又仿若在寻找什么一样。“师傅，不，不要，师傅！啊！”
这边戚少商抚着右手叫痛。而这厢的顾惜朝也抚着左手，更甚者顾惜朝还满头的大汗。诸葛一脸凝重的握住了两人的手。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小顾，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师傅他，他已经不是师傅了。我不知道，我…………”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顾惜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诸葛只得凝出一道白光轻轻的包裹起他。虚弥，顾惜朝似乎被催眠了一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我刚刚看到我师傅了。不，他已经不是我师傅了。其实我与我师傅已经失散十年之久了。知道最近两年我才开始能偶尔感觉得到他的存在。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一种无法言表的阴冷与湿寒。”喘了一口气，顾惜朝接着说道：“刚刚，刚刚我看到他了。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我师傅。我不知道，我觉得很恐怖，没有杀气，但是我知道他在杀我。我知道…………”也许是因为又回想起了刚才的恐怖，顾惜朝又开始焦躁了起来。
“他‘在’杀你？”铁手喃喃道。本想再问问清楚，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