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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潜纪闻初笔》卷5
称叹海内三隐
圣祖天蚮右文,凡耆儒硕学,名山著书者,其姓氏多达睿听。一日,李文贞奉独对,上偶问今时夷退之士。文贞以宣城梅文鼎、关中李容、河南张沐对,上亲笔记之御諲,屡语廷臣,嘉叹特至。中外闻风,因号文鼎等为海内三隐。
《郎潜纪闻初笔》卷6
圣祖杜渐防微
文和尚名果,字园公,衡山先生之后。圣祖南巡适见之,命入京师,居玉泉精舍,宠眷殊厚。和尚一日携其孙见上,问何事来此。和尚奏曰:“来此应举。”上曰:“应举即不应来见。”圣主防微杜渐,安可以非分希望恩泽耶。
《郎潜纪闻初笔》卷11
优容大臣
仁皇天资纯厚,遇事优容,每以宽大为政,不事溪刻。厚待儒臣,如张文端英、高江村士奇等,朝夕谈论,无异友生。与李文贞光地谈《易》,每至子夜,诸侍从多枕戈以待。又枉法诸臣,苟可宥者必宽纵之。如明相虽贪擅,上念其筹画三逆之功,时加警策,终未置之极典。徐健庵乾学昆仲与高江村比昵,时有“九天供赋归东海;万国金珠献淡人”之谣,上知之,惟夺其官而已。尝谕近臣曰:“诸臣为秀才;皆徒步布素;一朝得位,便高轩驷马;八驺拥护;皆何所来赀?可细究乎?”其明通下情若此。
《啸亭杂录》卷1
称李文襄为真御史大夫
武定李文襄公之芳为言官,侃侃謇謇,圣祖呼为真御史。出任封疆,勋绩尤著。当康亲王统师入闽,公方督两浙,移镇衢州,遣师平江西诸贼。民有陷贼来归者,为茅屋二千余间,别男女居之,给其食,有田者予以耕种具。又命属官于入闽通衢,设粥食饥民,凡五年,活民一百二十余万,视富郑公之振青州,有其过之。
《郎潜纪闻二笔》卷2
称完颜给谏为大儒
满洲完颜给谏阿什坦,通经学,笃于践履。顺治初,翻译《大学》、《中庸》、《孝经》诸书,刊行之,以教旗人,皆出其手。时稗官小说盛行,满人多翻译。给谏上言:“学者宜以圣贤为期,经史为导,此外无益杂书当屏绝。”又请严旗人男女之别,定部院九品之制,俱报可。康熙初,退闲居。鳌拜专政,欲令一见,终不往。嗣以荐起,圣祖尝召入便殿,问节用爱人。对曰:“节用莫要于寡欲,爱人莫先于用贤。”圣祖顾左右曰:“此我朝大儒也。”
《郎潜纪闻二笔》卷2
圣祖悯三等人
圣祖尝谕阁臣曰:“天下黎元,皆朕赤子,朕最悯念者有三等人:一读书寒士,一饥寒穷民,一无知犯法之人。”昔成汤之立贤无方,文王之哀无告,夏禹之泣罪人,我仁皇帝殆兼之矣。
《郎潜纪闻二笔》卷8
圣祖称陈汝咸为好官
吾邑陈莘学先生汝咸,随父讲学证人社中,专力于慎独之旨。梨洲尝谓人曰:“此程门之杨迪,朱门之蔡沈也。”康熙三十年成进士,(按:《国朝先正事略》称:汝咸会试第一,误;是科会元乃张瑗。)座主李文贞,方以讲学招来后进,或邀之往,先生谢不与。散馆改知县,宰漳浦十三年,循绩惠政,不可殚纪。调南靖,浦人相率赴会城吁留,不可,归收田器塞县门,昼夜环守。去之日,民扶老携幼,环跪街巷泣曰:“公毋去,活我百姓。”拥肩舆不得行。先生下舆,步入李太学家,夜半,假城守二骑,作巡逻者,间道从北门逸去。民追思不已,即于北门构月湖书院,塑先生像瞻拜。月湖,吾邑城中湖,世称月湖先生也。在南靖,善治盗,任未期月,犬不吠夜,颂声大作。内召,由主事擢御史,疏言闽海挂号之弊,圣祖嘉纳,赏赉食物。时海贼陈尚义乞降,先生自请入海抚之,陛辞,温谕曰:“汝乃近御之臣,风涛不测,不必亲下海。”后随行之千总,果遇飓风,事竣复命,圣祖又谕曰:“汝若同入海,不受惊耶?”五十二年,奉使至湖广祭告诸陵,兼赉驻防士卒。先生出入红苗界,默筹久远之策。㑇洞长官有出迎者,歌其土音,先生为竹枝词,宣布太平威德之盛,使习之。明年,陕西甘属报荒,复奉使出抚,临行,圣祖谕曰:“穷边恐不得食,彼所出肉苁容、土参,朕亦尝之,颇美,可啖也。”先生顿首谢。入境,见野有饿莩,即不复御酒肉,抚慰饥民,步行一日,逾九岭至平凉,发贮谷,并移镇原仓米赈之。以劳卒于固原,地方有司检视其囊,衣一袭、钱一缗而已。讣闻,圣祖悯悼,连称好官可惜。先生官不过理少,而当时主眷之隆,已以重臣相待,盖闽中作令之政声,早达聪听也。
《郎潜纪闻二笔》卷16
第一册(2)圣祖康熙玄烨(1654—1722)(9)
赞张伯行为江南第一清官
仪封尚书通籍,用中书,总河张文端公异其才,题赴河工,以劳绩补济宁道,旋迁江宁按察使。圣祖南巡,以公为江南第一清官,遍问大学士督抚以下,推奖无异词。上大悦曰:“汝等何莫保举,朕保之,将来居官好,天下以朕为明君;若贪赃坏法,天下人笑朕不识人。”驾至松江,即擢福建巡抚。康祺按:公以候补中书,三迁而膺节钺,在当日已为特达之遭,迄今士慕民思,巍然孔庑,不益彰仁皇帝知人之明与?
《郎潜纪闻三笔》卷12
知人之明
张清恪公伯行,康熙乙丑进士,历官至江苏巡抚,素以清节理学著名。四十八年大计,尽除吏之贪婪不职者,万民鼓舞。而总督噶礼贪黩怙势,素与龃龉。辛卯科场事发,上命刑部尚书张鹏翮往鞫,亦畏其势,伯行抗疏上言噶礼营私坏法,有曰:“仰祈皇上大奋乾纲,除两江之民害,快四海之人心,振万古之纲常,培一时之士气。”人皆传诵。噶礼亦诬伯行不肯出洋数事。上命并解任,命工部尚书张廷枢来鞫,并拟革职。上责诸臣颠倒是非,革噶礼职。留伯行巡抚任。谕诸大臣曰:“伯行乃天下第一清官。噶礼办事历练,操守朕未能信。若非张伯行在彼,江南地方受其侵削一半矣。”中外无不颂圣祖知人之明。
《熙朝新语》卷6
圣祖旌龚蘅圃侍御敢言
康熙朝,龚蘅圃侍御翔麟劲直敢言,屡击权贵。劾靖逆侯之子张云翮,劾滇黔督部赵公良栋,皆拜御书之赐,旌其敢言。其劾熊孝感弟黩货,并纠孝感,上亦韪之。论者谓宋唐子方以灯笼锦事劾文潞国,虽尝写貌禁中,卒不免有春州之谪,未若侍御之生际圣明也。
《郎潜纪闻三笔》卷1
圣祖爱董香光字画
前明华亭尚书书画,距今不过四百年,而真迹绝少。盖由圣祖皇帝最爱董笔,当时海内佳品,玉蹀金题,汇登秘阁。惟题“元宰”二字者,以上一字犯御名,臣下不敢进览,故尚有流落世间者。见《独学庐二稿•;董香光山水诗画卷跋》。
《郎潜纪闻初笔》卷7
不苛绳赵恭毅仪节
赵恭毅公晚年内任,一日,值圣祖仁皇帝亲试武进士骑射,与诸大臣坐班,瞢腾假寐。同列欲面劾,圣祖笑止之,不加谴责。盖天心仁爱,谅公宣力之久,而精力渐衰,不复苛绳仪节也。敬按:雍正间,川督宪德以成都府知府王?,于考验武弁之日在座酣睡,特疏纠参。谕旨责宪德之过刻,犹引及恭毅前事云。
《郎潜纪闻三笔》卷11
圣祖留心书本之谕
张清恪生长河鉌,熟谙水性,尝面奏河务事宜,圣祖偶有所诘问,公即袖出地图,口讲指画。兵部侍郎牛钮在侧,斥伯行书生,但据纸上陈言妄奏。上曰:“毕竟是他留心,即书本亦是他看过,尔等谁留心者。”康祺敬按:书本陈言,原有迂腐不适用处,洞达时势,方为有用之才。然传古援今,究胜于空谈逞臆。况清恪之于河道,实有心得,并非藉图书以缘饰乎?留心书本数语圣谟洋洋,握敷奏功,庸之本矣。
《郎潜纪闻二笔》卷1
圣祖处台湾警报之法
阿文成公云:“康熙间台湾蠢动,闽省警报(按:原作题报,恐误。)到日,仁圣正率诸皇子在畅春园习射,谕令该部知道。旋报全台失陷,仍如前谕。诸皇子请宣旨指授机宜,仁圣不答。射毕回宫,始召诸皇子谕之曰:“闽省距京数千里,台湾复隔重洋,平日用督抚提镇,原为地方有事而设,伊等自能就近筹办。若降谕旨,岂能悉合海外情形。督抚不遵是违旨,遵则误事。”未几,全台收复矣。见海虞吴督部熊光《伊江笔录》。录凡五卷,有关于掌故甚多,中有余所未见者,为删节登纪是条,合下六则皆是。
《郎潜纪闻二笔》卷9
圣祖处置俄国贡使之法
康熙间,俄罗斯贡使入京,仁圣令选善扑处有力者在馆伺候。凡俄国一使一役出外,必有一善扑者随之。俄人虽高大强壮,而两股用布束缚,举足不灵,偶出扰民,善扑者从其后踢之,辄仆地不能起,以此凛然守法。
《郎潜纪闻二笔》卷9
圣祖优礼陈廷敬
圣祖南巡,泽州相国方扈从。既至杭州,公乞假游西湖一日,奉旨免朝。且云:“廷敬老臣,遇宫眷车不须避路。”洵承平盛事也,见《查浦诗钞》。
《郎潜纪闻二笔》卷9
圣祖垂念沈文恪
沈文恪公荃久值南书房,圣祖数召入内殿,赐坐,论古今书法,凡御制碑版及殿廷屏障,辄命公书之。公每侍圣祖书,下笔即指其弊,兼析其繇,上愈嘉其忠益。其后公子宗敬复以编修入直,上命作大小行楷,犹谕及前事。且使内侍传谕大学士李光地曰:“朕初学书,宗敬之父荃实侍,屡指陈得失,至今每作书,未尝不念荃之勤也。”康祺敬读庭训格言,圣祖自言年十七八时,读书过劳,至咯血不肯休,几余游艺,临摹名大家手卷,多至万余,手写寺庙扁榜,多至千余。仰见睿质渊冲,于一艺之微,已勤学好问如此,固宜至德丰功,绝千祀,道统治统,一以贯之也。
《郎潜纪闻三笔》卷9
纳娄公谲谏
圣祖既废理邸,揆叙、王鸿绪辈恐其复立招祸,因造诸蜚语以闻。仁皇帝怒,欲置王于重典,众莫敢谏。领侍卫内大臣娄公德纳,仁皇近侍也,年已耄,善解人主意。时上自畅春园还宫,欲明颁诏旨,公先日燕见,曰:“闻护军统领某得暴疾,肉尽消瘦已骨立矣。”某公素以体胖著者,次早上入宫,某统领佩刀侍神武门,丰伟如故。上诘公,公笑曰:“可知人言未可信也。体之丰瘠乃现于外者,尚讹传至此,何况暗昧事哉?”上首肯其言,立罢其诏云。
《啸亭续录》卷3
第一册(2)圣祖康熙玄烨(1654—1722)(10)
定昭代之雅乐
圣祖以天纵之圣,定昭代之雅乐,凡十二律、五音,罔弗推原本根,比次条理,高下清浊,阐究精微,盖九重独深神契者积有年矣。以是诸皇子亦各殚心于斯,能审音协律以谐神人而赞王化。于康熙己亥制成乐器一十二具,请旨遣官赍送于阙里孔庙,俾堂上堂下各极声容之盛,殆不啻如韶之复出焉。夫古之贤君多属意于乐,然不过备一代之声律,为太常掌故而已;从未有出自内廷秘造之器,诸皇子诚敬之忱,而特致之于阙里之庙者。盖自孔子正乐,越数千年有我皇上而然后乐正。所谓先圣后圣,其揆一也。夫太和元气,充裕宸躬,以是国运延洪,世风调泰,而圣天子弥复精明固强,以享亿万年太平有道之福,可于乐声之和卜之矣。埴游鲁适逢颁到乐器,得观斯盛,因恭记于此。
《巾箱说》
不辱典史
康熙南巡时,銮辂所经,督抚派员除道,左右为夹道,听官民往来,御道居中,禁人行走。某典史巡视某处,圣驾未临。有太监戴孔雀翎彪彪然直驰御道,典史阻之。太监叱曰:“若何人斯,敢阻咱老子耶?”典史命拖下马。械至官棚,坐堂执法。旧例,刑太监不褫下衣,如存妇人颜面也。典史不知,扯裤杖责,太监叩头乞哀,乃罢。督抚闻而让之。典史曰:“卑职典守御道,祗知有圣驾,不知所谓太监也。”督抚诣行在具奏,自请处分,帝问典史何在?奏曰:“待罪宫门。”帝曰:“其人有此胆量,不宜辱以典史。”召见,甚宠异之。以四品官用,旋擢是省巡抚。
《南亭笔记》卷1
背诵大学
杨铸字怡斋,昭武将军孙,以廪膳生袭世职,官古北口总兵,圣祖以其尝习文,命诵《大学》,铸诵至半,偶忘之,奏曰:“臣数年理军务,致疏旧业。”上曰:“朕一日万变尚不忘。”乃自首朗诵至末,铸叩头曰:“皇上天纵,岂小臣所能及。”上又问:“能诗否?”对曰:“尚能。”因赋一章而退。嘉庆戊辰秋,杨竹庐都尉招于诵芬庄看桂,偶述此事。都尉为怡斋曾孙。
《忆书》卷1
懋勤殿之演变
康熙间,懋勤殿为圣祖仁皇帝读书之处。臣工无得入者。今惟每岁遇勾到之日,皇上临御殿上。缘殿为乾清宫西厢,东向,义有取也。南书房诸臣向俟传旨直懋勤殿,乃入。今则意以懋勤殿为办事之所矣。
《西清笔记》
贬妃终身不使近御
康熙暮年牙齿尽脱,尝在池上率嫔妃钓鱼取乐。偶举竿得一鳖,旋脱去。一妃曰“亡八挠了。”(北京谓走曰挠)皇后在左曰:“光景是没有门牙了,所以衔不住钩子。”妃斜视康熙而笑不止。康熙怒,以为言者无意,笑者有心。因贬妃终身不使近御。
《南亭笔记》卷1
休致乞假词臣之用意
康熙五十二年,凡词臣乞假者,部汇疏上,特旨概予休致。时圣祖闻翰林不共官次、干谒滋扰者甚多,故有此严谴也。比世宗嗣位,始悉予起用。
《郎潜纪闻三笔》卷3
询问张献忠、李自成之事
康熙五十二年四月。上问尚书张鹏翮曰:“明末张献忠兵到四川,杀戮甚惨,四川人曾有记其事之书籍否?”张鹏翮奏:“无有记其事者。”上曰:“李自成与张献忠在河南邓州分兵,张献忠遂至四川,其间详细,未能悉知。尔父今年八十有七,以张献忠入川计,约已十七八岁。必有确然见闻之处,尔问明缮摺进呈。”又谕大学士等曰:“明末去今,为时尚不甚远,传闻李自成兵到,京师之人,即以城献。又闻李自成麾下之将李定国,在西便门援城而上,由此观之,仍是攻取,可云献乎?此等载入史书,甚有关系,必得其实方善,张献忠有养子三人。耳鼻皆被割去,朕曾见之。又明代行兵多用太监管领,以致败亡。尔等纂修《明史》,其万历、天启、崇祯年间之事,不可忽略。”
《陶庐杂录》卷1
上有寿考之君下有平格之臣
康熙辛丑元旦,朝正毕,同赴内廷献寿,大学士马齐以下十四人。时大学士王旭龄年八十,松柱、萧永藻、王脄、张鹏翮,户尚田从典皆七十以上,马及礼、尚贝和诺,兵尚孙柱,刑尚赖都,工尚陈元龙,总宪党阿赖皆七十,礼尚蔡升元,刑尚张廷枢六十八。上有寿考之君,下有平格之臣,赓拜一堂,千古佳话。
《养吉斋余录》卷2
赐书臣下堂名
圣祖尝谕内直翰林云:“尔等家中各有堂名,不妨自言,当书以赐。”詹事陈元龙奏言,臣父年逾八十,拟请“爱日堂”三字,谕德查升拟请“澹远”二字,上即挥毫赐之,余如读学徐嘉炎、庶子孙岳颁、中允蔡升元、编修张希良、宋大业等,皆蒙赐书。
《养吉斋余录》卷3
喜闻收复台湾
施公琅征台湾,岛门之克奏到,正值中秋,圣祖大喜,解是日所御之衣驰赐之。并赐五律一章云:“岛屿全军入,沧浪一战收。降帆来蜃市,露布彻馆楼。上将能宣力,奇功本伐谋。伏波名共美,南纪尽安流。”
《养吉斋余录》卷3
浚海口议
康熙中,台臣有请浚海口者,圣祖遣官行视,还奏当如台臣言。河臣冀董其役,而朝命乃属之皖臬于清端。河臣大失望,因别创一议疏上之。下九卿议,多右河臣者。宝应乔子静莱闻之,言其害于司空。司空曰:“事必行矣,言之何益!”会圣祖以役大费重,意未决,复命询淮扬人之官京师者。河臣使其客以重贿啖子静,子静笑却之。淮扬士大夫集子静所,子静昌言曰:“如河臣言,有大害四,某当以死争。”诸人闻所陈说,咸以为然,乃篝灯草议。明日入直起居注。是日秋决,故事赐阁臣及讲官饭。子静方为讲官,与焉。既而,驾御南眗阁。圣祖顾问某学士曰:“海口事如何?”某学士亦右河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