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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河神庙前的众人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陈景根本就没躲,又似乎连反应都来不及被那小山一样的巨石压了下去。整个人被完完整的镇压而下,浪花飞溅,河水暴涨,瞬间漫过河堤,滔滔奔腾,河水朝河前村汹涌而去。
本来那河神庙是能镇河堤的,只要是有妖孽要来破坏河堤的话,便会有河神庙护住,只是现在的河神庙是新建的,陈景还没有加持法力,且河神庙中香火还不旺盛,所以之前那泥鳅精就能毁坏的河堤。现在这水漫过河堤,村中村长,镇上的族长连忙组织人手来加固河堤。只是并没有多大效果,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在紧张地看着河中大战。
巨大如小山的灰石压在陈景身上落入河中,却是再也没有起来,只见河水滔滔,突然盘旋起来,朝河中央卷去。
那阴怀柔皱了皱眉,随之却是不屑的冷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陈景正在以这绣春弯河段的灵力来镇压自己刚练出来的宝贝。
“就算现在让你镇住,也必将你的神力耗尽。那你又再拿什么来跟我斗呢。”阴怀柔暗自想着,对于天地间的修行者来说,无论是神道中人还是仙道中人,虽然有着不同的修行方式,但是殊途同归,仙道中人以本身灵气为基通过精神意念沟通天地形成道法。而神道中人的则将精神意念直接称为神力,神力越强,所能驱动的山河灵力也就越强。
一个神祗到另一个神祗的神域去是一件危险的事,对方可以驱动神域中的灵力来战斗,而另一个则只能靠本身的法力了。每个神祗离了神域之中,本身还能保留一定的法力,神位品阶高则法力高,神位品阶代则法力就低。
之前阴怀柔本想冲垮河堤,让陈景受人间怨恨而散魂,哪曾想竟是没有做到,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既然动手了就一定要得到,所以他就硬攻了,挟新炼成的法宝而来。
陈景在巨石压下的瞬间便使出水遁法,朝深河之中遁去,同时御使河域灵力镇压着那山般的巨石,隔断巨石与那阴怀柔之间的联系。
深河之中,陈景突然出现在巨石的上方,只见他手掌朝河水中一抓,掌心像是出现了一道玄奥的符纹,沉重的拍在巨石上面,整个绣春弯上空都响起了一道恢宏的声音:“镇压。”
绣春弯整条河段突然一静,似乎瞬间冻结了一样,只是看那些水仍然是那些水,依然滔滔的流动着,却是少了一份灵动之气。
陈景刹那间,神力被抽空,却仍然深吸一口,脸色苍白的出现在河面上,脚踏一朵浪花,看上去摇摇欲坠。
阴怀柔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还拿什么来与我斗法。”
远处的秦护也笑了,只听他悠然道:“此时那陈景的神力与绣春弯的灵力,都被用来镇压阴怀柔的法宝了,呵呵,他还拿什么来护神位呢?呵呵……”说完一步步逼近,踏浪而行,走的缓慢,陈景却感觉他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弦,只要再加大一丝力,自己心脉就会顷刻碎断。
他心中自是不甘,以剑指恶龙峡河神阴怀柔,笑道:“你又怎么知我有没有力量斩你。”话落,却是突然转朝河岸边喊道:“诸位父老,此人乃三百年蛇妖修成人身,来此兴风作浪,可要看我斩此妖孽。”声音顺着河风飘散在河神庙的上空,河神庙前的人听了,却没有敢回答。
阴怀柔冷笑,可是土地神秦护却大惊失色,失声道:“糟了。”
青面疑惑问道:“怎么了土地爷?”
“那阴怀柔所在神域皆是山川险地,两岸无人居住,不知人愿力之强大。”他话音才落,只听河面上陈景的话音又传来:“此妖兴风作浪欲淹我军岭镇,毁我家园,可要斩之。”声音虚幻飘忽,却直入人心。只有在陈景旁边的大红虾才看得出,陈景在喝出这句几句话后,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无人回答。阴怀柔冷笑不已。
远处的秦护却紧张万分,他连忙朝身边的青面说道:“你速去告诉阴怀柔不要再耽误下去,速速夺了这绣春弯河神之位,迟则生变。”
青面低声应着,就地一滚,化一团黑风而走。
“此妖要毁你们祖宗基业,要让你们妻离子散、背井离乡,可要我斩此妖孽……”陈景声音略带嘶哑,却煌煌昭昭,传遍绣春弯三十里地界。近处的大红虾看到陈景两眼赤红,嘴角已经溢出鲜血,身体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入水中。
它不知道陈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这样的话。就算是那此没有法力的人类说要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说了要,就能斩的了吗?它那一对突出的眼珠子转动,已经在思考着以后的事,在他看来,陈景显然是要死了。
天空黑云滚滚,电闪雷雷,河浪翻腾。阴怀柔一步步逼近,看在秦护眼中,绣春弯河域凝结的灵力光韵在阴怀柔的步履下寸寸碎裂,而陈景神魂之中的敕符竟也开始有了裂痕。
陈景拼尽最后一丝法力,声传三十里外。
煌煌然,用尽心力。
此时他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天玄地转,心中不甘,却也无奈。他不甘心就此身死,神位才初得一月,怎么就不肯放过自己呢。无奈于那些人看着自己要死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或者是麻木,或是惧怕,或者是认为一切都离他们很遥远。
那杀气腾腾的巨石是陈景竭尽全力才以绣春弯河域的灵力镇压住的,神力已经耗尽,根本就无法驱动河域灵力了。
军岭镇中一个私塾学堂之中坐着二十几个学生,小的才六七岁,大的有十二三岁,此时却静悄悄的看着他们的先生。他们的先生一缕黑须,黑发整洁,充满了儒家学者气质。
他此时却似在侧耳倾听着什么,只是听了一会儿,却是疑惑地问道:“你们刚才可听到什么声音。”
之前这学堂之中学生都在读书,他只是隐约听到有一道声音在问着什么。
其中有一男孩站起来道:“回先生,刚才听到有人问要不要斩此妖孽。”
那先生皱眉,想了一下,却是突然大惊失色,朝虚空之中大喊一声:“要…请河神斩此妖孽…”
同时,南城镇的大街上,一个老道坐在一座桥边的柳树下,旁边竖着一面旗织,旗织上写着前“仰观天上神,俯察幽冥魂,欲问人间事,只需三两银。”
他突然看着天空,一捊胡须,笑盈盈如自语般的说道:“嘿嘿,贫道就助你一臂之力。”紧接便听他喝道:“要,请河神斩此妖孽。”
喝出这话之时,须发飞张,神威凛凛。引得街上行人侧目,话落之后,他便又回复了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绣春弯河上,陈景脚下浪莲碎裂,人一晃就要倒入河中。
就在此时,他听到两声霹雳般的声音破空而出。那两道声音其中一道带着浩然之气,另一道则是玄妙道气。他原本虚弱的精神顿时一振,恍惚的神魂为之一清。
紧接着,河神庙前又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要,请河神斩此妖孽。”
陈景耳中轰鸣,那些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在他的耳中却如霹雳一般,又如甘泉润心。
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间汹涌而起。
第二十四章 无胆
河岸边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抬起手中拄着的一根拐杖,劈头盖脸的朝那族长头上打去,同一时边怒骂道:“逆子,你怎么不回答河神的话。”
族长连忙躲避,大声道:“父亲,怎么了,我怎么能回答,万一…”
话还没有说完,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手中拐杖又打了下去,族长躲避不及,被打额头见红。
“河神要斩此妖孽,你竟然不回答,随我喊……”老者说完便朝河中大声地喊道:“请河神斩了此欲祸害我南越镇的妖孽。”
族长无奈跟随着喊了一句,环顾一下,顿时又有数人喊道:“请河神斩了此欲祸害我南越镇的妖孽。”
这些人之前就有要回答的,但是因为族长没有回答,又怕陈景万一战胜不了那妖孽会招来祸患。现在有人带头,顿时个个大声地喊着,且是发自于内心肺腑之言。
阴怀柔却很吃惊,刚刚陈景还是摇摇欲坠,随时都要倒入河中,却在那些人类几句喊话之中回复清明,且在他的望神法下,陈景那干涸的河床中的河水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增涨。
一阵黑风忽卷而来,青面小鬼出现在他的身边,急切地说道:“土地爷说,请阴爷速夺神位,迟则生变。”
阴怀柔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长啸一声,腾空而起,脚下的河浪竟随着他的身体一起翻卷,如一条水龙扑向陈景。
“摆祭台,祭河神。”河神庙前老者大声说道,跟随着他一起来的人竟是抬着得案来的,立即摆了上来,捧上香炉,原来他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
陈景之前法力干涸,心力已尽,却在这一刹那之间便恢复了五六成,心中大喜,扬剑指向阴怀柔,大喝一声:“散。”
阴怀柔脚身后的河水就像是受到了命令一样,瞬间崩散。陈景手中剑身光芒闪耀,剑光吞吐,宛如活物要挣脱陈景的手掌,光芒越来越城盛,终挣脱而出,带着尖锐的嚣鸣疯狂朝阴怀柔的咽喉刺去,阴怀怀柔清晰看到那一点剑芒刺破无数微尘,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面前。他心中虽然惊讶于陈景剑术不凡,却也不惧,吹出一口气化为一团恶风卷向飞剑,同时将头一偏,那剑刺破恶风,却自阴怀柔耳际一划而过。
阴怀柔身形在避过飞的刹那已经隐去,自陈景头顶上空的虚空中冲出,一掌印下。掌心之中隐隐有一幅图浮现,陡峭的悬崖,飞流直下的河流,地势险恶。正是恶龙峡的地形,也正是恶龙峡河神敕符。他这是要一举将陈景封禁,如果他这一掌能将整个恶鬼峡的灵力都用出,只怕整个绣春弯都要翻转了过来。他已经当了多年恶龙峡的河神,气机早已经跟恶龙峡相合,又同属于条河域,隔的又并不远,仍然还能借用到恶龙峡的河段灵力。
世间万物都有灵,山川河流之中灵气更盛。
陈景身如河水一样的软化,融入河浪之中,虚空却响起他的大喝声:“斩…”绣春弯为之一静,仿佛整个绣春弯的灵力都集中到了一点。
阴怀柔脑后生寒,惊回头,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当头斩下。
避之不及,却见他的人头突然化为一颗黑幽幽的巨蛇头,张口一吐,一阵恶风呼啸而出。那剑竟是无法斩下。远处的人只看到一个蛇头人身的人吐出一道黑风,那剑便黑风束缚住,紧接着又看那人探手而出,一手抓向那剑身。
就在堪堪抓住剑身的瞬间,虚空中响起一道声音:“斩。”
剑身一颤,迸射出强烈的光芒,直刺阴怀柔的眼睛。阴怀柔大惊,连忙侧头,却被剑身破头皮肉,顿时大怒,一声大喝,头顶浮现出一道河域来。
幽黑陡峭的悬崖,飞流直下的河水,清晰而凝实。
这河域一浮现在阴怀柔的头顶,便有丝丝缕缕的水雾垂下,护住周身,任那剑再怎么变化也刺不进去了。
陈景知道他这是动了真怒,动用了全身法力,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恶龙峡离开了神域居然有如此深的法力,而且这中手段非同一般,融合了恶龙峡的河域之势,更添威力。
陈景深吸一口气,风云汇集,头顶也浮现出绣春弯的河域来,平缓的江面,缓缓而流的河水,似能吞纳天地万物。只是这景象却显得有些虚幻,不真实,而且那河中的水也不满、不真,并不是真的水,而是云气。这就是因为陈景得河神之位还不久,神力不足,本身的气机与这绣春弯的灵脉气息还没有完全融合。
那剑已经回到了陈景手中,剑指天空,一股杀气直冲宵。
阴怀柔身形突闪,消失无踪。再出现之时已经在陈景的身边了。举手投足之间翻江倒河。若不是有陈景镇着的话,现在这绣春弯已经翻了,挥袖间便带着沛然浩大之力。
河浪腾飞,散成水雾,只一瞬间便已经弥漫了整个绣春弯。
陈景直到此时才感受到了对方的法力深厚,他以法力裹住自身与剑身,若不是从少练习剑术的话,此时只怕早已经落败身死。他所能驱动的灵力有限,只是以剑术以之相斗。巧妙地化解着对方的法力,虽是如些,却也很快就觉得自己手中剑越来越沉,难以驱动河域灵力了。
河神庙前已经来了至少三四百人,香炉已经摆上了,三禽六畜,再加上几口大锅,正是煮着被陈景斩了的泥鳅精与一颗蛇头。
就在这时,河雾突然如浪一样散开,一个人倒飞而出,撞在河堤上。
众人惊呼,因为这人正是陈景。
只听那老者极为镇定的问道:“河神爷还能战否。”
陈景大笑道:“只要大家愿我斩此妖,我便能斩之。”说罢腾身而起,瞬间没入雾中。
“好,河神爷好气魄。来啊,为河神爷擂鼓,助威。鸣鞭炮,祭河神爷,愿河神爷早斩妖孽。”老者看上去白发苍苍,可是声音却洪亮。
战鼓响起,声势澎湃。
老者带头在香炉前跪倒,大声念道:“愿河神爷早斩妖孽。”
老者身后顿时跪倒一大片,亦是跟着念道:“愿河神爷早斩妖孽。”
雾气之中的陈景只觉如饮甘泉,浑身舒爽,疲惫尽消,法力虽然没有完全回复,却又有心神之力驱动河域灵力了。
阴怀柔心中大怒,他没想到这样一个才初得神位的人竟然会与自己战这么久,同样惊讶,惊讶于人间的香火愿力竟如此玄妙,竟然能够让陈景短短时间内回复法力。
他心中怒气上涌,突然一声大吼。身体一隐,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陈景以望神法四下里看去,什么也没有发现。
突然,头顶有冰寒铺天盖地压下,抬头,只见天空之中乌云密布,一条巨蛇在乌云之中翻腾。
那蛇身长十丈,蛇身花纹黑白相间,鳞片闪着寒光。一对蛇眼在发乌云之中探出头时,赤红如灯笼。眼力好的人,还会看到它的额头已经长出似冠似角的东西,隐隐间已经有了化蛟的趋势。
嘶嘶的蛇吐信的声音让人恐惧,在它每一次翻身腾转后,天空之中的乌云便要浓黑上几分。不一会会儿,狂风起,风腥臭。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河面上大雨倾盆。河神庙前人人惊恐,却只有那老者拄龙头拐杖毅立不动。此时他嘴角颤动着,只有靠近了才能听到他正喃喃地说道:“五十年前,也是这样,当时我因惧怕,而没有为河神设祭台,致使河神被重伤,再也没有出现,最终被鲤鱼精霸占这里。现在,又怎么能再让这事情在我面前发生。”
“给我擂鼓,为河神助威,点香,请愿,祭河神。”白发老者嘶哑着喉咙在风雨之中喊着。
乌云浓黑,密布于天空,黑沉沉,低压压。
风狂嘶,雨倾盆,电闪、雷鸣。
白发老者名刘纪,是现任里长的父亲,他以前也是里长。五十年前,有河神曾与鲤鱼精相斗于河中。当时河水漫堤,水河滔天,天似若倾,河将倒悬。
那时河神曾也有过这样的问话,同样连问三遍,问的撕心裂肺,他当时就站在河神庙前看着,心中也是怕河神万一没有战胜,自己若是回答了,岂不是招来祸患,所以没有回答。最终他就看到河神自浪头栽落水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从此河中便多了鲤鱼精,兴起便作浪,无事又兴风,搅得这一片五十年都不得安宁。
在那次回去后的路上,他便遇上了他的恩师。当时他的恩师也是白发苍苍,他看到回来的刘纪时,知道了刘纪没有回答后,顿时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嚎道:“河神死矣,河神被我军岭三万多人杀死了。我军岭镇三万多人俱无胆矣。”
刘纪大惊,问恩师。他恩师便说曾在他任里长之时,河神与一头蛟龙相斗,曾也在河中发三问,三问之后,无一人回答,河神倒入水中,再也不复出现。后来,他回来之后总是心中难受,觉得自己应回答河神的话。夜夜睡不安宁,遇一个过路道士,请至家中,与他说明请情况。那道士却是叹息一声说道:“可怜河神护一方水土,却死于所护之人手中。”
刘纪恩师大惊,问道,怎么会如此。
道士说道:“河神与妖斗,发三问,没有别的原因,只因那妖孽法力高深,河神神力足,欲借人间心愿之力斩妖。”
刘纪恩师心中大悔,忙问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做。
道士回道:“若河神问要不要斩妖,只需诚心回答要,并请斩之。若要增加河神神力,必须立即设祭台祭河神。”
刘纪的恩师知道这些后,心中怨恨自己害死了河神,恨自己一时无胆,心中惊惧不敢回答,在许多年后,刘纪任族长,再有河神发三问,他忙从家里匆匆赶来,可惜已经晚了。只得痛哭,嚎道:“我军岭三万多人俱无胆矣。”
第二十五章 融
刘纪的恩师自回去后,只三天就死了,死前仍然念念不忘告诫刘纪,若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回答。
一晃过去了五十年,刘纪也老的白发苍苍了,当陈景在河上发三问时,他是最心急的一个。最后总算是赶到了,有机弥补当年自己与恩师的遗憾了。
刘纪全身湿透,却精神极壮。
河神庙之中,烟雾缭绕,河神像前的香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