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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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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冷哼一声,拾起了一块木头扔进了火里,只砸的碳灰四起。
  秦子月接着说道:“战争没起来之前,我们以前的买卖还不能放松,重点打几个信誉不好的商队,让他们知道知道疼,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跟咱们叫板。可能咱们的实力不够,海潮,你这一段时间多跟周经接触一下,尽力的把他拉进来,有他,那咱们的实力就有一个质的提高了。当然,我在走之前,会跟他谈谈,希望在我走之前能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对了,告诉大家,以后不许再在大殿里胡闹了,这象什么话,有时间了,大家招集一些村民,把这个庙修一下。再有就是,以后大家也别在这儿住了,就住咱们存东西的那个山洞,就说是我说的,他们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等我回来了再说。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
  屋子中央的火渐渐暗淡了下来,其他的三人领会了精神,站起来,向前面走去。走在走廊上,还忍不住向公主的房间望了一眼。
  书生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充分的利用一下公主。由他牵线,靠上安之。我想安之一定也想扶植你这样的力量。用你来牵制两领的军力,这样他们就可以全力的对付库瓦人了。你也没有财政和人力上的压力了。”
  秦子月撇了撇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再的鼓动我造反,但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是我想造反,你所提的建议仍然是狗屁主意。第一,咱们人力上达不到造反的要求。碾子镇人口也就是三万多人,而能作战的人绝对超不过一万人,抛开他们是不是愿意跟咱们一起造反不说,就算这些人全加入咱们,你觉得咱们能挡的住古城要寨的三万精兵吗?更何况以我们的人缘,谁跟我们啊?除非他们被逼的没了活路,但现在战争还没起来,他们的生活虽然不如以前好了,但还能吃的饱,穿的暖,这点你就更别想了。”
  书生听的只点头,他被自己的欲望迷了眼睛。
  秦子月接着说道:“还有,你觉得安之人会扶植我吗?绝对不会的。从这次和亲的情况来看,他们只派了五百人护送公主,这是什么道理?哪儿有只派五百人送公主去和亲的呀。真的合亲我虽然没见过,但公主的陪嫁应该不少吧,可你见了公主的陪嫁吗?另外,公主身上的中的毒,公主是谁啊,想毒她,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所以我觉得安之人与两领和亲是另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就是要给自己侵占两领找道义上的支持。你可能还要问,不是还有库瓦人在与安之在作战吗?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变化,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安之人一定找到了与库瓦人相持的办法。所以这次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现在不是想不想造反的问题,而应该想的是怎么保护自己,如果能保护自己,那才能谈的上发展……谁?”秦子月说着说着,听到门口当啷一声,似乎是一只碗摔破了。
  公主脸色苍白,但还在努力的保持一种枯涩的微笑道:“对不起,我看屋子里有吃的,想给你送点过来。”
  书生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秦子月,很识实物的说道:“我去前面跟大家说说你的计划。”说完溜了出去。
  秦子月淡淡的笑容似乎充斥了这个房间,一切都显得开朗起来,当然这开朗是除了公主之外的。秦子月上前拉公主的手道:“你怎么来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公主似乎已经习惯了秦子月的这种亲昵,但现在蓦然的又生分起来。不由的躲了一下,道:“我回去休息了。”
  秦子月的手并没松开,把她一拽,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轻拍她的背部,低声问道:“我跟他开玩笑呢。要不这孙子老想让我造反,你说这不是让我找死吗。”
  秦子月一边问这话一边暗骂书生:“这孙子怎么可能听不到有人到了这边呢,竟然不提醒我。”
  公主双手使劲的推着他,声音带了微微的颤抖道:“你们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鬼才相信你没听到呢。”秦子月暗道。但公主既然这样说,他也不好再提了。这更让他确定了这次和亲是一个阴谋,因为内幕公主比他知道要多的多,如果他所说的只是无稽之谈,那公主也没必要流露出如此的表情。
  秦子月拥着公主向墙角的稻草堆儿哪儿走去,拉着木呆的公主坐下道:“我打算明天到你们安之去,你有什么打算啊?”
  公主潸然泪下,她不敢相信秦子月所说的,但又不能不相信。送亲的队伍哪儿会只有五百人的规模啊,可她的队伍确实只有五百人,而且仅仅是带了不多的嫁妆。刚开始,她只认为是因为母亲的关系,而不受父王的喜欢,所以没什么陪嫁,也没多想,甚至为能离开哪个黑暗的令他窒息的王宫而高兴,虽然不愿意嫁到两领,但觉得这也可能是自己重生的一个机会,所以还有点沾沾自喜。可没想到自己的队伍刚到边界就让库瓦人给抢劫了。在安之的地面上,出现如此多的库瓦人,父王会不知道?就算不知道,驻扎在他们身后不到五十里地的军队会不知道吗,他们怎么也没动静啊。很显然这一切都是谋划好的。
  再说给自己送亲的那些使节,李大人是自己母亲的亲族,申将军也是站在自己母亲一族这边的,看来父亲这么安排,是想对母亲的家族动手了,甚至不惜骨肉亲情。
  公主可以说走投无路了,她不知道向谁诉说,搭在窗户上的那件棉衣被捅开了一道缝隙,几个脑袋争相挤在哪儿向屋子里看。
  秦子月有点恼火,随手把自己随身的匕首甩了出去。他的目标不是人,只是想跟外面那些卑鄙无耻的家伙一点忠告。公主沉默着,秦子月也沉默。公主的容貌无疑是出色的,虽然拌了男装,依旧不能挡住那魅惑,尤其是带了忧虑和悲伤,更让男人生出保护的欲望。
  久久的,公主无声的哭泣顿然消失,取代的竟然是一种开朗,这简直比变色龙都要厉害。她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雨带梨花的更多了一份妩媚道:“你刚才说什么?”
  这一刻,秦子月的心突然一颤,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颤,是因为她的坚强和适应能力而颤。心里暗暗的佩服。道:“我明天打算到你们国内去看看,你跟我去吗?”
  公主道:“去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这话让秦子月听来很不是滋味,按说这是表示自己心意的一句话,但从公主口里出来,竟是那么冷,不对,不应该说是冷,而应该说是变了滋味。秦子月本想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点点头,随着公主,欢快的说道:“那好,周经醒过来了吗?”
  公主摇摇头道:“没有,伤的那么重,那有那么快醒过来啊。”
  秦子月依旧是笑着,搂住她的肩膀,道:“走,咱们去看看他去。肯定是哪个穷酸做了手脚,要不早就该醒了。”
  公主身子僵了一下,但还是跟着秦子月向外走去。只是不说话了。 
 
 
 
  
20…人心是不是肉做的
 
  侧房里,跟秦子月他们刚才坐的哪个房间没什么两样,靠墙边的地上摊着稻草,在放稻草的墙对着的那堵墙上尿迹斑斑,臊气十足。周经安静的在稻草上躺着,可能是公主心细,在他身上盖了一件棉罩衣,那罩衣破的棉絮到处飞,也不知道是谁留在这儿的。
  秦子月走到跟前,随手在周经身点了两下,盘腿坐下,望着脸色苍白的周经,对公主说道:“周经以前是两领的一员虎将,只要他在,两领西南边境就不会有蛮人叩关,可你看他现在的下场。我不懂政治,但我却知道政治可以吃人,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但也被吃了。这就是命,这种命就如人不可能选择在什么家庭出生一样的无奈。我知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我这话大部分是猜测而说的,不一定是事实,但从你的神色上,我知道我说的没错。你很坚强,坚强的超乎我的想象,但我希望你这种坚强不要仅仅是表面上的坚强,要坚强,就应该坚强到骨子里。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政治,因为政治,你得到了自由,看到了以前你没有看到过的一片天空,在这片天空,你可以象一只兔子,一只野兔子,自由的呼吸,自由的奔跑,而不是家兔,躺在主人的怀里委曲求全。是……家兔虽美,也衣食无忧,但它被固定在了一个微小的区域内,看不到森林的博大,也读不到生命的激情,但活着是为了什么啊?难道真是有口吃的,有个窝睡觉就行了吗?那跟猪有什么两样,为什么人都不喜欢别人把他比做猪呢?我想原因就在这儿吧。我说这些话你能理解吗?”
  公主呆呆的站在哪儿,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子月伸手按在周经的腹部,轻轻的推拿两下,只听得周经闷哼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目无光彩的四处看看,微弱的说道:“是你救了我?”
  秦子月微微的点点头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周经艰难的想坐起来,可一动,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咬着牙,争了几争。秦子月按住他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周经无奈的又躺在稻草上,双眼望着透亮的屋顶道:“谢谢你救了我,今生恐怕是无法报答你了。等我能动了,我会回两领的。”
  秦子月道:“回去?回去送命啊?你要如此想,那又何必从林将军哪儿跑出来呢?”」
  周经惨淡的笑笑道:“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他手里。”
  秦子月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你从他哪儿跑出来,恐怕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即使你不从他哪儿跑出来,你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因为这次和亲就是个阴谋,这个阴谋的主旨不在你,但你却是这个阴谋的牺牲品。”
  周经费力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还有家人……”
  秦子月摇摇头道:“你以为你回去就可以换回你家人的命吗?郡主是个什么人,恐怕你比我还清楚,没有容人之量,既然把你杀了,你想他会留后患吗?再说了,你从林将军哪儿跑出来,这表明什么?这个消息恐怕早传回去了,他想杀的人早杀了,你回去还有什么用,也不过是白白的把自己的命送了。”
  周经非常相信秦子月的话,无语的流下了眼泪。
  秦子月站起身来说道:“你先休息吧,回头我再过来看你。说着带上公主向外走去。
  公主呆若木鸡,只是在哪儿站着。秦子月拉她一 把,也没让她回过神来。
  走出偏房的门子,秦子月抬头看了看西落的太阳说道:“你到村子里住吧,这儿都是些男人,不方便。”
  公主摇头不语。那意思好似是在重申她的话:“你要不送我,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
  秦子月无奈,又走回到了他们几个刚才商量事情的地方,把公主推到稻草堆上,随手拾了几块木头,扔进火里说道:“你先睡会儿吧。我处理完事情,就带你去村子里。”说完,脱下自己从书生哪儿穿的一件棉袍子扔在了稻草堆上,转身向外走去。
  公主晃如没看到飞到身边的袍子,两眼呆呆的盯着前方,眼神空洞而无神。见秦子月向外走,猛的跳起来,一把抱住秦子月的要,头扎在他的肩膀上,带了哭音道:“你别走,我不让你走。”
  秦子月也不转身,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这就是生活。生活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难道你现在不快乐吗?难道你真的喜欢当一只金丝雀,活在鸟笼子里让人观赏吗?”
  公主的肩膀耸动,悲切的声音终于爆发了出来,如滚雷般的惊人。
  就在公主放声痛哭的时候,屋外的空中突然传两声让人听来恐惧的叫声,似鸟叫,似兽吼,摄人心扉。秦子月轻轻的推了一把公主,小声的说道:“外面有情况,我出去看看。”
  公主那肯放开秦子月,死死的抱着他,只是哭。
  秦子月无奈,身子本就到了门口,既然不好硬性的从公主身边脱开,只好把头探到屋子外面,抬头向远处望去。夕阳中的天空,混澄澄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蓝,由于是冬天的黄昏,天空中惟凸显着三只硕大的飞行物,那东西象鸟,但让人觉得又不是鸟,因为在两领的地面上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鸟。他们品字型的在低空中慢慢的滑行着,要说那东西是鸟 不希奇,那鸟背上坐着三个人就应该让人觉得的希奇了。鸟背上之人,是安之军人打扮,手挽长弓,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在庙里听秦海潮训话的一群人都跑出去,大声的议论着,也有人跑进来,打算告诉秦子月情况,可看到公主在秦子月的背后死死的抱着他,而秦子月的双眼则死死的盯着空中,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人慌慌张张的顺着回廊向里跑,可看到这一景象,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刚想轻轻的离开,可秦子月说话了:“站住,告诉兄弟们,拿上家伙,散开,准备战斗。”
  俯在秦子月背后的公主也觉察出了异样,逐渐的恢复了理智,但手还在拦着秦子月,抬头向空中望去,这一看不要紧,身子不由的一激灵,嘴有点结巴的说道:“是月鹫卫队。”
  秦子月眉头皱了皱,月鹫卫队他听说过,是安之郡主的卫队之一,主要负责高空侦察和配合地面部队的攻击。这只队伍的单兵战斗力极强。难道安之郡主真的一点要致公主于死地吗?
  秦子月拉了公主的手,快步的向大殿跑去。大殿里神像依旧,秦子月跳上神像前面的条几,费力的把神像向后推,随着他的力气,神像颤颤巍巍的向后面挪着,随着神像的挪开,在神像的屁股底下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跳下去的洞口,秦子月回头望着公主喊道:“快过来。”
  公主茫然的摇了摇头。脸色中露出了一种更大的悲情。要是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父亲设计害自己,在自己没有死之后,又派人来追杀自己,那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那是自己的父亲啊,给予自己生命的父亲啊,自己平时最为尊敬,最为引以为豪的父亲啊,她要问问父亲,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秦子月却没顾及到这些,迅速的从神像前面的条几上跳下来,拉住公主的手,一边向洞口拖一边责备道:“你傻拉?”
  公主挺着身子执拗的不动,但她的力气哪儿能跟秦子月抗衡啊,气急了张口俯身,在秦子月的手上咬了一口。
  秦子月吃痛松手回身麻道:“你属狗啊!”
  公主面带得胜的矜持,抬头挑衅的看着秦子月。
  秦子月甩了甩手上的鲜血,抬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然后有另一只手使劲的握了一下伤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道:“你还是躲起来吧,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公主听秦子月含了关切的劝说,悲切又在心间凸显,低头道:“这就是我的命。你赶紧的躲起来吧,你要不躲起来,我会连累你的。”
  秦子月微微一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要是这么不禁打,那早就被别人吃了。好了,赶紧的躲起来吧,他们要找的是你,找不到你,我们只不过是山里的一群山民而已,如果找到了你,那我们就成了他们杀害的目标了,你要不想害我们,就躲起来,你要想看着我的兄弟们送命,那你就在这儿看着。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外面的兄弟们还等着我呢。”说着向外走去。
  空中的月鹫卫队已经嗅出了这里的人味道,在空中盘旋着。埋伏在外面秦子月的兄弟挽着长弓,估量着射程,但月鹫卫队在空中始终保持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外。这一群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秦子月慢慢的走出去,站在庙前空地处最为显眼的地方,仿佛无意识的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趣的看起了在空中盘旋的月鹫。
  从庙前的空旷处,他看到了山角处有三十多道人影,分散成扇型向庙前掩过来。 
 
 
 
  
21…月鹫主人
 
  事态有点严重,秦子月不由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己手里就五十多号人,看那一群飞驰而来的人影,自己的这些手下明显的不是他们的对手,书生有实力把这一群人消灭了,但他绝对不会出手的,看来自己失误了!当时就顾着公主,根本就没到外面看情况,要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兄弟们放弃抵抗,或者是启动防御机关,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啊?
  自己也不敢乱动,天上的月鹫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出格的地方,那是绝对不会逃脱他们的雷霆攻击的。
  秦子月有点想拍脑袋,现在即使公主躲起来,还有个周经在后面躺着呢,他在这儿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但愿那一群人都不认识周经!秦子月自欺欺人的想。其实他哪儿会不清楚象周经这样的名将,安之人哪儿有不认识的道理啊,要是不认识他,那安之的情报系统就太不称职了。
  寒风猎猎,吹鼓了秦子月的单袍,真有点大风起兮的气概。他脸色宁重,禁不住把手伸进了袍子里面,暗暗的摸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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