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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朝昆仑山之巅大步而上的步子突然加快,他的头顶上空乌云越发的浓郁了,风雨雷电也更加的大了。
昆仑山巅的那个道人看着眼下越积越厚的乌云,眉头微皱。在这昆仑山巅虽然没有乌云,但是在山腰以上部分却已经被乌云完全掩盖,而离昆仑山巅远一些的地上,已经形成一条黑龙般的风带。
他又一次低喃道:“魔,一切想要凌驾于昆仑之上的生灵都是魔物,不可饶恕,不可存活。”
白鹤急促的啼鸣,像是在回就着他的话。
他在白鹤的啼鸣声中,右手在朝外一伸,手心处便有一座金色的塔自虚无中浮现,金光闪耀,他默念口诀,金塔像是吹着风一样的长大,只一转眼之间就已经涨是比人间任何一座房屋都要高了,与那些城头差不多高了。
金塔上的金光将昆仑山前形成的晦暗之色驱散,只见他抬手一指金塔,金塔上金光冲宵起。随之便朝仍然在朝昆仑山大步攀登的陈景罩了下去。
第九一章 倾倒一山道意符法
玲珑镇妖塔金光闪耀,金光之中似无数符文在飞舞。塔的下方浓郁乌云在金塔的冲击下被驱散,露出一座巨大的碑石来,碑高数丈,一点也不比金塔小。碑石上“司雨”两字就像用风雨写成的,有水韵光华冲天起。
在之前乌云密布,什么也看不到,在乌云散去的那一刹那,司雨神碑上水韵光华冲天起,金光与水韵白光交融在一起,那金光之中的符文朝司雨神碑涌去。
金色符文如一群金蜂破开神光,落向神碑,就在堪堪触及的那一刹那,司雨神碑上突然散溢出一道道细雨般的剑丝,那些白色剑丝一现,便有一股飘渺的杀气在虚空回荡,金色符文被金丝缠绕,一个个崩散,没有一个能落到司雨神碑上去。
无数的剑丝如雨线,逆着金光朝金色的玲珑镇妖塔涌去。金塔上突然嗡嗡震响,破入金光之中的剑丝应声而碎散,陈景抬头,看到的是一片金光,看到了一个如深渊般的洞口,那是金塔之内。
那沉重的压力透过虚空而来,镇在司雨神碑上,又镇在陈景的身上。
如山的重压。他的身体一顿,朝下滑去。
“哈……”
陈景大喝一声,身体止住了,随之又踩着虚空,奋力向上。
又大喝一声,一甩衣袖。
“啪……”
狂风呼啸,盘旋在他的脚下,暴雨倾盆,河浪裹在他的身上,化为一件河浪色的法衣。
“浪为衣兮,风为马。”
在他那被黄庭经文滋养过的道念之中,生出这种感觉,感觉一生,法术应心而出,同时嘴里也相应的喝出这样的玄咒。
下方泾河之中大红虾突然一声爆喝,扬声道:“何须以风为马,河神爷忘记了昔日的驼像之虾吗?”
他的声音在风雨之中盘旋,一波一波。
朝昆仑山腾空起的陈景,这时却突然扬声道:“驼像神将何在。”
大红虾朝天空之中纵身而起,顺着那无形的风浪直溯而上,一转眼已经到了陈景的座下。他身体巨大,右钳夹着一根乌黑的铁链,左钳夹着一把海魂三尖叉。
陈景跨坐在大红虾的身上,一掌拍在大红虾的后背,一道河域的符印一闪而没。大红虾顿时感受到了澎湃如潮水般的力量涌来,立即大声道:“昆仑山算什么,俺陪河神爷一起破了他。”
大红虾身上自有一股不怕天不怕地的无畏勇力被陈景感应借用。
在初时见大红虾时,陈景只觉得他胆小怕事,遇敌胆怯,但是在避无可避之时自也有一股拼命一搏的勇气,而现在,他表面的怯弱已经没有了,只有着对任何事都无畏的勇气。
时光、经历,能改变任何生灵,沿华尽洗之时,谁都可能神采飞扬。
河域之中的贝壳突然也冲天而起,顺着河浪而上,只一会儿便来到了陈景的左侧,不言不语,陈景并没有侧头,只是随手一抓,手中多了一根长鞭。
长鞭是主体是蓝色的,其中又夹杂着丝丝金黄。长鞭在虚空之中甩,“啪……”
鞭梢击在贝壳身上,一道符印一闪而没。
他的头顶司雨神碑光芒冲天,再上面则是一座金塔,金光罩下,却被司雨神碑上的浪韵光华托起而无法落下。不光如此,随着陈景的朝昆仑山巅而去,那金塔竟是被顶了起来。
昆仑山巅的道人突然朝天空一指,九天之上突然有丝线缕缕的电光密集朝金塔涌去,如无数的小细流汇集。
塔上的金光激耀起来,照映在那围聚而来的乌云上出现一片暗金色,翻涌着,乍看上去就像是暗金色的龙在翻腾显露出来的鳞甲。
那些细小的电光汇入塔中,塔上电光闪耀,电花朝下滑去。自塔底落下,那雷电成了一束带着金色的电光,其中隐隐有玄文。
司雨神碑突然涌起狂风,凭空有河浪生出,滔天而起,朝金塔涌去。
金色的雷霆落下,河浪碎散,化为点点雨雾,电光蔓延,形成一片白金色的霞光。
击在司雨神碑上,神碑上电光闪耀,上面河浪又卷起,将电光吞没。
陈景大喝一声,手长鞭化为长剑,朝天一指,跨下红虾脚下生黑风,朝天空中奋力奔去。
百里之内风生浪涌,雨水全都朝司雨神碑汇聚而来。
乌云疯狂的滋生,竟是有了几分将这一座昆仑最前面的山笼罩的趋势。
站在山巅的道人面无表情,乌云已经到了他的脚下翻涌着,狂风从他的脚下吹过,去并不能吹动他的衣袍。他朝虚空之中一抓,玲珑镇妖塔便迅速的变小,凭空一闪落在了他的手上。返身朝昆仑山内跨越而去,竟像是不再理会陈景。
道人跃入昆仑那如海域一般灵气浓郁的山脉之中,在他跃下之后,人还在虚空之中却在不断的变大,落地之时已经身如巨山,脸则变成一个方脸方嘴的人,双眼如日月。
他双手朝那座将要被乌云遮盖的山一推,那座大山在他用力一推之下竟似倒下了一样。与陈景一起的大红虾抬头看天空,忍不住大叫一声:“哎呀,昆仑山倒了。”
他的眼中,一直不真不实的昆仑山倒下了,满眼的青苍倒下。他的胆气为之一泄,那股敢于逐浪破昆仑的勇气顿时被这倒塌的昆仑所夺。
“喝……”
陈景大喝一声:“破。”
声如炸雷。
刹那间,风云汇集。他手中的长剑发出凛冽的剑吟声,他将剑朝天空中倒下的山一指,大红虾突然觉得一切都将在这剑下破灭。心神大定,同样的大叫一声奋力腾飞。
贝壳的身下不知何时出现了座小小的祭坛,散发着光华,与陈景大红虾裹在河浪之中朝天空中涌起。
陈景当然知道那倒下的不是昆仑山,但是却等同于昆仑山。
但凡灵山福地之中,有大神通的真修潜修于其中,只要是时间长了,山脉便会生出道纹真符来。这些东西能让别的修者进入山中难以驱动山中灵力,能让主人更安神,一念可驱动整山的灵力。
这昆仑山曾居住过两位道祖,出过两位圣者,金仙更多如牛毛,每一寸土都已经染上了道意符法。只是陈景有些意外昆仑中的人居然用这千万年来慢慢形成道意符法镇压自己,难道已经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这个疑惑只是在陈景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他便又集中全身的法力去破这倒下的山。
他不能避,因为这倒下的并不是真的山,而是昆仑千万年来形成的道意符法,虽然其中蕴念了这一山的灵力,但是最可怕的还是这些道意符法会直接镇在陈景的心中,若是陈景逃了,虽然肉体没事,便是他的神,他的心就永远的被这山给镇住了。甚至可能道心破灭,修为尽废。
所以,陈景不能逃避,只能硬破。
那在虚空之中翻腾的河浪将陈景与贝壳、大红虾裹在了一起,他们的法力竟是相通,意念也是相契合。
外在难以看清里面,他们不知道乌云最深处是什么样子,最多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之前看不清,现在这一山千万年来的道意符法倒下,更是难以看清了。
大红虾的声音也被撕成数片传了出来,听在外面的人耳中,字序也是巅倒的。
突然,大家感受到天空中的月亮好像闪了一下,而有些眼中能生出法术的人,能看漫天的霜华之中有一束格外浓郁的月光照在那片黑云之中。
第九二章 昆仑的钟声
那道月光照在浓密翻涌的乌云之中上,将乌云外面一层照成灰白。
这月华之力透云而过,融入风雨之中,纳入司雨神碑。
陈景逆着那倾倒的山冲起,司雨神碑上的水韵光华垂下,形成一片河浪色,风雨月光融入其中都成了河浪。河浪之中的陈景将手中的迷天剑朝天空之中一抛,化为一道白光,白光之中又有金色,在司雨神碑周围游走闪逝。
如匹炼,所过之处那青苍色的道意符法被剑光斩断绞碎。
陈景清晰的感知到剑划过那成片成片的道意符法时,有金石被斩断的声音传出,又有些声音如腐木被切开,又有风被划破的声音连绵不断。
当乌云完全将这一座山笼罩之时,放圆百里之内都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百里之外,下的雨相对要小一些,越往外则是蒙蒙细雨,而绣春湾前河水涨了许多,祭祀的人依然在。
他们的祭祀非常的隆重,是分批次的,所以显的格外的绵长。
当陈景踏上这一座面临泾河的昆仑山脉最外围的山时,他那一直紧迫压抑着心情也有了一种拔剑四顾,览尽众山的感觉。
从来没有乌云能够出现在的昆仑山巅的昆仑正被乌云笼罩着,在这座山的上空,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让人觉得奇怪的惊奇的是,那狂风爆雨的乌云下,竟是有一片月光将陈景他们照在其中。
陈景举目四望,看到了一双双错愕的眼睛,眼神有些敌意,有些审视,有些仰视,陈景毫不在意。
天空中的乌云就像汇集附近千里的水气,又像整个泾河的水已经在天空之中,正朝昆仑山中倾泻,月光下,形成一片灰白,如天河倾倒。
就在这时,陈景耳朵上的那个耳环突然散发出耀眼白光,随之冲飞而起,一条小小的白龙在风雨之中游走,每翻转一下身体便长了几分,同时身上的莹莹光芒也越来越强烈。
在风雨之中,小白龙不断扭转翻腾着,朝九天之上而去,只一转眼之间,那本来只有手指头粗的小白龙已经长到一丈多长。
二丈、三丈、四丈。
冲入乌云之中,乌云翻腾着,能看到白色的鳞甲不时的在乌云外露出来,见首不见尾,见身不见爪。一声声的龙吟自乌云之中传出,风雨在龙啸声中更加的急了,乌云也越加的浓重。
“真龙之身。”
有在惊呼。
陈景抬头看着,感受到了那股越来越重的龙威,心中刹那明白一定是那个囚龙井中的烙印起了作用,现在他可以肯定小白龙去那东海就是为了那个烙印。
突然,陈景脸色微变,被他收回体内司雨神冲飞而起,投入乌云之中。
黑云之中突然探出一只爪子抓住司雨神碑,司雨神碑上光芒四射,只是与那白色的龙爪一触,便已经朝陈景落了回去,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已经又重新落回陈景的体内。
神碑入体的一刹那,一大段话同时出现在了陈景的心中。
那是小白龙的话,一念之间,他已经将那一大段话了然于胸,那话是小白龙解释给陈景听的。
原来那囚龙井中看到的龙纹印记真的是洪荒时代的苍龙留下的,但是在妖族时代,却有妖神在东海祭炼司雨神碑,而那龙纹印记就被祭到了司雨神碑之中,然而现在却又可以分离开了。
虽然陈景不是很清楚,小白龙也没有说,却也知道了刚才是因为小白龙在彻底的炼化那龙纹印下,引得司雨神碑失去了控制,而最后小白龙却是将司雨神碑与那龙纹印记彻底的分离。
陈景这才知道,原来这司雨神碑一直就不是完整的。
他一念之间已经知道了些,而天空之中白龙突然长啸一声,冲进了昆仑山,挟无边的风雨,雷电伴生。
陈景从那一声啸中知道她的意思。
此时昆仑山中静悄悄,只有如海般的云雾在,那道人已经不知去向。
小白龙挟漫天风雨雷电冲下去,比起当年的即将化为真龙的蛟龙王来,又有着另一种威势。
当年蛟龙王是那种静默的威霸与凶狠,他是自己一步步提升上来。而小白龙所过之处,虽然也是风雨呼啸,雷霆闪耀,但是在陈景的感觉之中,她多了一份轻灵与神秘。直到今天,陈景才真正的了解当年蛟龙王是何等的强大。
白龙冲入昆仑山的灵海之中,站在最外围那座山巅的陈景眼中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小白龙的身影。
昆仑突然寂静,让陈景意外。他看到小白龙没入了昆仑之中,立即腾身而起,俯冲而入昆仑。大红虾与贝壳紧跟着,天空之中的月光照着。身入昆仑的陈景,只觉得这昆仑之中灵力正在朝泾河方向涌去,就像是决堤的坝。突然陈景生出一种感觉,感觉这昆仑在之前就像是一潭死水,而现在才算是活了过来。
就在陈景才进入到昆仑之中行不远,他已经看到昆仑灵雾深处传来阵阵龙啸。远远的就看到小白龙在翻腾,风雨雷电裹着,山中灵雾也随她而动。
在她真正的化而为龙之后,陈景竟是还没有见过她真身,永远是见首不见尾,见身不见爪。
而与她与之相斗的是那座玲珑镇妖塔,散发出来的金光在昆仑山中的雾气之中呈现出一层层色彩。当陈景靠近之时,那座玲珑镇妖镇突然在虚空之中炸开,一道青光自玲珑镇妖塔炸开的那一片虚无之中冲了。青光是活物,只在虚空之中一扭、一转一翻之间,便已经化为一条青龙朝白龙冲去。
“那是蛟龙王。”
陈景心头大惊:“他果然还活着,那师姐呢!”
他想着师姐也能出来,虽然内心处感觉不太可能,但是他仍然希望着师姐能够也和蛟龙王一样从虚无之中冲出来。蛟龙王的身体是青色的,青色之中又浮着淡淡的金色,自内透出。在那扭转翻腾之间,他身的金色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他竟是还没有停止化天龙的过程。就像根本就没被困这么多年,时间像是连着当年冲入昆仑的那一刻。
蛟龙王张牙舞爪的朝小白龙冲去,从体形上来看,蛟龙王要比小白龙矫健强壮的多,而从神通上来看,两人相差无几,但是从内里的气势上来看,小白龙却要弱上不一些。
陈景觉得她还没有恢复元气,又或者说其实她还没有真正的恢复记忆。
小白龙冲天而起,龙吟冲宵,蛟龙王紧随其后,天空之中风雨雷霆如因虚空被撕裂,而从域倾泻而来。
转眼之间,小白龙与蛟龙王已经消失在了天际。陈景看到有数道灵光闪逝而起,紧紧地跟着小白龙与蛟龙王,至于黑暗处还有多少,陈景不得而知。
“当……当……当……”
昆仑山中突然响起了钟声,一声比一声绵长,钟声在天地间蔓延,昆仑山中的灵雾在钟声之中升腾,消失。山中慢慢的清晰起来,一座山山的山尖即使用肉眼也能看清了,只见一座座山的山顶都有一座小殿或小亭,陈景带着大红虾、贝壳都落在一座山之巅的亭顶上,看着昆仑最中央的位置,那里是钟声响起的地方,也是昆仑久负盛名的玉虚宫所在。
天上的月华之力在快速的减弱着,如果说之前的月华之力如山如海,浩瀚无穷的话,那么现在那月华之力就是一层薄纱,披他们的身上。
“当……当……当……”
钟声悠扬绵长。
山外有鹤鸟飞来,飞入昆仑中盘旋。
又有不知名的灵禽从四面八方飞来,每一只都是灵气盎然,一眼看去就知不是凡鸟。
最中心处,雾气升起,终于露出一片道殿的顶,一片阳光爬过昆仑最外围的那座高山,照入昆仑山中,顺着那太阳光芒看去可以看到光芒正照在一座独立的亭观之中,四面可见,还有雾气将那似亭阁的地方笼罩着,但是已经能够看得清了,只见亭观之中一座大钟垂挂在那里。
钟在雾气和阳光之中呈现出青灰色,仔细地看去,那钟上有日月星辰图案,下有山川河流,花鸟鱼虫,中有龙凤麒麟在白云之中。
又有一个个巨大的玄文印刻在上面,显得古朴而又神秘。
钟的旁边则有一个身着杏黄道袍的道人撞着钟,他面朝太阳照来的方向,陈景一眼看出他就是那个昆仑之中唯一出现过的道人,是那个与陈景相对数次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的那个昆仑传人。
阳光照在他的额头,陈景竟是能看到有着丝丝的汗液。那座钟在他的撞击下,发出一声声绵长而悠扬声音,声音直上九宵,绵转不散。
“当……当……当……”
陈景仔细的听着,当听到响了三十六声之后那个道人依然在撞着钟。陈景心中暗道:“难道这是昆仑的开山钟声。”
就在他想到这时之时,那玉虚宫的宫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着青衣小童,打着哈欠,手中各拿着一把扫帚要打扫宫前尘叶。
而那道人依然还在撞着钟,他身上的道衣已经汗湿,只是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神情专注,如用生命在撞钟。
第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