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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月笑着盘坐在门旁道:“老爷子,小心自己的伤口,手抬的时间长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瘦子冷淡的笑着睁开双眼道:“放心,你个小兔崽子还奈何不了我。”
“我是关心你的身体啊,这世道乱的,不把自己保养好,很容易把命丢了的。所以我建议你啊,赶紧的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身子骨养好,然后再出来混。您老这样,我看着不忍心,真的,大家都知道我尊老爱幼的。别不拿我的话当事儿,您这么坚持着,万一以后落下个嘴眼歪斜,半身不遂什么的,首先受罪的是你老婆吧,据说她长的很漂亮,跟花似的,又年轻,本来吧,就觉得您老有点老,只是偶尔的在外面偷偷嘴,以后您再落下病,你想,她会怎么样?我觉得吧,以后绝对不是偷偷嘴的事儿了,恐怕要与小白脸明铺暗盖,弄不好还要来个谋财害命,那您的一世英名……”
瘦子依旧是淡笑着看秦子月,等他废话说的差不多了才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怎么想的?我能怎么想啊?”秦子月露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道:“公主在你手里,我在拍你的马屁啊,把你拍高兴了,没准就会把公主还给我。”
瘦子掐公主的手用力,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公主僵坐在瘦子身边,不能言语,不能行动,惟能用脸部的表情表达自己的感受。她并不象刚遇到秦子月的时候那么脆弱了,或者说,她没有在瘦子面前示弱,眉头紧皱,秀目含凶,眼眶带泪,这一切在那混暗的灯光里显得是那么悲苍。
14…尹力
秦子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公主的脸庞,心里暗暗佩服。这公主虽漂亮,但以前秦子月并不待见她,因为他觉得她是花瓶,拿来把玩还可以,但放在身边,那就是麻烦。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一个女人,处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晕倒,没有求饶,没有哭泣,而是坦然面对,甚至还生出了反抗,这是什么样的性格啊。看的脸色一紧,秦子月默然的生出了一种疼,有一种冲上去的冲动,但他没动,依旧是淡笑着说道:“小心了,你要把公主弄死了,你的命也就丢了,放松点,放松点,大家合合气气的谈,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什么事情都是谈出来的,不是用武力拼出来的,你说是不是呀?”他看瘦子显现了一点犹豫,接着说道:“我估计你现在已经不想再伤害公主了吧,其实咱们最大的分歧就在这儿了,以前,你总想把公主拿回去邀功,现在被这么多人追,想的一定是怎么活命吧。别他妈的跟我吹牛皮,说自己不怕死,我实话告诉你吧,周将军已经被我放倒了,申文虎他们正往这儿赶,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把公主留下,赶紧的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才是正道呢。”
“你在等救兵?”
秦子月站起身来,晃了晃脖子道:“你以为以你现在的情况,能安然的躲开他们的一击吗?以你现在的情况,也就能把我打爬下,怎么样?外边有马,你要愿意离开,马上滚蛋。”
瘦子见秦子月站起来,卡公主的手一紧,也缺了涵养,道:“你以为他们敢冒这个险吗?”
秦子往往跟前走去,他在试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话绝对不可能让他放弃公主,只有给他施加压力,才能让他失去正常的思维。并且他不认为瘦子现在敢于杀死公主,因为这是他保命的唯一要素。
公主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秦子月继续往前走,脸上张扬着阳光般的笑容,逼的瘦子身子稍稍的向后挪了一下,道:“你要再往前走,我就杀了她。”是一种色厉内荏的容颜。
秦子月在他身前一步的地方蹲了下来,道:“怕什么呀?你又不是女的,我对你没兴趣,怎么着吧,咱还这么耗着?我可告诉你,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都赶过来了,这一群人追在你屁股后面,就瞅机会,你总不能不吃不喝不睡吧,只要你稍微有一点疏忽,那你的命就没拉……”
瘦子拽了公主,向后挪了挪道:“谢谢你的好心。”
秦子月向前挪了挪,与瘦子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你是怕外面埋伏着人,等你把公主一放,他们就利马的蹿出来,要你的命,是不是呀?”
瘦子不说话。
秦子月接着道:“别犹豫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想啊,如果他们在这儿,轮得到我到这儿跟你谈吗?是不是呀?”说着慢慢的伸手去拉公主。
瘦子沉思着,猛然看见秦子月的动作,把公主猛的一拽,道:“你不相信我杀她?”
秦子月摇头撇嘴道:“不相信,她的命也就是你的命,既然你已经失败了,那就得承认失败,咱何必这么僵持呢,咱们在这儿僵持,对我,无所谓,对你,那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瘦子猛然的一笑,伸手在公主身上点了两下,拉着公主站起身来道:“那我就不奉陪了,把你的马牵过来,要不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杀她。”
公主只是下肢能动,但还不能说话,这一站起来,可能也是秦子月撑了她的胆,她竟然伸腿去踢了瘦子,瘦子单手较力,掐的公主又是一阵的痛苦。但并不屈服,依旧是向着瘦子踢着。
秦子月想趁乱下手,可瘦子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他,根本就不为公主的举动所动。秦子月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坏了你的事情。你带着公主肯定是走不了,但你却可以把我带走,这样吧,你把她放了,我当你的人质。”
瘦子继续向前走着,一脸不屑的说道:“你算个老几啊?”
秦子月没继续后退,脸色刚毅的说道:“就因为我不算个老几,才会跟你提出这样的条件。如果我真是个人物,你带我,肯定也走不了的。你想啊,现在安之人是在两领的地界,他们想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公主,得了公主再多造次,那他们不是有病吗,而我,如你所说,算个老几啊,这世界上有我不多,没我不少,你把我带走,第一可以解了心头之恨,再就是可以在你们的郡主面前有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瘦子依旧往前走,手并没放松,马上就要碰到秦子月了,才顿住脚道:“闪开。”
秦子月拽出匕首,把玩着道:“你放不放公主?”
“做梦呢?闪开。”边说边加强了戒备。
秦子月突然用了最无赖和最下贱的办法,挥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一刀,鲜血淋漓,白色的肉赫然的翻开,公主眼里流露出不忍和责怪,想向前走,可被瘦子拉着,走不动。而瘦子压根就没把这当事儿,不屑的看着他。
秦子月道:“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把公主放了,我任你宰割。我知道,你现在最怕的是我对你做点什么,只要你把你的爪子从公主的脖子上拿开,我就可以把我的一只胳膊卸下来,怎么样?”
瘦子看着一脸坚决的秦子月,心开始犹豫。这么耗下去,对自己不利,可放了公主,对自己更不利,但秦子月挡在自己的前面,想绕开也是不可能的,与他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除非放开公主,全力面对,但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人随着呢?如果有人,那自己一松手,玩完的一定是自己。
三人就这么默默的僵持着,秦子月在自己的胳膊上砍那么一刀,鲜血在流,自己的精神也在流失,眼睛已经没有了刚才明亮,渐渐的朦胧起来。身子摇晃,两腿似乎已经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但依旧在说着:“您也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就这么耗着,与你的形象可不太相符啊……”正说着,身子突然一软,委顿了下去。
瘦子一喜,伸脚试探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脚,看他没什么反应,脸上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
公主一见秦子月倒下,身子向前倾去,可瘦子的手加了力气,推她从秦子月的身边绕开,道:“想不到小伙子还这么痴情啊。”
公主回头望着倒在地上的秦子月,无声的哭泣,眼泪洗刷着冰冷的脸颊,灯影摇曳着脸上的悲切。身子瘫软,不肯再挪半步。
瘦子无奈,随手又点了公主的穴位,一弯身,要把公主抗在肩膀上。
在这一刻,公主望着秦子月的眼蓦然的多了一份喜悦,因为他看到秦子月动了。秦子月的身子向前一滚,手里的匕首亮了出来,顺着滚的力气,跳起来,向瘦子的背上插去,空余的一手拉向了公主的后背。
瘦子猛然察觉到异样,团身向前一滚,把公主的身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但变故仓促,他也是强弩之末,竟被秦子月一把把公主夺了过去,匕首插在了瘦子身边的土地上。这一刻,瘦子再不犹豫,趁着自己还剩余点力气,强滚了两步,踉跄着向门外抢去,直淹没在夜色中。
公主摔在地上,疼的香唇紧咬,但眉宇间却荡漾着喜色,只是不能说话。秦子月坐起身来,望着外面的夜色,一手捂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站起来,解了公主的穴道,道:“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儿的主人了吗?”
公主本以为她会问候自己,可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这么句话,微微的一愣,道:“没看到。”
秦子月解开上衣的扣子,撕一块内衣,想裹自己的伤口,公主赶紧的跪在他的跟前,抢过了那布条,小心谨慎的替他包裹起来,一边包扎一边轻声的谢着。
秦子月愁眉不展,老师跑哪儿去了呢?那个书呆子,遇到大兵,还说不清楚弄出点什么祸害来呢……公主见秦子月眉头锁了,小心的问道:“是不是很疼啊?”
这一声问候惊醒了正沉思的秦子月,他四周的打量了一下屋子,桌子翻了,瓢碗跌在地上,很显然这里是遭了抢劫。要说到抢劫,他们周围四五十里,敢于抢劫的就他们这一伙人,联想到自己遇到两领军人的情况,这书呆子应该是遇到该死的兵了。想到这儿,他猛然的站起来,拉了一边陪小心的公主道:“走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公主被他一拉手,脸上蓦然的多了一抹红晕,但没把手摔开,而是任由他拖着。
那轮弯月已经开始西沉,黎明前的黑暗就要到来。两人沉默着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由于山路狭窄,公主紧紧的贴在秦子月身后。也不问去哪儿,只是盲从着。但这一天来的经历,已经让她心力憔悴,现在找到了依靠,困意盎然——,随是跟在秦子月身后,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他身上靠去,腿也不听使唤。
秦子月觉察出异样,回身,把公主抱了个正着。看着已经发出微微鼾声的公主,秦子月左右看看,无奈的摇摇头。他现在必须要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天马上就要亮了,等天一亮,那林将军一定会出动自己的军队,在这一带搜索周经,那时候,自己的活动就不方便了。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开,秦子月咬牙切齿的想。可看看这个娇滴滴的公主,她的美丽又让秦子月下不得这个决心。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把这个公主送到哪儿,回自己的老窝,以她的这个相貌,只要自己不在,那一群色狼还不把她给吃了,而且他们把她吃了,自己都无话可说。要是哪个书呆子老师在,就好了,把公主送他哪儿算是最为保险的,可这书呆子竟然没了踪影!自己还得去找他!
秦子月想扛这公主,可自己臂上的伤厉害,失血太多,竟扛不动,推这公主又推不醒,触手公主的额头,滚烫的吓人,这小妮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病了。
15…野心书生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色,几只早起的寒鸦从山上林间的窝里飞起来,呱呱的叫唤两声,扑向了远方。秦子月望着漫长的鱼肠小路,心里苦起来。看来还的回老师哪儿,要是弄不到药,要公主还真是个麻烦。
秦子月吊着公主的一只臂膀慢慢的往书呆子的房子哪儿走去。书呆子的那三间草房依旧在晨曦的寒风中挺立着,与秦子月刚才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秦子月还是很谨慎的把公主放在一边,用荒草掩好,擦一把脸上的虚汗,潜过去,仔细搜查了四周,直到发现四周一切正常,这才走了回去。
荒草依旧隆起的堆在哪儿,秦子月急急的把草堆扒开,惟恐病中的公主再多一分委屈。本只是浅浅的盖了一层,可扒的见了底儿,依旧没看到公主的影子。
秦子月的额头又冒出了一层密密的白毛汗,从裤腿里摸出匕首,警惕的四下里乱望,希望能找出一丝线索。这时候,他看到那书呆子老师的房子边冒出了炊烟,咬咬牙,也顾不得危险,向哪儿奔过去。
那房的门依旧开着,房间里传出牢骚声:“一准是那臭小子在我这里捣乱了。”是书呆子的声音,秦子月一喜,忘了公主,蹿进去。房子的西墙边,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正弯身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衫整洁而合身,大概听到了背后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秦子月,眉头一皱道:“我哪儿又得罪你了,你把一个病了的姑娘扔我屋,又把我的客厅给砸成这样……?”
秦子月一听病了的姑娘,也顾不得搭理他的埋怨,挑了内间的门帘,钻进去,看到那土坯炕上真躺着一个人,被子盖的严实,只露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在外面。
秦子月轻轻的走过去,把那头乌黑的头发扒开,看得真面目,果真是公主,她脸色绯红,呼吸急促,显然病的不轻。
公主是怎么到这里的,他没想,只觉得幸运,而且也放心了。因为这书呆子老师虽然迂腐,但医术却相当了得,他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掩了掩公主的被子,轻轻的退了出去,恢复了阳光般的笑容,对着正收拾客厅的老师道:“您可把我吓死了,我昨天晚上来找你,你怎么没在啊?”
炉火慢慢的旺起来,坐在炉子上的沙锅冒出了热气,寒酸书生依旧在收拾着客厅,扶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道:“我回镇子上了,打算买点东西,可看到你的那些混小子兄弟正拿着刀逼镇子上的人走呢。我怕他们把我也砍了,所以天不亮就跑回来了。”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
这寒酸书生跟秦子月相交,应该算是半师半友,虽书生办事迂腐,说话尖酸刻薄,但秦子月敬他的学识,所以他得罪了人,总会想办法帮他摆平,而他的那帮兄弟更不敢对这书生有半点不敬,怎么可能对他动刀子呢,这分明是不满他们的作为了。
秦子月笑笑,坐在他刚扶起的那把椅子上把安之与两领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只所以要跟他说,是想听一听他的意见,虽然秦海潮也算有头脑,有胆量,与他谋划一些具体的事情还可以,涉及到大形式的时候,他还太浅薄。这寒酸书生对具体事情含糊,但对大方向却有独到的见解。
寒酸书生依旧在收拾着屋子,不咸不淡的听他说话。看到炉子上水开,从侧房里拿出了一点草药,放进去,依旧收拾着屋子。
秦子月看他在沙锅里放药,知他已经给公主把过脉了,抛开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问道:“她这是什么病呀?”
寒酸书生道:“风寒,还有一种慢性毒药,要一个月后才能发作。”
秦子月听完,眉头一皱,暗思:“慢性毒药?哪儿来的慢性毒药啊?难道是那瘦子下的毒?也不应该啊,他没必要下这样的毒,难道是哪个周将军用的毒?也不象。会是谁呢?”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道:“中毒有多长时间了?”
寒酸书生终于把屋子里收拾利落了,坐在了条几的另一边道:“有半个月了吧。”
秦子月咬着嘴唇暗暗的点头,他这点头并不是说他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而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心里反而是更迷茫了。公主中毒已经有半个月了,而半个月以前她还在安之郡王宫里呢,在王宫里下毒,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而且也不可能是库瓦人干的,如果是他们干的,那就不会再做这脱了裤子放屁这么费事的事儿了。也不可能是两领的人干的,如果是这边人干的,那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吗,他们如果不愿意结亲,下药应该下猛药,让公主在安之郡就把小命给结束了。
寒酸书生见他久久不说话,扔下手里的抹布,来了一张椅子坐在桌旁,也不看秦子月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秦子月听到这话猛的醒悟过来,知他要跟自己说当前的形式,笑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只要镇子里的人不受这战争的伤害就可以了。”
书生从桌子旁边的书架上拾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很显然,他对秦子月的回答不满意。秦子月明白他的性格,他自认为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的很透彻,你的回答要不如他所想,他就认为你在骗他。
秦子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书生认为他是乱世的枭雄,应该趁乱建立自己的一番事业,所以他对他的那一帮兄弟很有意见。书生说的狠的时候,就说他们一帮人,如果还这样的话,最多成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这话秦子月相信,但他们绝对不可能成为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