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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同时噤声,离开当场,随着长孙骥向西南急窜!
静夜中,突传来一声惨叫,他们同时一惊,因匡家堡这次出来不少人手,随时皆有发生
意外的可能。
长孙骥眉头一皱,只是他取宝心切,也顾不了许多,恍息之间,已停在一株大树之下,
一回手抽出背上的“月魄剑”在大树根下,敲了一阵,此际突闻得一阵嗖嗖之声,他随嘘了
一声,身形已向暗处隐去。
他身形一动之间,跟着四人也随之隐了起来,此际右侧一连飘过三人,其中一人道:
“那小子明明已进了五陵,怎地我们到现在仍未发现,难道他会插翅飞走了不成?”
另一人道:“那小子武功高得很,就是寻着了,也未必制服得了他?”
先前那人道:“这可是总会下来的命令,明知力量不及,也得舍命完成。”
那人道:“大哥说得是,只是我们长江三蛟,皆以水功出名,这陆上生意,今朝还是第
一次做。”
先前那人道:“好在我们有化血丹,用不着在拳脚上用功夫。”
三人边行边去,已离开二十余丈。
长孙骥又飘回原来位置,仍用长剑在地上一阵敲打,突然左手一翻,已一掌拍在那树根
的一处节筋之上。
喇的一声,根下突开出一道小小的方门,约二尺方圆,下面一片黑暗。
长孙骥道:“五陵墓道的总门,就在这里。 ”他正说间,又飘过二条人影。
长孙骥急随手抓了一把乱草,将入口处塞住,同时与四女,又隐入暗处。
两人身形奇快不一会工夫,已到面前。
前面那人道:“老三,总会的命令,也太不合理,以我们二人功力,怎可与“神剑手”
长孙骥相比,这不是以卵击石么?”
后面那人道:“老四话虽不错,可是总会并未叫我们以功力制他,而是用燐光化骨散毒
他!”
老四道:“人家早已进入五陵,我们到现在尚未寻着,要是给“拆骨会”先得了手,咱
们人可丢大啦!”
老三道:“老四,这种泄气的话少说为妙,不要给总会知道了,吃不完兜着走。”
“老三说得是!”两人边谈边走,已离开十数丈左右。
“无影女”秦素娥道:“骥弟弟,他们是“死光会”的。”
长孙骥道:“五陵之内,佈满了“拆骨会”“死光会”“八卦门”的爪牙,这种东西,
防不胜防,得小心为上。”
他边讲之间,又向树根下飘去,随手揭起那堆乱草,向四女道:“你们谁带得火摺子?”
唐巧娇一伸手从怀中掏出道:“我这里有。”
长孙骥伸手接道,说:“我们下去。”
他语声一了,身形已探入洞中,跟着四女同时进入。
长孙骥随手将密门闭上,亮着火摺子在前面引路。
五人一直向墓道中心走去。
且说长孙骥领着四女,进入了五陵墓道的总入口处,由他执火摺在前引路“无影女”秦
素娥走在最前,第二是鄂逸兰,第三是归梅君,第四唐巧娇,五人一迳沿着地道,向五陵墓
道中心处行去,地道中虽是阴暗重重,晦湿之气,不时倏入鼻端,但他们仗着闭气之法,及
火摺子引路,一条狭窄的地道,足有数十丈长短。
前面地道,突然宽了起来,两面的路间,全是用平滑的大石砌成,显然当年造这座地道
之时,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五人循着地道,一阵疾走,又越过了数十丈。
归梅君道:“长孙哥哥,这地道有多长?”
长孙骥一笑道:“五陵墓道,完全在地下,回环曲折,佈道满佈,要以星宿图算起来,
道连道,道环道,不下百里长短!”
鄂逸兰道:“如此说来,当年太公望设置此道之时,确实费尽了一番心机。 ”
秦素娥道:“兰姊姊说得是,想那太公望,胸罗万有,足步奇文,他设置的密道,定与
人不同。”
唐巧娇一笑道:“我听我爹说,那太公望精奇门之术,习阴阳之理,扶国之时,已成半
仙之体,他所设置下的东西,定含有阴阳五行,顺在反剋之理!”
长孙骥一笑道:“唐姑娘说得是,中华之学,甚奇妙之处,全在於阴阳反覆,五行互生、
互剋,一而化生万物,将之则又万化归一,其中奥处,有许多耐人寻味。”
他们正说间,面前已到了一处叉道口,这叉道共分四条,向两面又开。
秦素娥道:“骥弟弟,你熟悉五陵墓道,看看我们应该走哪一条道路?”
长孙骥未及答话,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声音,不由一惊,心想:“这五陵墓道,无人知道
入口之处,这地底下难道有人居住不成!”
他嘘了一声,身形已向左首叉道跃入,跟着四女也随之跃入。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细听之下竟是由第三条叉道口传出。
五人屏住呼吸,大家心情紧张之极,因这五陵秘道之中,历尽千年,无人能入,江湖上
人,虽传说纷纭,勾心斗角,想夺取武林宝藏,但终因当年太公望设置此处时,太过玄奥,
而无法可入;这些人既能在五陵墓道中走动,当非寻常武林之辈。
长孙骥灭了火摺子,蓄势戒备,不一会工夫,第三叉道口火光一闪,一连走出四个人来,
这四人一式黑衣黑布蒙面,只有眼部开着两个圆圆大孔。
胸口绣着白色的骨髓,这人显然是“拆骨会”的爪牙。
长孙骥又是一愕,心想:“原来“拆骨会”已有人进入地道,难怪五陵四周满是拆骨会
的爪牙。”他心中虽这样想,可未敢出声。
那四人出得叉道口,一阵犹豫,其中一人道:“诸老二,咱们应走哪一条路去?”
另一人道:“咱们这次入五陵墓道,原是盲目而为,各凭命运,咱们分道而行。”
第三人道:“假老二说得对,我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是怎么走,凭我一十二支“铁蜻蜓”
尚未遇到敌手,小小的五陵墓道,算得甚么?”
先前那人道:“咱们现今是四人,眼前有四条叉道,每人走一条,各碰命运。 ”
“好啊!咱们就分头进行!”四人旋说间,已分四路,向四条叉道口进行。
其中一人,竟向长孙骥等隐身的叉道走来。
长孙骥噢了一声,五人又向后退了十丈左右,那黑衣人已缓缓而入。
长孙骥就在那人迫近丈余之时,猛的由壁间闪出,一掌劈出,将来人火摺子打灭,沉喝
道:“朋友站住!”
那人猛吃一惊说:“谁?”
长孙骥回道:“同路人。”
“你们是“死光会”?”
“正是!”
“既是“死光会”为何将灯火打灭?”
长孙骥又是一声冷喝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阁下……”
那人喝然一声:“请说。 ”
长孙骥又道:“在下想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谁?”
“燕飞来夫妇。 ”
那人微微吃惊的咦了一声道:“燕大侠与在下虽曾相识,但却无深交。”
武陵樵子 》》 《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九十八章 地道风云
“少侠说得是,五陵四周,正佈满了“拆骨会”的爪牙。”
“拆骨会”!
“死光会”!
这两个邪恶帮会,不独网罗了许多江湖隐傑,武林怪物,更是野心勃勃,有雄图大举之
概。
六人一阵沉默,前面的河道,突然已至尽头,一道石壁,临立面前,小船去势甚速,晃
眼间,已临石壁,这一下如给撞上,怕不要人船皆毁。
六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突然船头一转,水流竟向右转去,原来那前面并非尽头,乃是
河川的转弯处。
船头一转,顺势而下,此时水势渐平,两只船被一阵水底发出的弹力,蹦起了七、八尺
高,凌空向一处旱道落去。
这两艘小船,原是木质做成,如以七、八尺高下的震力而言,落在地道的石面之上,必
至船毁人伤。
六人又是一惊,正欲跃身出船之际,那两小船已轻飘飘的落在地面,船身微微波动了两
下,这可真是化险为夷!
六人这才下船,向船底看去,原来那船底上有十数条长长的弹簧,支持着一块木板与一
种柔软物体合成,因此小船虽从七、八尺高空落下,仍然丝毫无损。
太公望对这五陵墓道,设置之奇,令人叹为观止。
长孙骥正欲转身之际,忽听船底发出砰的一声大响,那小船已如飞的向上流飞去,想是
又回到原来的小船坞之内。
梁寿叹道:“这五陵墓道,机关重重,如非少侠熟读星如图解,绝难寻出头绪。 ”
秦素娥道:“太公望功参造化,学究人天,其心机之密,自非常人可比。”
鄂逸兰向前看去,见他们所立的地道,只有十丈长短,前面绝头处,是一片黑色物体堵
住,同时这短短的地道之中,亦无叉道可通。
她不由一声惊叫说:“你们看啊,这地道并无出路。”
五人转头看去,果见身立於绝道之中。
长孙骥道:“这水关与火奇原是相连,变成了水火既济之象,在卦理,属坎宫,此处定
有秘门。 ”
他边讲之间,已向绝头处走去。
这黑色物体,原是一块分量极重的乌金制成,中有一钮,约一寸方圆,发出黄黄的光彩。
长孙骥用手在铜钮上一压,一阵轧轧之声,那铁闸已向上起去。
六人突感到一阵热火灼身,身形猛然倒退出七、八丈左右,已临原来的水道边缘,见那
地道中一片红光外射,里面热火熊熊,犹如身临火山之腹,他们虽立於七、八丈开外,仍感
到有些闷热难受。
归梅君道:“长孙哥哥,这地道如何走法?”
长孙骥摇首道:“这是火奇之地,里面叉道全是乌金制成,如照图上所说,蜿蜒百丈,
如要取那太公望所藏的宝藏,非得经过此处不可,我当时没有想到,如何通过火奇之法。”
他边讲之间,向四周察看一番又道:“依图而言,那归、徐二位老爷子所藏的宝藏,入
口之处,亦在火奇的叉道之中,怎的这里毫无门户?”
归梅君道:“我听我爷爷说,那柏姬大盗的藏宝入口处,好像是隐於石壁之间。 ”
唐巧娇与秦素娥分头在两壁间察看,果见右侧的石间,有一道裂纹,圈成个门的形状。
忙道:“骥弟弟,在这里啦!”
长孙骥低头察看,只见有门的形象,却无暗锁枢钮,难道这暗锁是被人毁去不成?
他右手一挥,那“月魄剑”已向石壁上劈去。
“月魄剑”斩金断玉,锋锐无比,他这一剑劈出,硬将那石壁劈成一片大洞,里面果是
一重地下隧道。
他接着一阵乱挥,又劈了三尺方圆,里面已显得明明白白的一个极为广洞的暗道。
长孙骥手持“骊珠”珠光普照地道之内,跃身而入,回首道:“我们既无法入太公望的
宝穴之里,先探探柏姬遗物,也不虚此一行。”
他语声才了,五人也随之而入,众人急行一阵,已下去十数丈,突见前面平躺着一具骨
骸。
六人齐是一惊,仔细看去,见那骨骸的右手中,握着一颗黄黄的东西,竟是黄金制成。
“乌骨针”梁寿拾起一看,见是黄金制成的宝盖形状,当中有一弹簧,正是那石门上的
枢钮,再一见骨骸的右手握着一柄锋锐的匕首,闪闪作光,想是这人进来之时,怕有人跟踪
,将机关枢钮斩断,结果弄得自己也出不来。
归梅君道:“不知此人是谁?”
秦素娥捡起匕首一看,见柄上刻着三个大字——周无非——
秦素娥道:“西凉童叟!”
长孙骥道:““西凉童叟”据说已加入了“拆骨会”不知怎的却死在此处?”
梁寿道:“看这骨骸的情形,至少已有一年之久,这人横行一世,虽得到驻颜之法,但
却死於这地窖之中。”
他一语才了,忽听有人说话的声音。
鄂逸兰一时情急,随手拾起碎石,将原来缺口堵上,只是痕迹已露,哪能不启人疑窦?
脚步声愈来愈大,耳际一声大响,原缺口处,又被人用掌力打开,一连跃进三个人来,
一式黄衣,黄巾蒙面。
长孙骥右手一晃“骊珠”光芒大作,沉声喝道:“来人是谁?”
三个人同时一哼:“死光会!”
六人同时一愕“死光会”手段毒辣,善用各种毒药杀人於无形,使人防不胜防。
长孙骥又是一声沉喝道:“你们到此何为?”
三人又是一声冷哼:“阁下是哪一道出来的?我们未问阁下,阁下倒先问起我来了。”
““神剑手”长孙骥。 ”
“会主正下令要你首级!”
“阁下有此能耐么?”
“不信你就试试看!”
三黄衣人边讲间,已打出一阵掌风,竟是六掌齐发,猛力惊人。
长孙骥知道“死光会”的爪牙,发掌出招间,皆有巨毒隐於其内,急运用全力,单手一
挥,已发一招,天竺旃檀十八掌的佛出西天。
一阵猛力的掌风,硬将对方打过来的劲力,逼了回去。
三个黄衣人又是一声暴喝,第二次发掌,又是一阵狂F巫妤毕茼陧C这地道只有一丈宽
阔,八尺高下,掌力於地道中回旋逆转,惊人之极。
长孙骥未等掌风贴身,又第二次发掌抵敌,这次双方皆用足了十成功力,地道中澎的一
声闷哼,沙石纷飞。
长孙骥与三黄衣人当中的一段地道,竟被双方力量一挤,硬生生的震塌下去,顿将两批
人隔断。
此际不独听不到黄衣人的声音,更无法再出此地道之外。
归梅君笑道:“长孙哥哥,地道一隔,我们可以安心取宝啦!”
长孙骥叹道:“好是好!只是出路却成了问题。 ”
秦素娥惊道:“骥弟弟,除此而外,就无出路了么?”
长孙骥摇头道:“据我所知,除了这条出口以外,别无其他的出路,能出这五陵墓道之
外。”
此语一出,众人齐是一惊。 归梅君沉思半晌道:“长孙哥哥,我好像听我爹说过,除
去此路而外,另外尚有一条叉道,可通金关。 ”
这批宝藏原是当年归海鹤与徐守千两人所藏,归梅君是他的女儿,当然听他说起。
长孙骥道:“不管有无出路,我们先看看宝藏所在。”
讲着当先手执“骊珠”引路。
跟着秦素娥与鄂逸兰、归梅君、唐巧娇及梁寿,随后跟上。
六人随着地道一阵疾走,又下去数十丈,前面现出一间石室。
长孙骥当先进入,见那石室,只有二丈左右,石室左手,有一道铁门紧紧闩闭。
他用“月魄剑”随手一挥,将那门闩斩断,铁门应手而开,里面仍是一间二丈方圆的石
室,室中放满了木箱,这木箱约有二尺高下,四周用铁匝匝着。
他一点木箱数字,共有八只,心想:“那柏姬大盗的遗物,难道就在这批木箱之中,这
又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自己竟能这样容易的得到?”
他虽然不想将这些物件佔为己有,但对自己这种意外的遇合,有些惊奇的感觉!
秦素娥道:“骥弟弟!这就是柏姬大盗的遗物么?”
长孙骥道:“我想是的!我们打开来看看!”
随手一拍,已将第一箱的铁匝震断。
鄂逸兰随手扬起一看,里面珠光暴射,石室之中顿时光芒触眼。
她用手一掏,箱中除去珠宝之外,并无别物,不由一愕,据云柏姬当年遗物,不止於珠
宝之类。
长孙骥叹道:“这些东西,虽可使富甲五侯,但我们武林中人看来,却是身外之物,我
们再打开别的看看!”
他只手挨着拍去,那八只木箱的铁匝,一一为他震断,他这种手法,完全用的震脉十三
指中的功夫。
归梅君与唐巧娇,随手打开第二箱与第三箱,无非是真珠玛瑙、翡翠之类的宝器。
他们一连打开七箱皆是如此。
长孙骥大感失望,因他的目的,并非光想得到这些宝物。
“乌骨针”梁寿随手揭起第八箱,见里面只装着四件物品,一只小的木箱,一段竹筒,
一个包的包袱,另外是木匣。
长孙骥精神一振,随手揭开木匣一看,里面外着一本线装的书本,封面上贴着一张红色
纸条,用墨笔写着几个端正的字迹:“武功精微谈!”
他随手揭开一页,上面写着:“练武之道,无非分形象二门,形者,以有形无形为主,
象者,以有象无象为分,以形成象,乎无化有,宇宙万物,莫不本乎其理,何况以武功之
道!”
这上面全是用端正的颜字写成,由此可见柏姬斯人,不独武功超绝,且是学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