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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来到了勾陈宫外,看着亿万里的虚空,心神清明,天地尽在心中。元神受到牵引,升腾而起,竟是在他的头顶形成一片天河景象,他心中喜悦,弃了勾陈宫竟让他的修行大进一步,修成了师门道典之中的天河元神。
天河将阳平一秋肉身卷入其中,直朝大地上阳平山的阴阳观而去。
第七十五章 六帝(六)
当陈景进入到了勾陈宫中时,只看到叶清雪站在那里,原本的勾陈大帝早已经没有踪影。
叶清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王座,陈景不知勾陈大帝是不在这里还是感知到了什么,按说就凭他们两个在杀了紫微大帝的一瞬间就赶了过来,勾陈大帝若是在宫中,一定走不脱的。只是现在却踪影全无。
却见叶清雪突然信手在虚空一弹,虚空变幻,有景象浮现,只见一个清逸的老者起身朝宫殿外而去,每走一步身后便剑光闪。看到这景象,陈景的眼神凝聚起来,仔细地看着。
“这便是勾陈大帝?”陈景说道。
“这便是勾陈大帝。”
陈景原来没想叶清雪会回答,只是一时随口的话,叶清雪竟是回答了。
“阴阳观主果真不凡,那剑便是阴阳观的心剑。”陈景说道。
叶清雪看着虚无之一步一剑的阴阳观主,说道:“心剑是阴阳观的不传之秘,神秘莫测,是世间除了《黄庭》经之外唯一可以之相比的修行道典。”
陈景想到自己得到的那三张黄庭经页,说道:“《黄庭》经与这阴阳观的心剑都不显世,都是由何而来呢?”
“《黄庭》经是由通玄道祖于太极宫是炼成,每一页之中都蕴含着道祖的道意,常诵之,可生万般玄妙于心。心剑是阴阳观创建者南落留下的修行秘典,属内修法门,高深之处却有万般神通生于心。”叶清雪说道。
陈景眼中似有光芒闪动,他看着叶清雪说道:“师姐源何得知这些?”
叶清雪回头看了陈景一眼,说道:“是这天地告诉我的。”
陈景问她怎么知道的自然是想探听她的底细,他料叶清雪定然不会隐瞒,却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刚才叶清雪的那一眼,虽然不见凌厉,却像是将陈景的心里都看透了。尤其是那面具,越发的让陈景觉得将师姐仅存的感情都隔绝了。
只是这个阴阳观的观主似乎跟老剑客并没有什么关系,这让陈景暗松一口气,当时在天庭之中看到老剑客,后来却毫无踪迹,他实在想不出老剑来天庭干什么,也不会觉得那是自己看错了。
叶清雪没有再去想杀别的大帝,能杀死紫微大帝就是一个难以想像的事情了,若不是紫微大帝一时不慎,在他自己想要凭秘法偷袭暗算陈景反被叶清雪偷袭的话,怎么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杀死。
能够逼走一位勾陈大帝对于叶清雪来说是再好不过了,现在叶清雪所要做的就是将这新得的紫微宫与勾陈宫祭炼。这天庭分六殿,最大的益处便是那随着宫殿分开周天星斗阵图。
如果说周天星斗是布在天地间的一张大网的话,那么天庭是这张星网的中心,而天庭一分为六,每一部分都连接着一部分的星图,星斗图同样的一分为六。
天地间所存在的星斗阵图来自于妖族天帝帝俊,又被昊天完善为出一系列由一品到九品的神位,而现在,不但已经分散了,甚至还有遗落,对于六大帝来说,陈景身上的神碑就是坐阵图之中分离了。
叶清雪就坐在勾陈宫中,她在祭炼着勾陈宫,在勾陈大帝离去之时,他斩了三十六剑,说有这个勾阵宫连接的是三十六个星辰碑。
陈景并没有离去,就守在这勾陈宫中,那座紫微宫在紫微大帝死亡的一瞬间,那张星斗图已经被叶清雪得了,而这勾陈宫则要他祭炼后能能得到。
他为叶清雪护法,耳中却听到了来自遥远的人间有人祈求天神的降临,只是这个人的祈求却与众不同,不但声音的在陈景的耳中异常的刺耳,内容也是格外的让陈景惊讶。
“诸天的神灵啊,如果你们听到了我的祈求,就请降临一声灾难,让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在灾难之中死去吧。”
陈景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向神祇发出过这样的祈求,而且这祈求的话中所蕴含的恨意是那样的强烈,若非如此,陈景也不可能透过茫茫的虚空听到。
他虽然能够听到,但是却并不打算理会这个祈愿,可是他却听到虚无之中有声音回答道:“为什么一定要诉求神灵呢,他们只会看着你承受苦难,而我,则能帮你,只有我。”
陈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顾明微在回答,心中有波澜生起,后面的话他没有听到,但是心中却有触动,那是有人感应到了他发下宏愿,同时他听到了祈愿的声音:“我希望哥哥能够开心,不再憎恨,不再愤怒,永远的快乐。”
这个声音听上去很弱,无论是音量还是那种透过声音而让陈景感受到的意志都显得很弱,但是他依然能够触及到陈景发下的宏愿,这说明他的心灵很纯静。若想要感应到陈景发下的宏愿除了需要很强心愿之外,能够拥有着一颗纯静的心也能感应到。
陈景的目光顺着好自虚无之中传来的声音看到了遥远的人间,五颜六色红尘之气蒙着一层,那是人间各种欲望交织在一起形成的颜色。
在一个小房间里,一个瘦弱的男孩正低声诉求着,正是陈景所听到的那一段话,那个小房间很黑暗,只有一扇小窗。看起来像是专门用来闭门思过的地方,但是更像是一个禁闭室。
黑暗能够让人更加契合于天地,黑暗之中的心灵更敏锐。
只一念之间,陈景便已经知道他是谁。他的心灵向黑暗虚无,向天地间的神祇毫无无保留的敞开着。
这个男孩名叫赵辅,字宣统,今年刚刚十八岁,只是他的身形瘦弱看起来就你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的看起来一点也不英俊,甚至可以称得上丑陋,但是,很显然,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他的姓氏在风月城中是大姓,他们家也是大家族。让陈景意外的是,他居然从赵辅的心中看到了他的哥哥,那是一个英俊而威武的青年,那个青年名叫赵勇,字霸先,是赵辅同父异母的哥哥。陈景除了从赵辅的心中知道赵勇对他极好之外,其他事情竟是无所知,也就是说除了赵勇之外,他的心中竟是没有其他的人,也可以说是达不到让陈景所能看到的条件。
赵辅起身离开小黑屋子,三转两转竟是进入了很高大的一片大屋之中。一路上遇上不少人,都是下人奴仆装束,一个个都行礼,他一路小跑的来到一座间大堂之中,只见那大堂之中正有一个青年跪在地上,而他的面前则有一个威严的老者正咆哮怒骂着,四周又坐着一些年龄各异的人,有老有人有少,个个随意的坐着,有些眼中冷静,有些带着笑意,有些摇头叹息,有些则是愤怒,不一而就。
赵辅喊了一声“大爷爷”,便快步跑过去,跪倒在那老者的脚下。
“大爷爷,你不饶过了勇哥这一回吧,饶了勇哥吧。”赵辅哀求的喊道。
“你来做什么,还不回去。”旁边有一人中年人怒喝道。那是他二叔。
那赵辅嘴里喊着的大爷爷名叫赵钏,是赵家的当家人。
赵辅只是一个劲地磕头,一个颈的说道:“大爷爷饶了勇哥这一回吧,大爷爷饶了勇哥这一回吧。”
“退下。”赵钏低喝着,虽然声音是压着的,却掩那语气之中的怒意。
然而赵辅却根本就不退,只是一个劲地跪拜着。门外这时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赵辅的胳膊拖出去。
赵辅被直接拖着回了一个屋子里,随之便听到拖他来的人说道:“七公子您在这里好生歇着吧,午时会有人送饭菜来的,等族长气消了,自然会就放七公子出来了。”
那人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说,转身回出去,并关上了门,最后是落锁的声音传进屋子里。有阳光透过天窗而入,在地上形成一团团斑影。勾起了赵辅心中尘封的记忆,那是一次次被关在这里屋子里的记忆,与赵勇一起。
赵辅从小瘦弱,总是受其他堂兄弟的欺凌,从来不敢做什么越礼之事,但是却却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受罚,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怯弱。而赵勇从小就长比别的兄弟高大,更是飞场跳脱,什么事都敢做,胆大妄为,所以也常受罚,有次受罚与赵辅关在一起,一开始倒是会将赵辅当成玩物,但是慢慢的也就失去兴趣,竟不再欺负赵辅。
在两人被关着的时间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赵勇在说着他的得意之事,而赵辅只是听着。
透进屋子里的阳光由白转红,有人进来送过一次饭后,赵勇也被两个家丁拖了起来。只是赵勇看起来更加凄惨,背上满是伤痕,显然是受了家法的。
这个屋子很简单,却有两张床。赵勇趴在床上,眼中满是愤怒与怨恨。家丁在离开之时还留下了伤药,毕竟若是赵勇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治的话可能会溃烂,会有生命危险。
“勇哥,你还好吧,没事吧。”赵辅小心的说道。
“你看我有事吗,你也要取笑我是不是。”赵勇怒怕道,赵辅转忙低下头,说道:“我怎么敢啊。”
“哼。”赵勇说道:“他们居然这样打我,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能做的事为什么不能做,我不过是玩了一个外乡女人而已,就对我动家法,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做过什么事。”
赵勇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怨恨,甚至还透着怨毒。
“从小到大,总是管我,而不管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有报应的。”赵勇恨恨地说着。
在他心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有着无穷的魔力。
第七十六章 六帝(七)
“只要你将灵魂给我,我便能让你的心愿满足。”
这是赵勇在心中祈祷之后听到得到的回答,这声音之中充满了魔力,虽然听上去冰冷的无情,高高在上,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烙印,让他觉得九天之上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
他心中感到恐惧,却又有一种颠狂般的兴奋。
“所有人都要死,没有人能够逃脱。”赵勇呢喃道。
“什么?勇哥,你说什么?”赵辅听到了赵勇的话,心中害怕,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嘿嘿。”赵勇冷笑着,挣扎着抬头看天空,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又大声呼痕,赵辅连忙说道:“勇哥,勇哥,你别动了,我来为你上药。”
赵勇不再动,但是眼中却有着让人心悸的光芒闪动,赵辅没有看到。
赵勇过了近半个月才能下床走路,可是与他朝夕相处的赵辅却觉得在这半个月中,每一天都有着让他害怕的变化。他发现,赵勇半个月来,每天深夜之时都会低声呢喃着什么,他很用心的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懂。他只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寒意,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在赵辅的心中,赵勇会跟他说话,会跟他讲那些他所无法接触到的事,还会在他被欺负的时候帮他。这让赵辅感受到了温暖,尽管如此,他却并不认为赵勇是一个好人,因为赵勇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他甚至还杀过人,将一个穷书生沉尸河中,然后伙同几个人将那穷书生的妻奸污了,最后同样沉尸。他甚至还跟赵辅讲了当时的过程,讲了当时的感受。
“当你看着一个人原本个清静贞节的女子羞愤交加泪流满面,那是多么的诱人啊。”赵辅至今都还记得赵勇说出这句话来时的那种享受神情。
“那种肉体刺激到灵魂悸动是多么的让人快乐。”
赵勇不是一个好人,赵辅早就知道,但是却是唯一个对赵辅好些的人,所以赵辅心中并不讨厌他,赵勇言语之中的那些人都是赵辅所不认识的,虽然每次赵勇向他得意的说着那些事情时赵辅都会用手堵住耳朵,但是只要过一两天,他便又会忘记,就像是沙子落在玻璃上,只一阵风,便将沙子吹光了。
赵辅总是忘记赵勇的坏处,总是记得他是唯一个会对他说很多话的人。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是两个人受罚的时候,而除了这个时候,赵辅只是远远的注视着赵勇。
然而,这次赵辅却觉得赵勇变了,变得让他害怕。他觉得赵勇的身上多了许多阴森之气,像是有着黑气缠绕在他的脸上一样,但是其他的人似乎又都没有这种感觉。他摇着头,将心中的念头驱散。
赵辅又坐在往日里常坐的那个山坡上,这是城边缘之处的一个小坡,离赵家颇远,并没有什么人认识赵辅,所以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这些日子以来,赵家的人总是有人生病,虽然看起来并不重,但是就是好不了。那些病都莫名其妙,有些是莫名的觉得冷,在太阳下裹着冬天的衣服都还冷得牙齿打颤,而有些则是感觉全身燥热,从心里热出来。有大夫来看过,说是染了寒毒与热毒。开了药,却无法治好,换了数个大夫,也开了不同的药,却依然如此。这惹得老太爷大骂庸医,但是他自己心中却莫名的有些恐惧起来,因为除了这两人得了古怪的寒热病之外,还有不少人得了小毛病,要么是旧病复发,要么是一些常见的病,但是搁在一起便让老太爷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这是来自于他那数十年的人生沉淀。
老太爷认为,家里是有邪事了。所以,有他请了一个道士来,这道士据说是来自于崂山,专司捉鬼驱邪。
“爷爷,我们请崂山道士,不怕惹了城隍爷吗?”
赵柄问老太爷说道,他是赵家长子,也最得老太爷喜爱,总是带在身边尽教导。每一次有疑问,赵柄一定会问出来,老太爷喜欢不懂便问的人,不过,若是有类似的问题问过两次,一定惹得老太爷怒斥,好在赵柄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老太爷越发的喜欢他,认为他是在未来可以执掌赵家的人,甚至已经生了让孙儿取代儿子想法。只是这一次老太爷却没有立即回答赵柄。
赵柄看着老太爷的深皱着的眉头,心中想:“虽然家里有不少人病了,但也不至于让爷爷这样的担忧,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赵老太爷在书房之中来回的走动,双手背在身后,手上一杆碧玉烟管,时不时的就吸两口,这是烟管里的烟叶据说是灵花灵草混在一起晒干后制成的,吸之可以让人提神,风月城中极为流行,只是大多数人只是用竹子做烟管,又用另一种树叶代替,人们常称之为烟叶。
许久之后,书房之中已经满是烟气。老太爷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城隍啊,我又何尝不担心呢。我们风月城曾有人请过法师去家里做法事,最后那法师在做法事的时候突然暴死于当场。临死之前还喊了一声‘城隍’。”
这事在风月城中并不是什么秘闻,赵柄也听过,他惊讶地说道:“难道那是真的?”
“二十年前,我亲眼所见。”赵老太爷说道,这事虽然在风月城中流传着,却极少有人说亲见,都只是听说。
赵柄没想到老太爷当时就在场,看着老太爷说道:“难道,爷爷你也担心这个。”
老太爷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请道士是驱邪做法,他若法力不及,死了也是活该,我怕的是牵连了我们赵家,二十年前出事的那风家虽然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但是这二十年过去了,风家的祖业已经只剩下仅能维持三口之家活命的二十亩薄田了,想当年,他们风家那可是风月城中的大户啊。”
“难道,是……”赵柄没敢说出后面的‘城隍’两字,老太爷摇着头,赵柄知道老太爷的意思是不能说。
“那,我们为什么……?”赵柄迟疑的问道。
赵老太爷说道:“本来,在这城中,城隍是非常灵验的,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年起,城隍开始不再那样了,大家以为城隍出事,不再灵验,但是后来却又有时会显灵,所以大家知道并不是城隍不再灵验,而是有选择性的显灵,不知道是谁先说起,说城隍行事都是受天条规束的。”
天条这个词在风月城中不知不觉的登临了,这才给了那些道士法师的可乘之机。赵老太爷去城外三里远的浮云观中请道士时那道士也是问过赵家的情况后才答应的,赵老太爷将心的疑虑委婉的表达出来后,道士笑着说道:“风月城隍是承天效法殿中的那位娘娘座下,受天条约束,不管生前,只在死后消尔等生前之因果。而我奉的是南极长生大帝敕诏,修的是元始天尊之道,并无那些天条规束。”
赵老太爷看道士说得自信满满,似乎并不在乎城隍的样子,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听到承天效法娘娘之外的大帝。承天效法娘娘他是知道的,因为每次去城隍庙中都能看到,并且在他的家中除了有城隍小神像之外,还有承天效法娘娘的一个灵位被摆在最高处。
“既然那浮云道长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呢?”赵老太爷低喃的说道,赵柄一时没有听清楚,却也不敢多问了。
他们在这里议论着的时候,赵辅躺在林子里着鸟鸣虫叫,并且等着赵辅的回来,这些天来赵辅总是从这里回来,这里是城西的回到赵家的必经之路。风月城的西面不比东面有一座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