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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亦是气急,怒道:“你不放手,我们俩都得死!”
若是没有我,他大可以抽出佩剑击开这些箭矢,以他的武功这点绝对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他顾着我,除非他有第三只手!
萧慎低笑一声,颇为无奈道:“那就一起死吧。”
这一刻萧慎霍然放手,那只本我这长鞭的手也搭上我的腰间,他将我的身子往上一翻,然后稳稳抱进怀中。
风急速掠过发鬓,我压伏在他身上,眼前尽是茫茫的白雾,不见他的脸容。
两侧有崖上的树丫被我俩急剧下落的身子引动而发出簌簌的响声,而身下萧慎的身子似乎也在这下坠过程中有好几次的凝滞。
那是被身下的枝桠给阻挡了下落的去势。
呼吸几乎在这一刻凝滞,张开嘴只有令人窒息的冷风灌入,我却已经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在落水的那一刹那,崖底下的雾气显然薄了许多,入眼的却是萧慎右肩上插着的一支箭羽,还有那一片刺目的猩红。
然后冰冷的湖水瞬间将我俩淹没,而他的手仍旧不动分毫地紧扣在我的腰间,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将所有的伤害都尽数挡下。
刚刚入水的冲力和那池底池壁的磕碰,即便是萧慎没有显露半分痛楚,可是我知道他伤得必定不轻。我却又不识水性,而手上的伤口来不及处理,失血过多,如今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于他来说又是拖累。
萧慎伸手托住我的脖颈,带着我迅速游上岸去。他微微粗喘着气,拧着眉有些吃力地将我的身子拖上岸,然后他的身子晃了晃直直地跌在地上。
我刚刚呛了水,连连咳了几声,心中却担心萧慎的伤势,也顾不得身上的不适,艰难地爬起来,托起他的身子,急声道:“阿慎,你可还好?”
我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又怕碰到了他肩背上的伤口,只能试着叫醒他。
这或许是我两世以来见过他最狼狈的时候吧。那泛白的唇色,早已失了血色的脸庞近乎透明,眉峰紧紧拧成一团,束发的玉冠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一头如瀑的青丝带着润湿的水珠滴滴答答散落在身上。
萧慎这时却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一般,任我如何唤他都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我心中惊惧至极,撑着他的手已经颤得无法在支撑他的身子,我闭了闭眼,要紧牙,尖细的指尖狠狠抓向他可能已经是伤痕累累的脊背。
阿慎他必须得醒来,若是真的伤置肺腑,这般样子必定送命。他的医术堪比国手,这伤也需他醒来亲自治疗。
萧慎闷哼一声,终于在疼痛中缓缓睁开眼来。一双玄黑的眸中尽是一片疑惑的迷雾。
我还来不及欣喜,下一瞬他已经一把挥开我的手,将我狠狠甩跌在一旁,侧着脸冷冷地睨着我。
我心下一颤,扯了扯嘴角强笑道:“阿慎,你受伤了。”
萧慎静静地看着我,仍旧是不说话。
我心中惊骇之极,但转念一想却是又好笑又好气,他这是和我发脾气?他自己是个医者,上一世我也从未见他生病,有时着了凉身体不豫怕我沾染了病气,他也会借故歇在他处,原是生病的男人都这般不可理喻!
于是我再次道:“阿慎,你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
萧慎猛然伸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往他身边狠狠一带,声音粗哑却如狂风般卷而来,凌厉非常。
“这个朕比你更清楚!”
我被他的凶猛的力道扯得失了平衡,一头扎在他怀中,他身上有伤,如今却好无所觉一般仍旧眯眼瞧着我。
他倒也不怕疼,仍旧能这般“生气勃勃”地折腾,看来这伤势看似严重倒也无甚大碍,我心里一松,却被他现在的古怪脾气给惹得微微怒了,在他胸前擂了几拳,恨声道:“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萧慎冷笑一声,按住我的手,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慢慢道:“刚刚你不是想死么?”
他这是什么逻辑?
我有些哭笑不得,也狠狠地瞪回去,“你刚刚不也说要让我给你陪葬么?你舍不得死,我怎么会死。”
萧慎眉头一皱,思索了一会,才缓缓放开了我的手。
我从他腿上下来,指指他肩上插着的箭羽,“你自己是大夫,你说,我来动手。”想起前世萧慎曾教我认得一些常见的草药,我又补充道:“唔,你等会,我去寻些止血的药草过来?”
萧慎怀疑地看着我,淡淡道:“你认识药草?”
“以前在家的时候看过一些。”我随便扯了个理由,起身便要走。
“等等。”萧慎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正见他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扔给我,“带上它。”
我心中一暖,捡起剑朝他笑了笑,脆声道:“谢了。”
萧慎低咳了一声,沉着脸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我忍不住低笑出声,拿着剑快步离开。
我沿着崖下走了一会,果真很快找到了可以止血的紫珠草。心中一喜,我立刻上前挥剑便斩下几枝。这时崖下的晨雾还未尽数散去,那茂密的枝叶颤动着,隐约可见底下几颗赤色小果泛着朦胧的光晕。
形状倒有些像是蛇莓。
还不待我细看,便听见那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心中一凛,惊惧地倒退了一步,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那赤色小果寸许远的地方探出个银白色的蛇头,一双碧绿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纸妹圣诞快乐!!!下集有激情……但是千万不要想错了。某厮很单纯的。真的。
☆、洗手做羹,无肉不欢
我顿觉自己的身子有点僵硬,虽然我手中握着长剑,可是这蛇必定不好对付。这就是那些志趣小说里所说的奇珍旁边自会有看护奇珍的神兽,虽然这蛇长得其貌不扬,可也怕是奇毒无比,我自问是比不了那书中机缘巧合斩杀神兽的奇才,所以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
看着眼前鲜红的蛇信子嘶嘶地吐着,我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等了片刻,那蛇微微往后蜷了蜷身子,却仍是凝着我不放,不过看它有去意,我倒是有些松了口气。
就在这喘息的一刹,那蛇忽的迅猛腾起,直扑向我的面门。
我心中大惊,想挥剑阻止却已是迟了,那蛇刹那已到眼前。
我反射性地闭上眼,不料身子却在那瞬间被什么大力扯开,扑进了一个带着淡淡冷香和血腥味的怀抱。
我缓缓睁开眼,却对上萧慎此刻狂怒的眉眼。
他原本狭长的凤眸此时目眦欲裂,里面尽是淬火一般的怒意,他的手死死地扣紧我的双肩,恶狠狠道:“上官兮,你疯了?你只会傻乎乎地站么?”
我的肩膀被他弄得生疼,眼角的余光瞟见跌落在一旁的银蛇身上明晃晃地插着的银针。我有些悻悻地笑了笑,道:“那不刚好是两个疯子么?”
萧慎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跳,现在的脸色已经是说不清是苍白还是铁青了。
免得他再次朝我发火,我仰起脸笑着给他顺毛,兴奋道:“阿慎,我找到了宝物哟。你要不要——”
接下来的话皆被萧慎堵在了口中,他狂乱地吻下来,带着暴躁的怒气。手中的药草散了一地,我伸手推拒他,却被他一手抓进掌心,唇上的力道不减,在我吃痛的瞬间那灵活的舌已经滑入我嘴中,迫着我与他纠缠。
我疼得浑身发颤,支支吾吾地哭叫,“阿慎……疼……我疼……”
萧慎动作一凝,似乎也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放开了我。
原本被上官锦昊的剑气所伤而豁出一道口子的手心已经再次透出丝丝血色,血虽流的不多,可是那模糊的皮肉已经被水泡白,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萧慎这时候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看着我的目光凛冽中似乎又带着几分炽烈,他咬牙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上官兮,你还可以再迟钝些么?”
我被他此刻阴森森的语气吓得一颤,咽了口唾沫,呐呐道:“方才不疼的。”
萧慎冷笑一声,似是不信,然后兀自俯身将佩剑收起,又捡了那条银蛇转身大步离开。
我立刻喊住他,“喂——”
萧慎停下却头也不回,冷声道:“不想耗下去,就快点收拾了东西过来。”
我耷拉着头“哦”了一声,瞟了眼那几颗隐在暗处的小果,拾起地上的药草小跑跟上。
萧慎在湖边寻了个光滑的大石头坐下,将那条蛇一扔,然后十分轻车熟路地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箭羽已经被斩断,他现在要将箭头取下来。
我拿着紫珠草看见他□的在外面青紫血痕交错的背脊和箭伤,快步上前想要帮忙,萧慎却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命令道:“你把药草捣碎。”
虽然担心他的伤势,可是我还是听话地在找了个光滑的小石块在湖中洗了洗,将药草置在萧慎身边另一块大石头上捣碎。
等我捣好药,萧慎已经地将伤口的箭拔出,脸上根本没有半分痛楚,手法看着快准狠,甚至连血都没带出几滴,然后他完好的左手在自己身上几个点掠,便止住了血。
我站在一旁,有些呐呐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哦,原来这就是武侠小说里所说的点穴止血?
萧慎做完这些,从里衣上撕下几块干净的布条,瞟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我,漠然道:“拿了药过来,给我包扎。”
我拿了捣好的药草立刻跑了过去,有些哆哆嗦嗦地将药草隔着布巾敷在他的伤口上,又拿起其他布条小心地开始包扎。
我本就紧张怕弄疼了萧慎,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些,可是他身形高大,我跪坐在石头上还不及他的脖颈。于是我攀着他完好的左膀子把他稍稍拉低了些,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活,皱眉道:“你低一点,不然我够不到。”
萧慎很配合地稍稍弓起身子,然后十分自然地——将头抵在我的肩膀上。
我左肩一重,他的发梢刺得我的脖子微痒,我将头往侧边歪了歪,继续包扎,只想快点做完这磨人的活计。
和一个“大姨妈”来了的男人没办法正常沟通。
萧慎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嫌弃,当我包好之后,一扭头竟然发现他已经合上双眼靠在我的肩上小憩起来。
他脸上的神色柔和而安静,唇角似乎还带着几分微薄笑意,温暖的日光早已化去薄雾映在他如玉般的面颊,在长睫之下投下一层薄弱的阴影。
我看的有些愣神,这时萧慎的长睫却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来。
掩饰一般,我有些手足无措地推开他,脸颊烫得如给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般。
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我慌乱地将脸躲开,可是一时却又不知道把视线往哪里放合适,最后只能对萧慎干笑道:“好了。”
萧慎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困倦之色,如今这般专注地看着我,竟让我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再仰了仰。
就在我快要掉下去的时候,萧慎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将剩下的药草都敷在我的手掌上,用布条迅速包好。
手心还有些刺痛,我呜呜地叫了一声,想要抽回手,却听到萧慎有些干涩的声音低哑传来,似乎还有些局促。
“别动,等回宫用最好的生肌丸……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我哪里还敢动,只能由着他弄,下颚朝地上那条蛇抬了抬,疑惑道:“这蛇你弄回来做什么?”
萧慎用布条将最后的一个结打好,眉梢微扬,似笑非笑地抬眸看着我,问道:“你不是无肉不欢么?”
我窘迫,想起吃蛇肉还是有些发怵,立刻回道:“我才不要吃蛇呢,我宁愿吃野果子!”
萧慎微微眯起眼,玩味一般地细细打量我,唇角完全扬起,不紧不慢道:“哦,你是要这样去爬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被他包得有些臃肿的两只手掌,顿时觉得这人心眼着实得小,他是大夫,这包扎的技术难道会比我还不如?
我磨牙,这腹黑无敌不要脸皮又爱记仇的小人!
目光掠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我微微一笑,建议到:“我们可以抓鱼。”
萧慎看笑话似的看着我,语气里尽是讥诮,“提议倒是不错,可是你可以?”
我眨眨眼,伸手在他肩上一拍,又疼得立刻缩了回来,龇牙咧嘴地对着同样疼得面容扭曲的萧慎道:“如果我可以,那还要和你说干嘛。我是说我们可以抓鱼。”
萧慎那微扬的唇角明显抽了抽,然后硬邦邦道:“是我,不是你。”
我笑笑,立刻谄媚地缩过去,“等陛下抓得鱼来,梓童必定为陛下洗手做羹汤。”
萧慎一副憋尿的神色,努力绷了绷嘴角,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未完,可是某厮真的肩膀疼得不行了,有空再补全,是一副老骨头了啊……
☆、菜鸟萧慎,双镯之谜
显然萧慎这厮平日被人伺候惯了,从来都是华衣美食,一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爷样,现下空有一身好武功,却只能持着剑站在湖岸上和我干瞪眼。
我十分清闲地坐在石头上,看着我们一向高贵优雅,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仁懿皇帝,等着他脱了鞋挽裤腿下水。
萧慎蹙着眉看向我,欲言又止,在撞上我怀疑的目光时,他咳了一声,有些语塞道:“我还是去给你寻些野果来吧。”
我大笑,“刚才是谁信誓旦旦的?”
萧慎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利落地脱了鞋袜,挽了裤腿下了水。
刀光在阳光下一晃而过,萧慎几个利落的剑花挽破,几条鱼已经被他的剑穿肚而过,串在了剑上。
我呼啦啦地起身跑过去,兴奋地赞道:“阿慎阿慎,你好厉害。”
萧慎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剑身一震,那几条血淋淋的鱼已经跌落在我跟前。
我看看他,然后看看自己跟前的鱼,眨眨眼睛,“阿慎,你该不会让我这样吃吧?”
萧慎蹙起眉,似乎发现我跟前的鱼似乎和以往宫里御膳摆在桌上的鱼有所不同,最后想了好半晌才道:“你来弄。”
我毫无愧色地摊了摊手,爱莫能助道:“我这样怕是不行……”
萧慎的额角有些抽搐,沉下脸来。
我想他大概是要发火了,于是我又立刻补充道:“我说,你做。”
似乎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命令过,萧慎盯了我一会,然后黑着脸大步跨上岸来,却还是在我面前蹲下,捡起一条鱼上下看了看,似乎无从下手。
我也蹲下来,将头凑过去,指指他手中的鱼,“先要把鱼鳞去了,然后我们再完肠挖肚。”
萧慎听了我的话,埋首苦干。
他善医,一双手本就灵巧至极,力道把握地也恰到好处,虽然第一条鱼剖得有些差强人意,可是之后熟能生巧,等全部剖完,已经练就了剖得一手好鱼的本事。
这崖下长年累月积了不少枯枝,我架起柴堆,然后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漆红镶金的小盒来。
这时萧慎已经将鱼处理完拿着鱼走了过来,见我手中忽然多出了个木盒子,不由问道:“里面放了何物?”
我嘻嘻一笑,将盒子打开,虽然刚刚落了水,可是这宫廷中的这些物什都是做工精细,木盒中又置上好的锦缎,那些水根本没有湿了盒中的东西。
当然,在我打开盒子拿出里面放着的火折子的时候,萧慎抿紧了嘴唇,蹙起眉头,眼神直直地盯着那盒子里那些各色的小瓶子。
我接过鱼然后对萧慎解释,“这些瓶子不是我偷得。”
养心殿有东、西两个暖阁,西暖阁萧慎一般用于办公,而东暖阁则被他弄成了一个小药房。这些小瓶子是宫廷特制的药瓶,即便是里面盛着的是液体,只要将瓶塞塞好,倒置过来也不会有东西渗出来。
萧慎眨了一下眼,然后将目光移到我脸上,神色淡然,眸中却带着几分凛冽的寒意。
我的喉咙哽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大胆承认道:“好吧,是我让假“弥香”去拿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现在还能拿我怎么样?
显然萧慎已经对我这种流氓本质弄得没话可说了,只能转身拿起那条银蛇开膛扒皮,那手法比剖鱼时更加利落干脆,我缩了缩有些发寒的脖子,从他身上转开视线,生火烤鱼。
我分别在鱼身上抹了那些瓶子里放的姜汁、盐、酒、姜汁、酱、醋,然后用树杈插上鱼置在火上翻烤,没一会那鱼便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肉香四溢。
我转过头想叫萧慎过来,却见他已经将蛇肉处理干净,手中还拿着一颗通体透紫的小东西。
看样子八成是蛇胆。
于是我道:“这东西怕是极苦,你难道要吃了它?”
萧慎也不答话,走过来在盒中拿了个干净的空瓶子,将蛇胆放了进去,然后又将它放回盒中。
我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也不理他。
萧慎在我身旁坐下,然后开口道:“这蛇名叫千岁冷,我以前虽从未见过,可典籍中曾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