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雪不知道能下到哪一年,罗浮也不知道能在这世上与这满天雪花同在。”离尘心中突然感叹着,眼前的师弟们有两位虽然天姿不凡,对剑道有着极高的悟性,但是当此天地变幻之际,却不足以独当一面。
她突然想到师父兆先真人。在凌宵宝殿之中时她是见到过兆先真人的,现在想起,她突然有一种心慌羞愧的感觉,她有些不太明白当时的自己怎么会突然不听师父的话,最后不管不顾的就离开了凌宵宝殿。
现在想起,离尘有一种往事如烟尘,心却由冰寒转暖热的感觉。
“师姐。”离情喊道。
离尘回过神来,笑了笑,却让离情等一众罗浮弟子感到怪异。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离尘笑。离尘低头看着手中绝仙剑。
在那段她看到罗浮山下封印的女子容貌的日子之后,她对于罗浮的感情就被冰封住了,所以在凌宵宝殿之中才会那般冷漠,虽然那时她也从兆先真人身上感受到了那无边的怨气,感受到了兆先真人即将入魔,可现在想起来,她却觉得若是重新经历一次绝对不会是那样做。
在罗浮山中封印之中看到那女人的容貌之后,又听那位自称名叫雪儿的巫妖说那个女子是祖巫玄冥后,她就似陷入了一种魔障之中。巫妖雪儿说她是祖巫玄冥转世,但是她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自己就是自己,却又怕自己真是别人的转世,因为自己与那祖巫玄冥是那样的相似,在巫妖雪儿讲述着祖巫玄冥的行事风格之后,她发现若是自己的话,也会那样的做,这让她陷入了一种极其难受的境象之中,那感觉驱之不散,玄冥的经历总是化为幻象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所以她冰封自己。
“你们应该都知道,近日来常有灵光自轮回而出,有些会是灵宝,有些则夺舍之念。”离尘说道。
罗浮弟子们静静地听着,离尘看着大家,顿了顿后说道:“五天前,有一道灵光落入了我们的罗浮山,你们也应该看到了。”
不少弟子都点头。他们确实看到了,所以才会担心离尘。
“那灵光落入了我的眉心,我当时无法避开,我们罗浮的护山大阵也没能阻挡得了。”她看着他们担忧的眼神,快速的说道:“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那道灵光之中不过是绝仙剑中大道法则而已,道祖又岂会是那般夺人身舍之人,你们不必担心。”看到离尘说话正常,又这样子的说,也就一个个高兴起来。
只有离尘自己知道,在那道灵光之中虽然蕴含着先天大道,却也有一个意念驱使着她去杀陈景,虽然她在之前并不知道那个方向有谁,直到看到与正阳斗剑的陈景才知道。而现,那意识已经消失,唯有先天大道在心中,她知道那是绝仙剑之中蕴含的先天大道,到此,她才算是真正的继承了绝仙剑。
“你们若觉修行难有寸进,或进境缓慢可下山游历,勿要持强凌弱,也勿要坠我罗浮威名,若遇心性好者可带回山门。”离尘说道。
时光荏苒,从离尘追杀陈景出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百年,天下间比她早一辈的修行人要么名动天下,要么闭关修行,要么死了,她为罗浮掌门人,已经没有人说她年轻辈份低了,她正当春秋鼎盛之时。
众弟子出了罗浮大殿,离尘却依然还在,看着那座祖师玉像,许久许久,直到天暗下去,她依然站在那里,她知道,这玉鼎像上并没有凝聚什么意识,这说明祖师玉鼎并未归来。要么是早已经寂灭不存于天地,要么是以另一种方式转世了。她相信祖师不会夺舍他人的,无论是玉虚宫下十二金仙还是金鳌岛碧游宫中的那些都不会夺舍的,他们都曾经天地间的俊杰天骄。
“祖师,请你放心,弟子一定不会让封印之中的那位脱身的,第十九代弟子离尘子敬告。”离尘躬身拜倒。在他拜倒的一刹那间,那玉鼎像似乎有光芒隐现。
离尘到底是不是玄冥的转世,这只有离尘自己知道。若说在她得绝仙剑中的大道之前,巫妖雪儿能够大声的对别人说离尘是玄冥的转世之身,只待觉醒,那在这之后,她再也不敢肯定了。后人之中有些说其实她就是玄冥转世,并且已经觉醒,有人则说并没有,因为绝仙剑的剑意将她与玄冥之间的那个冥冥之中的联系斩断了,所以前后才会有那样的转变。
通天教主有四把绝世杀剑,任意一把为人所得都足以让他名动天下。离尘得绝仙长年坐于风雪冰寒之中的罗浮山,而正阳持戮仙则是回到了金鳌岛,金鳌岛已经门人稀少,可是比起数十年前来,却已经有了转危为安的变化,门人虽少,却个个努力修行。
而今正阳的戮仙剑下几乎少有人能敌,这让金鳌岛弟子有了主心骨,有了底气。
碧游宫中正阳持香立于祖师通天道祖的石像之下,他的身后是两排年轻的弟子,小的竟是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他那丑陋的两容肃立在神像上,竟是那样的安静而威严,抬头看着,眼中没有半点杀戮与疯狂。
“弟子正阳拜谢祖师点化、传道之恩。”说完拜倒在神像之下,敬上香。后面的弟子都拜倒。
正阳又说道:“八十年前,罗浮掌门兆先真人夺走绝仙剑,弟子有生之年,一定让绝仙重回金鳌岛,并将金鳌岛发扬光大,重现万仙来朝之势……”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成了金鳌岛岛主之后祭告祖师。
他与离尘一样,都得了剑中先天大道,真正的继承了戮仙剑,只待将大道悟透,便能脱胎换骨。
而此时的陈景正坐在凌宵宝殿之巅感受着这个天地的变化,沟通着天地阴阳之势,通过天地的变化,悟着自己的神通道法。
有两人朝凌宵宝殿而来,一个来自下方,一个来自九天之上。其中一个人身上阴气沉沉,另一个人身上则有着淡淡的血香味道。陈景的元魔之身站在凌宵宝殿之巅,石像之身坐于神庙之中。
黑袍黑发在风中飘扬。
第六十五章 众生
自下而上者为一道乌光,自上而落者,是一道血光。
乌光之中为七夜星君,千罗万劫显妙清雪大帝座下神将,血光之中却是一个女子,名血莲仙子,也是凌宵宝殿之中的神将之一,除了他们之外,叶清雪座下便再也没有其他的神将了。
与其他大帝座下神将不同的是,他们并不纳信仰,并不占地而称神,世间更不见他们的神庙。
自下而来的人就站凌宵宝殿前,一头碧发,一对几乎要接在一起的黑眉,长入鬓角,他是七夜星君,陈景从他的遁光之中感受到了不属于阳间人世的味道,也不是阴间地府各城之中的那种感觉。
在陈景的身边突然有一朵血莲花自虚空之中浮现、绽放。花心之处一个女子出半裸着身体,身形格外的小,最多只有三寸大小。虽然娇小,但是在陈景眼睛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五官格外精致,精致之中又透着妖娆与魅惑。
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陈景,嘴角含笑。
叶清雪座下两个神将一在下方抬头看着,一个在身侧含笑。
陈景眼神在他们的身上滑过后便看着虚空,仿如他们只是空气一样。
七夜星君的碧眼中陈景就如一缕云,没有一丝的生命气息。心中不禁想着:“自来到这阳世之中,无论人类修者还是妖类强者,对于他的评价是最为纷杂的,有的褒扬,有的贬斥,也有不屑谈之,今天一见,就神通而言,未必就在六帝之下了。”他想到这里之时,心中有战意慢慢滋生。
对于他来说,情绪、欲望早已经被斩尽,这时却忍不住地想要一战。战意才生,便蔓延开来,大吼一声,正待出手,却看到一只手掌已经出现在头顶,那石掌如天一般压下,他心头又惊又骇,仓促而遁开,却发现陈景站在地一动不动,那突然凭空而现在头顶的手掌完全不见了。陈景的旁边绽放的那朵血莲花心之中的少女嘴角笑意更加的浓了,只听她说道:“你的强大超乎我们的想象了?”
陈景看过来,突然说道:“你来自于血海,可曾见过她?”说罢随手一挥,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幅画像,血红色的衣,冷煞的面容。
“不认识,我不是来自于血海之中。”血莲仙子说道。
“你身上有着血海之中才有的血气。”陈景说道。
“那只是血海边上沾染上的。”血莲仙子说道:“血海之中只有修罗族,你看我像是修罗族的人吗?”
陈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这花不应该是血莲花。”
“是吗?那会是什么花?”
“血河之畔的彼岸花。”陈景说道。
“哈哈,哈哈……”血莲仙子小巧的身子大笑着,唔着嘴,好像陈景真的是说了什么非常搞笑的事一样。笑声之中,血莲仙子消失无踪,连远处的七夜星君也消失了。
陈景能从七夜星君的身上感受到从来有见过气息,六道之中人间道便是现所在这阳世,畜生道与人间道合在一起的,修罗道是血海,唯有地狱道与恶鬼道中少有在世间,不过陈景不认为他是恶鬼道中的人,而是地狱道中的,他与那日耀帝君身上有着相同的气息,而日耀帝君曾在阎罗城中说过他自己来自于地狱之中。
他站在凌宵宝殿之巅感悟着这个天地,冥冥之中,他感受到自己的神庙成长不光需要信仰愿力,还需要一种更为本源的东西,必须从这天地之中寻找。
信仰愿力让他与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续,却也让他有着责任与束缚。
无边苍茫的大地上,有着大小不一的无数王国,各国习性各不相同,其中有一国名漠国,国中有一城镇名叫城上,城中有一户人家姓肖,肖家与城中大多数人一样,都是靠着那十来亩地生存着。
天还没亮,肖老爹却在土坯围成的院子里怒喊着,他有两个儿子,都还没有结婚,所以现在都要随他一起干农活,可是他的小儿子都已经起来,大儿子却还在床上没有起来。
“承,还没有起来。”肖老爹的大嗓子像他的身体一样威武凶悍。
终于过了一会儿,东面房门被打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其貌不扬的。他没有跟肖老爹说昨天晚上又做了一晚的梦,累得很,因为肖老爹不会相信。
梦中的他总是一个虚无空间之中念诵着一篇经文,随着这经文的念动,他身体内就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明的力量,像是能够挑动这虚无的空间。只是一醒来,他就会有一种很疲倦的感觉。
他随着肖老爹与二弟“进”一起出门,去离家二里左右的山脚下开荒,现在农田较少,都靠天吃饭,所以要尽可能多的开出一些地来。他们三父子早起就是去开地,这样的地一般是谁开到谁得,不比族里的田是十年一分,而且这些地都是不用税收的,无论种出了什么都不用交。
天还是蒙蒙亮,有很浓的雾。三人走路上,看不清前方五十步,出了那同样用土墙围砌而成的城墙,便朝东面的连云山而去,那山有多大有多么的宽广,肖老爹不知道,他只知道山脚下有一片较为平坦的荒地,开出来可以种上许多东西。而且早开早好,因为有不少人都在这里开了地。尽管如此,这个时辰除了他们三父子这外,还是没有别人。
“今天我们去那离黑水潭最近的地方开,先划出一块来。”肖老爹说道。
“为什么在那里开呢,那里都还没有什么人开。”二儿子进说道。
肖老爹说道:“现在没有人开,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到那里去了,大壮家的二儿子娶了婆娘,应该要分家了,大壮应该会抓紧时间多开几亩地出来分好分给他们。还有小丁家、老腾家、黑子家,他们在最近都要大量的开荒了。而且那里最近黑水潭近,大旱也不怕。”
肖老爹性格颇为粗野,本来并不会想到这些来提前开荒,占着好地方。都是肖老爹那结发多年的婆娘肖氏在晚上的时候说动了肖老爹大早的喊上两个儿子来开荒。
两个儿子自然不会说什么家里已经开了不少地了,为什么还要来开的鬼话。他们比谁都清楚,只要他们一结婚,肖老爹就得分给他们几块地,所以他们在这个时候都知道这地是为谁在开。
三父子路过一片已经开了的地,来到那黑水潭旁边。这黑水潭中的水是黑色的,却并没有什么臭味,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水是黑色的,可是只要这水一流出那黑水潭便又是清澈的。偶尔有进山打猎的人回来时实在渴了也会喝那里的水,竟也没事,人们便也不再畏其黑了。
肖老爹寻到一处高地,他在一琢磨着那一块的地最好,不光是要地势平,土地肥厚,还要便于收回食物,得便利。
两兄弟就坐在黑水潭旁边,承依然昏昏欲睡,他依然在想着梦中念的是什么,在梦中的他能通过那念诵经文出现神奇的能力,在这现实之中他依然记得那经文,虽未念出口,却也在心中默念着,但又没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出现。
“吾眼所观,即雨神所见……”
“什么?”进听到哥哥承突然念出这么一句话,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
“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是肖老爹的声音。
承、进两兄弟抓起屁股下坐着锄头就朝肖老爹的方向跑去。这山中本就多野兽,现在大清早,雾气浓重,有野兽来到山脚下再正常不过了。
两兄弟跑过去,只见白脸怪兽半躬着身站在肖老爹不远之处,那怪兽似人,如大马猴一样的半躬着身体,脸上满是白毛,一只朝天鼻就像是被削掉了半似的,最让人恐惧的是它的双眼之中透着凶狠狡诈的光芒。看到承、进两兄弟跑过来,它只是停住脚步而已,并没有后退,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肖老爹倒在地上,脸上有两道血淋淋的伤痕,自脸上拖到胸前,胸前衣服被划成一道道,血肉翻开,脚似乎也扭伤了,一时爬不起来。
在承、进两兄弟到来之后,肖老爹便只是痛哼着,挣扎着想站起来。承和进拦肖老爹身前,虽然两人一个十八一个十六,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却很勇敢,虽然他们两腿都在颤抖。
“嘘……”
“嘘……嘘……嘘……”
两兄弟手中拿着锄具,跺着脚想将那脸上长着白毛似猴又似人的怪物赶走。可那怪物最初时微微动了动身后,便一动不动了,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冷笑。
承与进两人心中恐惧,发现怪物不走,便退后,要去扶着肖老爹起来,可是他们退步,怪物便迫进一步。
承不敢再退,便让进去扶肖老爹,而他自己则站在那里紧紧握着农具,虽然他平时沉默寡言,而弟弟进则是飞扬跳脱,但是这个时候,弟弟毕竟是弟弟,并没争执什么谁去扶谁来阻挡怪物的事。
承努力想象着自己是在梦中,大声念诵那祈求式的经文来让自己身体充满力量,他也很想示威式的向前踏出一步,可是恐惧让他的双腿如有千斤重,根本就无法向前走一步,不过,也没有后退。
肖老爹喊着承也走,承这才一步步的后退,怪物同样的一步步的迫近。就像是戏耍他们一样,嘴角有笑意,轻微的笑声从它的嘴里发出,透着诡异。
这时,怪物突然开口。
“人类的弱小,竟也存活了这么多年,并且还越来越繁盛,真是奇迹。”这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难听,听之全身发毛。
承不敢说话,肖老爹也没不敢,弟弟进同样的不敢,三人只是后退。
怪物一步步的逼近。
这时承的心中突然响起了两句话,分别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愿我今世坐于庙于神台时,诸生灵闻我名,一切邪妄、魔障俱消。”
……
“万众生灵,一切心愿诉求谐可唤我之名,必不叫你们失望。若有诸神不能成之心愿,可唤我之名,必定让你们如愿。——无上天魔。”
第六十六章 众生(二)
那两道声音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又像是自虚无之中响起,那两个声音在他的心中其形成两道神文,承不懂,却从那神文、声音之中感受两种不同的意味。
他是一个敏锐的人,沉默寡言的人往往都思虑得更多,无论是对人还是对这个世界。他从那两种声音之中感受到了不同,而且两人的声音无论是谁都没有半点的慈悲之意,那男人的声音之中像是没有半点感情,就像是风一样吹过心间,又像是雨水渗透心田,如天地之语,亘古就存在。而另一个女人声音却有着无穷无尽的盅惑。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却福至心灵般向其中一道声音诉求,向那道如亘古就存在天地的声音诉求他能将眼前这个妖物驱走或消灭。
诉求才生,他体内便涌起了一股力量,让他不再感到恐惧,而且他看到了面前这个会说人类语言的妖物的眼中仿佛闪过惊诧与淡淡的畏惧。承不知道他自己身上突然有一层淡淡的清光涌起。
“原是神侍。”白面妖物突然冷冷地说道:“是哪位神祇呢?看这神光清而不浊,凝而不散,侍奉的当是位有着不少信仰的真神。”白面妖物并不需要承去回答,他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虽说现在每位神祇都是真神,但是在我的眼中,你身上的神光没有一丝的杂色,可见他是一位不纳恶愿邪信的神祇,嘿,嘿,没想到,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