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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感之中陈景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由小变大,最终清晰呈现的是就是一身道素蓝法袍的人盘坐在那里,膝上横着一柄光芒闪耀的长剑。
陈景念经文的声音并没有停,人们耳中不断的传来他的声音:“……意凝心静,神光照天灵。肉眼所见即河神所见,心眼所观,河神亦觉,鬼魅不敢欺身,阴邪皆远避……”
陈景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人们耳中听着,不知不沉之中也跟着念着,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过程中,心中那份对于恶鬼出世的恐惧已经消失了,心中唯有陈景横剑盘膝,神光闪耀的景象,诸邪不侵,外魔不染。
这就是信仰,这就是一种最直接的传道方式。一个神明只有得到了人们的信任,才能住进他的心中,才能从他们的身上获得信仰原力,这过程不会对任何一方产生伤害,各取所取,各有所得,更像是天地法则下的一场公平的交易。
对于陈景来说,这仍然是一种他无法理解天地玄奇,但是他却能感受到愿力,能接受到信仰。在那神庙前妖灵问道的星空下,他不是没想过这信仰愿力的事,但是他想不明白,或者说是说不清楚,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而之所以能够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就接受到愿力信仰他将之一半归于天庭敕符,一半归于天地规则。
肉身封禁在神像之中与神像融为一体的陈景,凭着剑中器灵的托寄才能在天地间自由行走。而现在祭炼至无形的剑与愿焰相融,借着满城之人的愿力而挑动、驱御着天地间的灵气来增加着剑的威力,愿力本身并不能给人带来伤害,但当与集中到了陈景身上时,就成了无双利器。
剑化无形之后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可以聚散由心,不受形体限制,其中天地间有一样极为特别剑的剑术——化为剑为丝,就是必须将剑祭到无形的状态后才能练成。
自他手中剑化无形以来,他除了在绣春弯那一声战斗中使出过一回化剑为丝之外,根本就没有再用过了,尤其是在他与离尘斗剑之后更是没有用过这招,因为感觉自己的化剑为丝比起离尘来差远了,甚至还因为使用化剑为丝而差点吃了大亏,所以他极少用。而这一次他用了,不但用了,还用的疯狂。
他意念寄托在器灵迷天蝶身上来控制着剑,比一般的御剑之法要迅捷许多,然而要一剑分为十数剑,剑剑不同的话,也是根本就做不到的,而现在他却做到了,而且一点也不艰难,他此时的意念无比的强大,一柄剑分化出数百剑丝,将这一片虚空完全覆盖,只要那恶鬼一钻出,剑丝便缠上,如划豆腐一样将恶鬼的身体切开。
第一五三章 此世可有友朋
虚灵自霸陵城中退了出来,即使是陈景也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走的。她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欠说陈景离开霸陵,暂避那冥府城隍锋芒,当她进入到城中后就知道不可能了,所以她没有开那个口。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霸陵城中存在的东西,虽然他不像陈景那样进入过城隍冥府,但是她在霸陵城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阴世地狱才有的味道。
怨毒、残忍、嗜血、疯狂、贪婪……这些气息她隔的极远就能感受得到,而大部分人则是笼统的感觉到那城中的阴邪之气。没有人知道,无论是什么人她都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些负面的情绪,对于她来说,那些东西就像黑夜之中明灯一样。这种情况是她从阴世出来后才发现的,在那一段时间内,她去过许多地方,却没有找到任何一处值得她停留的地方,所见到的神灵仙道都或多或少的有着那种让她感觉很难受气息。最终她还是想到了河前祠堂,似乎只有那里才算是安洁之地。当再次遇到陈景之时,她发现陈景在平静之时身上居然非常的纯静,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
虚灵突然回头朝霸陵城看去,只见原来透过黑雾映出来的焰火已经再次被黑气压了下去,整座霸陵城越发的阴沉,她的眼睛透过雾气看到城墙上,只觉得那城墙就已经完全被阴气浸透了。
她心中微惊,在她看来,陈景若是有心要走是很容易脱身的,但是看到他在城中的所作所为后,她知道陈景是不可能丢下满城人的性命而独自逃生的。他身上气息纯静,能够在那种怨咒缠身的情况下仍然不至于泯灭意识,这是她所感到惊讶的,而他平日里的言行,却又让虚灵感觉陈景的与众不同。
“你说我是你的朋友,那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帮助你一下。”虚灵心中想着:“嗯,朋友有难,当两肋插刀,抛头颅洒热血,人间一直都有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可以比不上那些丝毫法力都没有的人。”
她想到这里,齐眉黑发下眼眸转动着,显然在思索着。
霸陵城外看不到什么法力高深神祗与仙道中人,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关注霸陵城中事,又像是近年来发生了太多的怪事,霸陵并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唯有一些妖灵远远围看着,其中南面就有一群是曾在河神庙前听过道妖灵,他们不分种族的聚集在一起。当虚灵出现在他们身前时,立即骚动了起来。有些立即口呼老祖,有些则沉默,但是个个都将眼神集中在她的身上,大妖小妖两只山魈也如御风般的飞奔而来。
虚灵环视了一圈,说道:“河神爷现在没事,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事了。”
立即有妖灵问道:“为什么?”
“因为城中有一样东西,能招来阴间地狱中的恶鬼召来,无穷无尽,河神爷只要不离开,最终只会身死道消。”虚灵说道。
“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有心直口快的在虚灵话音才落便立即问道。
“秦广王玺,得此玺者,可得秦广王殿。”虚灵神情郑重地说着。
众妖灵虽然法力不高,但是却也活了不少年头,对于天地间的传说也是耳熟能详的,而阴世地府的传说版本各不相同,比起任何传说来都要破碎,根本无法连接在一起,却让人们觉得更加的神秘。
一时之间,众妖灵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
虚灵转过身来看着霸陵城,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霸陵城中散发出来的阴气越来越浓重了,她继续说道:“只要得了那王玺,从此便可脱轮回,与天地同寿。”就在她说完这话时,霸陵城中突然传来一声强烈的剑吟声,她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转身化为清烟消失在风中。她消失于风中,而她所说的话,也随风而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导开来。
在极短的时间内,各地神灵都已经知道霸陵城中有秦广王玺出世。至于虚灵所说的那句得之可脱轮回,可与天地同寿却不知有多少人会相信,至少虚灵自己就不信,要不然的话那秦广王殿怎么会任由生人进出,里面的秦广王也不会消失。
她现在去的地方是翠屏山,她能想像自己所说的话会很快传开,但是到底能不能引得人来却并没有把握。所以她到翠屏山来,在她看来,陈景曾向翠屏山神借过法,又为翠屏山神护过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彼此相托过生死了,这个时候她应该会救陈景,也应该去救陈景。
她一路进入翠屏山,来到翠屏洞天中见到翠屏娘娘。这是虚灵第一次见到翠屏娘娘,翠屏娘娘坐在一座金色的座椅上,旁边站着一着一位裙衣如树叶的女子。虚灵与翠屏山神虽然一个属于灵,一个属于神,但是却不见虚灵有什么惧怕之色。从外在感觉来看,翠屏山神就像是那种深宫庭院中的牡丹,而虚灵就像是山间野花。
“虚灵见过娘娘。”虚灵微低头,曲身行礼。
“嗯,我知道你,当年随着秦央一起去了阴世最终却能平安归来,想来是有了奇遇!”翠屏山神看着虚灵不紧不慢的说道。
虚灵头微低着,并不与翠屏山神对视,说道:“我本是鬼身,这才侥幸逃得性命。”
“呵呵,世间生灵死后大多魂飞魄散,纵有能以魂身化鬼者,也大多只会成为怨灵或亡魂被城隍收入冥府之中炼成阴兵。你不但意识清明,还能修行,想来前世定然非同一般。”翠屏山神微笑着说道。
虚灵微微一笑,说道:“前世的事我不知道,都是一些过往而已,我也不想知道,今天来这里是有一事相告!”
翠屏山神伸手止住虚灵接下来的话,说道:“让我猜猜,你来这里一定是想求我去霸陵救陈景是吧!”
虚灵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娘娘误会了,我不是来求,而是来相告。”
翠屏山神眼中含笑,并不说话,虚灵继续说道:“当年娘娘借法给河神爷,后来河神爷又为娘娘护法,在世人眼中,您与河神爷可谓是生死之交,即使不是,娘娘也应该知道河神爷的性情,他是一个知恩感恩的人,只要娘娘在这个时候帮了他,以后有什么事的话,河神爷又怎会袖手旁观呢!而且在那霸陵城还有着一样绝世宝物,娘娘若去,与河神爷一起必能收取,我想河神爷是一定不会与娘娘争夺的。”
翠屏山神嘴角含笑,眼神含笑,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也不让能觉得亲切,只听她说道:“陈景能有你这么个灵侍倒真是幸运,不如你到我翠屏山中来修行吧。”
虚灵一直微低着头,并不与翠屏山神对视,当听到她这句话手立即抬起头来,直视翠屏山神,说道:“谢娘娘抬爱,我与河神爷是朋友,朋友之间,不正应该为这样吗?”她说完仍然是微微低头,曲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一步一摇的步入翠屏洞天,紧接着化为一缕烟雾消失在虚空之中。
翠屏洞天之中翠屏山神心中想道:“朋友?这世上有这种关系吗?”
“真是笑话!”翠屏山神失声笑出来,站在她旁边的绿裙女子看着翠屏山神的脸色,翠屏山神说道:“你说这世上会有朋友这种关系吗?”
绿裙女子回答道:“有的,当两人相交并不以索取为目的时,就可以说是朋友。”
虚灵从翠屏山中出来,身在虚空之中显化,举目四方,透过百十里的虚空能看到霸陵城,只见到不但那座城被阴气笼罩,就连城外一大片地域也被阴气吞噬,天空之中更是黑气翻涌仿佛有着巨魔将出世。
她凝视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正下方军岭镇,身形一虚,又融入了虚空之中,再出现之时已经在军岭镇的神庙之中,看着那站于神台上的神像,神像看上去颇为威严,仿佛掌控一方的重将,手按剑柄,一手负于身后,凝视着神庙之外。
神像案台上有香炉,香炉之中香火袅袅。这时有一个老人在一个少年搀扶下走进神庙,焚香祭拜,虚灵清晰的听到老人祭念道:“愿河神法力无连,降妖除魔,早登天神之位。”
虚灵在一边看着,直到老人在少年搀扶下离去才从神庙之中出来,竞走的向绣春弯而去。她的遁术不知来历,在没有去过阴世之前,只是普通的鬼遁之术,而去了阴世之后,脑海之中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东西,其中就有这遁法,她自己将之命名为阴阳遁法,这阴阳遁法完全超脱她的认知范围,几乎达到了一种无物不遁,无所禁限的层次,当然,凭她现在的境界还无法达到。
转眼之间,虚灵已经无声无息的到绣春弯上空,河神庙中前来祭香的人竟是络绎不绝,她仔细听去,凡是上香的人所祭求的话都是:“愿河神法力无边,早日降妖除魔。”
第一五四章 谁人无算计
虚灵又听到有几人在一边议论着霸陵城中的事,虚灵暗想:“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霸陵城中的事,那怎么会这么安静,九华地界中的那些强大的神祗居然没有一个出现,而那些仙山中的玄门道派也没有人下山?”
虚灵疑惑,她自从回到河前村后就没有离开过,虽然隐隐感受这天地正发生着变化,却无法摸清脉络。其实不光是她无法摸清这天地似要有大变的脉络,那些强大的神祗与各仙山那些玄门道派中的掌教也无法摸清,也只不过与她有着同样的感觉。所以,当今天下玄门道派分为两种,一种主动让弟子在天地间行走,因为每逢天地大变,有危险也有着莫大的机缘。而另有一些则将弟子牢牢的收束在山门之中,不充许任何一人下山。
天色黑了下来,天空之中云层很厚,无星无月。虚灵站在河神庙前看着一浪一浪拍打着河岸的浪花,她在沉思着,黑暗之中,大红虾自河中爬了上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突然有所领悟,一直都在修行,紧随其后的是青苔贝壳,贝壳身上青苔仍然翠绿。陈景去了哪里,他们很清楚,也明白了现在陈景困在了霸陵城中。
对于他们来说,霸陵城将要出大事的事情是早就知道了,因为陈景之前从霸陵城出来后,就跟他们说过千万不要去霸陵城,最好不要靠近。到后来有霸陵城中的人来请神,他们虽然没有开口让陈景不要去,心中却认为陈景不去最好,因为陈景既然都欠别人不要去,显然是他自己根本就无法将城中的邪异驱除。
大红虾平时话多,这会儿也没话了,只是一个劲地在河神庙前的空地上转动着,过了一会儿,却听他低声骂道:“真是一群不知恩的东西,河神爷在的时候,天天到这里来问这问那,河神爷有难,全都不见影了。”
贝壳静静的飘在离地三寸的虚空之中,身上笼罩着一团水气,同虚灵一样,默不作声。黑夜无论人们愿不愿意看到它,它依然如期而至,将天地万物笼罩其中。
黑暗之中有妖灵以各种方式飞遁而来,一只夜莺无声无息的自高空落在河神庙前的大树上,安安静静,融入夜色之中,就像河神庙前从来就没有多这么一只夜莺,又有条黑白相间的小蛇自草丛之中钻了出来,小小的蛇眼之中闪烁着警惕,并不靠近。又有一只山猴,身上套着一件不知从来里价来的道袍,自对面河岸走出,一步步踏在河面上朝河神庙前行来,河水漫过它的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河本来就只有它的膝那么深,它走河浪之中的速度并不快,仿佛随时都可能掉入河中,但最终并没有掉入河中,平安的来到了河神庙前,它来到河神庙前,一双猴眼灵动的转动着,目光最终落在虚灵身上,似想开口说话,最终却也没有开口。又过了一会儿,黑暗之中又有一人步行而来,却是赵鹤。
又过了许久,黑夜更黑了,再也没有生灵到河神庙前来。除了大红虾低声的咒骂之外,再也有任何的声音。这时,虚灵说话了。
“我们可不记仇,不报怨,但是绝不能忘恩,河神爷在神庙前夜夜讲道,那是传道之恩,对于我们来说,恩大莫过于传道授法,现在河神爷有难,我们不能不管。”
虚灵比任何人都清楚霸陵城中那秦广王玺的威力,甚至比陈景还清楚,她知道今天晚上必须想出办法来,要不然的话,只要过了明天,城中人都将死绝,而陈景则必定要死在那里面。
黑暗掩盖许多东西,人类的世界是白天,那么妖灵的世界就是黑夜。
黑夜不光属虚灵,也不光属于妖灵,更属阴鬼邪魅。
霸陵城中的城隍府之中黑如阴世的秦广王城,似能吞噬一切的生机与光芒。然而在这黑暗之中,却有两人能够看清,其中一个是江流云,一个是秦央,他们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灵光。江流云身上的是本命丹气,而秦央身上的则是明来不定的灰光。
江流云虽然坐那里一动不动,但是他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秦央,若要更确切地说,则是盯着秦央手中的秦广王玺,此时那秦广王玺正无声的震动着,每震动一回便有一圈无形的波纹扩散,无形波纹每震出一圈,便有一头狰狞恶鬼自秦广王玺之中钻出,朝上冲跃而起,钻出城隍府。
“秦央,你就算是死也不放手?”江流云突然说道。
秦央只是眼皮跳动,却并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江流动继续说道:“秦央,你想用满城的生命来祭这秦广王玺,只怕是如不了愿了,你无法祭炼秦广王玺,那你就要被秦广王玺吞噬。”
秦央依然不动,他手中托着秦广王玺,王玺上不的波纹一圈一圈的震荡。
“秦央!秦央……”
江流云喊着秦央的名字,心中深思着,他之所以一直没有离开,并不是完全不能离开,而是他也想得到这秦广王玺,只是一直不得机会,更是没有摸清楚秦央的状态,不敢贸然的出手。
他曾有过三次夺秦广王玺的机会,其中一次时在阴间的时候,那时秦央刚刚将化黑铠重将的秦广王玺镇封出原形,只是那次他心中谨慎并没有出手。第二次则是叶清雪入这城隍府时,那时叶清雪招九天雷霄轰击,他本想出手,却被叶清雪不知用什么手段夺走了那颗青珠。
第三次则陈景进来的时候,那时他就在秦央突然出手之时同时朝秦央出手了,但是并没有成功,不也就是那时他发现秦央似乎非常的不妙,只是他一直谨慎并没有再出手了,经过这么久,他猜测定然是这秦广王玺太过邪异,秦央根本就无法祭炼,或者说是无法用正常的手段祭炼。
就在之前,有两人进到城隍府中来,却被秦央持王玺击败,其中一个更是被秦广王玺之中浮现的一只恶鬼给生吞了。
这让江流云心中震惊的同时,也发现秦央非常的不对劲,他仿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