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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天君又再次念咒掐诀,虚空一声脆响,葫芦之中再次的钻出个小人来,只是这个小人相对于之前的十八个人来不同,这个人面目更加的清晰,身上的衣服不是白衣,而是玄黑色的道衣,鞋黑色,袜白色,挽道髻,戴黄冠,他一钻出来,便落在那把黄木法剑的剑柄上。顷刻之间,剑已经升腾起一片肃杀诡异的黑光,划过虚空,刺入到了那一片黑雾之中。
他要倾尽全力的将秦广王印夺下来。
东面的大殿之同样的有一座法坛,法坛上坐着悟法和尚,他一身灰布僧袍,手持一串金色的佛珠,除此之外就只见墙壁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壁画,有菩萨放生图,罗汉伏魔画,八部天龙,仙女飞天。这些都像是随时都能活过来。
一片风雨突袭而入,在门口打了个转,化成一个人,这人一身水气朦胧的法袍,面目清晰,正是陈景的样貌。他一走进门,便朝悟法和尚道:“和尚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和尚说道:“僧人也正有话要对陈司雨说。既然陈司雨开了口,那就请问吧。”
“我曾受困自家的神庙之中,日夜思之不得脱,忽有一日有一个大和尚延河岸而走,路过我庙门前时曾问过我一句话。”
“什么话。”悟法和尚问道,他平生最爱钻研世间法理,这能让他的法力在想通一些事情之后得到提升,这是他的修行方式。
“大和尚问我说:通往河对面的桥哪里有。我说,顺着河走就能找到。大和尚又问:通往天边白云的路怎么走,我说努力修行,自然可以凌空飞渡。”
和尚微皱眉思索着,陈景又道:“当时我自以为回答的不错,现在想起,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回答得了大和尚。僧人,你能回答得了那大和尚的话吗?”
悟法和尚沉思着。
西殿之中,白云观主手持白色指尘坐于坛之上,门前出现一个血衣人,手持长剑走进去,白云观主眉头微皱,惊讶道:“血海魔物?”
那人一言不发,抬手便是一剑刺出,剑出,一片血红的剑光朝白云观主卷去。
北殿之中,只见那法坛上,一片株桃树枝繁叶茂,桃花灿烂,满殿生香,突然,有笛音自殿门口飘了进来。桃树摇动,树叶间,沙沙作响。
殿外的武士之中,周小天的突然发现自己的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周身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眼中的刺痛消失,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有一人从远处走来。
“大,大哥,夫怒大哥,你,你还活着。”周小天惊恐的喊出声来,不断的后退,身后却是一片黑暗,上无天,下无地,他不断的后退。
黑暗之中,周夫怒一步步靠近,他的身后不断的出现一些人。周小天清楚的认识那是因为周夫怒救兰卿绫而配合过的一些卫士。他们都是死在了周小天的命令之下。
“大哥,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们是同乡。”周小天不断的后退,恐惧的大声道。周夫怒一言不发,手持一所出鞘长刀,缓缓地靠近。
“大哥,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们是同乡啊,你,你还吃过我娘做的饭呢。”周小天惊恐的大声道。
离他越来越近的周夫怒突然停住了,随之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然而跟随在他身后出现的那些卫士却并没有停下,而是依然朝他走来。
周小天不断的后退,大声地说道:“你们不能怪我,我也只时奉命行事的,你们不是我杀的,要怪就只能怪大王。我生在中元国,忠于大王是对的,我没有错。”
但是那些人并不理会于他,一个扑在他身上,每人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然后离去。周小天痛苦的嚎叫,拼拿的挣扎,只是无论他怎么的挣扎,身上的肉仍然被一块块的咬了下来。
转眼之间,他的身上已经是一片血淋淋了,没有一块好肉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之时,那些人退走了,他看到黑暗之中有一个身着布衣的人带着他们远去,而那身穿布衣的身边则是跟着兰卿绫,就在他们消失之时,黑暗散去,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与其他人一样,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但他身上的疼痛却依然清晰,看自己的手,完好无损。只是现在的他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个痛苦将陪伴着他一生,每逢雨天,他便能看到身上一块块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身体。
这一切都发生在昭王听到那陈景问话的时间之中。
最中间的中元殿中昭王抬头看着,汗流直下,那份发自内心的恐惧像是已经在他的心里煎熬了亿万年。他突然大叫一声,猛然挣起,朝椅背之后躲去,手中玉玺早已经滚落在地上。他抱着头躲在王椅之后,大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静笃与苏良大惊,他们不知道昭王好端端的为何这样恐惧。连忙去将朝后殿跑去的大王拉住,昭王和玉玺不能分离,不能离开这座大殿。”
然而,就在这是他们堪堪要追上之时,一片风雨卷了过来,风雨在他们的身边化为一个人影,飘飘渺渺,这人手中有着一柄长剑,身形一晃,消失,昭王的头已经飞起,血流喷涌而起,腥红的血洒在一边的铜色大柱上。
“啊……”
静笃与苏良惊呼一声,那个风雨化成的人影又已经化成了风雨朝地上玉玺卷去,中元殿四方传来大喝声,那颗滚落在地的大印突然凭空消失。
他们都知道,这座封神大阵虽然不需要人君做什么,但是他却是其中很大的一股力量。只要他心志坚定,定然不会轻易被杀的。
前一刻,苏良还在高兴地说陈景入了阵,这一刻就将昭王给杀了。
这座阵的最薄弱也最关键之就是这昭王,所以陈景先以法术让昭王看到自己,凭着这一段时间以来昭王心中对于陈景的恐惧,只一句话便吓的他弃玺而逃,不知所措。陈景这才能将他轻松的杀了。
静笃与苏良快步走出大殿,他们的耳中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笛音,抬头看天,只见一根笛子朝天空之飞起,隐约间似乎有一个女子正轻轻地吹着。前殿之中突然冲出一头巨大的黑虺,黑虺嘴里咬着一枚漆黑的大印朝天空之中飞去,下入冥天君怒喝连连。
西面的法殿之中冲起一条血色的怪物,虚空一扭,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东殿之中悟法和尚突然大怒,虚空之一掌翻压而下,那个与陈景长得极像的人在掌下化为一团风雨散去。
紫宵宫上空的司雨神碑冲起,一个人显出身来,凌空而立,正是陈景,他像是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只见他伸手一招,黑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秦广王印落在他手,而黑虺又自他的鼻子之中钻进去消失不见。另一头血红色背生双翼似鳝鱼的怪物从他另一个鼻孔之中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他又伸手在虚空一招,一根青笛出现在他的手中,随之消失。
在他的下方突然有一个身着布袍的人从虚空之中走出来,竟是与陈景长的一模一样,在他的身边跟着兰卿绫与那十数位兵士。只见陈景伸手一拍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的人,那人身形一晃,化为一张画像,被陈景卷起。
第一一八章 阴阳何处可安生
苏良与静笃面露惊诧之色,直到看到陈景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天上的乌云快速的散去,风雨停歇,紫宵宫中的雾气才散去。
冥天君、白云观主、悟法尊者、桃先生都出现在了中元殿之前,一个个面色难看之极。
白云观主叹息道:“中元,千年气数,今日尽矣。”
没有人进殿中去看昭王的尸体,一个个相继的离开了。
静笃与白云观主回到了白云观,白云观主让静笃讲了一遍他所见的事后,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他真身根本就没有入阵,还以为他真身在别处呢。”
静笃自然不知道中元殿之外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是问道:“师父,他没进过封神法阵,那他破了封神阵吗?”
“封神法阵以中元国千年的民心为基,又岂是那么容易破的。”白云观主说道。
“那他能破得了吗?”静笃继续问道。
白云观主想了一会儿,说道:“即使能也必定会让整个君安城中生灵涂炭。”
“那他没有破封神法阵。为什么还能够在阵自由的行走。”静笃问道。
白云观主说道:“他神通玄妙,化入风雨之中,可惜大王从一开始心中便已经生恐惧,所以法阵根本就无法圆融,他也一定是看出这封神法阵的关键所在,所以在阵外对大王施法。大王被杀之后,他才能趁机让那些化身出了阵的。”
“原来那都是他的化身,为什么他的化身是那样的。”静笃惊诧的说道。
白云观主看了看自己这个弟子,说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修行之中,法术神通从来没有定论的。”
君安城中白云观主在教导弟子,而陈景则是陷入了为难之中。他身边带着十数个魂魄,虽有他护着,但也不能在阳世停留太久,所以陈景凭着秦广王印打了通往阴间的通道。
阴风呼啸,幽远的黑暗,陈景一步跨入其中,身后的十数魂魄都跟随在他的身后。
一进入阴间,阴气扑面而来,晦暗的天空,幽黑的大地。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天地,让陈景一下子不知道往何处而去。他若是对秦广王印完全掌握的话,凭着秦广王印能够直接出现在秦广王城中,但是他无法完全掌握,所在只是打开了通道,离秦广王城则偏移了不知多少的路程。
来到阴间的兰卿绫与周夫怒他们明显舒服了许多,即使是陈景不再护着他们,他们的魂身也不会轻易的散去了。
陈景向他们介绍道:“这里就是阴间了。”
兰卿绫与周夫怒的魂魄在人间时有了损伤,现在还不是很清醒,并没有回答。陈景决定将他们带着秦广王城中去,同时他也要去再看看秦广王城之中到底是什么样,是否如人间一样有着另一个世界。
他带着兰卿绫她们凭着心中若有若无的感应,朝秦广王城而去。
还没有行出多远,便看到一队阴兵走过,离他们有着不少的距离,所行的方向是从他们面前穿插而过。为首的是一个阴骑兵,他朝陈景这边频频看来,此时的陈景与第一次来时法力境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眼中的世界也就有不一样了。当年他看不清这些阴兵的面貌,只看得到眼框之中两团不同颜色的焰光。而现在他能够看到当先那骑士的面容,虽然比起人类凝实的身体来,他还显得不够凝炼,但是眼耳口鼻眉他都已经出现了。手中握着缰绳,而胯下所骑的居然并不是马,而是一头黑虎。
他虽然频频看来,却并没有停止队伍,依然是以原速向前进着。
又行不多久,他又遇上一对阴兵,只是这一队的阴兵与之前那一队不同,之前那一队一个个手持长枪,而这个则是身背黑色的弓和箭。
走在最前的是一个骑阴马的骑将,身上所穿居然和这一队阴兵一样,并不是黑色铠甲,而是看上去像是皮甲的衣服。
他也看了看陈景,陈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审视的味道,但是他也和之前的一样没有停一来。
后面,陈景遇到了数拔阴兵,都朝一个方向而去。他心中不禁想着难道那里有什么事发生。
突然,前面有一驾由四马所拉的马车行来,这马车行驶如风,车上挂着有布帘。布帘不是凡物,上面画有符咒,可以阻挡修行之士的窥视,不光是布帘上有符文,即使是马车上也是密密麻麻的。那布帘并不能挡住陈景的眼睛,他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老人,老人正闭目养神,在老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美妇和一个美少女。
美妇丰腴,端庄秀丽。少女纤瘦,像是有着大病在身,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折了腰。
在马车的后面还有跟着一队阴兵,这阴兵颇为混杂,约有两千左右。其中竟是还有妖灵,这让陈景一下子就知道这马车来自于阳世,身份可能是一个城隍。
这马车正好与陈景等人擦身而过,陈景驻足凝视了一会儿,正待转身离去,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上的老者掀开车后帘朝陈景看来,说道:“足下可是来自于阳世?”
陈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来自于中元国。”
老点又打量了陈景一番,说道:“听说中元国是一个大国,为何足下身边尽是些新死之魂?”他猜测陈景也是一个城隍。
陈景说道:“他来阴间是为了帮他们寻找转世轮回之法的。”
那老者笑道:“转世轮回那只是传说,虽有阴间与阳世,但是真正的转世轮回又有谁见过呢。”
陈景也不争辩,说道:“寻一寻,唯愿心安。”
老者又打量了一番兰卿绫与周夫怒他们,说道:“原来其中有足下的信魂在。”老者说的很温和,而且很客气,他继续说道:“如果转世轮回是真的,那也应当去转轮城中寻找。传说那里正是转世轮回往生的地方。”
虽然陈景并不是一定要送他们去转世轮回,但是听他们这么一说,不免心中一动,暗自寻思着:“洛娘的师父广寒宫主就是在转轮城出事的。”
陈景想了想说道:“只是不知这转轮城在何处?”
“转轮殿在居幽冥沃石外,正东直对世界五浊之处。”老者道:“老朽正要前往阎罗殿,虽然并不到转轮殿,但也有一段同路,足下可愿同行。”
世间人们对于阴间十城有人称这为城,有人称之为殿,因为大多没有见过,传来传去,有人说是一座殿,有人说是一座城。
陈景心想:“以我现在的法力,即使是在转轮殿中遇到危险,也当能保得他们无碍。同时也好见见阎罗、转轮与秦广是否有不同,又或者都是一样。”
想到这里,便点头答应了。
老者大为高兴,立即邀陈景上马车,而他身后马车之中那个美妇人则拉了拉他的衣服,显然是不要陈景上马车。老者并没有理会那美妇人,力邀陈景上车同坐,陈景笑道:“多谢好意,在下学得一门拟物化形法术,正好一用。”说罢在地上抓了一把黑土,朝空中一抛,刹那间卷起一团黑风,黑风之中一驾黑色马车凝结了出来,与老者所乘坐的马车几乎一模一样,四匹大马同样的神情毕现。
陈景并不停止,又抓了三把土扬起,虚空之中再凝结三驾马车,让兰卿绫他们上了马车之后,陈景便也坐上去。
老者眼中光芒闪动,感叹道:“足下果然法术玄奇。”说罢也上了马车,与陈景并驾而走。这里的路面并不是平的,但是马车却极为的平稳,因为马车并没有轮子,而是飘浮在空中。
两人对窗而说话,一路向前。
这老者自己介绍说是淮海国的一个城隍,名叫卜夫子,奉了阎罗王之命带阴兵去解阎罗殿之围的。
陈景惊讶的问道:“阎罗殿中有阎罗王吗,怎么没听说过。”
“老朽也不甚清楚,只是在数年前,被他找上门来,授了城隍印,所以现在奉召而来。”卜夫子叹息的说道,显然来这里并不是他甘愿的。
陈景知道他所说的授印并不是只给一块印的,而是相当于在天庭授符一样,从此就要受命听召。
他心中不禁暗惊:“就凭那不知真假的阎罗能授城隍印这一点,也就不容小窥了。”心下又疑惑,问道:“那阎罗王既然有这般的手段了,为什么阎罗殿还会被围呢?围着阎罗殿的又是什么人。”
卜夫子说道:“因为什么原因老朽并不知道,只知道那围着阎罗殿的领头者是老祖。”
“老祖?什么老祖?”陈景问道。
“不清楚,老朽只知那老祖手中一面镜子,被照者一生所行之事都将镜中一一呈现。而本人的生死也将操控于老祖手中。”卜夫子说道。
陈景突然想起了同样有一面镜子的虚灵,暗道:“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问道:“我之前遇到过许多阴兵,他们也是奉召去解围的吗?”
“自然都是,听说阎罗殿外已经有十万阴兵从各处而来了。”卜夫子说道。
第一一九章 老祖
陈景从来不知道阳世究竟有多大,即使是他现在得了天神司雨之位,也依然说不清这天地有多大,边际又在哪里。而这阴世只是他第二次进来,更是连五行方位都分不清。
阴沉黑暗的天空,幽黑起伏的大地,这阴间就像是没分阴阳五行的混沌世界。
淮海城隍卜夫子不时的与陈景说话,所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却也又不会让人感到烦闷。在这阴世之中,即使是陈景现在有司雨神碑,在这里也是受到压制,只得动用本身的法力,用一分就少一分。而他身怀秦广王印,因为没有炼化,所以并不能让他在这阴间如在阳世一样。
卜夫子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至少在陈景的面前表现得很随和,只是那位美妇人有些不解,她最了解卜夫子,知道他的骨子里其实并不是这样子的。虽然他平时对谁都客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气的员外,但如今天这般一个劲地说话的却没有一次。在之前,她听出了卜夫子邀请陈景上车并不是什么虚假之意,而是真的。这对于卜夫子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倒也罢了,关键是车上还坐着她和卜夫子的女儿,卜夫子无论对谁都客气,但是就是不愿意别人多看一眼她们。
一路上向前走,遇上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