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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到底是谁。幸村夏音,绫崎夏音,苏然,我到底是谁呢。
“丫头,你醒了?”
银发少年,我认识他吗,眼里满满地关心,明明该是有着最张扬,最桀骜不驯的表情的,却独独不该是这样一脸的心痛又是惊喜。
“小音。”
宛如天人的面容,温柔地语调,轻轻伸手抚上我的发,像是对待最宝贵的珍宝一样,怕伤到我半分。我该是你珍爱的人吧,那么为什么不唤我本来的名字,又为什么,一定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却又看不到你面前这个身体里真正的灵魂呢。
是不是无论在那里,像我这样的人都不会被任何人爱上,永远,只是个替身呢。
『苏然。』
轻启唇齿,最熟悉地汉语,最熟悉地语调,面前站着那个,最最熟悉地人。只是简单地两个汉字,却好像咒语一般,身上的咒缚似乎一下便如潮水般褪去。冰蓝色的眸子,表情简单柔和,只是淡淡地笑着,不二周助,那个我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少年,在我面前淡淡地说,苏然。不是幸村夏音,而是,苏然。
如果这是个梦,那注定是我今生最美却也最痛的一个梦,请允许我任性一点,任性地再靠你近一点,近一点点便好,然后允许我轻声唤一声,
『不二哥哥。』
固执地伸出手去,却又僵在了半空,不敢向前一点,所谓镜花水月,只要轻轻触碰,便会轻易消散了吧。那么是否能允许我就这样保持着这十厘米地距离,再好好端详这个我爱过的少年,然后安静地醒来,忘却一切,从此再无执念。
浅栗色的头发,面白如雪,眼,鼻,唇,到下鄂,一切一切,明明都是那样的熟悉,却多了真实,少了距离。他,正在看着我呢。
『我在这里。』
细长的手指覆上我僵在半空的手,他慢慢走近,真实地触感却让我瞬间,不知所措。
『无论你是谁,我,不二周助,在这里。』
似乎觉察出我的迟疑以及疑惑,他只是如同往常一般,安静地微笑,带着让人心静下来的魔力,然后轻轻开口:
『不是梦。』
而我只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他,不置一词。周围无论是幸村,仁王,还是小海带他们一群人的疑惑我已无暇顾忌,眼中只剩下了这个如月光般优雅地少年。
原来寻寻觅觅了那么久,她等的不过那样一句话。
『无论你是谁,我,不二周助,在这里。』
只此一句便够,不枉我两世为人,转过那样多陌生的街角。原来只是为了这个人,云淡风清地笑着,冰蓝色的眸子也只有我痴傻的表情。
两两相望,默默无言。
喜极而泣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
『苏然?』
幸村看起来学过些中文,大概听懂了我们的对话,表情严肃了起来,试探地开口。而一旁的柳生,仁王几人也紧皱着眉头,看着我们俩人,竟不知道究竟该从何问起。
“抱歉我累了,你们,都请先出去吧。”
我轻合双目,安静地躺了下去,不再理睬。然后便听他们都沉默地退了出去,又轻声掩了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却还是让我听见了这样的话。
“不二桑,我们谈一下吧。”
是幸村,还是狐狸?
我已经管不了太多了,只想这样睡去,既然已经见到那个人,那么心中的执念是否可以放下,然后再次醒来,躺在家中柔软的床上,嘴角挂着往常的嘲笑,开始为这个美好的梦而再次动笔写下个缠绵悱侧的同人爱情故事然后去晋江再骗骗读者?努力,骗骗自己……
不管如何,这个梦,该醒了,该醒了…………吧?
*
日本东京。
是日,天朗气清。
“欢迎光迎‘1/2’~”
又是美好的一天~
还没等苏然好好伸个懒腰,已经迎来了踏着晨光来的第一位客人,是个腼腆的小男生,大大闪亮的眼睛,白嫩的肌肤,看得她好想掐啊~~~~
他怯生生地开口,“我想给朋友挑生日礼物,请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呵呵,是女朋友?”
“不是!”男孩子飞快地否认,羞红了脸,又赶紧接上一句,“现在还不是。”
“那她现在多大,皮肤如何,爱好是什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以及颜色吗?”
苏然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那小孩,笑语盈盈,“告诉姐姐,铁定帮你把她拿下!”
这里是“1/2”,一家白天出售各式工艺品,晚上又兼作咖啡厅的,呃,商店(?)。总之就是,那天苏然她从幸村家,华丽丽地跳窗出逃了。。。
然后再随便坐了辆不知道是去哪儿的地铁,下车后乱逛逛,不觉间已是灯红酒绿,霓虹灯下的笙歌四起,而她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进了那家叫做“1/2”的店,再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这家店的惟一跑堂(……)。
好吧,虽然没有工钱,但老板对她还是不错的,而本店惟一的老板便是那位之前被苏然认为有精神方面疾病的疯女人,幸村夏音小姐的琵琶老师——林子仪小姐是也。
平日都是一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只有可怜的她每天扭着她可怜的小腰,陪着笑脸给一堆堆形形□的人出什么鬼建议,没事的时候便看看书,弹弹琴。林子仪还算够意思,买了把很好的琵琶给她,虽然没再做什么指导,倒是留下一堆堆曲谱便又消失了,不过她倒也乐得清闲。
起码她什么也没有问,起码林子仪收留了她,起码她什么也不说便自愿帮她保密,起码此刻她还一个人坚定地活着。
如此,甚好。
夏音回日本的时候,她去了。
她还是很喜欢那个很是刻苦又独立的孩子的,所以对她的车祸,她真的很抱歉,所以对于幸村夫妇的责怪她不加任何解释地接受,所以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在医院偶尔偷偷地看看她。所以她利用自己的名人身份咨询了世界知名医生,也只是得知只能静观其变,她便等待。
最后看着她带着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表情和一旁笑奤如花的少年踏上飞机,林子仪只是想着没事还是要去日本再看看她,看看她第一个学生。
还记得那个晴天里短暂的阵雨,她只是一如往常地坐在店里弹琴,挂了“本店歇业”的牌子。心情突然烦躁起来,一首她最喜欢的《春江花月夜》竟是不自觉机械地快速弹奏了起来,而正是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张口便是一句中文:
『林老师,我无路可去了,您要不要收留我。』
明明该是疑问却愣生被她说成了肯定,一副很是欠扁的样子,她却说得理所应当。不等自己说好,她还持续着推门的样子,半个身子仍旧停在门外,雨水已然打湿了全身,顺着披散的长发啪啪地在地上打出几朵水花。
炎热的夏夜却还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而有了些许阴冷,苏然嘴唇隐隐发紫,却还是倔强地不肯进来,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刹那间心情平复,林子仪抓起旁边的毛巾扔给她,『好吧,我领养你了,小狗狗。』
她接过毛巾撇撇嘴,『多谢,这狗窝,还挺华丽。』
『重新介绍,我是苏然,请多指教。』
『反正你脑袋也不清楚,那我也再介绍一次好了。我是林子仪』,她咳了两声,『那个,一日为师,……』
『知道啦,终生为母是吧~那,妈~』
『你这死小孩,本小姐还没那么老!』
苏然无奈地耸耸肩,『林小姐。』
回忆结束,既然回不去原来的世界,那么现在这样,也算是,幸福了……吧?
『呀,怎么又胡思乱想了,搞卫生,搞卫生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着空无一人的店面自语了一声,便继续努力和手中的抹布奋斗了起来。
十二月的日本,天高云淡,却带着挥之不去的严寒。
不觉间,白驹过隙,三个月的光阴就此度过,家中,一切可好?
爸,妈,你们是否为女儿的离去伤透了心,瞬间华发生?
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没心没肺,原来她,终归还是会想念的。
还有记忆中那些为着梦想奋斗的少年,应该也一如平常地向着目标一步步努力着吧。她不过是一介匆匆过客,又怎奢望他们目光的停留。幸村夏音,也不过是被收养了不到一年的孩子,没有在他们的心中留下太多的印象,这样,及早逃开便好。
也许某天醒来便突然回去了,然后发现只是恍然梦一场。所以也不要留下太多足迹吧。
也许她该和林子仪说说,过段时间去中国,找家学校好好读下去,然后等待回去的时机,或者就那样平庸度过一生,安心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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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总也没有遇到什么喜欢的男生。
爱,那是个多么遥不可及的词汇。又是多么,恐怖。
如果注定要为了另一个人失去理智,飞蛾投火,那我宁愿永远只做一个冷眼的旁观者。一个人的世界的王,孤独却也是最清醒。
没有什么是永恒,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天长地久,海誓山盟。我不信,不想信,不愿信,不屑信,不敢信。
所以这便是喜欢你的原因了吧。遥不可及,永不可能相见,所以只看到了所有的美好,只剩下了无尽的想象。于是,我便是和这些信纸恋爱了呵。
抱歉今天又抽风了。
晚安,不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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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们大概是不会相信的。”
不二嘴角翘起个好看的弧度,却又带着些难言的苦涩,头一偏柔顺的发丝便低下遮住了新月似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夏音便觉得她很像一直拿中文写信给我的女孩子。一个我从没有见到,也不认识的奇怪的女孩子。”
从一开始对不二周助说要谈谈起,幸村周身的气压便已经是很低,却还是挂着平常的笑容,带着摄人的气势,让人忍不住敬畏。而一旁的仁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对万事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周围一干人等皆是严肃了起来,就连平日迷糊的丸井和吵闹的切原也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紧盯着不二,安静地听着,像是怕错过了一个音节。
“每天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门口的信箱里,没有邮戳,只有‘日本东京青春学园初中部三年6组不二周助’,内容总是中文,像是日记一般记录着她生活的点点滴滴,最后一句永远是相似的,‘晚安,不二哥哥’。”
少年往日清澈的嗓音低沉了起来,面色未变,温润带笑,只是带了些淡淡的欢喜,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回忆一般,却又明显有着些许别的情绪,怅然若失。
“她的一切都是谜。是怎么样认识我的,是如何把信送过来的,为什么明明是大学一年级却还是在信中称呼我‘不二哥哥’。”
“大学一年级?”
幸村抓住了关键字,皱眉发问。
不二轻轻点头,“是的,似乎是中国一所大学,正在读大学一年级。”
“那和丫头又有什么关系?”
不二看向仁王,仍旧笑着,却又是迷惘无奈,“我说过了,自从和夏音见面第一次便觉得她很像那个写信的女孩子,无论她的说话方式,还是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总是给我感觉那样熟悉,像是认识了许久。”
“只是如此便判定她是那个写信的女孩子?”
柳生推推眼镜,终于不再沉默。太多的疑点,从夏音突然想去中国,又在那里出了车祸失忆以后把发生的一切,满是疑点。
“小音是会中文,之前还在帮不二的姐姐做翻译工作。”幸村再次开口,其实他和父母一样,都知道小音之前生活的辛苦,也知道她只想靠自己不愿让他们知道,还知道她偷偷在乐器店打工来换学费学琵琶,只是他们都默默地关注着她,以为自己好好照顾着她。却没想到。
“会不会是……”
柳生开口,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再看看周围人的神色,似乎都是一脸了然。于是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什么?柳生学长,你在说什么?!”
“对啊,柳生你们在说什么?”
切原和丸井明显还在状态外,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突然就沉默了下来,表情很是奇怪。
“人格分裂。”
还是柳生继续说了下去。
房间依旧沉默,沉默得过头,然后听力超常的他们便听到扑通一声,等冲进夏音房间的时候,窗户大敞,而人,已然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
谈话就那么结束了。
那天以后,屋子里的人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幸村夏音的任何消息,不二也自此后再未出现在幸村宅,连一贯爱来幸村家找夏音的白毛狐狸都消失了身影。已经上高中的他们,有了更多的事情,也开始为将来做各种各样的考虑。
幸村夏音,似乎,已然被遗忘了。
*
“夏音的话,今天下午的飞机回中国。”
“林小姐,我想请您仔细说明一下情况。”
紫发的英俊少年笑得“六宫粉黛无颜色”,明明是那样明媚的笑容却让人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当初夏音来到我这儿的时候我就和幸村先生及夫人打过招呼的,他们也同意由我来照顾她。”
林子仪的日语发音并不是很好,一字一句很慢地说明着情况,对着幸村明显不善的语气也毫不在意,说话间她还轻抿了一下手中的红茶,神情淡漠,倒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别的事情一样。
“那是您保证会在日本很好地照顾夏音直到她想通回到这个家为止。可现在您却没有与我们商量就擅自送她去了中国。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吧,林小姐。”
林子仪来的时候,幸村宅中只有幸村精市一人,虽然觉得只是个孩子这样和他说夏音的事情不大好,却也因为时间紧急只得先告知他。不过记得在夏音(现在对她自称“苏然”)的描述中,倒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呢。如此看来,确实如此。只是个刚上高中的孩子罢了,礼仪周到,谈吐不俗,就连在指责她这个算得上长辈的人的时候也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林子仪轻瞄了幸村一眼,轻笑道:“你们都管不住那个孩子,我作为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管得了呢,幸村桑。”
“这可不见得。夏音现在失忆了。而且看她离开这里以后第一个就联系您来说,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在她心中现在的您是更重要的存在吧。”
“放心吧,那丫头对中国熟悉得不得了,而且到中国的话有我弟弟照顾她。我可以保证,决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意外。”
“上次在去中国之前,林小姐也是这样和我父母保证的吗?”
“如果不放心的话就现在去机场把她追回来吧,啊,忘了告诉你,飞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一刻。”
林子仪扫了眼客厅中央挂的钟表,正准准地指在一点半。
“貌似从这里去机场还有段路程呢。我下午还有工作,总之,先告辞了。”
*
不得不说她认的这个琵琶老师还真的是认对了,还真是有钱有势,赶超同人文男主了……总之要不是林子仪,她还真不知道逃出幸村家以后该如何,也没想过到底要怎么回到中国。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她还是想先回到原先家的地址去看看,本来就是一路痴,也就认识以自家为中心,半径为大概100米的范围,而现在,看着一片陌生的景色,就更是一片茫然。
她其实很懒,很宅,很怕和陌生人打交道。在外人眼里看来却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生,似乎有着用不完的活力。对此,她也只能一笑了之,只有继续在网上看小说,写小说来发泄心中的种种。而现在,倒像真的置身小说世界了。穿越时空,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不二。可她最想的,还是在家里懒懒地打着电脑,和母亲开心地聊聊天,看父亲严厉却慈爱的面容。
而现在……
只有自己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陌生的地方缅怀哀悼。
『回去吧。』
谢谢你了,林老师。帮她安排了那么好了一切。
那么现在,回去林楠那里吧。老师的弟弟。倒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呢。
这样想着,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了,爸妈,恕女儿不孝,不能再常伴左右。她会努力,会努力在这里,过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
『小楠子,我回来了~』
『哟,亲爱的,你回来了啊~』
刚推开门,苏然心情很好地便想和林楠斗斗嘴,可是听到的内容却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