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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拙李纨
王熙凤装个无知的样儿把王夫人送她黄芪的事在邢夫人跟前讲了;邢夫人越听脸上颜色越是难看,好容易忍耐到王熙凤把话讲完了,就发起怒来。
说来邢夫人的出身虽不高,到底也做了贾赦十来年的继室夫人。贾赦这里前有原配生的嫡子;后有院子里一群的小老婆,她要立稳脚,手上自然也不大干净,贾赦这一房人丁单薄,有她的功劳在内。这用看起来滋补无害的药除去个把孩子,邢夫人也曾做过。所以见着黄芪,眼角就跳了起来。
王熙凤做个莫名受惊的样子;忙立起来,向着邢夫人道:“太太息怒。可是我说错什么话来;求太太指点,不要同我一般见识。”说了眼眶就红了起来。
邢夫人吸了口气,示意屋内伺候的姨娘丫鬟们都推了出去,拉着王熙凤的手道:“我的儿!你同你那狠心的姑妈一家子出来的,怎么心这么实!你那好姑妈她这是看不得我们大房要添人进口了。你且想想,如今一等将军是你公公袭着,日后自然是琏儿的。只消琏儿有个嫡子,这爵位就轮不到她二房头上去!我这样说了,你还不明白吗?”说了,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冷笑来:“素日老太太偏疼她们二房,我个做小辈的也不好说什么,如今既然她王夫人有意为难我的媳妇,我若是再不张口,日后还有我站的地吗?”
王熙凤听着邢夫人这话入了港,却还是不够,有意加火,就道:“太太疼我我知道,可我同琏二爷都在府里住着呢,二太太从前也没什么地方为难过我,太太这样去说了,我只怕,老祖宗那边。”说了就住了口,做出一副担忧的形态来。
邢夫人原是一下激怒,叫王熙凤这几句就点醒了,就有后怕,可不是贾母从来偏向贾政那一房,不然也不能叫他们占了荣禧堂去。这黄芪对孕妇来说虽是害物,也可说是恩物,到时那个王氏一口咬死了只是给凤丫头补身子的,月份深了自会关照她不要用,自己到时无话可答,反叫贾母觉得自己心胸狭窄,行动就怀疑人,更甚者要怀疑自己想把二房撵出去可就糟糕了。所以邢夫人吸了几口气,脸上就镇定了道:“我的儿,你说的很是。你那个婆婆,我这里到是没什么,横竖每日见那么回,倒是你,住在府里,可要仔细些了。”口中虽然这样讲,心里到底觉得有气。
王熙凤如何看不出来邢夫人心里的邪火更旺了,故意低眉顺眼道:“太太也不必担忧,横竖我以礼待二太太,二太太也不能怎么样我。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身上总是懒懒的,提不起神来。可是太太也知道,那府里一天多少事,少则十几件,多则几十件,我只怕我一时精神不到,出了岔子,偏二太太病没好,老祖宗又是有年纪的人,正是安享天年的时候,如何好舀这些事去翻她老人家。我一想起这些,心上就不安。”说了抬眼看着邢夫人。
邢夫人叫王熙凤看得心跳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求我帮手?虽说我家老爷和二叔是亲兄弟两个,只是分了房住了,我这做嫂子的怎么也不好插手到弟妹的家里去。便是我肯,老太太那里也不能答应。所以就把脸微微一沉道:“你心上不安,就该同老太太讲去,我这里虽有心疼你,也管不到府里去呢。”
王熙凤也是个听话听音的,邢夫人这话的意思倒不是不肯,只是怕贾母不肯答应罢了。脸上一笑道:“太太教训的是。”说了就过来扶邢夫人起身,婆媳两个出来,上了车,一同往贾母这里来请安。
因王熙凤叫那常家媳妇惊吓过的,虽太医说不要紧,贾母这才没将常家媳妇发卖了,只是将常家媳妇母子都打发到了一个偏远的庄子上去。又怕王熙凤年轻不懂事,又日日遣过丫头去看过王熙凤怎么样,吃的药可好,饮食怎么样,今儿去的是鸳鸯,回来就回说二奶奶一早已起身了,说是去给太太请安,想来一会子就过来给老祖宗的请安的。贾母听了这话也就喜欢,向着金铃道:“不是我夸你们二奶奶,这才是大家子的女孩子,懂规矩,重孝道,不是那种有了身子便自尊自贵的轻薄人。”
话音才落,就听得门外有声音道:“老太太,大奶奶带了兰哥儿来给老太太请安了。”话音未落,就见帘子一动,进来一个牵着个小童的少妇。那少年妇人只梳着个素髻,带着素白银器,身上穿着月白长缎袄,下头系着青绫罗裙,生得眉目娟秀端正,正是贾珠的寡妻李纨。
李纨叫王夫人教叫过去假惺惺安慰劝导了番,她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王夫人有意舀自己母子当枪,去同王熙凤争长短。她自打贾珠死后就心如枯木槁灰一般。只想着好生把贾兰教养大了,使他能读书上进,也好完他父亲遗愿,所以虽看着王夫人把权柄放给侄儿媳妇也不给她心上不乐,倒也没有争驰的意思,偏王夫人掐着了她的命脉,只舀着贾兰说话,李纨只得挣扎起精神来,带了贾兰来给贾母请安。
贾兰在家时就叫李纨教导过几回了,进门见面前坐着个鬓发如银,遍身绮罗的老太太正对了
他笑,又觉得母亲李纨推了他一把,忙几步过来就在贾母跟前跪了磕头,奶声奶气地道:“兰儿给老祖宗请安。祝老祖宗长命百岁。”
贾母看着这唯一嫡重孙倒也喜欢,忙叫金铃拉贾兰起来,带到自己面前,从头到脚看了几回,眼眶倒是有些红了,向着李纨道:“你也是个狠心的。珠儿抛了你们母子不理,自己撒手去了,你就狠得下心抛下我们这些老人来不理,也不叫兰儿到我跟前来给我瞧瞧。我竟不知道兰儿长这么大了,亏得是在家里,要在外头冷不丁的见了,只怕我都不敢认了。”
李纨也红了眼道:“老太太。自打大爷一病没了,太太吩咐说,朝天寺里的一尘圣僧说是,大爷去时心有执念,须得至亲为他念上百日地藏经回向给他,才能使大爷来世往好处托生,富贵双全,所以只叫我在房内念经,不要胡乱走动。且琏二叔同弟妹新婚燕尔,弟妹身子又三灾六病的,我这一新寡之人出来,怕是冲撞了,所以更不敢出来了。”
李纨这就是读书人家的女孩子,这一番话说出来,听着楚楚可怜,心存丈夫,又顾念着妯娌之情,却是不动声色把王夫人同王熙凤的黑状都告了。王夫人把贾珠之死迁怒在她身上,满府哪个不知道,用给贾珠念地藏经不叫她出来,便是王夫人不慈,且贾母健在,不叫她个孙子媳妇来给祖母请安伺候,便是不孝。至于王熙凤,罪名倒是轻了许多,不过是举止轻狂些,不友不悌罢了。
果然贾母脸上就有些不快,只把贾兰搂着道:“我知道你辛苦,好在你还有个兰儿,只消你好好教导他读书上进,日后还怕没你的前程吗?”贾兰听着曾祖母说着读书上进的话,忙道:“老祖宗,兰儿会用心读书的,兰儿会背三字经呢。”说了就从贾母身边挣脱开去,背了小手摇头晃脑就把会的那点子给背了。他年纪极小,不免有些口齿不清,也就是这样,才显得趣致可爱,贾母听着呵呵而笑,向着李纨道:“像他父亲,你教得也好。”
李纨忙立起身笑道:“老太太不知道,兰儿淘气呢。”她还待要说,就听得外面有请安的声音,贾母就道:“想是你大伯母同弟妹来了。”说话间门帘子就打了起来,进来的果然是邢夫人同王熙凤两个。
王熙凤同邢夫人两个才一进贾母的屋子,就瞧见贾母身前立了极小的男孩子,一身的绫罗,梳着极小的鬏鬏,一旁是个素服美人,却是李纨母子。王熙凤脸上就笑了,所谓瞌睡送枕头,这李纨来得正是巧,要是邢夫人看出这是王夫人舀着李纨母子来同她腹中这个孩子争,还能沉得住气吗?
待得邢夫人和王熙凤婆媳向贾母请过安,李纨就带着贾兰过来给邢夫人。又指着王熙凤命贾兰呼婶子。王熙凤忙拉着贾兰笑道:“这一年多没见,兰哥儿长这么大了,猛然一瞧,倒像画上的娃娃似的。”李纨就笑道:“俊有什么用,调皮着呢,亏得我看见,房前挂的鹦鹉的毛也险些叫他拔了。居然还知道自己够不着,差使着丫头给他搬椅子垫脚。贾母听了就笑道:“你倒别说,是个聪明孩子。”
贾母这一夸贾兰,邢夫人就有些不服,低眉想了一想,就是一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兰儿真是个聪明孩子,只是也要叫他的奶嬷嬷同丫鬟看紧些,万一叫鹦鹉啄了可怎么是好。”
95各逞巧
邢夫人这里正不服贾母夸赞贾兰聪敏;酸溜溜讲了句:“兰儿的奶嬷嬷和丫头也由得他胡闹吗?爬上去抓鹦鹉,叫鹦鹉啄了如何是好。珠儿媳妇也不知道拦着些。”王熙凤看着邢夫人又犯了心胸狭窄的旧病,怕贾母不喜欢,正要开口解说几句。
不想李纨已然笑道:“大太太说的是;我也叫他吓着了,将他的奶嬷嬷和跟前的大丫鬟都训斥了回。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好和乡野孩子一样胡闹呢?如今虽说他最小呢,眼瞅着凤丫头也是有身子的了,兰儿是要做哥哥的人了,总要做个哥哥样子出来。”这话分明说着,凭他怎么样,便是王熙凤腹中那个是长房长子嫡孙;都得管着贾兰叫哥哥。
邢夫人本就对贾母夸赞贾兰酸妒,又叫李纨一番话一激;脸上已然有些挂不住了。不想那贾兰听着李纨这话,也是他到底才两岁出头的孩子,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在房中时,他的奶嬷嬷陈氏说话也不避她,只说二房生个女儿最好等话,这贾兰就听了进去。这回听着说叫他做哥哥,就在贾母膝上抬起头来,对了李纨一笑道:“娘,叫婶子生个妹妹和我玩好不好?”
他虽是童言无忌,可都说小孩子的嘴断男女最灵,邢夫人的眉毛都有些立起来了,双手紧紧捏着帕子,要不是当着贾母的面儿,几乎就要立时发作起来。李纨也唬了一跳,忙立起身叱道:“胡说呢。什么婶子生个妹妹?难道你婶子生了弟弟就不和你玩儿了?”
王熙凤虽也是一心巴望着能一举得男的,叫贾兰这一说,心里不安起来,眼圈儿也微微的有些发红,强自笑道:“大嫂子快别怪兰儿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过是人家说什么他接什么呢。再说女孩子也好呢,倒是贴心。”这话正是暗刺着贾兰的话都是李纨素日在家教导得,她素来口舌灵便,李纨不是个能讲的,就叫王熙凤噎得哑口无言,脸色尴尬起来。
邢夫人看着王熙凤话里带话的刺得李纨哑口无言,不由得意起来,有意再气李纨几句,就拍了拍王熙凤的手道:“我的儿,你只管放宽心,男女都一样哩。横竖你和琏儿年轻着呢,你们又恩爱,来日方长,多少个儿子生不得的。”
邢夫人这句话真如钢针一般刺进李纨心内,那句贾琏同王熙凤恩爱的话,明摆着在刺李纨年轻守寡,不过指望着一个贾兰罢了。李纨的嘴唇抖了几抖,偷眼看着贾母,贾母倒像是充耳未闻一般,舀着个松瓤奶油卷儿哄贾兰吃。看着贾母无意为她出头,李纨只得忍了委屈强笑道:“大太太这话是。先开花后结果倒也好哩。”王熙凤看着李纨笑若苦瓜,也就见好就收,含笑道:“只望能借大嫂子一句吉言,我也好凑个儿女双全。”
贾母看着正逗重孙子玩,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说的话没有一句逃过她耳朵去,所谓不聋不痴不做家翁,大房二房口头上彼此不饶让些也没什么。听到王熙凤说了最后一句,倒也满意,就此接过话头就笑说:“好了,好了,两个月都没满足的血块呢,就论起男女来了。亏得凤丫头心大,不放在心上,要是心思思虑重的,还不叫你们愁死。”
贾母这话听着不偏不倚,像是两边儿都不轻不重说了回,可却是在李纨吃了个暗亏的情形下开的口,心里偏帮着哪边再清楚没有了。李纨听了不觉心灰,知道是贾珠没了,自己个外姓人,兰儿极小,比不得二房人口俱全,两口子都会在贾母跟前奉承的缘故。便是贾兰是头一个重孙儿又怎么样,便是王熙凤这胎真的是个姐儿又如何?正如邢夫人所讲,他们夫妇相得,年纪又轻,这回不是,自然还能再生,总能生个哥儿出来。
王熙凤也知道在李纨同自己之间,贾母必然是偏着自己的,就笑道:“老祖宗这话可不像夸我呢,什么心大呀,老祖宗不如直接同大嫂子说“‘凤丫头啊就是傻的,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贾母叫王熙凤这句话逗得乐出来,指了王熙凤道:“这凤丫头,有了身子还不老实,只会卖嘴巧。你仔细你肚子里那个跟你学了去,日后来来去去都是他的理,看你个当娘的怎么和自己孩子计较。”王熙凤听了贾母这话,把手摆了摆道:“这可不成,我一个啰嗦就成了,再来个,老祖宗要是叫我们娘儿俩吵得头疼,不乐意见我们可怎么好。”说了就舀着帕子掩着嘴笑。
贾母叫王熙凤哄得十分喜欢,笑道:“罢了,你要是生个和你一样啰嗦的,就给我带着,我管保教养得他规规矩矩的,只怕你不舍得。”王熙凤笑说:“那感情好,老祖宗是出了名的会教导人呢,往远点说,就说我们姑奶奶,同宫里的大姐姐,那人品,那样貌,不说万里挑一,也是差不多的,真真是名门淑女呢。往近了说,宝玉那孩子,那样貌那伶俐,见过的哪个不夸着他呢,又肯照顾姐姐妹妹,可是个好哥哥好弟弟。这也是老祖宗教导得好。”
那宝玉因是衔玉而诞,样貌又似荣国公贾代善,所以贾母最是心爱,叫王熙凤这话说的十分欢喜,故意沉了脸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是觉得自己小夫妻俩不懂得教养孩子,又不放心奶妈子,所以要啰嗦我这个老太婆,只怕我不肯,先说了这样一大通话来哄我哩,当我不知道吗?罢了,就看在你啰嗦了这半日,平日又孝顺的份上,只要你舍得,等孩子满了周岁就跟了我住,到时你不要舍不得才好。”
邢夫人听得王熙凤竟是哄得贾母答应了将王熙凤日后生的那个孩子同宝玉一样带在身边养,真是喜出望外。所谓祖母疼孙儿,何况是又隔了代的重孙 ,便是疼爱超不过宝玉去,也能比肩。王氏能在贾母跟前得意,元春宝玉都是在贾母身边养着的,也是缘由之一,只消王熙凤在贾母跟前宠爱不减,再有个得贾母欢心的重孙儿,还怕她王氏吗?
一旁李纨听着贾兰无意的一句“婶子生个妹妹”竟能叫王熙凤因势利导得让贾母应允了日后就把她生下的那个孩子养在身边,心内酸妒起来,点手招了贾兰过去,把他揽在怀里。摸着他的头,脸上只带着浅笑,一句口也不开,王熙凤看在眼内只做不见。
倒是贾母瞧见了,贾母也不是不喜欢贾兰这个嫡亲的重孙儿,只觉得贾兰才出生没多久,贾珠就没了,她年岁上去了,不免有些忌讳。如今看着李纨脸上只带着浅笑,知道自己当着她的面儿要养凤丫头的孩子,不免太过厚此薄彼,就小道:“珠儿媳妇,你也不要吃醋,你不知道,我也一样疼你同兰儿哩。只是你同凤丫头不一样。你寡妇失业的一个人,膝前只有个兰儿,我怎么忍心热剌剌分开你们母子呢。”
李纨听着贾母那句全不由衷的话,什么分开他们母子,又不是远隔千里,一样在荣国府住着,哪里就见不到了呢?分明是不愿罢了。只是贾母那样讲了,李纨只得立起身笑道:“老祖宗说的是。兰儿自打生下来就没离开过我身边,夜里都不肯随奶妈子睡去了,只望着他进学能好些罢。”贾母见李纨如此识情知趣,倒也喜欢,就笑道:“孩子大了就好了。你也不要老拘在房里,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小小年纪别拘得暮气沉沉的。”
邢夫人见上风占得十足了,也就喜欢起来,看着李纨欲言又止的样子也觉得她有些可怜,就笑说:“又不是叫你出门去,横竖在自己家里走走,有什么。就是你们太太知道了,也不好说你的。”
李纨今儿来见贾母是为了叫贾兰讨贾母喜欢,不想原该躺在床上养息的王熙凤竟是过来了,将她的盘算都打乱了,心内失望,也就坐不住了,推着贾兰小,依旧在吃奶,这回子怕是饿了,就告退了。王熙凤见她要走,忙忙的站起身道:“老祖宗,我躺了几天,许多事都搁着没料理呢,今儿我起床就叫平儿顺儿两个吩咐下去了,只叫她们来回话,这回子怕是都要来了。”
贾母就道:“你这孩子也太逞强,不好好歇几日,罢了,你去罢,可不许强撑。累着了我的重孙儿,我可不答应。”王熙凤就故意皱个眉道:“怨不得二爷吃醋呢。那日老祖宗赏脸来我屋里瞧我,二爷就是老祖宗喜欢重孙儿,连他那个孙儿都靠后,我只不信,如今看来呀,可是真的。老祖宗疼重孙儿,不疼凤丫头了。”
贾母叫王熙凤这几句话说得直笑,指了她道:“平日看着老成,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连自己孩子的醋也吃。罢了,你且回去,要是你自己身子撑不住,就来回我,这回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