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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嘴里虽说得轻松,然而手上却已祭起蓝色剑光,两手一扬,七道蓝色剑芒或直射、或迂回、或曲折,但是路径虽异总归於一,便是帝释天此刻那颗焰球。
“愚蠢!”
帝释天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光球去得更疾更厉,与七道几乎是同时抵达的蓝色剑芒正面冲突,爆出“波!”的一声震响,那鸣响到里许之外还震人耳际。
逆天邪收指横摆胸前,长笑道:“好!知耻近乎勇,帝释天,你在败给我家老头子後,功力仍能不退反进,只是这一点便足以让本帝欣赏你这难得的敌人。”
帝释天收去护体光气,英伟的容貌却有著怨毒的双眼,视线凝聚在那个杀了他唯一最信任的“朋友”之人——“绝世邪神”逆天邪的身上!
帝释天两眼满溢著三江五湖也不能洗刷的仇恨,缓缓道:“本王可一点也不欣赏你这设计害父、夺母为妻的逆子!”
逆天邪摇头啧啧道:“只不过是死了一条狗,值得让你这个”天王“如此大动肝火吗?士为知己者死,闻太师在天之灵应该觉得够安慰了吧。”
帝释天满头黑发忽然一根根朝天竖起,全身一片朦胧金光缠绕,散发出独特的威严,气势吞天霸地恍如是真正的“大日如来”再世!
“像你这样的邪逆之人,永远不会懂得闻太师那种人的忠义!”
帝释天眼中彷佛再度出现闻太师在他手臂中咽下最後一口气的光景,虽然这个他最倚赖的左右手,利用自己闭关修练“终极”更高境界的时候,私自调动麾下人马,甚至和死敌“冥岳门”的天下第三联手,在完全未取得自己同意的情形下发动战争,更弄至几乎全军覆没的下场,然而帝释天却很难责怪他这个首席智囊,因为他知道闻太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释天的利益。
然而,他却宁可闻太师从来未曾这样做过。
当他在闭关领悟“九阳终极”的至高境界时,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不安,身为绝世武者的超凡第六感就在警告他,他所重视的人会有危险,在这世上他所重视的人已经不多,而会有即时危险的人……
——太师!
一念至此,帝释天再也无法安心闭关,闻太师是他无可替代的部属。不!他与太师之间的情谊甚至已经超越了部属朋友,而到了手足之亲的地步,帝释天相信闻太师可以毫无犹豫的为他而牺牲,而後者也的确做到了。
然後,当他提前出关赶到现场後,所能看到的只是闻太师刚好失去生命的尸体。
当闻太师在他双臂中咽下最後一口气的时候,帝释天终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哀伤,还有一点点的孤独与恐惧,他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从今以後,在成王成霸的路上,他就是孤独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跟他分享胜利的荣耀。
再也没有人,可以这么无私的为他献计,讨论天下大事,因为意见不合而与他争辩的脸红脖子粗;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他分享成功的喜悦,失败的哀伤。
再也没有人!
默默的抱著闻太师逐渐冰冷的身体,帝释天的表情流露著罕见的悲伤,仰天道:“太师……多谢你为本王所做的一切,本王深以能拥有你这样的兄弟而自豪,希望在来世,本王还能结识你这样优秀的兄弟。”
帝释天话一说完,暗自运起“九阳终极”,白色毫光慢慢在闻太师的身边凝聚,後者的身体也慢慢在光芒中消失,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连一点残渣也不剩下。
“这就是”九阳终极“的最高境界——无相真火!无相无形,万物俱焚……兄弟,本王就以这一式来送你最後一程……”
帝释天把手一扬,闻太师最後的一点残躯化成阵阵毫光,犹如风起尘扬般点点飘汤於虚空,然後慢慢消失。
——尘归尘,土归土。
将闻太师的身躯“火葬”了之後,帝释天的容貌再度换上一代霸主的深沈与冷静,唯一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他的瞳孔内燃烧著金色的复仇之焰!
——逆——天——邪!!
“太师!你天上有知,就好好看著本王怎么把你的仇人给挫骨扬灰!”
“你说错了!应该是本帝送你去跟闻太师在九泉下相聚才对!”
在彼此互不相让的言语冲击之下,猛烈的气劲冲突更胜火药,後世被人称为“帝、王第一次战争”的终极之战,便因为闻太师之死而拉开序幕。
一代奇人“疑花狂客”杜青山之墓
简单的几句落款,象徵著立碑人不喜多言的性格,不论生前有多大的丰功伟业、风流事迹,到最後埋骨之地也不过是几抔黄土、几尺墓碑。方寸之地,总结多少喜怒哀乐?
黄土一坯,冷月萧索,坟前竖著一块孤伶伶的狭长木牌,和一个影子被拉得孤独消瘦的少年,木牌上歪歪斜斜的几个大字,竟是以刀剑运劲所刻。
“杜前辈,晚辈没能救得你性命,却平白受了你四十年的功力,唯一的回报,便是为你立此孤坟,让你不至於暴尸荒野,希望你一路好走,黄泉不孤。”
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看惯生离死别,丁神照的悼词也不见有多少感伤,这与亲疏友敌无关,而是他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
风中忽然传来一道娇媚无比的声音:“小丁,怎么你从”不入树海“出来这么久了,也不跟人打声招呼呢?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丁神照闻言身子一震,转身过来面对凌空飘至的一道苗条身影,长发如瀑,纤足尖尖,身段容姿均艳极无双,撩人遐思,正是九大奇人的另外一名,“魔灵”夜魅邪到了!
再见夜魅邪,这个曾经使丁神照由天堂堕落至地狱的女人,连丁神照自己都说不上他此刻的心情是何滋味,唯一能肯定的是此刻充满胸膛间的不只是仇恨……还有一点淡淡的感伤……
夜魅邪由远而近向他走来,摇曳生姿的绝世风华仍是那么让人陶醉,但丁神照却只感觉眼前佳人像是一个虚幻而不真实的梦,又好像是他一直在梦中,直到现在才清醒一样。
在这一瞬间,他终於明白到自己对夜魅邪的感情,已经不再剩下一点依恋。
几乎就在他有了这层领悟的同时,丁神照身子一震,一股热流自足底涌泉穴,一股寒流自脑门百汇穴,一上一下两道气流在他的丹田气海穴会合,以一种奇异的状态同时存在而又融合。刹时间,他所能想到的是不久前“疑花狂客”杜青山捐输给他的功力,和丁尘逸在临死前传给他的功力,以一种不可能会再发生的偶然,取得了紧密的平衡与结合!
轰!
丁神照脑内彷佛炸起了一个平地霹雳,将他全身全灵都炸成粉碎,还原为构成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物质,然後每一个分散成毫末的分子又重新重组起来,而在重组的过程中又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精华,带入到他的身体里面,天地无限的力量,充满了他体内的每根经脉。
丁尘逸的“生灵之剑”和杜青山的“落花诀”,同样都是生机盎然中见杀机的武学,而“生灵之剑”的最高境界便是包含世间一切万物,自然也包括了他体内“落花诀”的内劲。
丁神照在偶然的机缘中,因为受到夜魅邪出现的刺激,而达到了佛家中所谓“大解脱、大自在、大圆满”的境界,由“纵剑横刀”升级成为“剑帝刀皇”,“绝世邪神”的命中克星终於出现了!
丁神照发觉自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全身充满了活力,每个细胞都像是单独活过来一样雀跃不已,连他都觉得和一刻前的自己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领悟了“生灵之剑”的真意,“玄兵之眼”一扫之下,“佛相心灯”所营造出来的幻境再不能对他造成迷惑,“夜魅邪”还原成为一个白袍无垢、慈眉善目的方外之人,那股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特殊感觉,使得丁神照虽然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却几乎能肯定他就是丁尘逸曾经跟自己提过的“菩提法座”首席——浮沈之主!
~第三章剑帝刀皇~
“谢。”
恍若重生的丁神照,开口道。
“为何言谢?”浮沈之主微笑道。
丁神照道:“因为你让我认识了自己。”
“众生法相,小异大同。”浮沈之主道:“你本是你,又何来认识自己之说?”
丁神照淡淡道:“谈佛论禅我不在行,我只知道你帮我解开了一直以来的心结,这点我必须向你道谢。”顿一顿,又道:“可是,我对於你这样鬼祟神秘的作法,却非常不能苟同。”
浮沈之主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的精神修为在“四大将星”中可算排名第一,可是如今在他几乎全知全能的“佛观微相”心法扫描之下,丁神照的一切数据与修为深浅竟然一点也测不出来!丁神照的外表还是跟之前的他一模一样,但举手投足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绝世邪神”的邪傲,也不是“大日天王”的皇霸,更不是他“浮沈之主”的调和,而是近於一种自然的亲切感,但又不是他“菩提法座”那种佛修的亲切感。
“剑帝刀皇”终於真正降临了!浮沈之主的明镜佛心内闪过这样的一个领悟,同时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四大将星”中属於“绝世邪神”的命数克星终於出现;忧的是他调教出来了另外一个不下於自己的绝世高手,而“剑帝刀皇”的一切完全是未知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世间带来了一位救星?还是一颗灾星?
“你要谢本座也好,要怪本座也好,都是你的自由。”浮沈之主道:“本座只是信守对故人的承诺,对於他的後人,要给予适当的照顾而已。”
丁神照讶道:“前辈的意思是……?”
浮沈之主带点感慨的道:“昔年本座深入”不入树海“潜修参禅之时,曾有缘遇上丁施主,并交换了一些武学上的心得,本座和丁施主在很多方面都甚为投机,他曾经提到过,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离开树海到外面找寻自己後代的下落,并要本座如果在日後有机会遇上他丁氏一族的血亲,能够代为照料提携。没想到昔日之语言犹在耳,故人却已……”
就算丁神照有因浮沈之主的话语勾起怀亲的思绪,至少他在外表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剑眉淡淡一扬道:
“前辈对晚辈的厚爱,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再造之恩他日有缘定当报答,现在请恕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多陪了。”
说罢竟是转身便欲离去,却听到浮沈之主在他身後叹道:
“难道就为了一个人的私谊,丁施主宁愿弃天下苍生於不顾?”
丁神照闻言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闪耀著锐利的怒气,道:“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伟大!天下苍生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什么事,同样,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为苍生做点什么事。”
浮沈之主感受到逼近而来的压力,想起丁神照曾经被称为“泪眼杀手”的那段日子,又是一叹道:
“选择快意恩仇固然是你个人的自由,但是如果你选择要保护的对象,不但不能回应你的期望,甚至反过来要伤害你所重视的人时,那时又该如何呢?”
浮沈之主这次话语里的言外之意,让丁神照再也不能漠然以对,双眉一收一疏道: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浮沈之主道:“以丁施主目前”末那识“的修为,应该可以自己有所感应才对,又何需本座推波助澜呢?”
丁神照闻言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拳,的确,当他被浮沈之主用“佛相心灯”点化後,心中便一直浮现一股不详和不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他本来还以为这是因为浮沈之主带给他的压力,可是现在被对方当面指出之後,他才猛然醒悟到还有其他的原因。
某个他不愿意去承认和正视的原因……
从丁神照身上忽然散发出无比锐利的剑气,彷佛整个空间都被统一在他的剑心之下,浮沈之主跟他相对比起来就像沧海中的一粟。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放过挑拨我和天邪之间的任何机会……”
浮沈之主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但是丁神照却感觉到对方像是遁入了某个他不能理解的境界,浮沈之主像是存在於这个世界,又像是不存在於世上的任何一处,以他如今“万物唯剑”的修为,竟也不能凭剑气感应到他的存在!
“丁施主之所以忽然对本座起了杀意,是不是因为知道本座说的都是实话?”
丁神照瞳孔骤然收缩,浮沈之主便觉得一道巨型剑气涛天而起,气势霸烈无匹,又像是一枚前端绑了烈性炸药的火箭,随时都要引发。
即使是他修练的“大梵天心法”已至化境,浮沈之主仍惊讶於此时丁神照的剑气之霸烈,竟与当年他所遇到的丁尘逸不遑多让。
“丁施主……你的後人竟然成长到如此的地步,你泉下有知也该感到瞑目了吧……”
虽不知道丁神照这一剑是否真能突破“大梵天心法”的时间空间障碍,而直接伤害到他的法身,然而浮沈之主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态度,因为他相信刚才所说的话,已经起到一定程度的成果。
“比起对本座动手,你现在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该做。”
丁神照用足可将人碎尸万段的眼神狠狠的瞪著浮沈之主好长一段时间,胸膛一直起伏不定,脸色阵白阵青,最後终於道:
“如果我发现你骗我……”
浮沈之主不等他说完,便接道:“适才我以”法外别悟“唤起你沈睡的”末那识“力量,本座的佛心已与你建立起一定的联系,不论本座去到哪里,相信你都有办法找到本座。”
丁神照不再答话,长啸一声,身形直拔而起,扬起尘嚣飞散九天,跟著他的人便消失在天际彼端。
浮沈之主带著忧心的眼光望向丁神照远去的方向,良久良久,方是长长一叹道: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剑帝刀皇“到底会成为四大将星中的正义之星,还是继”绝世邪神“後另一颗乱世魔星?丁施主……便要看你调教出来的後人如何选择了……?”
丁神照带著一颗焦急不安的心,奔驰在一条不知名的路上。
长久以来压抑的记忆,如今因为浮沈之主的一番说话,和自己对於危机感应能力的大幅提升,如今化为具体的不详预兆浮上台面,让他终於忍不住打破自己一直以来的设限与心防,喊出那个思念的名字。
“小莲!!”
尘封闭锁已经一年以上的姓名,如今化为悔恨与焦虑的呼唤,快逾流星的脚程也不能满足他此刻的归心,运用刚领悟到的力量全速奔驰,寻常人骑马要三天才能赶到的路程,新生的“剑帝刀皇”便在半天之内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当日他与“小修罗”独孤寒心激战受伤後,还是“君天邪”身份的天邪带著他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躲避疗伤。在那里,他认识了他生平第一个女人——彭小莲!
物换星移,沧海桑田,当初的海誓山盟如今看来只是可笑的镜花水月,可是在丁神照的心中,一直很认真的看待这段露水姻缘,在腥风血雨的江湖路上闯荡,小莲曾经被他视为不可替换的珍宝,这个想法即使到今天也没有改变。
尤其在经历夜魅邪事件後,不论身心都受到巨创的他,在每个夜回梦深的时刻,都强烈的思念著小莲的容颜与身影。
可是他不能承认。
不论是“纵剑横刀”、“泪眼杀手”,甚至是现在莫名其妙加诸在他身上的“剑帝刀皇”的头衔,其实都是无数战斗和血腥的累积,满手血腥、满身仇恨的他,是否能有给小莲幸福的资格?关於这一点他不是没有疑问。
所以,即使他对小莲的思念日与递增,他却必须克制自己想与对方相见的心。
他们的再会,只会为一方带来不幸。
他只能默默的祝福,默默的祈祷,希望小莲可以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过著平静幸福的日子。
一直以来,他对小莲的思念都压抑得很好,直到他受了浮沈之主的“法外别悟”点化成为四大将星,对危机的感应度大幅提升,小莲的容貌再度清晰无比的浮现於他脑海中,虽然为此感到错愕,但他仍不愿意正视这预感所带来的警告,尤其大敌当前更是分心不得,可是浮沈之主的一句话,却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愈是接近小莲所在的地方,那股不祥的预感就愈是浓烈,他的感觉不会欺骗他,小莲真的出事了!
丁神照的脚步不知何时变得愈来愈沈重,尽管已经到了小莲所居住的村庄之外,他却没有了飞奔而入的冲动……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害怕面对即将知道的悲惨结局?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彷佛有千钧之重,丁神照终於回到小莲所在的地方了,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即使这村庄原来就不人丁兴旺,但也不应该如此安静……剩下的唯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