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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凤哥传 作者:阿幂(晋江vip2013-08-13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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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贾氏一族到贾珍贾珠贾琏这一辈儿,都是以玉字为旁,偏巧宝玉一落胞胎,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头还有许多字迹,贾母便以为此子来历非常,所以小名儿索性就叫了宝玉。贾母待着宝玉可谓爱若珍宝,时常带在身边,便是身为长房嫡孙的贾琏也都靠后,何况他人。邢夫人虽不是贾琏亲母,却也是荣国府长房的正房太太,见这贾母这样偏心二房,口中不敢说,心里却也是不怎么服气的,这回见着宝玉,脸上的笑容就微微淡了些。
  宝玉倒还是个懂事的孩子,见邢夫人来了,也不用人说,忙从贾母怀里下来,垂手立在脚踏边,待得邢夫人给贾母请过安了,也过来给邢夫人请了安。邢夫人就笑道:“宝玉又长得高了。”贾母就笑道:“可不是长得高了。”又故意道:“都要进书房了,还整天爱猴在人身上。”邢夫人就道:“宝玉可还小呢,身子又不大健旺的,如何就要叫他进书房去?可别拘着他,没的伤了神。”说着,手上还摸了摸宝玉的脸蛋儿,又理了理宝玉身上项圈下的璎珞。
  贾母就叹息道:“我也是这样说过,奈何他父亲拿着他自己小时候来说,你大侄女也几番托人带信回来,说是要好好教养宝玉,不能溺爱。他父母执意,我也总无话好说。只得由着他们。只是若是我的宝玉有个什么,必不能与他们干休。”邢夫人就道:“说起弟妹,我听着凤丫头说,弟妹昨儿夜里病势重了,又请了太医,如今怎么样了?”贾母就道:“你这个弟妹,平日里孝顺我,又要操心这一大家子的事,也是受累了把底子也亏倒了,这一回珠儿没了,她是当娘的,能不伤心?所以病势反复也是有的。”
  邢夫人在贾母跟前素来不大得意,听着贾母说王夫人累着的话,又想,这荣国府里的事务,她一个二房的来当家,如今还来说什么累着了,真是叫人好笑,所以听着贾母这些话,就是想说些劝解同情的话,一时也开不出口来,想了一想,才道:“我也想不明白,原本我想着珠儿都得了儿子,转眼又要考秋闱的了,正是得意的时候,就是得了病,到底年轻,总能好的,不想这兰儿才多大,他竟就没了。”说了,就轻轻叹息了一句。
  这话儿里的意思暗指着贾兰克父,以邢夫人的性子原本也不能说得来的,也是王熙凤在她跟前有意无意说过两回。王熙凤说的自然是,珠大哥可惜了的,这么年轻就是秀才,又一举得男,到了今年秋闱再中个举,岂不是叫人艳羡,没想到竟是病死了,真是造化弄人,只可怜兰儿出生就没了爹。
  这话听在邢夫人耳中,虽贾珠虽也叫她一声大娘,无奈相较于同王夫人长久以来的心病,自然是心病更重些,是以王熙凤这些话听在邢夫人耳中自然就成了:贾珠福气不够,贾兰克父。邢夫人嘴上虽未曾说着甚,到底深以为然。如今听得贾母提起王夫人一直以来辛苦,她心里的酸气便压不住,便想起王熙凤从前说的话来,就把在一样的意思在贾母跟前透了。她为着在贾母跟前显示自己也是有见识的,倒是没提着王熙凤的名头。
  贾母是何等人,怎么不明白邢夫人话里意思,到底也是有年纪的人了,自然迷信些,又叫邢夫人这番话一说,不免就把暗藏的想头勾了起来,想着自李纨怀上贾兰,贾珠的身子就不大好,贾兰出世没几个月,贾珠竟可以算得暴亡,贾母心上怎么能不疑,只是这话从邢夫人口上说来,正是大大的不宜,就道:“你也是个诰命,这话也是你能胡乱说的得?好在是我跟前,叫你弟妹听了去,岂不要多想,你们妯娌之间日后如何相见?这样的话,再不许提!”邢夫人听着贾母话中并无深责之意,也自得意,脸上不禁现出一丝笑来,满口答应。又陪着贾母说了些话,这才告退,到得外头,原是要回去的,忽又站住脚,自语道:“弟妹既病着,我也该去瞧瞧。”说着话,脚下就往王夫人所住的荣国府正内室走了去。
  走过一座东西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门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便是荣国府正内房,荣禧堂。邢夫人方到,王夫人房里的丫鬟们就看见了,都迎过来,口上叫着大太太,就往里引,又有人去报王夫人知道。
  进入堂屋,抬头迎面先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三个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多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錾金彝,一边是玻璃盆。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圈椅。又有一副对联,乃是乌木联牌镶着錾金字迹,道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下面一行小字是:“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邢夫人看在眼中,手上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暗自埋怨贾母偏私,明皇堂正的嫡长子不叫在这正房里住,却迁到花园里隔断出来的小院子里去,倒叫个次子住在这里,体统礼法二词也不顾了。她心上正是又酸又妒之时,王夫人那里也得了信,虽不耐烦见她,奈何人已经到了,只得叫碧草出来接人。
  碧草出来见邢夫人立在堂屋里,忙堆着笑脸过来笑道:“大太太万福,我们太太说,劳动大太太来看我们太太了,她身上有病,起不来,只好劳动大太太这边请了。”说着就引了邢夫人到了东南三间小正房内,又引至王夫人卧房,就把半边锦帐用铜钩勾了起来,向着床上的王夫人道:“太太,大太太来了。”就把王夫人扶了起来,取了锁子锦的靠背和一个引枕来塞在王夫人身后,让王夫人靠实了,又把锦被掖好了,这才退在一边。
  王夫人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心上很不耐烦见人,无奈邢夫人已然来了,只能命请,又看她进来了,脸上只得挤出一丝笑容来道:“劳动嫂子了。”又向着碧草燕丝等人道:“好没规矩,如何不请大太太坐。”邢夫人就道:“很不必,我们妯娌俩还客气这些吗?倒成了外人了。”说着亲亲热热地就在王夫人身边坐了,拉着王夫人的手,仔细端详了回王夫人才说:“我的妹妹,你如何就病成这样。瞧瞧你这瘦的,眼睛都凹进去了。从前那样乌压压的好头发,这才几天,这都见了白发了,便是珠儿没了,你总还有元春同宝玉两个呢,总要你操心的。你要是再不保重,别说二老爷和我们,就是老太太心上也过不去啊。”
  王夫人拉着邢夫人的手强笑道:“嫂子这话我也知道,不是我不肯保重,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病了,太医也是唬人的,开的药吃下去总不见效验,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尽孝,我这心上也急。”邢夫人听着这话,脸上就是一笑道:“这有什么好急的,难不成老太太跟前少了你,再无人孝顺的?这也太看轻我了。”王夫人听了邢夫人话里带刺,也不好计较,脸上也是挤出一丝笑容来,道:“嫂子孝顺,这府里谁不知道呢,原是我说的冒撞了,嫂子可别往心里去。”
  邢夫人口上和王夫人说着话,眼睛往四下里一瞧,果然不见李纨并赵姨娘,周姨娘人影,她是知道王夫人怨恨李纨,又不耐烦见赵姨娘周姨娘的,只做不知道,故意道:“怎么你们太太病成这样,赵姨娘周姨娘两个都不在跟前伺候?这眼睛里也太没主子了!我家老爷那些姬妾们个个不懂事不守规矩,也不敢在我跟前这样放肆,说句得罪人的话,都是弟妹你平日太慈和了,这才纵得这些人不肯守本分!两个姨娘是家生子也就罢了,堂堂一个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姐,说是族中男女无人不读诗书,做人媳妇,倒连孝道也不懂了。虽她死了丈夫可怜,难道弟妹没了儿子就不伤心了。”
  王夫人听着邢夫人这段明是为她张目,实则是暗贬她连房里人同媳妇都管束不了的话儿,她在病中,原是肝火旺,气得脸上通红,不由就咳嗽起来,碧草燕丝几个忙围过来伺候,给王夫人敲背殴打敲背,取了银唾盒来,让王夫人吐了两口痰,又扶着她胸口替她顺了气,王夫人回过气来,一把把碧草同燕丝推了开去,道:“没听着大太太的话吗?叫周氏赵氏两个进来!”又向着邢夫人道:“嫂子替我张目,我原不该驳嫂子的话,只是我病中肝火旺,不耐烦房里人多,就是两个人在我眼前就晃得我头晕,若是再多几个人,我就更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搜了下贾赦,不知道是谁编的百度百科,竟然说贾赦是庶长子,这个太荒唐了吧。照着唐律,大明律,大清律,爵位都是只有嫡子才能继承,就是嫡子死了还有嫡孙,得嫡子嫡孙全死绝了,而嫡妻又年过五十不可能再生,才能立庶子为继承人的。


30分骨肉

  邢夫人因嫉恨贾政同王夫人在贾母跟前得意;故此借着来探王夫人病之时;说话就有些不阴不阳,只说王夫人不会教导媳妇同姨娘。别的还好说;王夫人独听不得她不会教媳妇的话。贾珠之死,王夫人总是怨在李纨身上;只怪着李纨图个贤妻名声;不知道规劝着贾珠保养身体,奈何是有门风的人家,不能舀着媳妇挫折,怕坏了名声;更怕贾母不喜欢,只得强忍。这回听着邢夫人提起;格外有恨,一口气不顺,不由就咳嗽起来,待得咳完了,只不能咽下这口气,想了想,先是刺着贾赦姬妾众多,而后又道:“我也是个无福的,白白生了两儿一女,女儿进宫做女史去了,等闲不能见面,珠儿更是夭亡,若不是还有宝玉在,我也算是白来了这世上一遭儿。”邢夫人在听着王夫人暗讽贾赦姬妾众多时,已然有些坐不住,再听得王夫人说她无儿无女,白来了这世上一遭,脸上的笑就僵着了,
  王夫人看着邢夫人有些笑不出的模样,心上气才略平,就道:“嫂子来看我原是好意,只是太医吩咐了,只叫我要多歇着,不能留嫂子多说话了。嫂子若还念着妯娌的情分,多来瞧瞧我,同我说说话,也不枉嫂子素日疼我了。”
  邢夫人早是如坐针毡,便是王夫人不下逐客令也是要走的,听了王夫人这话,强笑着立了起来,道:“即这样,你好生歇着,我得空再来瞧你。”王夫人假意要送,邢夫人就把她按着了,道:“你也太外道了,这样起身,若是着了风寒,可是给我加罪呢。”说了,不待王夫人再说,自己转身就走。
  一路出来,想着王夫人方才刺她的话,恨得暗自咬牙,原待要往王熙凤房里去的,已走到路边了,倒是又站下了,想着王熙凤是老太太叫她歇下的,自己这样过去,虽谅王熙凤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传在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怕是要以为我眼里没她,只得强忍,转身出来。走在垂花门前,就有小厮们拉过车来,王善保家的同春柳夏桃几个就服侍她上了车,小厮们就把车子抬了起来,就往家去了。
  才进了门,贾赦姬妾们听得那些太太回来了,都过来相接,一声声的叫着太太,又簇拥着邢夫人进了内室,争着服侍着邢夫人更衣,净面,邢夫人受了些众姬妾的奉承,心上气才略平,有见迎春的生母孔氏也在,忽然心上就是一动,暗道:老太太喜欢珠儿同宝玉,还不是他们都养在跟前。王氏也不过就是有了这几个得老太太意的儿女,才叫老太太喜欢的。如今虽贾珠死了,元春入宫去了,可还有宝玉同赵姨娘生的探春,环儿在呢。如今宝玉已然养在了老太太身前,老太太又喜欢女孩子,探春早晚也要叫老太太要了去,岂不是又叫王氏得意。我们家有个迎春,一般都是孙女,相貌上不差什么,连出身高低也一样。若是迎春也养在老太太身前,都说见面三分情,老太太便是看着迎春份上,也能多念着我同老爷些,岂不是便宜。
  想在这里,邢夫人脸上就有些活动,看了看房里贾赦那些姬妾,就道:“我有些乏了,想要歇一会,你们都下去罢,孔氏且站了,我有几句话问你。”孔氏听得邢夫人叫她留下,只以为邢夫人要同她商议收养迎春的事,心上又喜又悲,喜的是,自此迎春从庶出而变嫡出,身份自是不同,便是日后许人,自然能好的里挑;悲的是迎春以后再不是她的女儿,依着邢夫人的性子,怕是她们母女见一面都难。
  孔氏心中百味陈杂,又看邢夫人不说话,她也就不敢开口,只是垂目站着。邢夫人慢慢喝了几口茶才道:“我们老太太是个喜欢女孩子的,姑奶奶叫老太太教导得秀外慧中,胸中藏的诗书,多少男人也比不上。大姑娘也是老太太教养的,虽及不上姑奶奶出色,也一样是千伶百俐的。姐儿是老爷的女儿,也算是长房长女了,可不说和姑奶奶,大姑娘比了,便是二老爷跟前的探春都比不过,走出来说话做事都畏畏缩缩的,全不是我们家孩子的体统!这个模样日后人不会说着你姨娘怎样,定是叫人说我这个做嫡母的不会教养孩子!我的委屈可说给谁知道呢!”孔氏听着邢夫人这些说她不会教孩子的话,心中委屈,只以为是邢夫人要以此为籍口将迎春带走,不敢辩驳,跪在邢夫人跟前道:“太太教训的是,原是我不会教导孩子。”
  邢夫人听了这话,脸上才有了些笑影儿道:“我知道,姐儿虽是你生的,倒是正牌子的小姐,你这奴不奴,主不主的身份,原也难说话。我是她嫡母,教养她也在情理之中,偏生姐儿又是调皮的时候,我这个做嫡母的,要是训了她,人说我不慈,我若是不训她,娇纵了又是我的不是。我细想来,还是老太太素来会调理人,只看姑奶奶同大姑娘就知道了,不如求了老太太恩典,让姐儿随着老太太住。我们老太太那样有见识的一个人,姐儿跟着她自然有益处,何况这家里也没个小孩子和她作伴,到了那便,有宝玉,探春,都是年岁差不多的,姐儿也不寂寞。何况你琏二爷同二奶□也在那府里住着,你们二奶奶是个和善伶俐的,自家亲兄妹,她自会照应周全。”
  孔姨娘听了邢夫人这话,不由慌了起来,若是迎春只是养在邢夫人身前名下,在一个园子里住着,总有见面的时候。若是真交在了荣国府里的老太太手上,母女真是再见不着了。只是邢夫人秉性愚倔,除了老爷的话,再听不得别人的,偏迎春从不在贾赦眼中,只怕此事再难转圜。她心上战栗,眼泪就有些忍不住,还未开口,邢夫人已然道:“这事儿你若是不肯答应,我倒也不会强你。只是,自此以后,姐儿是好是歹的,我也懒得再问了。”
  邢夫人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只要孔姨娘不肯答应,那她就只当着没迎春这个人了。孔姨娘如何听不明白,心上自是慌了,想着:老爷这许多姬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从前就多嫌着姐儿,只是碍着姐儿到底是小姐,还不好作弄她。如今要是不肯答应是邢氏,邢氏只消把从此不问的话一说,那些人还不作弄着自己母女。自己还罢了,姐儿日后总要出阁的,父亲不在心上,嫡母放手,姐儿终身便可虑。只怕二奶奶说的那话就要成真。
  想在这里,孔姨娘也顾不得不舍,强笑道:“这是太太是抬举姐儿,跟着老太太,那是何等的风光体面,我要是不答应便是不识时务了。只是想着姐儿还小,一时有些不舍罢了。什么时候要送姐儿过去,太太吩咐了便是。”邢夫人脸上这才露出笑意来,道:“我素日就知道你是个安分的,不像那些人妖精一样,只晓得哄老爷喜欢,什么都不顾。”又说,“姐儿什么时候过去,总要回过老太太才是我也不是个狠心的,你们母女既要分离,这回子就多聚聚。,” 说了就让孔姨娘回去,孔姨娘忍泪答应,又给邢夫人请了个安,这才退了出去,才一出门,就拿着帕子遮着脸,脚下踉跄着回到房中。
  迎春正在房里习着字帖,忽见姨娘脚步踉跄着进来,脸上都是泪痕,手上的笔就跌在案上,洇了一大团墨在宣纸上。孔姨娘过去几步就把迎春抱进怀里,含了泪道:“我的儿,你往后可要乖乖的,听着太太的话,听着老祖宗的话,可不许顽皮胡闹,那边的弟弟妹妹们,你要让着些,谁让你命不好托生在我肚子里呢。”说了抱着迎春就哭。
  迎春虽有生母抚爱,到底还是个孩子,可父亲忽视,嫡母不喜,姨娘们都斜着眼儿瞧她,这就养成了个怯懦的性子,听着孔姨娘叫她以后要乖乖的听人话,只听出一个意思来,那就是孔姨娘不要她了,不由也哭了,扔下了手上的笔道:“姨娘,我乖乖的,听姨娘的话,姨娘不要扔了我不管。”孔姨娘听着这样的话,更是剜心一般,虽不舍,也只能强忍。
  也是合该生事,虽邢夫人还未觅着时机在贾母跟前提起此事,偏王善保家的嘴快,把邢夫人要把迎春送在贾母跟前的事泄了出去。贾赦的那些姬妾们不想着孔姨娘日后母女分离不能相见的苦楚,反以为是孔姨娘在邢夫人,贾赦,老太太跟前献女博宠。偏贾赦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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