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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背影,萧影巴不得扑上前去,自后一把抱紧她,从此不再放手。
可他终于忍住了,与朱瑶此前的海誓山盟,犹在眼前,一时之间,又如何跨得过这道坎去?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道:“她人快要出嫁了,我也快死了。萧影啊萧影,你若是现下忍不住这个心,答应了若雪,非但对她的未婚夫莫溪言不起,而且自己毒发身死后,叫她一个儿只影江湖,你泉下有知,心中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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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回 湍流急瀑舟中险
萧影心意已决,在白若雪身有归宿之前,当与她保持距离,以朋友身份相处,尽心竭力,护佑她周全。
他缓步走到她身旁,扶她肩膀轻轻转过身来,双眼满是爱怜,像安慰一个小妹妹一般道:“若雪,你是怕出去之后,又给崔赫他们捉了回去,是不是?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你身边,他们便不敢胡作非为。天山派如今落入奸人之手,整个江湖已是水深火热,你我当竭尽所能,锄奸除恶,拨乱反正,铲除崔赫这等逆贼。天山派是你的家,终要让你名正言顺,再回到天山去。”
白若雪泪花中噙着喜色,但随即又面色惨然道:“不,我再也不要回天山去!”
萧影不解,问道:“只需崔赫这等罪魁祸首一除,天山派上下人人知晓事情的真相,他们心中自愧尚且不及,断然不会再与你为难。你怕甚么?”
白若雪调转头背着萧影,黯然不答。
她方才一喜一忧,喜的自然是萧影答应陪伴自己左右,忧的是自己回到天山派后,心中的矛结依旧无以为解,萧影既是天山派仇人,到时自己不想与他为仇,天山派上下岂又能答应?
萧影只道她一来对天山派刚刚发生的惊天大变,仍自心有余悸,二来担心他一个人对付这许多强敌,终归难免有个不测。哪想到此时此刻,她还在担心天山派与自己的仇怨,非以流血为代价,否则终其一生,都无以得解。
这等莫须有的仇怨,倘若说破了嘴,这场天大误会,便会烟消云散。可一个顾虑重重,憋在心里不好说;一个不知对方心中的盘丝错节,自也想当然地将此事揭了过去。便此两人心意不能相通,说将下来,也只能怪阴差阳错。
萧影安慰她一番,又哄着她吃些野味充饥,她只是摇头不吃。
正说话间,溪水上头出水的山崖下人声吵嚷,有十数只小船快速划来,当中有人道:“萧影小贼就在前面,快划!”
舟上之人纷纷弯弓搭箭,大声叫骂:“萧影小贼,你还逃得了么?今日这儿,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如此风光,倒便宜了你小子!”
紧跟着众人纷纷道:
“快快交出白师妹来,死也留你个全尸!”
“白师妹,你休要给这小子骗了,他可是天山派的大仇人,咱们师兄妹一场,好歹也是一家人,切不可助纣为虐,放这小子逍遥快活。快把他拿住了!”
萧影心下吃惊非小:“如此幽境也找了来,想来他们倾力而出,非对我赶尽杀绝不可。”
见来船上面共有百来人,大部分是天山门下弟子,并不见“吕洞宾”、幽情妖姬、崔赫、莫问天的身影,心想何不借此机会,与他们分说清楚,免得自己背负罪名逃跑,反叫他们更起疑心。
正要开口,白若雪一拉他的手,急道:“咱们快走!”
萧影道:“我自有道理与他们说。”
白若雪心下更急,说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快走!”
萧影自不惧对方人多势众,只怕两下拼斗起来,自己掌下难免又要多死几条冤魂,亦且给他们缠住,也难保白若雪有个闪失。
当下并不执意而为,搂了白若雪小腰,飞身纵入舟中,奋起竹竿,径往下游划去。
身后羽箭飞矢,密麻麻如蝗而来。
他举起竹竿,纷纷挡落。
这样一来,便又腾不出手来划水,白若雪人虽闲着,偏又无桨可用,后面的追舟荡桨的荡桨,放箭的放箭,如飞而来,愈近前来,箭道愈劲。
白若雪心急如焚,不迭道:“啊哟,这可怎办?”
萧影亦是后悔不已,若是走陆路,自己带了白若雪展开轻功,谅对方也难以追上,只不过要多吃些翻山越岭的苦头。这下走了水路,却是正中对方下怀,他们安安稳稳坐在船中放箭,倒是悠闲自得,自己这身功夫,却是难以痛快施展。运使双掌,奋力施为,原可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可要是将其打死一人,从此与天山派之间的仇怨,那便真就打了死结。
正寻思间,对方飞舟已然越过身旁,有人挥舞长绳,纷纷朝自己和白若雪身上蛇一般缠来。
他心下一急,不及多想,右手挥竹竿御箭,左手飞起一掌,击在对方舟侧的水面之上,嘭啦一声炸响,漫天水龙飞起,小舟受此震荡,斗然侧倾,其上十余人,尽皆仰天扑通扑通跌落水中。
天山派门人,大多旱鸭子不识水性,呼救之声,登时大起。
萧影心底一沉:“莫要淹死他们才好。”
正在这时,又有两舟飞来,左首那舟见前舟翻了个底朝天,一时急刹不住,嘭的一声巨响,迎头撞在前舟尾舷之上,木屑纷飞。好在撞碎了船头,却未翻倾,前舟落水之人,也漂漂浮浮,尽在侧边水面上,就此逃过被后舟撞破脑袋之厄。
右舟一阵猛攻不遂,飞驰而前,远远打了个转,逆流回来,见左首边两舟落水的落水,救人的救人,呼叫之声甚是凄厉。毕竟大伙儿同门学艺,情谊非浅,人命关天,只好先行救人。
后面七八条小船改了道儿,纷纷自萧影右首边飞驰过去,绕到前头截住去路,怕伤及水中同伙,羽箭便即不敢再放。
萧影见对方住了手,旁边落水之人又呼天喊地,一时心下不忍,竹竿往前一送,搭在水面上。
落水之人已被淹得半死不活,见了竹竿,仿佛见了救命稻草,登即有两人死死抓住竿头。
萧影运劲一挑,将两人摔丢于对方舟中,接连施为,一下子给他救起五六人来。这几人趴在舟中呕尽河水,大难不死,人人对萧影感激在心。
前面阻截之人见状,不少人心中也对萧影起了异样之感,不过还是有人道:“萧影,你假情假意,何在这儿卖好使乖。眼下是你乖乖自缚呢,还是须得我们动手!”
萧影道:“萧影并没杀害天山派四位前辈,你们何以定要穷追猛打!”
话是这么说,当场之人,谁又来信他的话。
便连白若雪,也在心里道:“你这话不尽不实,便似说真的一般,你便说是自己杀的人,他们又能拿你怎么样?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你何必再说假话骗人。”此前几近完美的萧影,这时在她心里,便也不那么完美起来。
萧影好说歹说,对方一众只管弯弓搭箭,纷纷对准了他,只待一声令下,便就迎头射来。
说话间,几条小舟顺水漂流,已行出了好一段路程。
萧影无奈,又不想伤及无辜,只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事总有水落石出一天……小心哪……”
他见前面忽而水流湍急,料定必有蹊跷,说话间一声“小心哪”脱口便出。
对方人人知晓,萧影武功了得,己方一众人拼杀起来,哪里是他敌手?这一声大喊,也只道他虚张声势,立时便要暴起袭来,人人手指一松,羽箭齐向萧影射来。
萧影“啊哟”一声,眼见箭来如雨,哪来得及再行出声示警,奋起竹竿一扫,登时空中气旋如盾,牢牢护住船头,遮天蔽日的箭支,并无一支漏进船来。
听得白若雪一声惊叫:“哎哟,前面是断崖!”
对方人众尽皆大惊,回头见飞流如布挂下,大骇之下,人人面如死灰。
此刻舟已至断崖当头,怎还来得及扳桨停船,几声骇呼,七八条小船急速泻下,转眼消失在白若雪的视线之内。
萧影慌忙将竹竿插入河底,数杆下来,方才定住舟身。眺目急往前看时,只见水流到了前方四五丈之处,便断了头,看不清下面是瀑布还是险滩。心里想着:“若雪在舟中,我可不能贸然弃舟救人,莫搞得救人不成,反将她的性命也搭进去。只盼他们能吉人天相。”
心里这般想着,终是难以就此罢手不理,将竹竿交到白若雪手中,说道:“你且用力顶住竿头,我去前边看看,若还可救,总要救他们脱险。”
白若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适才救起淹水之人,还可说他是故意卖好,然而前方这般水势险恶,便是他轻功再佳,也难保不被急流卷走,竟还想着救人?萧影这人,当真让人难以捉摸,往往这样的人,若非大奸大恶,便是至仁至善,说他大奸大恶,自是绝不可能,难道自己真是冤枉了他?
言思飞转间,萧影已飞身而出,单足在水面上一点,便已到了急流上方,不自禁为他担心,叫道:“你要多加小心啊!”
她这声叫出,立觉萧影身处急流之上,毫无落足之地,只须一落足,非给恶流卷走不可,不由吓得惊叫出声,闭眼不敢再看。
待得再睁开眼,兀自见萧影飘忽忽身在空中,似乎处身之地,比先前又自高了半丈,心里不禁骇异:“难不成他轻功之高,竟可凌空伫立不动,更可踏空蹿高?”眼见萧影缓缓落下,心里又自心惊肉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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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回 被里春芳惊梦剑
这一次下落,白若雪心里担心,但还是大着胆子凝眸而看,只见萧影似一只大大的蜻蜓,飘忽而下,及至水面,单足在水面上急速一点,又即蹿高。
她在心里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他脚下的奔流急如飞龙,便算千斤巨石,一触水面,立时便会给卷走……”
她娇唇微张,定睛呆呆瞧着,心里惊骇不已,不觉萧影已然回转舟中,在她耳际道:“你在发什么呆,这船可要掉下去啦!”
她猛地回神,眼见小舟似鱼游涌滩,水流呼啦呼啦刮打之下,它兀自奋流勇上,不得朝前分毫,亦无退后一厘。原来萧影已然按住竹竿,死死将小船扣在急流当口。
她这一吃惊,当真非同小可,但觉头脑昏晕,便似一个不小心,自己和萧影就要跌下万丈深渊,从此灰飞烟灭。若非看见萧影镇定自若的表情,她早就晕死过去。
萧影不慌不忙,说道:“你小心坐稳,下面只是个险滩,他们掉了下去,瞧来有惊无险。咱们也下去吧!”
白若雪给吓得晕晕沉沉,忙不迭道:“别,别下去,下去他们可又难缠……”
萧影一想也是,这一下去,小舟必定翻扑,万一有个磕磕碰碰,她这般娇弱的身子骨,可是难以吃消。便是安然无恙,与下面那些人,又能缠杂得清?
当下道:“好,咱们弃舟而逃,你不用慌张!”左手抱起白若雪,右手在竹竿上一用力,两人登即纵高两三丈,哗啦一声,小舟几于同时飞涌而出,撞下险滩。
萧影一竿即起,便瞅准了上方水流稍缓之地,将要落水之时,又一竿点下,立时又即蹿高。如此这般,也就四五竿下去,人已站在岸边。
白若雪睁开眼来,不住嘴的叫道:“好险,好险!”
稍稍定了心神,又道:“你方才跃在险滩头上,脚下这么轻轻一点,又跃到空中,这是甚么功夫啊?”
萧影微微一笑,道:“你若有我这般功力,那也不难做到。”扶她坐在溪畔,一边歇气儿,一边细细说给她听。
原来萧影这招毫无巧妙之处,全凭一股至深至纯的内劲运使在单足之上,将要落水之前,脚底真气狂吐向下,自然而然生发一股反弹力道,将他身子托高。
武功高强之人,之所以得以踏波而行,自也是凭着脚下一道真气。这也与平时运使轻身功夫一个道理,只是仅凭足底真气,凌虚踏空,自不比踏在坚实地上受用。内力高深之人,凌空踏步,自必强劲久长,轻身功夫便愈好。
白若雪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身功力极浅,平日所施展的轻功,自小练惯,也不足为奇,陡见萧影如斯施展,倒是从所未见,一时心下大奇,万想不到功力到了至深至纯之境,竟可在急流险滩漫步,想来萧影此时功力,自比身赴北疆之时,又加更上一层楼,不由心底又敬又佩。
萧影道:“此处虽好,实非太平之地,咱们这便出去,诸务还得就办。”
白若雪颦眉锁目,幽幽叹气道:“世道艰险,该来之事,躲也躲不掉。咱们走吧。”
萧影不知她话中之意,猜想她是过怕了江湖中尔虞我诈的日子,心里才有此感叹,拉了她的手,沿斜峰而上,边走边劝慰,好叫她宽心出去,外面总还有她落足的地方。
她仍自心事重重,一路话也不多。
这日来到一个小镇,萧影见白若雪衣服破损零乱,领口上三个扣子,也是不得已用细藤结系,便想给她买一身衣服换上,顺便自己也打整打整。
大街小巷转了一圈儿,竟找不到一家服饰店面。一加询问,才听人说,天山上最近换了新主,但凡天山左近地头小镇,所有市面上的买卖,全给天山派捏在手中,不许任何人从中插足。如此下来,物价一夜间翻了好几倍,东西想卖多少银钱,一凭天山派说了算。胆敢擅做买卖之人,不是少胳膊断腿脚,便是见阎罗王去了。眼下所有货物,尽皆存放在镇子边上一个大仓库之中,所需之人,非得手捧重金磕着头,求上门去买。
白若雪听完,怔怔地落下泪来。
当下两人顺着旁人指引,不多时便找到了大杂货仓库。
这儿人喧马嘶,好不热闹,大多乡民脸上,又是激愤,又是气沮,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白若雪见货行间颐指气使的掌柜店员,尽是昔日同门,忍不住心中一股怒气,愤愤地道:“想不到咱们堂堂天山名门大派,竟也沦落到山匪地痞这般境地。”
一时气不过,便要上前动手,右手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不由神沮气丧。
行走江湖之人,往往剑不离身,愤情拔剑,乃自然而然之举。白若雪给人诬陷逼婚,性命和贞洁几乎不保,长剑岂还在腰间?
萧影知她心下气恼,仔细扫视一圈儿,并无崔赫在场,劝慰她道:“他们也是受了崔赫指使,才将侠义之心,沾上这铜臭之味。咱们左右要找崔赫算账,便让他们横行几日。”
白若雪不忿道:“好人你杀得,见了坏人,你却缩脚缩手,装什么缩头乌龟呀!”嘴里说的“好人”自是指她四位师叔而言。
萧影只道她一时气愤,这才口不择言,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心道:“他们是你的同门,我下得这个手,只怕你嘴快心软,横不下这个心来。我需让你日后回到天山,在众师兄妹面前,下得这个台来。”
当下道:“他们只是帮凶,并非主谋。天色也不早啦,咱俩投个客栈,瞧你一身灰尘,跟你这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可不大匹配。”
白若雪白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头,嗔道:“看你一身老实样,嘴上却不老实,这当儿还说笑!”
萧影微微一笑,只道:“这儿的事先放一放,咱们走吧。”说完拉了她的手,走出人群,来寻客栈。
找了几家客栈,均说天山派做了这里的大掌柜,若要住店,得先去货行交纳房钱,办完手续,方可投宿。
萧影不想打草惊蛇,便即给了五十两银钱,托小二哥代为去办。
他自认为这许多银两,足够平日住上十间上房,哪知小二哥见了银两,将脸一冷,并不接过。
萧影又补上五十两,他才欢欢喜喜地去了。
白若雪怒道:“这不打劫么,亏你能忍!”
萧影不言,又叫来一名店小二,让他开了两间上房,两人各住一间。
小二见他先就给足了房钱,并不多说,领着他们上楼。
两人一起用了晚饭,各自回房,打整清洗身上尘污,不在话下。
翼日,白若雪睡醒,一眼便见床头柜台之上放了一套崭新衣服,用料甚是华贵,颜色淡绿,颇为不俗。细看之下,见衣服上有一张萧影留下的字条,说什么衣服凡俗,要她将就着穿。
看完字条,不由羞愤难当,满脸泛红,嘴里道:“萧影,你这小子不是好人,偷偷摸摸,夜里也不打个招呼,便进我房间来。我道你救我下天山,原是一番好意,原来……原来没安好心,也