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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下,我故意冷言相向,无视她的关切。
可是所有的伪装都在她那声尖叫中轰塌,心顿时揪紧,再顾不得其他,忍着疼去找她。
或许她本就是个宝,天赐的宝。
火盏和千岁冷千年难遇,却被她找到了。我善医,自然也是喜欢这些奇药的,可是当时心中叫嚣着的,却是愤怒。
若我迟来一刻,千岁冷必定咬伤了她。
当她当了那支我送与她的玉簪,将那对绿衣的玉镯还给我的时候,脸色并不好。怀疑她在当铺受气,我恨不得找那人算账。
她似乎很舍不得那支簪子,当初我买与她不过是一时兴致,她却时时带着它。所以我答应她日后必定来取,宫中比这好的材质何止千百,可是我想那簪子是不一样的。
无论于她,还是于我。
在扶柳山庄,我有意提及送她宅邸之事,想她留在宫中,为她始建凤凰台又如何?可是她却想要独宠。
帝王怎可死恋一个女子?更何况,她也做不得祸国妖姬,或许我的宠爱让她太高估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了。可是,当时我却有一瞬的恍惚,或许这样不好么,我喜欢她,宠他一辈子也无妨?
当时我甚至没想到宫中的红鸾,那个我许她后位,伴我走过数年的女子。
再后来的后来,我再次遇见了绿衣,她已嫁做人妇,而且生产在即。
我的阿兮无疑是慧黠无双的,她救回了绿衣和她腹中的婴孩。
只是谁也没料到,她们会中千岁冷的寒毒。
在阿兮倒在我怀中的那一刹,我狂怒不已,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我要她,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千岁冷的寒毒须得火盏才能解,我脱不开身,只得让人陪阿兮同去。酌然武功不凡,又常在外游历,有他陪着她去,我很放心。
真的要离别的时候却让我难受起来,有生以来像个老妈子一般,事无巨细地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她故作坚强的笑,天知道我多想拥她入怀,不让她离开。
在她转身决然而去的那一刹,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已经对她那些小习惯这般熟悉了么,叨叨絮絮,完全不想自己。
和二弟会合,回宫数日里我一直担心她的安危,甚至连夜里也辗转难眠。可是即便是这样,酌然还是没能将她带回来。
当着二弟他们的面,我毫不留情地揍了酌然一拳。
阿兮她落到了上官锦昊手中。
上官锦昊想要控制京中的禁军,用她的命相胁。
风岚明着是上官一派,暗中却是我的人,上官锦昊想让风岚接替夏侯绝,一箭双雕,我自当没有理由拒绝。
阿兮她怀疑绿衣和碧落皇室有牵扯,二弟他果真查探到碧落太子容成御派人秘密寻找一个怀孕女子的下落。我让二弟护送绿衣回碧落,暗中和容成御联盟。
他助我稳住碧落老皇帝,他日我助他早登大宝,这种互助互惠的事,他必定不会拒绝。
阿兮终于回宫,我有意放她去见乐酌,若她爱我,那必定要满身满心都是我,她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我多想告诉她,如果她愿意,我可以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做她的英雄。
从乐酌那里回来,她终于对我死心塌地。
可是看到她在雨中狼狈的模样,那苍白消瘦的脸,我的心顿时乱了,悔不该如此算计她,甚至号脉时也慌了阵脚。
后来,我要了她。她是这般美好,终于属于只我一个人。这一夜反反复复,我折腾了她数遍,却犹不满足。
原来此刻方知何为床笫之欢。
事后我给她抹了伤药,为了遮掩其中麝香的味道,我故意将药调得味道浓郁些,阿兮懂得医术,我并不想她察觉。
若她知道必定恨我,可是如今我们还不适合要孩子。
以防万一,我给她制了牡丹膏,让她日日涂在脸上,到时候绊倒上官锦昊,再给她解麝香之毒也不迟。
看她日日憔悴,我的心比她更痛,甚至有时候会害怕见她,看见她那足以令我剜心的尖削的颧骨,还有那一双藏着无限温柔的眉眼。
她的身子越发不济,在床上呕了半日,却还要弥香为她梳妆。我知道,她是怕我察觉出什么,又该为她操心。
我心中钝痛难忍,终于忍不住砸了那盒牡丹膏。
看到她惊愕的表情,我多想告诉她真相,多想求的她的原谅。
可是不行。
所以我只能告诉她,她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她高兴极了,却又担心孩子不能保住,在我怀中强忍哭泣。
我抱紧她,只想说,无论何时,我都会陪着她,她若想重来,我只希望她能让我陪着她。
玉连城的接风宴上,我当众说了阿兮有孕之事,上官锦昊果真去找阿兮兴师问罪。
永和宫大火不过是我将计就计,红鸾并未在永和宫,我只召集了群臣在殿外等候时机,最后让上官锦昊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名正言顺地杀了上官一党,临天下人无以诟病。
一切都似乎很顺利,上官锦昊伏诛,上官家满门锒铛入狱,还有枭远王杨朔亦然。
这朝中再无能够撼动我地位的人。
大秦将会有一个更加昌盛的太平盛世。
可惜,我的阿兮却永永远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她想要出宫,她想要去绝巅,她想要离开我。
我怎么能放手?
我不能放手!
我送她出宫,让酌然陪着她,只想哪里她能回心转意,只要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便好了。迟早有一天,我会迎她入宫,她还是我的皇后,一生一世的皇后。
可是,我渐渐也发现,每次和酌然谈起她,酌然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别有用心。我知道,阿兮再也不能和他一起。
我的阿兮那般美好,除了玉连城,我的知己好友居然也肖想我的阿兮!
甚至违逆我的命令,带她去刑场!
而我的阿兮,是不是心中还牵挂着当初她的上官哥哥?
怒火中烧的我失去了理智,那个混乱的夜里,我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一醒来便是阿兮身上斑驳的红印,惨不忍睹,可想而知这一夜我是怎么折腾了她。
没有多想,我伸手立刻点了她的睡穴。
若她醒来,我该如何面对她?
给她细心清洗整理了一番,酌然昨夜被我打伤,竟也没有走,就在门口淋了一夜的雨。他见到我,双目赤红,愤怒地揪着我的衣领抬手便要揍。
我没有还手。
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只道,你是她心尖上的人,我放你一次。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
我知道,他这是要去洗漱,一会阿兮醒来,他绝不会想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这个胆小鬼,这般胆怯地掩藏自己的心意么?
我想笑,心中却满满的都是凄惶,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可以是他,起码阿兮不会厌弃我。
让我没想到的是,阿兮最后还是愿意同我回宫。
只是她太过平静,平静地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不过,她既然愿意回宫,我就一辈子宠着她,让她一生无殇。
我的快乐那般短暂,她居然和着乐酌,同沈酌然那混蛋一起逃出了宫。
我接到守卫传来的消息,怒不可遏,撇下朝臣,夺了匹马就去追。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走了。
我还是失去了她。
她和别的男人跑了!
我命人在各地捉拿她俩,可是三月无果。
酌然常年在外游历,避开这些根本不成问题。
于是,我又想了个办法,立红鸾为后。
若是阿兮还在乎我,她一定能够回来。
世人都说我宠爱新后,因为给她办的封后大典是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只想在远方那个我牵挂的人能够知道,能回到我身边。
一日又一日,红鸾已经是大秦的皇后,可她还是没有回来。
她不会再回来了。
再也不会了。
我心志消沉,二弟和风岚他们怎么说都无用。
可是,一个月后,阿兮却奇迹一般地回来了。
我高兴坏了,可是又想起她和沈酌然私逃,便想着先吓吓她,让她向我示弱,倒是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原谅她。
故意给她安排最破旧的殿宇,又让人刁难她,自己在墙外看她站在院子里发呆,神色倦怠,却又开始心疼起来。
怕她住不惯,又亲自挑了宫中最好的东西送过来,让弥香伺候她。
她一路太累,我想她没有赶回凤都,或许是一路颠簸,赶不及回来,亦或者腹中的孩儿作怪。
那夜我孟浪了,这孩子或许就是那时候有的。本想探探她身子可有不豫,却发现她腹中的孩子只有三月大。
第一次疑心自己的医术,让人请了太医院数名太医过来,结果却和我如出一辙。
此刻,我恨不得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居然和沈酌然那混蛋睡了。
在床边守了数个时辰,可还是下不了手。
或许是那人逼她。
我为她找尽了借口,想我的阿兮仍旧爱我,一如我现在爱她,铭心刻骨,痛彻心扉。
不过这孩子绝不能留,其他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可是她却不愿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甚至用自己威胁我,抱住沈酌然和这孽种。
我怎么忍心,伤她?
我确实不忍心。
所以,我离开了,我的阿兮,再也不会回来了。
只是我万万也没想到,那个孩子,到最后还是要了阿兮的命。
而且是我亲自动的手。
七月余的孩子本不能活,可是阿兮她也要死了,她最后的心愿,我怎能不应。
她的血染了我满手,孩子在我手上蹬着腿脚啼哭,宫人们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进来,弥香在外面哭闹不止,我却几欲瘫倒在地上。
这孩子,明明不止七月。
这是我们的孩子。
当初她说了,我却没有相信。
我让人命沈酌然入宫,他看到阿兮的尸身发了疯地揍了我一顿。
我揩去嘴角的血,低低地笑,任他拳脚相加。
如果你打完了,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在绝巅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猜忌这其中必定和那帮老道士有关。
若真是如此,我必定铲平绝巅。
阿兮的尸身被我放在养心殿,弥香我让人看住,她那般哭闹会吵到阿兮。
朝上,我开始安排出宫事宜,二弟他们心中虽颇有微词,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养心殿外命了重兵把守,可我不过去上个早朝,阿兮的尸身却不翼而飞了。
我怒极,将面前的夏侯绝一脚踹开,质问他如何安排的人。
二弟拦住我,急道,皇兄,嫂嫂已经死了,你该让她安息,不该留下她。
他第一次叫她嫂嫂,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我心下悲凉,她已经死了,可是连尸身都不愿留给我。
她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因绝巅而起,这一趟我必须去。
谁也阻止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早就写完了,只是,一言难尽。有时候,明明不想在意,可是那人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完结章
绝巅圣殿第一次收了女弟子,我拜在衡阳子门下,做了他最小的弟子。
除了各位师兄,圣殿里的弟子见到我都客客气气地尊我一声师姑。
自从醒来,发现自己换了副身子,我也就安安然然地在绝巅住下。平日里衡阳子领着徒子徒孙做早课,我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负责我饮食起居的道童会适时地叫醒我,起来用早饭。然后大师兄会来带我出门,前往尊虚殿聆听衡阳子教诲。至于这过程,自然是他说得很好,我睡得也很好。
二师兄善信也是个习医的,等我流着哈喇子一觉睡醒,他就会带着我去山间采药,出发前,衡阳子总会耳提面命地告诫他,需照顾好我。
显然二师兄对此苦堪言,有一次我月事来了不能同他一起去,他那脸上的笑容比平时多了数倍。
至于三师兄讳言,这人常以大师兄墨攻作为自己效仿的榜样,自然也是一本正经,见到我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四师妹,你见到大师兄了么?我有道法想要向他请教。
彼时,我都会有那么一刹地怀疑他们俩之间有基情。
某日,外面日头正盛,我犹自在睡梦中聆听衡阳子师傅教诲,一个小道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喘着气道:“师尊,不好了,四师叔带人闯山来啦。”
听到他喊四师叔,我一个激灵惊醒,迷迷糊糊地听到衡阳子带着笑语的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乖徒儿,也不知那萧慎是你的缘法还是劫数哟。”
我犹自茫然,打着哈欠支吾道:“师傅您老说什么?”
衡阳子施然起身,看了我一眼,摇头晃脑道:“舍得舍得,好徒儿,你当初能舍,如今便有得。”
我眨了眨眼,淡笑道:“他来便来,我见不见他又是另一码事。”
衡阳子只笑,“那你就不见见你的孩儿?”
我摸了摸心口,咬牙道:“我的孩子我自然要见,只是孩子他爹,我半分也不待见。若他敢直闯我的蘅芜院,莫要怪我不念旧情。”
二师兄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着我直摇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四师妹好狠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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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慎想要硬闯,绝巅哪里是想闯便能闯的。
便有玉连城相助,也只有萧慎等几个轻功好的才在薄暮十分到了圣殿石门前。
是衡阳子去见了他。
我听蘅芜院洒扫的小道添油加醋地说起衡阳子善言两语将火急火燎的大秦陛下安抚下来的事,不禁失笑。
这帮牛鼻子还真是有一手,但无论如何倒还真的将萧慎和他曾经的四徒儿妥妥地安排在与蘅芜院只有一墙之隔的虚清殿。
那夜我照样早早安睡,可是还没躺下,便听见墙外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我听得心里一揪一揪,恨不得立刻去将孩子抱过来。
刚冲到门口,二师兄立刻拦住我,道:“四师妹不可,如此便是去见了那禽兽。那娃娃不过是饿上几顿罢了。即使你去了,这副身子也没有奶水不是?”
我气的一脚踹开他,想了想倒也真收回了脚步。
这副身子是我在现代的那副,也不知道当初玄机子怎么给弄过来的,可是确实没有奶水可以喂孩子。
躺回床上,蒙了被子,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睡下的。
如斯,过了数日。
我日日让人找了羊奶来送去,可是孩子仍旧是夜夜不消停。
萧慎一贯比我沉得住气,我知道只要我不去,他会这般日日折腾我。
外面誉儿的哭声依旧,我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开清虚殿的大门,直直地冲了进去。
清虚殿里灯影重重,却只有萧慎一人抱着孩子待在里面。
见到我,他明显一愣,素来爱洁的他此刻竟是胡子拉渣,一副奶爸的形象。
心口似被什么狠狠地一撞,我不看他,故意硬声道:“萧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强自的镇定并没有起到效果,声音里的颤声这般明显。
萧慎看着我,烛火下,他眼中的水泽泛出粼粼的流光,低哑道:“我要找回我孩子的娘。她抛弃了我和孩子两次,以前的很多事我忘记了,可是这一次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不会再放手。那个人,她欠了我两辈子。”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誉儿眼角带着泪花,这时候却也不哭了,张蹬着手脚,咿咿呀呀朝我扑来。
萧慎上前一步,走到我面前,柔声道:“阿兮,你可想抱抱他?”
这孩子白胖得很,虽还没长开,眉眼倒像极了萧慎。
我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腮帮子,软软乎乎的,手感很好,那张小嘴立刻有晶亮的口水流了下来。
他软乎乎的小手攀上我的手指,攥得死紧。
感到有趣,我忍不住低笑一声,还想再逗,萧慎却伸出一只手来将我抓进怀里。
他的气息有些急促地拂在我脖颈边,将我揽得死紧,“阿兮,当初你怎么忍心,放开我?你可知,没有你的盛世,再美的烟火,我也不想再看。”
他话中的委顿与哀戚便如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我的心脏,我渐渐停止挣扎,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埋怨道:“可是你不信我,你当初不信我。”
萧慎侧脸细细的吻着我脸颊上的泪水,低低安抚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不会和你回宫的。”我伸手推拒他,“阿慎,我本不该和你相逢,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你是指什么劳什子的天命?”萧慎冷笑一声,将我的腰肢更用力地按进怀里,缓缓道:“那你可知上官皇后死后,这宫中还会有一个瑶华夫人,独宠一世,与我同穴而葬?阿兮,不,秦馥,若是你敢,大可试试,我总有办法让你入宫。”
“你这个疯子。”
萧慎笑得肆意,“我是疯子,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惹我。馥儿,你头上还有我给你买的玉簪,我许你这一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