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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白光在风雪之中现出剑身来,是一把雪白透明如冰的剑,剑身极薄,没有任何的印纹,而且没有剑柄,只有剑身。微微一颤,剑如光芒扎入风雪之中消失不见,竟也是瞬剑术。
自从绣春弯离开以来,陈景一路上可谓遇敌无数,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从来都没有在路上停下来与人斗法过,都是一路以瞬剑术遁走,也没有谁能在他遁走后还追得上的。可是今天却遇上了一个,并且只见剑,不见人。
陈景身化蝴蝶,翩飞于风雪之中,突然感觉到一股森寒,这森寒不是流于体表的寒冷,而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危险警兆。瞬剑术应心而出,消失。
陈景并没能躲得了,他知道自己被缠上了。
虚空之中突然出一圈静波,飘落的雪花片片湮灭,随之两柄剑出现在了空中。一柄没有剑柄,只有一抹薄薄的剑刃,而另一柄看起来就是一抹剑光,松散了许多,唯有剑型,剑光之中一只淡蓝色的蝴蝶振翅欲飞的样子。
第八六章 斗剑
陈景一看到那剑心中便一颤,他自然看得出那剑也同样是化形之剑,而且化形之后,剑罡凝练如实质了。而他自己的剑化形才没多久,可以说并不是他自己一步步炼化至无形的,所以剑罡松散许多。
漫天的雪花,一片片,落在剑身上,无声无息的化为雪粉飘散在空中,形成一团雪雾。
雪雾起时,两柄剑同时消失了。
剑吟生起,飘散在这无边的雪原上。
天空中绵绵雪花之间突然有一圈化生为雪雾,一丈范围之内,落入其中的雪花立即散去。
良久过后,绵绵剑吟消失。
雪花再次恢复了飘然而落的样子,两柄剑再次现出身来,剑光依旧。
迷天剑看起来没有那柄剑那样的凝实,但是却有一个优势。这剑有剑灵,而且剑灵与陈景阴神相融,也就相当于迷天剑是陈景一样,这一点优势可以让剑更加的灵动。而那柄剑剑罡凝实,威力自然大上许多,它就是想要将迷天剑绞散,只要剑罡一散,迷天剑将不复存在了,看那剑身上的剑光,它显然无法做到。
这算是陈景自练剑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与自己在剑术上不相上下的人,正想着剑身后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时,她就已经出现。
她身蓝色道袍,一头青丝扎成马尾发式,在风雪之中飘扬。腰间一根蓝色的腰带紧紧的束着腰身,让腰看上去非常的纤细,左腰侧系着一个古朴的葫芦。她看着陈景,两道眉毛如剑,英气逼人,脸上不施半点粉脂,整个人看起来简素而锋芒。
迷天剑在虚空之中一晃,已经化为一个人,同样的蓝衣,腰悬长剑,头发于是束于脑后,同样凝视着她。
只见她将腰间的葫芦摘下,左手母指顶开葫芦嘴,右手一招,那无柄的剑刃化为一道白光落入了她手中,剑光将她的手映的更加的白晰,能清楚的看出她的手指甲修得极短,似乎就是用那柄无柄短剑修的。
在剑落入她手中之时,左手的葫芦已经对着嘴,仰起了脖子,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的看着陈景,清晰的看得到她白晰修长的脖子正吞咽着。
风雪之中,陈景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漫天风雪之中,一个身穿蓝衣道袍的女子凌立虚空,一手捏剑光,一手持酒葫芦仰头喝酒,眼神倨傲,有一种视众生如无物的感觉。叶清雪是一种静,安安静静,她不出手,永远不会有人对她产生敌意,而眼前的女子则是傲,如她手中那一抹剑光一样,无柄无鞘,锋芒毕露。
她一边仰头喝酒,眼睛依然看着陈景,陈景也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危险至极。
突然,那女子右手中那一抹剑光转动,灵动的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紧接着,凌空倒刺而下。没有说话,没有客套,没有任何的借口,喝完一大口酒之后,一剑刺破风雪。嘴角还有着酒痕,顺着下巴流淌到雪白的颈脖上,另一手如单翅展开的蓝鸟,仍拿着的酒葫芦。
陈景没有退,更没有躲,他向来不主动与人斗法,但就剑术方面来说,他还没有遇到真正能战胜他的对手,今天是第一个。
所以他静立,同样以手执剑,虽然手中握着的是一道松散的剑光。剑光飘逝而出,两道剑吟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天空中雪花惊散,雪雾乍生,一片灰蒙,没有一片完整的雪花。
天空之中,那女子突然消失,而陈景也突然消失。都是瞬剑,当两人再现身时,已经掉换了个位置。女子站在雪地上,仰头喝一口酒,侧对着陈景,陈景在虚空之中,并不停留,凌空一剑飞刺而下,剑光前的雪花纷纷崩散,那女子仰头喝酒,眼睛斜看着陈景,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的一抹剑光遥凌空倒刺而下的陈景。
倏忽间,剑光已经指向了她那仍在吞咽酒水的修长颈脖,她突然如风中绿叶一样被剑风吹起,飘然而起,一剑同时点向了迷天剑。陈景又怎么会愿意让她的剑击中了自己的迷天剑,她剑罡气凝练如实质,击中了迷天剑的话,就如一柄宝剑遇上了另一柄绝世宝剑,怕相击折断。迷天剑自然不会一击而断,可是两剑相击之下,却会让迷天剑身的剑罡散去。
迷天剑在那一抹剑光刺中的瞬间如白烟岚一样的飞散开来,融入一团雪雾之中,陈景自然也是消失无踪。这一团白雪朝那女子身上卷起。女道人一手持酒葫芦,一手持剑,飘身后退,剑在飘身而起的瞬间,一剑刺入了雪雾之中,席卷向她的雪雾立止住了。雪雾散去,现出一团剑光来。
陈景静立,剑仍遥指那英气逼人的女道人。女道人手中没剑柄的短剑同样的指着陈景,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丈而已,还包括两柄剑距离。谁也没有说话。
女道人手中的葫芦抬起,又要喝酒,陈景一剑已经刺出了。
她那喝酒的动作在陈景看来就是在无声的邀战,身随剑走,凌空飘动如剑惠。剑在前,绽放出一团剑莲花,陈景身在后,就如水绿色的莲荷茎。
绽放,一剑绽剑莲。
女道人手指间的剑随着陈景变动而改变方向,一直是遥指着陈景。就在那剑莲绽放罩下之时,她动了。不是后退,而是一剑笔直的刺入剑莲的中心,不管不顾,似乎那本就是一朵脆弱的白莲花。同时,身随剑动,直冲进那剑莲之中。
剑莲花裂开,四散而开,化为一团白烟,显现出一只翩飞的蝴蝶,蝴蝶再化为一个蓝衣,手持一道剑光,只一现,手中的剑自下上的朝女道人撩了上去。而女道人根本就像是没有看到,手中一抹剑光朝向陈景的咽喉刺去。
瞬剑,一瞬间的可穿透数十里虚空。
然而他们两人都是在如此短的距离下展现着瞬剑术,没有任何的准备,念动而瞬。
剑光刺向陈景的眼睛,迷天剑同样自划了下去。若是划实了,对方肯定是要开膛破肚的,变成两半。剑已至,陈景整个人突然横飘而起,如幻影,剑刺空。
同时女道人也在空中翻飞起来,正好将避开了迷天剑,身如蓝带,飘飞,手中的剑已经改为横划,追逐着陈景的眼眸刺去。而陈景手中的迷天剑自也是追逐着她刺去。
远远看去,就像两条在水中头尾相咬的鱼一样,乍看去还像是太极图中的阴阳鱼正在转动着。
乍分。
只是一触乍分的瞬间,他们两人却在生死一线的变化了数次剑招。剑景蒙蒙,剑吟仍在飘扬,他们两人又已经分开了,同样的各以剑遥指对方。
刚刚那一次交手比的是那种生死一线的心态,若是哪一个心起波澜的话,手中的剑一定就会慢一点,那么就要饮恨在对方的剑下。
心若不清不静的话,平时到也罢,在这生死一线间自是能决定生死的。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却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种极致的方式,显然都对自己心有着绝对的自信。
雪轻轻盈的飘落,风不知何时停了,天地间静的能听到雪落声。
“想不到在芦州罗浮之外还有你这样的剑修。”那手提酒葫芦的女道人说着。
陈景同样回答道:“天地广阔,我不过世间一微尘而已,芦州之外如我者,多不胜数。”
“天下剑仙出罗浮,一剑破尽世间法。即使是你的修剑祭剑之法,也是罗浮流传出去的。你既然修剑,就不能说你是世间微尘。”女道人说着,身形已经飘刺而起,手指间夹着的剑如一抹亮光刺向陈景的咽喉。
陈景不退,迷天剑惊起白烟岚,身形被般笼罩在了剑光之中。远远的只看到女道人一剑自迷天剑光之中贯穿而过在远处出现,丝毫不停,又一剑贯穿而过,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天空之中,一剑倒刺而下,身在空中时已经消无踪。
陈景身融入一团剑光之,四处飘动,竟是处于防守状态。
突然,陈景手中的剑光爆涨,虚空中响起剑吟,朝一处空无一物地虚空中卷起。剑光过处,那一处虚空竟是出现在了一个漩涡。周围静静下落的雪竟是朝那团剑光漩涡涌去。
剑光之中,女道人身形现了出来,她依然一手持酒葫芦,一手持剑。身随剑动,左一剑右一剑,剑招简洁。而陈景早已经消失不见,空间中唯有一团剑,隐隐间,能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飘飞,忽在上忽在下,忽左忽右。
这是在斗剑诀。
当剑生罡之时,就能牵引天地灵气了。而这牵引的方法就要靠剑诀,一套高明的剑诀使出时,可以搅的数十里风云变色,可破法术。而陈景并没有去专门学过什么剑诀,他所使的是小时候跟随那老剑客学的剑术,这么多来年,他自然不会认为那只是普通的剑术了,也早就在心中猜测那老剑客不是普通人。
这套剑术还是陈景第一次在剑罡成后完整的使出。多年前在黑曜州时,他完全是凭着剑罡与瞬间剑术在逃命,而现在并不是逃,而是在斗剑。
第八七章 离尘
陈景手中迷天剑的剑罡明显没有对方那么凝炼,瞬间术对方也会,生死一线之间的反应与心态也不比他差,现在斗的就是剑诀。以前陈景将剑术施展开来时,面对陈景剑光的人都会有一种迷幻的感觉,如万千柄剑漫卷而来,身陷其中一时不知如何抵挡,在稍一迟疑的情况下,就已经被剑削成了骨架,而现在,剑罡成,那一套剑术施展开来,竟是搅得方圆三丈之处形成了一个无形大漩涡,自外面看去,那三丈之内已经被一团白雪雾笼罩着。
那身外于其中女道人眼中却闪过一丝炙热,原本翻飞的身体,突然静立不动,手指间夹着的剑飞逝而出,在周身游走。闪逝不定,每一次闪逝都会绽出强烈的剑光。
她手中的酒葫芦已经抬起,咽喉也仰起。
突然,就在她的咽喉间,绽放出强烈的剑光,随之便出现了她自己的那一抹剑刃,可在她的咽喉却有一缕血痕出现,她依然在喝着酒,就像受伤的不是自己。
远处突然出现一个人,与女道士同样的蓝色道袍,背上背着一柄剑,他站在远处看着,眼中惊讶。没过一会儿,又有人自风雪深处走出,同样的打扮,同样的剑,也站在远处看着。又没多久,竟是已经出现了十多人,将陈景与女道士围在中间。
在战圈之外,有一个女子站在一个青年身边,看上去颇为灵动调皮的样子,只见她以手指卷着自己的黑发,对旁边那个看上去颇为憨厚的青年说道:“二师兄,是谁这么厉害,连大师姐都能困住。”
“不知道。”那看上去憨厚的青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团剑光笼罩着的地方,摇头回答。
“我还以为这世上除了师父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是大师姐的对手了。”少女说道。
憨厚青年虽然没有回头,却回答道:“若说的是天下剑道中人的话,那能胜过大师姐的确实没有几个。”
“几个啊,还有几个,是哪几个。”少女似乎很惊讶,大声的追问着。
“天地间纯粹的剑派就只有我们罗浮,在罗浮中几位师叔羽化之后,就只有师父能胜师姐了。我说的几个是指那些隐世不出无人知道的人。”那青年看似憨厚,言语却一点也不憨。
少女哦了一声后突然又娇笑道:“总算是看到大师姐与人斗剑处于下风了,真好,要是这人还能胜了大师姐就更好。”
青年总算是回过头来了,苦笑道:“大师姐是我们罗浮的大师姐,她如果输了丢的就是我们罗浮剑派的脸面了。”
少女却毫不在乎地说道:“谁让她总是欺负师兄你的,还总是找机会说要指点我的剑术。哼,她就是故意的要折磨我。每天抱着个酒葫芦喝酒,弄的自己好像是天下第一的剑仙一样。”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师姐十年前斩妖时受邪气侵染,无法根治,师父这才为大师姐专门配了药酒的。”青年说道。
“那她可以在一边没人时候喝啊,也用不着总是在人多的时候喝。”
青年摇头苦笑,少女对于战斗似乎并不在意,心思大多放在身边的青年身上。
突然,四周响起一声惊呼,只见迷雾般的剑光之中,那个女道士扎的高高的如马尾般的头发突然有一缕飘起,随风雪而飘扬。
她依然镇静自若,一抹剑光在周身游走,时而闪耀出璀璨的光芒。
“大师姐会输吗?”少女问道,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大师姐,但是正如旁边的二师兄所说,大师姐如果输了,失的就是罗浮的颜面。
“不会。”二师兄极为肯定地说道:“大师姐压制了自己的法力的,这人虽然剑术高明,剑诀奇特,能搅乱天地灵气,身处那剑诀笼罩之中的人一定会有如陷剑阵之中的感觉,我想,这人一定还没有完全掌握这剑诀的精髓。”
“那大师姐为什么不破了那剑诀的围困?”
“师姐在粹练自己的心志。”青年说道:“我们练剑的人,心志是最重要的。相对来说,法力并不要多么的深厚,只要越纯才越好。就以我们师父来说,同样的境界下,师父法力在天地间十大门派的掌门之中是最薄的,但是谁都不敢说能胜过师父。”这青年似乎要借机教导着少女,继续指着他们的大师姐说道:“大师姐已经练成了瞬剑术,虽然我们罗浮并不只是大师姐一个人练成,但是却都不能随意的施出,所以自师姐练成瞬剑术以来,我们罗浮除了师父就没有人能让她全力出剑了,对于师姐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粹练意念心力的时机。在那剑诀的笼罩之下,想要判断出哪一剑为实,哪一剑为虚是极为困难,而且师姐又立身不动,有着一个明显的攻击目标,想要凭一剑守住太难了。”
“你也守不住?我知道你也练成了瞬剑术的。”少女仰着头看着二师兄的侧脸。
二师兄却并没有回答,似乎在思索,最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有许多事情在没有真正面对时是无法预知的,尤其是在那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更无法说清楚,有些人会迸发让人惊艳的光芒,而有些人则会在大家认为他能获胜时,却令人大跌眼镜的失败。
二师兄跟少女说的是每个修行者都要粹练一生的道心,只是看起来那少女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吟……”
剑光如雾,不知何时凝结出一道道让人心悸的剑丝,剑丝每次出现时,都几乎要临女道人的身了。而这个时候,女道人的剑则会出现划过抵挡,每一次都极其的惊险,只要是慢那一丝一毫,就会死在迷天剑下。这就如一个人站在万丈悬崖上行走,四周狂风呼啸,却仍然要在上面前进。
“他领悟了剑诀,想不到罗浮之外还有这么高深的剑诀!”二师兄惊讶地说道。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罗浮剑派的弟子。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一人在风雪之中凌空飞来,蹑空踏风雪。才一出现,便大声道:“大师姐,这个人是叶清雪的师弟陈景,师父说要活捉此人。”
陈景自然认得这个,因为他正是离恨子,曾到过绣春弯河神庙前的。当时总共先后两批人,前三人被陈景借天劫雷霆之威杀了,后面一批四个人,三个死在了陈景剑下,另一个则是离恨子,逃了。
在离恨子话才落下时,四周的人立即骚动起来。二师兄也微微动容,旁边的少女立即惊讶道:“叶清雪?是那个九华千罗山的叶清雪吗?”
二师兄缓缓地点了点头。少女又说道:“叶清雪雷术惊人,被称为天下各派掌门之外的第一人,可为什么一定要抓她师弟呢?”
二师兄想了想,说道:“三师弟就是被叶清雪伤的。”
“什么,是她?”
在被陈景困在剑诀笼罩范围之内,看似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女道士眼眸之中突然迸射出锐利的锋芒。冷冷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陈景,好,很好……”
虽然如此,她剑势依然简洁冰冷,一剑剑在周身闪耀。
“叶清雪来过我们罗浮吗?”少女从二师兄的脸色和大师姐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异样。
旁边已经聚满了一些师弟,都侧耳倾听着,二师兄沉吟了一下,说道:“叶清雪确实到过我们罗浮,但是这对于我们罗浮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然师父没有禁止我们说出去,不过,你们听了之后不要外传。二年前那次冬雷你还记得吧?”
少女立即点头,说道:“我自拜入师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