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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得知小姑子在贾家很受宠之后,立刻找上门来。安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些下人,主子也是奴才可以随便议论的?议论也就罢了,这府里太太们的事,也是能说给外人听的?
不过,现在她没工夫计较这些,因为,她这个长嫂带来了她最想知道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新得迟了。
015 本家嫂子
“康儿在二门上?嫂子怎么……”
怎么不带康儿进来?
这是安卉想说的话,但是,话还未出口,安卉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邢家毕竟是获了的罪人家,若不是她现在明摆着得宠,她这个嫂子怕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更不要说外男了。虽然,这个所谓的“外男”是她的弟弟,虽然他才只有六岁。
是的,安卉口中的康儿,是邢氏唯一一个嫡亲嫡亲的弟弟,是邢氏的心头肉,也是邢氏最挂念和在乎的人。邢氏原本是有一个哥哥的,可是哥哥在她八岁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她对后来出世的弟弟极尽宠爱,特别是在她的母亲因生产而彻底的伤了身子的情况下,可以说是她照顾弟弟长大的。
安卉有着邢氏的记忆,自然而然的也就残存了一些邢氏留下的情感,再加上安卉自己也觉得占了邢氏身体,也就对邢氏有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她觉得自己很应该完成邢氏的心愿,替邢氏照顾邢氏在乎的人。不过,也仅限于邢氏真心在意的这个亲弟弟,至于旁的什么庶出的兄弟姐妹,邢氏没有真心拿他们当亲人,安卉心里自然也不会有他们的地儿。
“嫂子知道,二姑奶奶久不见康哥儿,心中甚是想念,不若派个人去请二姑爷示下?想来二姑奶奶与二姑娘鹣鲽情深,定会体谅二姑奶奶,允了二姑娘所求!”陈氏微笑着,开口道。
陈氏,邢氏庶出二哥的媳妇儿。
在邢氏的记忆里,她也算是八面玲珑,极周到的女子了。只是,嫡庶之分犹如云泥之别,所以邢氏与她的那个哥哥根本谈不上兄妹之情。再加上嫡亲兄长的早逝,直接导致她的这位二哥哥成了家里的长子,和她父亲倚重的对象,所以邢氏对他的观感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好。连带着,对这个嫂子,邢氏也没有多少认知。
不过勉强从下人们的碎嘴里得知,他们夫妻俩挺会做人的而已。只是,邢家与贾家不同,邢家向来是个极重规矩的人家,所以更多的,邢氏也就无从得知了。
其实,邢氏之所以会嫁给贾赦做填房,也是有着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的。本来,以邢氏那样的出身,合该嫁个书香门第的清贵人家才算是相得益彰,却不曾想兄长早逝,父亲年迈,弱弟年幼,累得她不得不选择了贾赦。这贾家是功勋世家,四大家族又同气连枝,极是显贵。她盘算着,自己年轻貌美,又识文断字,正是贾家那种以军功起家,又急着显摆自己高贵的人家所需要的,进门之后若能入了夫君、长辈的眼,早日产下嫡子傍身,将来她的弟弟入仕,贾家势必要帮衬一二。邢氏的父亲自然是知道女
儿的心思的,他虽不舍,却也没反对,反而觉得很是欣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飞来横祸,邢家会说败就败,而且是在邢氏还没有在贾家站稳脚跟的情况下败了。不要说指着贾家的扶持,没落井下石,已经是邢氏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老爷不在家,这个时候去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消息。罢了,嫂子一贯是最心善的,康儿在嫂子那儿,安卉再放心不过了!”安卉一边说着,一边以眼角的余光偷偷的观察着她这个嫂子。
安卉从来不担心邢安康,虽然他只有六岁,但是只要她这个嫡亲的姐姐一天不倒,他便是众人抢着抚养的对象,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安卉的帮扶,从安卉手中拿到银子。只是,她一直以为最后得手的会是她的那几位叔叔,毕竟辈分在那放着,没想到最后的赢家却是她的哥哥嫂嫂。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她的兄长嫂子了。
“二姑奶奶这话说的,康哥儿也是我们二爷的弟弟啊,嫂子当然要好好照顾他了。不然,你家二哥哥怕是第一个饶不了嫂嫂呢!”陈氏一瞬不瞬的看着安卉的眼睛,一双晶亮亮的大眼睛轻轻的眨动着。
安卉的眼神紧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她发现,她的这个嫂子似乎拼命的想让她相信自己的话,随意才会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半点也不闪躲。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安卉才更觉得不安,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已出嫁的女子拿自家丈夫说笑,都免不了害羞,从而垂下眼眸。可是,她的这个嫂子却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刚刚眨动了不下五次。
据说,这就是一个惯于说谎的人说谎时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
趁着秋雨上茶的当儿,安卉微微侧身,借着秋雨的身体挡住陈氏的视线,朝门外使了个眼色,秋雨微微颔首。
安卉舒了一口气,与陈氏拉杂着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之后,陈氏便开始把话题往自家生活如何如何艰难上引,对这世态炎凉表示激愤之情。
其实,从陈氏一进门,安卉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但是她并不打算轻易的把银子给出去,至少要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果然,不一会儿,秋雨便携了银子来。
安卉见状,便知秋雨已经确定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嫂子说的,安卉心里都明白。如今我们邢家遭了难,难免难了些。但是,只要咱们一家人不散,将来自然有爷们顶立门户,荫及父母妻儿。”
“正是这么个理儿,二爷也是这么话说的。”陈氏轻轻的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身子,原本有些烦躁的心也因
秋雨的到来滋润了许多。
安卉自然看到陈氏的目光不自觉的被秋雨手中的托盘吸引,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掀起红绸,“这一百两银子,是安卉孝敬哥哥嫂嫂的。只望哥哥嫂嫂能为咱们邢家孩儿寻个好些的先生,咱们邢家若要起复,除科举入仕,恐别无他法。”
陈氏这个时候自然千好万好,“二姑奶奶说得极是!”
“今上虽定了咱们家的罪,也不许咱家的男儿考科举,可是,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位还能……”安卉自然看出陈氏话中的敷衍之意,微微挑了挑眉毛,一切尽在不言中,“待将来那位继位,我们只等着大赦天下便是!左右,咱们家也不是什么不赦之罪,父亲也还在!”
陈氏装银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怨不得二爷常说二姑奶奶的心智便是男儿也不及,今日嫂嫂才算是长了见识,回去之后定然说给家里的热孩子听,要他们好好读书。”
安卉点了点头,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亲热的命人将陈氏送了出去。
“康儿怎么样?”安卉有些急切。
“奴婢远远的看那位康哥儿,人虽消瘦,但是精神头儿却不错。”
安卉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的哥哥嫂嫂并不是很善待她的弟弟啊!怪不得之前那副模样!不过,如今有了她送去的银子,再加上她时不时的关心,她的弟弟也应当能平安健康的长大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要想办法得到贾赦的许可,至少得见那孩子一面才能真正的安心啊!
这厢安卉盘算着要怎么向贾赦讨这个恩典,却不想,当天下午贾赦就来了。
他一身酒气,黑着一张脸,微微眯起眼睛,“听说,今儿你的本家嫂子来了?”
016 “准”炮灰
他一身酒气,黑着一张脸,微微眯起眼睛,“听说,今儿你的本家嫂子来了?”
这表情,这语气,很明显,这货是来兴师问罪的。
安卉强压下心头的不满,慌忙起身,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慌乱闪烁,嗫嚅道:“老爷不在家,我……就自作主张见了,但是,没敢见外男。”
说罢,怯怯的看了贾赦一眼,双眸中泪花闪闪,将落未落的,十分惹人怜惜。可是,对上贾赦的眼睛,又如遭炮烙般收回目光,低着头不敢再看上座的贾赦。
安卉将受了惊吓的小媳妇儿一角扮演得丝丝入扣,只是没人知道,那眼泪不是她演技好,实在是太疼了。安卉确定,她的膝盖一定青了。
安卉那样的出身,在那样的家庭,本就不得父亲喜爱,再加上时刻等着抓她小辫子的后妈,和经常给她恶作剧陷害她的弟弟妹妹,她时常会惹父亲生气,所以,她非常清楚怎么说话才能引起她那没有多少慈爱之心的父亲的怜惜。如今,不过是拿来对付贾赦罢了。
若不是贾赦一进门便坐了下去,以邢氏这娇小的身体,她只需站在一旁低着头便能引起贾赦的怜惜,可是他偏偏坐下了。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自然是站着的人俯视坐着的人。
若是贾赦没生气,安卉搬一个秀墩儿坐在贾赦旁边,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可是人家偏偏就是在生气。
于是,很无奈的,安卉只能选择跪下。
安卉的父亲不喜欢她这个女儿,尚且会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引起几分怜爱之心,更枉论原本就对邢氏很是喜爱的贾赦了。他看到安卉这般模样,心里什么气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伸手将安卉扶起,拉到自己身边,温柔的拭去安卉眼角的泪水,“爷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安卉微微抬眸飞快的看了贾赦一眼,见他真的不生气了,才敢小声的抱怨,“老爷一进门就虎着一张脸,我……我看了,实在害怕。”
贾赦摇了摇头,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安卉转到贾赦身后,不轻不重的按着贾赦的额头。
贾赦闭上眼睛,享受着安卉周到的服侍,原本因为头痛而烦躁的心,慢慢的,慢慢的平静下来。
看到门角边上秋叶端着托盘,安卉招收让她进来,亲自端了醒酒汤,轻轻的摇了摇昏昏入睡的贾赦,“老爷,喝碗醒酒汤吧?”
贾赦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很大爷的继续躺着,没有一点动作。
安卉见状,在
心里暗暗叹气,然后,亲自喂到贾赦嘴边,殷勤的伺候着。
直到一碗醒酒汤见了底,她才拿出自己的手绢轻轻的擦拭贾赦最近的残渍,“洗澡水也已经备下了,老爷要用吗?”
然后,不出安卉所料,贾赦只是伸伸手等着她宽衣,并不多说什么。
安卉一边任劳任怨的服侍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这古代男人真真是被女人宠坏了啊!他老人家懒得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啊!
不过,接下来的发生的事让安卉郁闷了,这贾赦洗澡,貌似,也是要她伺候的。
不管安卉心里怎么纠结,她还是晕晕乎乎的站在浴桶后为贾赦搓起了背。
温热的洗澡水消除了贾赦的疲惫,也洗去了不少酒气,人,也就清醒了不少。看着氤氲水汽中安卉那张堪比花娇的脸,贾赦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将她吞入腹中。
在安卉为他穿衣服的当儿,他紧紧地抱住安卉的腰,坏笑着一吻印了下来。
安卉倏地瞪大了眼睛,心中警铃大作,该死的!她,这回是真的不方便了!
她心里那个悔了,苍天啊,佛主啊,帮帮忙吧!早知道,早知道,她当时就不说谎了!果然,说谎害死人啊!
“闭上眼睛,专心点!”贾赦自然意识到安卉的神不守舍,在她耳边不算重,却也不算轻的咬了一下,以作惩罚。
“老爷,我真的……不方便……”安卉小心翼翼的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贾赦。
贾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松开手,一双眼睛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怎么会这么久?”
安卉低下头,“自从……自从那之后,月事一直都不准,而且时间也……”
“怎么不早说?自个儿身子都不知道爱惜?!”贾赦的声音止不住的拔高了几个度。
贾赦的身材本就高大,目测也有一米八几,邢氏的身体又属于那种比较娇小的,目测大约一米六,所以,当安卉低着头站在贾赦面前时,只到他的胸口,贾赦看在眼里,只觉得她可怜的厉害,也不忍心在苛责。
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贾赦轻声道:“明儿我去跟母亲说,给你请了大夫,别的什么都不管,只好好的调养调养身子才是正经。”
“一点小毛病而已,很不必惊动老太太。”安卉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厮没怀疑,若是他知道自己不待见他的话,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不管怎么样,以后切不能再撒这种谎了。
贾赦蹙眉,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乖乖听话便是!”
话音刚落,又觉
得口气重了,有些僵硬的解释道:“你年轻,不懂这些,可大意不得!”
说完,又觉得说这话的实在不像自己,心里更是纠结。
安卉自然也看出贾赦对她好,心里也有些感动,只是她并不动心,因为贾赦这样好色的人,对所有漂亮女人都好。
“是,我知道了。”说着,又看了看贾赦的脸色,安卉小心的提议,“若不,老爷去其他妹妹房里?”
贾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罢了,我累了,我们只歇着便是。”
贾赦这么说,安卉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只小意儿的伺候着。
安卉以为,这一夜,她势必要和贾赦盖着被子纯睡觉,却不想……
“老爷,老爷,大姐儿可能病了,一直哭闹不止,您好歹去看看吧……”
安卉微微低下头,掩下眼眸中的凌厉光芒。
这个声音,很尖利,看得出来声情并茂,不过,很陌生,也就是说不是她房里的人。可是,这大晚上的,能到她的院子里来,还大喊大叫,若说与她房里的人无关,却是不可能的。今儿,是秋叶和秋风当值,哪个把人放进来的,再明显不过了。
七姨娘?“迎春”的生母?!
对于这个人,安卉本来没有太在意,她,虽比较得贾赦的宠爱,但是,整日低眉顺眼的,像是个省心的。没想到,竟然走了眼。
把老爷从正经太太的房里叫走,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正常情况下,这种没脑子的小老婆,准是炮灰一个。
所以,安卉也不跟她置气,反而非常贤惠的对贾赦道:“老爷赶紧去看看,若是病了,可耽搁不得。”
贾赦的目光闪烁,意味不明的看着安卉,似是想要看出什么似地。
而安卉,则非常坦然的迎着贾赦的目光。
贾赦突然笑了,“不若我们一起去吧?”
“是!”安卉虽意外,却也不拒绝,忙起身服侍贾赦穿衣。
017 “怪”小孩
安卉亦步亦趋的跟在贾赦身后,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安卉从未踏足的院子,大红灯笼的映照着黑色牌匾,上书“隐菊苑”三个大字。安卉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小孩子的哭闹声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贾赦听到孩子的哭声,不由得加快脚步。
微怔的安卉一时不查,落后了贾赦一段不算长,但是也不算短的距离。待她加快追上来时,正看到贾赦扶起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七姨娘。只见她穿着一件淡粉色暗花褙子,下面罩着一条灰色棉裙,头上松松的挽着一个偏髻,她颜色本就出众,年纪又轻,这般打扮下来,真真是娇嫩可人。
安卉看了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烦,又有些气恼,气贾赦硬要她来,却又把她丢在一旁,与其他女人眉来眼去。心底深处,竟然有些想走。不过,她知道,她不可以这么做。非但不可以,她还必须要笑。
于是,只能强忍着不快,微笑着上前几步,自嬷嬷接过哭闹不止的孩子,轻声哄着。这孩子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小眼睛也肿了起来,安卉看来倒真的有些怜惜之心。
这七姨娘这时才算看到安卉,微微一怔,先看了贾赦一眼,才对安卉屈膝,“婢妾请太太安,扰了太太清净,实在是婢妾的不是。”
没给她继续演“慈母”的机会,安卉微笑着打断她的“唱作俱佳”,“快别这么说,什么事也及不上老爷的孩子重要。”
安卉这话显然是得了贾赦的心,他走到安卉身边,拍了拍安卉怀中的孩子,“正是这么个道理。”
这两人站在一处,怀里抱着个孩子,俨然一副一家三口的模样。
安卉看了贾赦一眼,报以一笑,然后继续轻轻的摇晃着怀中的孩子。
说也奇怪,这孩子竟然慢慢的止了哭泣,往安卉身上拱了拱。
这样情况,别说是奶嬷嬷和七姨娘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就连安卉自己也傻眼了。
贾赦的目光更是在安卉和七姨娘身上转换了几次,随后似有似无的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不多时,院子里的其他姨娘便都陆陆续续的赶来看望孩子,以表慈爱。
只是,安卉心里清楚,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